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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乌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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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他还是没醒,暮霜每天都在他身边,讲述她童年的故事,也正因为他听不见,所以才会将那些害怕的回忆说出来。医生说他要是再不醒来估计就很难醒来了,不是死亡,医学上称为——植物人。
“……真的很可怕,那张恐怖的脸我始终忘不掉……”
“……什么都记不得了,文文的样子我都快忘了……”
“姑姑骗我,她说文文是和爸爸妈妈回家了,但我知道她是在说谎,文文不管去哪都不会留下我一个人的……姑姑骗我……”
“……其实文文死了,这世界上没有他呆的地方,他只能呆在我的心里。但是我的心是那么的小,只能呆一个人,如果我喜欢你,那么文文就真的死去了……我不想他真的消失……”
“……我很明白我的感觉,原来我一直很在乎你,只是我不能……我不希望……对不起……”
“你知不知道文文和我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什么……他说对不起,我全明白了……可是姑姑还是骗我,文文说过不会和我分开,除非我们之中一个死去……”
暮霜抬起头,却止不住眼泪往下流,从没想过要将这些记忆和别人分享,没回忆、讲述一遍,心就被刀割一遍。
“姐姐~我来换班了~哦,好像快要是吃饭时间了,我先去买点饭”稀澄欢快的推门进来,掩住一些不该让姐姐看见的表情,因为他听见了,姐姐的过去……
“你就是暮霜,能出来一下吗?”
暮霜才发现稀澄的后面多了个人,身高约八尺,穿着一身黑西装,打着一个淡蓝色的领结,五官端正,虽然看上去老了点,却分明是个帅哥。暮霜跟着他走了出去,不解的皱着眉。
“我是文熙的父亲:养父。”男人缓缓开口,暮霜没什么惊讶的表情,淡淡的应了句。“我听说你师傅是叫吴双。”暮霜仍是淡淡的应了句。
“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天下姓吴的的很多,五百年前是一家。”暮霜疑惑,干嘛这么问?
“我是她哥哥,亲哥哥。”
“那又怎么样?”暮霜抬起头,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只微微有些惊讶。
“没什么,随便说说。”吴缺顿了顿,看着暮霜,思考了会“我听说你有个水晶手镯,能给我看看吗?”
暮霜有点疑惑,她没和任何人说过手镯的事啊……暮霜捋起袖子,一直透亮的镯子出现在眼前。吴缺看了看蹙起眉头:“能摘下来看看吗?”
暮霜将信将疑的看着吴缺将手镯摘了下来。
“这真是你的?”
“是,我从出生就戴着。”暮霜语气变得不是很友好,若不是看在他是孙文熙父亲的份上,早就把镯子拿过来不回头就走人了。
“那应该不会错了……你是我女儿。”
什么?他说什么?暮霜是他女儿?开玩笑的吧……
“我知道你不能马上接受,但这是事实。你刚出生不久就被你外公抱走了,你母亲千方百计阻止都没成功,便把这个手镯放在了你的衣服里。这是国际珠宝设计大师tilor(泰罗)设计的,世上只有一件,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小晗被吕步青送来时我们毫不怀疑就认了她。几个月前听文熙提起才有了疑惑,小晗那只是吕步青伪造的,小晗也是她的一颗棋子……而你,才是我的女儿……”
暮霜皱着眉不太相信,这个人是她的父亲,那么她的母亲不就是不久前死去的孙文熙的母亲?而她和孙文熙就成了兄妹?异父异母的兄妹?
暮霜看着吴缺,这是她的父亲?她从出生就没见过的父亲?
“让我好好想想……”
孙文熙缓缓睁开眼睛,有些吃力的坐起身子,看了看四周。没有人。
也许是空调打的高了些,觉得闷闷的,出去透透气吧……
“……是一颗棋子,而你,才是我的女儿。”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父亲?他是在和谁说话。握着门把的手松开了,悄悄地回到了床上。
他们是父女?那他们不就是兄妹了吗?为什么这样安排?或许也不错……
安静的书房充满了书卷的味道,桌子上明亮的台灯映出一个老人的轮廓,老人低着头阅读着些什么,露出一副担心的样子。
“真是没想到啊……还好他没死,他没死就好。”老人自言自语的摸摸下巴“没死就好,这位子还是我的……”却还是有点担心“那个女孩是个大患,得想个办法……”老人看了看一旁在减指甲的少女。
“我的乖女儿,想不想去他的身边?”
少女停下动作,看向自己的父亲,十分激动:“他?你是说文熙?我要去!”
“好,我想办法送你去,能不能留下就看你自己了……”
洁白的墙壁,洁白的天花板,什么都白得沉闷,连太阳光也无精打采的。暮霜伏在病床边,如同往日一般的看着病人,眉梢有着抹不去的忧愁。
孙文熙的眼皮微微闪动,像是沉在梦中不愿醒来的样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如同秋水一样平静,泛着悲伤的涟漪。
“你醒了……医生!他醒了!”暮霜高兴的跑出去,忘了在床边就有电铃。
“我饿了……”
“你等着,我马上回来。”暮霜激动的跑出病房。
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着孙文熙叹了口气:“你醒了。”男子在床沿坐下看着孙文熙的侧脸,“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我知道了。”孙文熙没有看他,看着窗外的天空,那里什么也没有。
“你知道了?”男子有些惊讶又舒了口气“知道了就好……我不会管制你的所作所为,毕竟你有你的任务,但希望你不要牵扯到我女儿……”
“呵,你女儿……我就不是你儿子吗?爸爸,我知道,因为我是领来的,所以从没有把我当一回事……”孙文熙看了看吴缺不是很好的脸色“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伤害到她的……”
“文熙,我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没尽一个当父亲的责任,我对不起你。但人都是有私心的,没有谁会愿意养一个不是亲生的孩子。但是夜枫一直把你当成她亲生的,所以我也想通了,希望现在还来得及……”吴缺叹了口气,“我还有事……”
暮霜回来时院长正在给孙文熙做检查。
“基本上没什么后遗症,休养休养就好了。”常青收起听诊器,调整了下盐水的流速,在本子上记了什么打算离去。
“交给你啦……”常青拍拍暮霜的肩膀,慈祥的笑了。
“哦,院长再见。”
“饿了吧,喝点粥吧”暮霜打开盒子递到孙文熙面前。
“你想让我自己吃啊?”孙文熙看着暮霜得意的笑了。
暮霜犹豫的看看孙文熙,难道要她喂?
“好饿啊……”孙文熙皱着眉有气无力的喊着,暮霜无奈只能喂他。像是喂孩子一样的将粥吹吹冷。孙文熙悄悄一笑,他不为他们是兄妹而担心,反而很高兴。是兄妹又怎么样?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吗?反而多了个身份能够将她管住。
一碗粥就这样见底了,孙文熙不满的噘着嘴:“我还是饿。”
“你等等,我再去买碗来。”
“不,我要你做的粥。”
“这……可以是可以啦……不过你要等久会。”
“出院,那就回家。”孙文熙平淡的回答,按下电铃。
“出院?不可以,你才刚醒就要出院?不行。”
常青冲了进来,神色有些慌张:“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给我去办出院手续。”
“可是你才刚醒啊,少爷。”常青有些担心的皱着眉。
“我说出院!在这我认为没法好好修养!”孙文熙大喊。
“不行,别听他的,要修养哪能比医院好?!”暮霜立刻反驳。“什么?光是那些来换瓶子的护士我就没法好好休息!”孙文熙回答得理所应当“所以说出院!”
花娇艳的开着,享受阳光的沐浴,小草也像是在跳舞,随风摇摆;蝴蝶流连于花丛,像是翩翩的风流少年一样潇洒出脱;云淡淡的停在空中,像是累了呆在原地休息。
一名少年坐在花园的藤椅上,悠闲的享受着阳光,苍白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泛红,清澄的眼睛如夏夜的明星,浓亮的发丝随风而舞,随便一个动作就能倾倒众生。仿佛有魔力一般,令人无法移开眼球,俊美的脸庞透出一丝邪气,又带有一点清灵,如同天使与恶魔的结合体。
一只拥有纯银毛发的波斯犬安详的睡在少年的膝上,享受着梦中的肉骨头。一名少女无精打采的替少年捶背,像是在思考什么,微微蹙眉,长秀的头发只在发梢用绸带挽住,眉宇间不难见英气。
“嗯,真舒服。太阳有点热了,扶我进去吧。”孙文熙用手挡了挡阳光,做出一个等人来扶的姿势,小银从他膝上跳下,端坐在一旁吐着舌头摇着尾巴,似乎在说“我热了,抱我进去吧。”
暮霜高兴的推来轮椅,想孙文熙扶上去。孙文熙瞪大了眼睛,不悦的说:“我又不是残疾,给我坐轮椅干嘛?!”
这样子还不是残疾那是什么?!都休息了还几天了,还是像烂泥一样的,饭要她喂,走路要她扶,什么都要她来,就差上完厕所没叫她去擦屁股了。暮霜无奈的叹口气,没办法,谁让他是为了救她受伤的呢。
暮霜扶起孙文熙,向大厅走去,将孙文熙安置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将遥控器给孙文熙,看了下墙上的钟,正好下午一点整。可恶,时间还算得真准,什么太阳热,分明就是想看电视!果然孙文熙津津有味的看着正在播放的“另一空间”
暮霜无趣的走进厨房,从冰箱里面拿出一个西瓜,放在砧板上,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使出全部力气劈下去。
“啊!”暮霜惊叫一声,西瓜摔在了地上。
孙文熙闻声冲进厨房,看见地上鲜红的液体吓了一跳,抓起暮霜的手看了老半天:“没事吧?”
“没事啊”暮霜眨了眨眼睛。
“你没事鬼叫什么?”
“太用力把砧板给切断了……吃惊一下。”
“哦……”孙文熙松了口气,走回大厅,却被暮霜抓住了,笑得很灿烂,露出一口皓齿:“能请你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吗?”暮霜一手拉住孙文熙,另一只手指着他的脚。
“啊?!哎哟~”说完瘫倒在地上,时不时的用余光打量暮霜。
“别装啦,你根本已经痊愈了!”
“没啊,你看这腿跟没骨头似的,刚才是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潜能发挥……懂不懂?”孙文熙讲得头头是道“扶我起来,刚才正看到精彩的地方。”
还在装!暮霜翻翻眼皮,看在是因为她而受伤的份上就先不计较了,哪天不装了就完了!
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感觉好像是遥控器,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因此重心不稳了。两个人啪的倒在地上,暮霜摸摸撞痛的脑袋:“起来啦。”
“我脚不好,怎么站起来?”孙文熙笑嘻嘻的看着暮霜,“除非……”还没说完就被暮霜捂住了嘴。
“干嘛,想吃我豆腐?再等几年吧。”
“哦?那几年后就让我吃了?”孙文熙轻笑。
“休想。”暮霜转过头,这个样子和他对视实在不自在,又想到了什么事,很认真的看着孙文熙“我有件事要说。”
孙文熙挑挑眉:“说吧。”
“我们是兄妹。”暮霜静静看着孙文熙,以为他会惊讶的,没想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知道了,在我看见你那镯子的时候就猜到了几分。”
“你就没什么感觉?”
“感觉,什么感觉?怎么?是不是怕我会因为这原因就不喜欢你了?”孙文熙笑了,似暧昧的摆弄着暮霜的长发。
“才没!”
“不要伤心,我喜欢你,即使你是我的亲生妹妹我也还是喜欢你~”说着抱住了暮霜。
暮霜咬紧了嘴唇,不能喜欢他……不能喜欢他!有些事始终忘不掉,有些话也始终不愿说出口。
暮霜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无趣的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墙上的钟,都这么晚了,连佣人都下班了,是不是该去休息了?
管家说孙文熙有事出去了,本来明明可以自顾自的休息了,可为什么就睡不着?心里怪怪的,就像是妻子在等待深夜未归的丈夫一样。连自己也不明白会什么会这么在意。不是不喜欢他吗?
又打了个哈欠,看看墙上的钟,有些不想等了,可有没有走开。
觉得有些口渴,拿起杯子去倒水,偏偏饮水机没水了,跑去冰箱看看,里面塞满了瓶瓶罐罐,好像都是今天那些人送来的。随便拿了个罐子看了看,上面印了一些英文,看样子应该是饮料吧。
打开罐子喝了口,怎么有这么甜,甜到苦了。暮霜叹了口气将罐子放在茶几上,真是的干嘛要等他,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回去睡觉了,担心他干嘛,他出去干嘛又关她什么事?
喜欢他、喜欢他、喜欢他。不断在脑海里来回,不是的,不喜欢!只是出于关心,又为什么要关心呢?
暮霜心中不断挣扎着,在不断的吵闹,究竟是什么,如果不是喜欢。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喜欢,还是喜欢但不想承认。是真的忘不了文文,还是他只是一个借口。
慢慢的在思考的挣扎中睡着了。钟嘀嗒嘀嗒的走着,夜越来越深,外面的蝉声变得热闹起来。
“啪”门被人轻轻打开,一名美少年站在门口换鞋,疲惫的叹了口气,正打算走上楼去休息,发现电视没关,疑惑的走到大厅看见了已经熟睡的暮霜,淡淡的笑了。
看着她微蹙的眉,轻轻抚上她的额头,心里偷偷笑了,这是在等他吗?悄悄地吻了吻她,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看见了茶几上的罐子。
“臭丫头,起来!”孙文熙生气的扯起暮霜,拿过罐子“你在这里干嘛?!”还以为是等他等的太晚睡着的,原来是喝了酒。
暮霜晃晃脑袋莫名其妙的看着孙文熙。
“你学不好了,是吧,竟然喝酒!”
原来那不是饮料啊,难怪是苦的。暮霜也有些生气了,她在这等了他多久,他倒还有理质问她?“我是喝酒,怎么样!”说着夺过罐子,也不管味道,一口气喝干了,挑衅般的看着孙文熙。
“你!”孙文熙深深吸了口气,跑进厨房拿了好多一样的罐子,用力的放在暮霜面前“那你慢慢喝吧!”说完生气的走上楼。
暮霜瞪大了眼睛,恼怒的呼着气,有没搞错,他脑子有病啊,一回来就发毛病。以为她不敢喝吗?啪的开了一听,咕咕喝了一口,不想再喝下去了,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干嘛要喝,他让喝就喝,岂不是很没面子。
头怎么有些涨涨的,脸好热,浑身都热。看看眼前的东西,怎么都成两个了?暮霜拍拍脑袋,是不是喝醉了?
暮霜摇摇晃晃的离开大厅走到楼梯前,看了看两个楼梯,是该走左边还是右边的?
一步一步艰难的爬上楼,一个重心不稳,咕噜咕噜的滚下了楼。摸摸额头站了起来,迷迷糊糊的走向厨房,稀里糊涂的拿起把菜刀,阴险的笑着。
又是一步一步的走上楼,看了看眼前的房门,又看了看手里的菜刀,嘿嘿的阴笑着,悄悄的走进去,疾步冲到床边,对着就是乱砍一通,“哗——”有什么东西溅到身上,暮霜得意的笑笑:“哈哈,你死了吧。”说完把菜刀随手一扔。
现在好了,回去休息了。走出房间思考了下,是左边还是右边?
推开房门进去,在衣橱里翻找些什么,打算先把身上的“血衣”换掉。迷迷糊糊的从衣橱里找出几件衣服,走进了浴室。
孙文熙莫名其妙的看着身上全是水的暮霜,她怎么了?掉河里了?不是在下面喝酒吗?掉酒罐子里了?她来这边干嘛?还拿他的衣服洗澡?她那边没水了吗?
“哗——”温温的水冲着暮霜,神智似清醒非清醒的。伸手摸向旁边,肥皂呢?记错了吗?算了,不涂了。
在墙上摸索着,拿起毛巾将身子擦干,将衣服换好,闻了闻,怎么有股味道?是不是身上的血没洗干净?怎么是香的?
迷迷糊糊的走出浴室,看见了半卧在床上看书的人影,走进一点看看,还是有点模糊,干脆一把将那脸捧住,仔细的端详着。最后疑惑的皱着眉:“我没叫鸭子啊……”
“啊?”孙文熙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有点不适应,听到这么一句差点吐血,还是没弄明白她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本来想去找鸭子?
看了看她红彤彤的脸蛋似乎明白过来了,这丫头是喝醉了。
“文文……你原来这么帅啊。”暮霜看着眼前的帅哥,笑了起来,看不见往日的悲伤,原来文文长大后这么帅啊“你可要娶我啊……”暮霜说着靠在了帅哥的胸口。
突然听见她这么称呼自己还觉得挺肉麻的,不由也笑了起来:“好……”
“文文,我好怕……我怕天一亮你就会消失。”暮霜本来的笑容又被忧伤代替,这是文文的灵魂吧……那天亮后一定会消失的,紧紧的抱住了“文文”
这丫头,以为他是倩女幽魂吗?
“文文,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好吗?为什么我会担心他,看见他伤心我会难过,听见他骂我我也会难过,我是不是喜欢他……可是我不能喜欢他啊……你怎么办呢?”暮霜看着“文文”,皱着眉。
他?她说的是谁?她喜欢那个人?他究竟是谁?
“文文,如果有一天我忘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不会。”
“文文,我刚才杀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个声音对我说不能喜欢他,恨他,要恨他,我就这么做了,我该怎么办?”
“你其实喜欢他……或许只是不想承认。”孙文熙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怎么又杀人了?或许是电视看多了吧,但还是回答了她。
“是吗……我喜欢他,那你怎么办?你该呆在哪呢?”
孙文熙越来越听不明白,看着脸红红的暮霜一把将她闷在怀里:“在你身边。睡吧。”
“文文,你会我原谅的,是吧……我的心呆不下两个人……”暮霜说着睡着了。
窗外,蝉仍在高歌,不知是对夏日的热情的歌曲,还是对炎夏厌恶的吵闹。
“哎哟。”孙文熙摸着被打到的脸喊了声“你干嘛!”
“还问我干嘛?你怎么在我床上。”暮霜理直气壮的反问。
“什么?你看看清楚,这是我房间。”
“啊?!你竟然把我拐到你房间,你什么居心。”暮霜按住孙文熙,一只手捏着他的脸,像是在拷问犯人一样。
“什么居心?该我问才对吧!”
“你还有理?!”
“就有理。”说着挣开暮霜的手,一把将暮霜按在下面“我问你,你……”
啪,门被人打开。管家走进来鞠了个躬:“少爷,该起……呃,没什么,没事,我走错了。”
管家急忙走出房间,兴冲冲的走到大厅拨打了个电话。
……“真的?”
“是的,我亲眼所见。”
“哦~我现在有事走不开,你继续监视着。”
“是……”
暮霜回到气呼呼的自己房间,惊住了,怎么被子变成一片片的了,水枕头也破了,落地窗的玻璃也碎了,阳台上还有把菜刀……进贼了?
唯一知道真相只有窗外唱了一夜歌的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