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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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天神还是不肯原谅我们的部落。”赫洛伊斯痛苦地捂住了脸，“我以为你的到来代表天神已经宽恕了我们，但玛兹......”
“我们已经连续失去了三个新生儿了。难道真的不会再有孩子降生在这里了吗......”
程彻轻轻抱住了他，抚着他的后背。
“不会的，玛兹会平安无事的，我是天神的使者，我以天神的名义发誓。”
难熬的一夜，大家都没有好好睡觉，他们焦急地围着玛兹，只盼他不要出什么事情。
天快亮的时候，只听哇的一声，玛兹终于有惊无险地把孩子生了下来。
程彻迷迷糊糊地靠在赫洛伊斯旁边，揉了揉眼睛，听到婴儿的哭声，他立刻清醒了。赫洛伊斯也醒了过来，他们跑向了玛兹。
格罗将包裹着孩子的小布包高高地举过头顶。
这是部落里久久未见的新生儿。
这是部落的新希望，同时，这也意味着，天神原谅了他们。
雨季很快过去，天气变得寒冷。程彻穿了他的“披着虎皮的羊”斗篷，窝在干草堆里烤火。出于本能的对女性的爱护，他帮玛兹看了快一个月的孩子，同时每日给玛兹开小灶。以便她更好的恢复。
至于为什么玛兹的丈夫不来照顾玛兹，答案是除了极为稳定的那种关系，大部分原始人并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
赫洛伊斯穿着程彻给他做的全套装备，也不知道暗地里和多少个人显摆过，大家在最开始的时候夸一夸，时间一长，就没什么人再愿意听他说了。
眼看着玛兹也恢复的差不多，不再需要程彻照顾了。他们俩似乎都成了闲人。
这一天，大雪封山，没有动物出来，大家都呆在山洞里，无所事事。
程彻实在闲的无聊，只能把赫洛伊斯找了过来。
他要教他玩游戏。
至于游戏，就是最无聊的那种，石头剪子布。
他跟赫洛伊斯讲清了规则，石头赢剪子，剪子赢布，布赢石头，相同就是平局。为了照顾赫洛伊斯不懂剪子是个什么概念，他把剪子换成了蟹钳。一起出拳，看谁赢谁输。当然，输了是有惩罚的，那就是要被赢家弹一个脑瓜崩。
赫洛伊斯听懂了规则，在旁边跃跃欲试。
“石头蟹钳布！”
俩人都出了布。
“平局，再来”程彻说。
“石头蟹钳布！”
“我去？怎么还是平局，”程彻挠挠头，“石头蟹钳布！”
这回赫洛伊斯出了布，而程彻出了剪子。
“哈哈，我赢了，脑袋伸过来！”程彻哈哈大笑。
赫洛伊斯听话地凑过了脑袋，程彻将手指在嘴旁哈了哈气，叭地弹在了赫洛伊斯的脑门上。
赫洛伊斯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再来。”
“哈哈，我又赢了！”一个是石头一个是布，程彻又伸过手，在赫洛伊斯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石头，蟹钳，布！”
这回程彻出了石头，而赫洛伊斯出了布。
“哈哈，这回我终于赢了。”赫洛伊斯假装狞笑，兴奋地搓了搓手，“脑袋伸过来！”
程彻凑过了脑袋，他知道赫洛伊斯肯定会狠狠报那两弹之仇，就他那手劲，自己怕是要当场去世。
他视死如归地闭住了眼睛：“来吧！哥哥我不怕你！”
他等了好久，脑门的疼痛却迟迟没来。他刚想睁眼，却感觉唇上一片温热。睁开眼，是赫洛伊斯近在咫尺的脸。他的脑袋里轰地炸开，只剩下一片白，脸烧得通红。赫洛伊斯也如梦初醒似的起身，目光交接，两人都不好意思起来，同时错开了眼睛。
“好......好像该吃饭了。”两人各怀心事地呆坐了一会，赫洛伊斯率先打破了沉默。
“啊......那去吃饭吧。”程彻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的大脑已经宕机了。
整个下午，赫洛伊斯都没在程彻跟前露面。程彻也庆幸他不在，要不根本就不知道跟他说点啥。到晚上，他却睡不着了，脑袋里反反复复想着那个吻。
如果说祷告时的那个吻还可以解释为祷告仪式的一部分，那这个吻就完完全全只剩下喜欢了。他已经避无可避。
如果他再仔细一点思考，就会发现，赫洛伊斯的很多行为都在表达着他的喜欢，只是他心里一直不愿承认，才把这些喜欢都解释成了奇怪的行为。
赫洛伊斯喜欢你，那你呢？怎么想？程彻问自己。
他喜欢过女生，但他也没有喜欢男生的经验啊！
如果手边有个电脑，他一定会发个帖子。
我被男的亲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或者写一本小说，名字就叫《我把他当兄弟他居然想上我》。
在族人的眼里，他俩应该已经算“两口子”了，但赫洛伊斯对他下边那个东西不是没兴趣吗？他以为这个事都过去了，他也搬了别的帐篷，两人相安无事。怎么这好好的小伙子，部落的大酋长说弯就弯了呢？
程彻仍然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个直男，只喜欢异性。但要说他不喜欢赫洛伊斯，好像还不是那么回事......
他脑袋里好像煮了浆糊，稀里糊涂一团。
另一边，赫洛伊斯也没睡着，先开始的时候他坐在那傻笑，但现在他只有担心。
程彻是不是被他吓到了？
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万一他又被自己吓跑了怎么办？
他卧在山洞口，辗转反侧。
月上中天，山洞的两头，两个处男。一个年龄太小没经历过什么情事，一个书读傻了看不清自己的心迹，心思复杂地睡去了。
连着几天，两个人都避着对方。但山洞就那么大，于是部落里的人就常常看到这种诡异的场景：俩人互相偷看，但又不太说话。
妮妲：“他们这是怎么了？他们俩吵架了吗？”
格罗老头：“......年轻人谈个恋爱真费劲......唉，小孩子家家不要管大人的事。”
天气变得越来越冷，部落里的一些人开始咳嗽。有些体弱的病倒在床。程彻知道，这是感冒了。他拿了之前种出来的一点姜，熬了姜水给这些人喝，忙前忙后地照顾这些病号，也正好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不去和赫洛伊斯说话。
作为部落里的祭司兼巫医，格罗也在每日熬煮着草药给这些病人喝，但这场感冒似乎来的特别凶，他们的草药快要用完了，部落里的病人也没减少多少。格罗主持了几次祭祀，但什么用处也没有。
程彻觉得，这可能是一种病毒性的感冒，如果在后世，吃点抗病毒的药物就好了，或者在古代也可以搞点板蓝根，金银花之类的吃一吃。但是现在什么也没有，他也不认识什么草药。
病情似乎越来越重。山洞里好些人的情况都不容乐观。
清晨，撕心裂肺的哭喊惊醒了山洞的所有人。
有人病死了。
死亡的恐惧瞬间笼罩了山洞。
大伙围到死者周围，那是个年轻的女人，面无血色躺在床上，已经了无生息。
格罗看了死者的死状，变了脸色。
“灾厄之神降下了惩罚！”他手里举着手杖，颤颤巍巍地跪倒了地上。
身后的族人也跟着一起跪倒在地，向着灾厄之神乞求。
程彻只觉得被惊得回不过神，这是他成年后第一次看到死人，这种疾病竟然真的会让人死掉，那是个活生生的人啊......就在昨晚，他还给她喂过草药，却没想到......
格罗站起了身叹了口气，“可能只有雪山之顶的花朵能够救我们了。”
雪山之顶的花朵，程彻的第一反应是天山雪莲，那东西在保健品市场被炒得很热，但实际上好像并不顶用。
“格罗，雪山之顶的花朵是什么？”程彻问道。
格罗的眼里带着沉重。“那是长在遥远雪山上的花朵，几十年前，部落里也出现过这种疾病，死了很多人，我们靠着那种花的汁液活了下来。”
“那还有吗？我去摘。”程彻说。
“不，不，太危险了。”格罗叹了口气。“那花朵长在高山峭壁的缝隙里。而且就算能爬的上去，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等等吧，也许情况会自己好起来。”
部落只有不到四十人，是牺牲几个病弱的人，期盼病情自己好转？还是让强壮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去雪山顶采药？
人群变得安静，每个人都不敢预测情况是否会好转，但也没人敢去采药，因为大家都知道，那是九死一生的旅途。
“等下去不是办法，我去采药！”低沉的男声，是赫洛伊斯。
好像习惯了一般，人们对于部落首领冲锋在前的做法并没提出什么异议，只有格罗提了个醒，“你自己去太危险了，至少得四个人。”
短暂的安静后，狄丽玛第一个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她的孩子也生病了，她必须去。
泰罗也站了出来，他是部落里最强壮的男人之一，没有不去的道理。
“还有我！”
人群里，程彻举起了手。
赫洛伊斯板起了脸，“你去干什么？太危险了，你去了给我们添乱。”
程彻被气得差点当场翻白眼，他最听不得别人说他不行。
他拨开了众人走上前去，“我怎么就给你们添乱？我虽然力气不行但是懂的比你多。”
“那很危险！”赫洛伊斯很是急躁。
“危险怎么了？你去就不危险了？”程彻皱着眉头瞅他，“还有你别忘了，我可是天神的使者！”
神使这个身份还真有点好用，赫洛伊斯没了话。
简单的收拾之后，一行四人出了山洞。走了小半天，离着山顶还是有老远。为了节省体力，大家都不说话。走着走着，前边没了路，只见那山顶还在前边，但两山之间横亘着一个缺口，这天堑只有鸟能飞的过去。
没办法，他们只能顺着悬崖边寻找别的路。
四人顶着风雪又走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路。那里的缺口比较窄，而且上边横着一棵枯树，正好作为桥，可以走到对面。
赫洛伊斯开路，泰罗殿后。
赫洛伊斯像是走惯了这种桥，因此轻松地通过，然后是狄丽玛，她半蹲下身子，也缓缓通过了这座桥。
之后就是程彻了。他哪走过这种桥，刚一上去就有点心虚，但他又想着不能丢脸，因此强忍着不去看下边，但桥过了三分之二还是不小心看了一眼，只见那桥下白雪皑皑如同深渊，他本来就有点恐高，吓得他加快了步子几乎是一路小跑跑下了桥。
桥的另一端，赫洛伊斯稳稳地接住了他。
他从赫洛伊斯的怀里挣了出来，现在，桥对面只剩下泰罗了。
泰罗同样是个打猎好手，跟着赫洛伊斯走过不少这种桥，他平稳地走到桥中间，这时，却传来了一点不一样的响声。
“快走，泰罗，桥要断了！”赫洛伊斯大喊。
只见那枯树已经从中间裂了个缝，泰罗连忙朝前走，却已经来不及，咔吧几声巨响，枯树断裂，半截掉进了山谷，发出巨大的一声闷响。
“泰罗！”
三人扑上前去，只见泰罗半截身子悬空，挂在另一半没坠入山谷的枯树上，三人赶忙上前帮忙，但泰罗太重，他们的角度也压根使不上力。
“别松手，泰罗！”程彻紧紧拽着泰罗的胳膊，只觉得快要脱力。
眼看着自己的力气一点点流逝，泰罗还是够不到悬崖边，这时，赫洛伊斯从悬崖上翻了下去，他脚踩在悬崖下的缝隙里，一手勾住悬崖的边，用另一只手把泰罗往上推。
程彻看得心惊肉跳，但所幸泰罗被推了上来。他和狄丽玛顺势把泰罗拉了上来，又去拉赫洛伊斯。
赫洛伊斯攀着岩壁往上爬，却突然脚下一滑，半只脚踩空。但还好有惊无险，他还是翻了上来。
这时，树的另一截也翻下了山谷。四个人坐在悬崖边喘粗气，心有余悸地往下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