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Section 2 流年如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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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刀相撞，带起凛冽的风声。
“太慢了！”侧身避开刀锋，青辰的刀顺着惯性划过，溅出火花。反手转过刀背，狠狠敲在了蓝染的手背上。蓝染闷哼一声，木刀瞬间脱手。
“啊～”，跌坐在地上，蓝染忍不住长长吐气。
青辰向右下方挥了挥手中的刀，声响破空。“Ma，先到此为止了，右介。”
捋了捋微乱的发丝，收起木刀。“有进步了，不过凌厉有余，力量不足，下盘还是有些不稳，实战经验稍稍差了点，并且……右介，你，挥刀的理由是什么，有没有好好想过。”
仍旧是漫不经心的口吻，但青辰说出来的话却让蓝染不自觉地僵直脊梁。
挥刀的理由吗？
“因为姐姐是以刀为武器的，我也想，像姐姐一样。”蓝染垂下头思考了一会儿才给出答案。
“这不是理由，右介。”青辰笑着摇头，开始给蓝染讲课，“刀剑是利器，所以挥刀时不能有妇人之仁，战场上对敌人要果敢狠绝，这点你做得很好。”
反手一掷，准确地将木刀插回了刀架上，“可是啊，右介，你的刀不足以让你真正成长起来。”
“刀剑是为了侵略或者守护而存在的，而你没有要守护的人，也没有一定要变强的心。这样没有灵魂的的剑术，你不会真正强大。”
青辰一直严肃地注视着蓝染，直到他微微蹙眉，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才满意地收敛了气势。
不是蓝染不够好，只是他虽然有强烈的成长欲望，却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好在现在并不特别着急，所以青辰也不强求。她知道这个孩子一向很聪明，只要适度地提点就足够了。
“好了，今天到这儿吧。休息一下。”终于给蓝染放行。
“嗯。”蓝染闻言回神，接过了青辰递给他的白毛巾，朝她甜甜一笑，而后深深鞠躬，“谢谢姐姐指导。”恭敬十足。
青辰用手揉了揉蓝染的发顶，微笑。刚想开口，却突然感到了两股熟悉的灵压。
话到嘴边生生变成了：“啊，夜一，浦原，你们来啦？”
目光偏向剑道室的门口，笑容加深。
自从那次在【流碎】相识之后，这几年夜一和浦原经常逃课来流魂街蹭青辰的酒喝。好在她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并且调酒的材料可以是不是从现世进购，加上夜一也是非常爽朗的人，三人倒是很快打成一片。
说起来，他们还是她第一对朋友呢。
“哟，好久不见啊。”夜一“刷”地拉开门，咧嘴一笑，拖着浦原快步走了过来。“我把喜助也拖来了。”
“怎么，今天有空想我啦？”青辰调侃了下两人，“去客厅等我吧，换件衣服就过来。”
她还真是蛮喜欢这两个的，不同于蓝染的意义。
推门进客厅的时候，青辰穿着白衣白裤，仍旧是一副少年的装扮。浅金色的半长发泛着迷离的光晕，浅碧色的琉璃瞳仁，唇边的笑意，都让夜一和浦原有瞬间的晃神。
“啧啧，谁会想到面具下的暮沉是这么张祸水脸。”夜一最先回神，忍不住赞叹起来。“喜助，你该不是被勾魂了吧？”
浦原一愣，脸跟着红了，“夜一さん……”。
果然，夜一紧接着哈哈大笑。
不理会夜一的打趣，青辰也毫不犹豫地损回去，“我说夜一，你快变成酒鬼了。”
夜一置若罔闻，反而挑起了眉。“唉，今天用什么招待我们？”
一旁的浦原黑线了，这两个人，还不是一般的像……这话题转移的一样生硬。
“夜一啊，你好歹节制点，如果没错的话，我记得你快从真央毕业，两个月后就要进二番队了吧？浦原也是同样，他就比你好。”来尸魂界这几年，多多少少对死神还是了解的，况且她还有所谓“灵力”——另一种形式的[原力]而已。
瀞灵庭啊，也只不过是一个，过去现在将来，总有一天会腐朽的……以仁义为名的权利机关而已。
“啊哈哈，你记错了。”夜一眼神飘向别处。
“算了，随你。”青辰踱步过去，拖开一个椅子，“坐吧。”然后转身绕进吧台。
“小蓝染呢？”夜一随口问道。
“我让他去休息了，今天的训练够他受一会的。今天梅花酿吧，这个没有那么烈。”青辰从架子上取下瓷瓶，斟了一杯给夜一，然后转向浦原，“你也一样？”
“不了，我不是那么嗜酒，”浦原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左手挠着后脑勺，“随便喝点茶水什么的吧。”
青辰了然地点头，看向夜一的目光更多了几分‘你看看别人’的意味。“蓝莓汁，请。”两杯饮料依次放上桌子，她和浦原喝一样的。
“说吧，来找我到底什么事？”青辰漫不经心地搅动吸管。
夜一抿了一口酒，收起戏谑的态度，微微停顿片刻，才一字一顿地开口，“其实呐，青辰，你有没有想过当死神？”
青辰愣了片刻，忽然反映了过来，夜一从来没有问过这方面的事，即使是她隐约感觉到自己的不简单。
嘲讽地勾起嘴角，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果然，还是不行吗？
“夜一，我们认识几年了？”青辰吸了一口汁水，语气忽然安静了下来。
她明明知道四枫院家是隐秘机动队的，不可能对她的来历不明坐视不管；她明明知道当初夜一接近她就是为了家族的任务；她也明明知道，夜一因为真心喜欢她，已经把她的事情在家族中拖了又拖。
她不是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可是真到问出来的时候，为什么，心底的某一块还是止不住地，开始碎裂了呢？
“不到四年吧。”夜一手支下巴想了一会才回答。
“是吗？原来这四年还不够你信任我啊。”青辰侧目，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暗自苦笑。
其实也没有什么啊，“背叛”这种东西，不是很早以前就习惯了么。
气氛瞬间沉默，夜一撇开头望着天花板。半晌，金色的眼睛眯起来，让人看不出情绪。“有时候我会想，青辰你果然不是简单的人物，太过敏锐，对于尸魂界可能是巨大的威胁。”
夜一微微停顿，然后缓缓开口，“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袒护你。”
“所以你的选择是不向瀞灵庭报告，自己监视我吗？这就是你所谓的袒护？”她还是，忍不住冷笑了。
夜一没有说话，青辰慢慢地蹙眉——这是，默认了吗？
“嘛～嘛～”浦原打着哈哈，插进话来，“青辰，夜一さん是真把你当朋友的，毕竟她还是……瀞灵庭的四大贵族啊。”
青辰沉默了。
她不是不清楚“贵族”背负的责任和枷锁，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而正是因为清楚，所以她才没有极端的言行，她只是感到非常无力。原来即使是第三界，许多东西也一样不会改变。
对于人性和制度，她都已经不再抱有希望了。夜一现在还无法挣脱囚笼，能为她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
她不能再让她在家族里为难。
敛下眼眸，青辰叹息，“好吧，我知道了。”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才妥协的。
夜一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向青辰。她其实也不希望失去她。“这是四枫院家的推荐信，两个月后，记得去报道。”
双手递过一封白色的信件，青辰不客气地接下了。这大概，也是夜一争取到最大的福利了吧。
四枫院家的推荐——将自己收归与瀞灵庭之下啊。
呵。
“那么右介怎么办？他不能和我一起入学。”从今往后，前面的路将会荆棘丛生，她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保护蓝染，他是她的弱点。
“我来安排人员吧，他的安全和生活你就不用担心了。”浦原不好意思地开口。
“好，麻烦你了。”青辰点头，如果是浦原的话，她愿意相信。
只是右介，对不起，我大概，要抛下你一个人了吧。
答应过要一起生活的，答应过要陪着你成长的，只是现在无法兑现了。
真的很抱歉啊，我大概，要食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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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相信，只是那些我相信过的，通通背叛了我。
所谓的规则、情感，或者别的什么，已经足够掩埋，忽然间就被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那么就这样下去就好了，我不再去相信，没有希望，就再也不会失望。
以后剩下的岁月，顶多不过是，我一个人继续走下去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Section 2 流年如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