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家介绍一下前文提到的安南勘界案,雍正给属国“赐地”的事。字数有点多,没兴趣的小伙伴课直接忽略。
首先介绍一下安南。
安南是越南的古称,最早出现在唐高宗永徽六年。调露元年(也在唐高宗李治年号),设置安南都护府。安南都护府是唐朝六个重要的都护府之一,在唐肃宗至德二年改为镇南都护府,三年后又复改为安南都护府。
五代时期暂且不提,到了北宋年间,11世纪时,安南多次“深入宋境,焚其仓而还”“伐宋钦州,耀兵而还。”而此时北宋疲劳应付辽和西夏,无暇顾及西南,李朝(此统治者姓李)的入侵强度一次次增加。
宋神宗在熙宁年间,对李朝转为采取强硬态度。李朝于太宁四年(1075年)入侵宋朝,由李常杰领兵,攻破中国钦州、廉州、邕州等地。在邕州一役中,知州苏缄奋力抵抗,城破后自焚殉国。而李军则大行杀戮,在钦、廉、邕三州屠杀数十万人,并俘掳民众而回。宋朝旋即作出反击。太宁五年(1076年)三月,北宋命郭逵、赵卨等领兵,并与越南邻近的占城、真腊等国联合出击。郭逵部队夺回广源州,又于富良江大败越南军,击杀越南将领洪真太子。李仁宗震恐,便向宋朝要求停战,愿意归还所掳掠人众。大宋亦将广源州(已改名为顺州)交还李朝,两国重归与好。
淳熙元年(1174年)初,李朝国王李天祚遣使入贡,南宋孝宗始正式“诏赐国名安南,封李天祚为安南国王”;淳熙二年(1175年)八月,又“赐安南国王印”。“安南国”的名称在这开始。
宋之后,元明清更替,但安南一直都是中原王朝的属国。期间也发生过动乱,如明成祖时期改安南为“交趾”,设立交趾承宣布政使司,明宣宗时废止;嘉靖年间降安南国为安南都统使司,从属国降为属地。(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自行搜索,这里就不多说了)
中原王朝更替,安南那片地也是朝代变换,丁朝、李朝、陈朝、胡朝等,但无论哪个朝,那片地都是中原王朝的属国,有两次还并入中国领地。但是安南并不是一直乖乖听话的,在中原朝代更替的时候,悄悄地对北方伸出了手。
安南和中国的边界在开化府以南240里的大赌咒河一带。明末清初,安南悄悄蚕食云南开化府,将原来的边界向中国方向推移了80里,到了铅厂山下的小白河一带。康熙削三藩时期,又向中国方向推了进。
而康熙初年,高必胜任开化镇总兵时,有广商到都竜贩货,在双眼井被抢劫杀死三人,引发命案。然高必胜怕生事端,遂暗将八撒汛内撤40里,另在马伯汛南小赌咒河附近设立界碑,将逢春里所辖各寨隔于界外,为雍正年间的“安南勘界案”埋下祸根。
(大赌咒河,小白河,小赌咒河,记住这三条河的地理位置和名字,下文还会出现)
有一件事得提一下:
康熙三十六年,安南国王黎维正疏告国内牛羊、蝴蝶、普园三地为邻界土司侵占,乞敕谕归还。
这时云南巡抚正好在京城。康熙就此事询问云南巡抚,谁呢?和胤礽沾亲带故——石文晟!他有个堂兄弟叫石文柄。
石文晟说:“此地明时即内属,非安南地。妄言擅奏,不宜允。”于是康熙就下诏“切责之”。
下面到了雍正时期。
到了雍正二年,开化府彻查铜矿开采,意外发现安南侵占领土一事,当时的布政使立即把这件事上报给了云贵总督高其倬。开化府布政使也是个熟人——李卫(没错,就李卫当官那个李卫)。
高其倬在得知消息后,认为“铜矿事小,疆境事大”,一边上奏雍正,一边翻越文献,发现原有边界与现在边界不符,差了120里。高其倬于是移咨安南国王,但安南国王坚持现在边界,还反问高其倬:
“若系内地,何失去四十余年默无一言?”
高其倬比较务实,誓要把边界问题弄个明白,派官兵勘察边界。但此时安南不但不配合,反而派兵4000余人驻扎,阻挠高其倬勘界。双方陈兵边地,形成军事对垒。哪怕高其倬移咨安南国王,让其撤兵,安南也只是撤掉部分人,仍派一千余人盖营房。
高其倬称,“此一百二十里失去四十余年,年老之人皆能记忆。二百四十里之界不知失于明季何时,事久年淹,故土人无能知之者”。据此,高其倬在雍正三年正月二十六日给雍正皇帝的奏折里建议“应将二百四十里之境彻底取回,交阯之都竜、南丹二厂皆在此内”。
雍正是怎么回复的呢?
“交趾旧界,有远近互异等情。朕思柔远之道,分疆与睦邻论,则睦邻为美; 畏威
与怀德较,怀德为上。据云都竜、南丹等处,在明季已为安南所有,是侵占非始于我朝也。安南自我朝以来,累世恭顺,深属可嘉,方当奖励,是务宁与争尺寸之地,况系明季久失之区乎?其地果有利耶,则天朝岂宜与小邦争利;如无利耶,则又何必与之争? 朕居心惟以大公至正为期,视中外皆赤子,且两地接壤连境,最易生衅,尤须善处。以绥怀之,非徒安彼民,正所以安吾民耳。即以小溪为界,庸何伤?贪利倖功之举,皆不可为训。悉朕此意,斟酌行之。”
注意:雍正回复中的小溪就是小白河。
随有开化总镇亲自到距赌咒河120里的斜路村之鞍马山,设立界牌房屋,派兵防守,准备将失去仅40余年的土地收回。雍正对此事进行了阻止,认为安南累世恭顺,安南国王又能恪尽职守,精神可嘉,且此地弃自明朝,安南百姓居住时间已久,安土重迁,恐百姓遭受流离之苦,自云“朕心存柔远,中外一视,甚不
忍之,表现出浓厚的“天下一家”的疆域观,谕将斜路村等处人员尽行撤回,别议立界之地,而安南国王只需“自共阙职,以绥尔民,静候可也”。
emm……
面对此等局面,开化府布政使李卫也上奏,请求收回被安南蚕食土地,李卫详加访问,得知近40年间被安南侵占之逢春里居民要求重归清朝管辖,愿意仍为内地之百姓。李卫深晓边情与民情,认为清朝土地不应被安南占去,自言“焉敢明知此事而甘蹈从前轻弃内地之故辙乎?”
然而雍正又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在奏疏中夹批多达14处,几乎皆为痛斥李卫之语,一句话概括:“根本处业既乖离,则枝叶柎萼,何有佳致,此奏一无可取。”
(你偏离了根本,写得再好,有什么用,此奏折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
他在一篇高其倬奏折的朱批中如此评价李卫对于开化府边界争端的看法:“所见褊狭,涉于尚气,甚不合宜。”
(对对对,就你不狭,你大方!阿其那塞思黑有话要说)
他忽视了有争议地域内逢春里(被安南强占村寨)百姓愿意归属清朝的想法,说“不可因无知小民之控诉而轻启外夷之衅”,将认为逢春里及其居民划归安南非其好生之仁的观点批为“系一偏议论”,斥李卫奏请与安南清查边界“是何言与”,等等。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愿归属清朝,做清朝子民的,都是无知小民!四粉们,你们看到了吗!)
当李卫提及安南“犬羊之性,畏威而不怀德,结怨而不记恩”时,四粉的好四爷指斥李卫:“安南于外夷之中,尤称文物之邦,其人果皆犬羊之性乎?若然,则与犬
羊又何难下焉,斯语谬矣!”
雍正批评李卫无故引出此段边界纠纷时,却忽视了当时的深刻现实,即安南闻知边界有争议,立刻陈兵边境,准备与清朝开战,这与四粉的好四爷认为的安南“素称恭顺”“恪继职守”截然相反。
(这些雍正都看不见,只想着他“天下一家”的观念)
再来说高其倬,他为皇权之下,不敢反驳雍正,但提出一个折中的建议,以小白河为界,划分边界,并与安南商议。
安南:我的我的就是我的!
高其倬再三上奏,雍正是怎么干的呢,他把开化总兵冯允中给斥责了一顿,说他不谙事体,在边境地区擅自立碑定界,占寨毁舍,后又建造营房,甚属孟浪,在边境无益,调南天祥替之。
先说拿回40里地,但是现在又说根据事态发展,不以40里为界。金口玉言成了狗P。
随后,高其倬被调任浙闽总督。但他仍在雍正四年上奏,“今安南不即清还,虽皇上天覆地载,子育万国,但臣职任封疆,难容久弃外域。今虽调任浙闽,难容缄默,伏乞皇上谕令现任督臣畀安南速行清还,则内外之境截然,边方永息纷竟之扰矣!”
这是高其倬最后一次关于此案的高呼。
高其倬调走之后,接替他任云贵总督的是谁呢?也有点熟悉——鄂尔泰,五阿哥永琪福晋西林觉罗氏的祖父。
鄂尔泰到任,勘察地形,认为以小白河为界正好,收回马伯汛以外至铅厂山小白河包括逢春里各寨在内的40里土地,但是安南又不干了。
安南:小白河以南80里是我的,小白河以北40里也是我的!
鄂尔泰:给脸不要脸是吧!
他指责安南 “昧于臣妾之义,略无恭
顺之仪”,并引述李卫之语 “犬羊之性,畏威而不怀德”来定性安南,一边上奏雍正。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指高其倬和李卫),鄂尔泰写得很委婉,在其奏折开头语便是以国家为重,云 “为国体攸关,据实陈请事”,奉承雍正在安南勘界案中表现出的 “圣度优容,怀柔外藩至意”,但面对安南之无理要求,不得不伏乞清世宗 “径行立界,以伏其心,并榭勒兵,以慑其胆,恐远人觊觎之萌,又不独为懦弱安南国计也!”他也赞同拿回小白河以北的40里地。
雍正的态度这时候也很迷,一改之前怒斥李卫的刻薄,说鄂尔泰说得有理,“著于铅厂山立界,余地尽行赏给”。
注意:是赏给!我听说过赏金银赏绸缎,头一回听说赏土地的!!!
哦,差点忘了,铅厂山就在小白河一带。
于是开始在铅厂山下立界建关。雍正四年十月初十日告竣,并刊刻大石壁碑,以明边界,派兵 100 名,守备一员驻扎。
事情结束了吗?
安南:没结束!我不接受!你把40里地也给我,给我,都是我的!
安南并不买账,还命其国内官吏不得擅接清朝敕书,必须奏报安南国王,才可迎接,送敕书路线必须走广东大路,不得经由云南,而云南公文则一概拒接。此举
让鄂尔泰大为恼火,疏请出征安南。
鄂尔泰: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揍你!
一方面给安南国王两月期限,如果两月后不派官员迎接,还让敕书走广东,“自当兴师问罪”。一方面做足了军事准备,准备分广西、广东、云南三路进兵,如果安南敢违抗,三路大军并进,尽灭其国,把安南纳入清朝版图——不是属国,直接成为清朝的一部分。
雍正是怎么回复的呢?
“若进灭其国,以复汉唐旧制,朕不忍也。”
对鄂尔泰在奏折中提出欲直取都竜的想法,连批两个“使不得”。
在奏折中“自当兴师问罪”处,也朱批“亦不可”;
在奏折中“息事为上,不得已而用兵,实下策也”处,也批文“不但下策,不可”;
甚至对鄂尔泰给予安南两个月期限处也批示“便待两月不接旨,亦当另设法以静待”。
我……fu慈悲
还没完。
在此基础上,雍正明确提出:“朕再四筹画,不如特遣天使,申明事情大义,伊便少有不恭处,朕意亦当隐忍,再加详悉开导。”
并进一步明示若安南还执迷此尺寸疆土,则“便将此数十里地界赐他,毫无损于国体,更表朕之仁政也!何妨乎!朕意定。”
【画重点:赐他!仁政!仁政!仁政!】
面对安南拒迎敕书的情况,雍正允许“从广西路往,到彼开示”。
【安南:诶?你也和高其倬一样学会折中了是吧?】
此时,雍正的意思就是:动什么干戈啊,不就是40里地吗,给他就是了,刚好能显示朕的仁政。
鄂尔泰:……
哪怕被侵占之地频频有大清百姓盼望打过去——“急望天朝进兵”,甚至都表明“愿倒戈相向,合力前驱”,鄂尔泰也不敢用兵了。他命令每日操练,做出备战姿态,任由安南探子潜入。
也许是见鄂尔泰的军演起了作用,雍正五年十一月,安南国王带领臣工前往铅厂关,“三跪九叩,山呼万岁,鼓乐彩旌,迎进都龙关,一切如礼,惶恐至极”。
雍正五年十二月,在安南接受雍正旨意,安南国王表示:臣竭诚累世,向化圣明,蒙圣祖仁皇帝柔怀安劝六十余年……钦蒙天恩优渥,旷典覃施,揣分奚堪,喜逾望外”,表示“惟愿万方拱命,圣寿无疆!圣朝千万年太平,臣国千万年奉贡”。
【安南:土地到手了,想听好话我就多说几句!】
对此,雍正是怎么回复的呢?
“朕统驭寰区,凡属臣服之邦皆隶版籍,安南既列藩封,尺地莫非吾土,何必较论此区区四十里之壤?若该国王以至情恳求,朕亦何难开恩赐与……况此四十里之地,在云南为朕之内地,在安南仍为朕之外藩,一毫无所分别。著将此地,仍赏赐该国王世守之,并遣大臣等前至该国,宣谕朕衷。朕念已加惠藩王,亦当俯从民便,倘此地居住民人,有情愿迁入内地者,已令督臣鄂尔泰酌量料理,并谕该国王知之。”
“皆朕土地,在滇、在安南,皆属一体。”
赐地之举既“无损于国体,更表朕之仁政”。
“不但该国生生世世感戴,天下后世亦传为美事矣。”
【我该怎么把上面的话加粗!!】
【区区四十里,区区四十里,我可算知道清末统治者的想法了!区区九龙岛,区区台湾岛,区区澎湖列岛!!!一脉相承!!!】
对此,鄂尔泰在雍正六年二月初十的奏折中据理力争,反对赐地。
“臣职在封疆,见闻亲切,事属边关,界分中外,虽数十里之土地,实千百世之规模,不敢不备陈始末,恳祈圣鉴”,希望体察边情,尊重边吏的意见。
另一方面,鄂尔泰指出安南国独居海内,并非高丽、琉球等诸外国可比,且高丽、琉球等国累代相承,子孙世守,而“安南国屡行劫夺,曾不数世,故贪顽性成、狡狯习惯,示以恩则逞心,慑以威则伏胆”,况既已设关立界,附近小国谁不闻知?如将40里之地畀予安南,“恐附近酋长相率效尤,数十年后必将起衅端,实不敢不虑”。
基于此,鄂尔泰力主“别加恩赏,以示奖励,尺土一民,似未可轻给,以生其心也”。
雍正是怎么回复的呢?
他先夸了鄂尔泰,“朕先只见示恩于外国之一边,而实未念及卿所奏日后之干系。卿身任封疆,深悉地方情形者,非朕万里之外、九重之上可比。”
但同时也说:你不再管了!“卿若遵旨,已令杭奕禄等赴安南,则不必言矣。”
鄂尔泰也没办法,只能表示一切都听皇上的。
事情结束了吗?
安南:没结束!我不说结束谁敢说结束!
雍正六年五月,杭奕禄等人到了安南。这里需说明一点,清朝定鼎中原后,便以三跪九叩之礼取代了明朝的五拜三叩之礼,这一礼仪也适用于朝贡国与清朝的礼仪。
于是已习惯了五拜三叩的安南却与清朝在跪拜礼节上发生了争执。
安南:我习惯了,习惯了!
【话说明朝都亡了,安南还行明朝礼,爱大兴文字狱的清朝怎么就不说安南想要反清复明啊?】
双方争执不下,如此往返咨移,前后十数次。
【安南可真胆大啊!】
经过反复争论,安南国王终于于雍正六年(1728)六月十六日开始奉敕,接受清廷三跪九叩之礼。于是,杭奕禄等自貂瑶营行五里,渡富良江,安南备红战船百余艘恭迎。但将清朝使节迎至殿上供奉敕谕之时,安南国王率文武官员仍行五拜三叩礼,被杭奕禄等当即呵住,要求仍令行三跪九叩礼。
【……宗主国受到如此戏弄,难道就这样算了?!】
“该国王言虽遵从,尚未肯即行。连遣通事数次催促,至欲捧敕而回,该国王始行礼如仪。”朝参毕,该国王跪接旨意,奉上龙亭。
【真的,我都累了】
杭奕禄、任兰枝前往安南宣读雍正皇帝赐地诏书后,按照双方事先约定,双方于雍正六年九月初八日委派专员到马伯面议受地、定界、建关之处议定边界。但在具体划界、建关等细节上双方又产生分歧,争论不休。清朝官员认为应相度地宜,以马伯汛小河山口为界。
【又闹什么!】
然而,安南官员于九月十一日来文称:“接壤之西,已有小河为界,毋庸议;接壤之东,到穷源处,更有山路一条,连络马蹄等寨。以鞍马、马寿、聚歌、通事、从了、旦丁、马喜、天漂、马蹄九个寨子地方,仍还本国。”但经实地勘察,安南来文中所列各寨,并无此等寨名。
【没完没了了是吧!】
经过反复勘察和争论,雍正六年九月十八日安南受地委员出具《交委领地定界结文》。
此事,了结。
从雍正二年到雍正六年,历时五年的安南勘界案终于落下帷幕。在这几年内,雍正过继了弘时,给老八老九改名圈禁,圈了十四,降了老三、老十和十二,圈了弘晟;逼死了年羹尧,圈了隆科多,削了保泰、满都护、雅尔江阿,炮制了汪景祺和查嗣庭试题案(详见第290章作话);等等。
对内雷厉风行,对外反而一再退让,金口玉言都成了笑话;
无视高其倬、李卫的肺腑之言,甚至对忠心的臣子一再斥责,搅得继任者不敢多言;
无视鄂尔泰的军事准备,朝令夕改,将原定好的40里地全部“赐下”;
面对被侵占村寨百姓意图归国之心,不但不欣慰,反而称其为“无知小民”;
在土地问题上一再退让,在礼仪问题上的“争”都成了笑话——试问国内有人欻空行明朝礼,会如何?
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都成了罪证,而公然行明礼的附属国却成了抚慰的对象。
这场勘界案,宗主国虚荣之心溢于言表,而附属国厚颜无耻,最终使得清朝“强盛”时丢了120里地(实际上不止120里)。
这就是你们面冷心热的好四爷。
【详见《从“安南勘界案”看雍正皇帝与边吏的“疆域观”》《传统“天□□系”下的清雍正“安南勘界案”》《雍正安南勘界案史料编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