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记》薄荷不是糖

9、第 9 章

　　次日醒时，天已经大亮了，艾玛！说好和小怜一样做个女史的存在，居然赖床了，太尴尬了。感叹自己以前太野了，娘每次让她做女工，没有哪次不是半途而废的；让她学做饭以便以后给未来夫君做些小食，她差点没法厨房烧了，反正自己这么丑也嫁不去，阿璃便更不想学了……
　　倒是在读书方面，祝德全非常满意，不过也只是连连感叹阿璃是个女儿身，否则是个中进士的苗子之类的话。田凌就在一旁责怪丈夫太宠女儿了，一家人打打闹闹好不换欢乐的。
　　遂赶紧起床，一顿收拾，勉强叠了个被子！换了身淡黄色的衣衫，随便绾了个简单的发髻。这几日，她努力向芝芝学习梳头，洗衣等活，所幸能学个及格。阿璃赶紧下楼，不知景思昭小怜她们在干嘛，会不会觉得自己太懒拖了后腿而将自己仍了，想想都可怕！
　　到了下面，只见几人正席地端坐，似乎正在船头晒太阳。小若则是坐在一张古筝前，准备要弹奏什么乐曲。景思昭则是一袭白衣背对着阿璃，手拿着一只横笛，应该是准备合筝。
　　阿璃正欲上前，只见小怜从厨房出来端着茶水，笑着和阿璃打招呼：“阿璃，早呀！”。
　　毕竟船比较小，声音还是穿到了前面的几人耳朵，他们便停下，转身朝这边看过来。景思昭面色平和，温文尔雅。他们自从上船之后便摘下了面具和面纱，正定定的看着看着阿璃，看的阿璃贼不自在。
　　“早呀，小怜姐！呵呵，大家早！”阿璃回到。
　　“小怜，给阿璃姑娘弄点吃的！”景思昭吩咐道。
　　“哦！不用不用，我自己去！”阿璃赶紧摆手拒绝。
　　“没事，阿璃，你帮我把这壶茶端给公子，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小怜笑盈盈的将盘子递给阿璃，便进去了。
　　阿璃只好接过，笑着道谢，便慢慢的朝外面走去，将茶壶放在景思昭的跟前，并笑着说道：“景公子，您的茶！我给你参上吧！”阿璃顺势提起茶壶，向景思昭杯子里倒，手抖得不行，所幸，最后只溢出了一点点。景思昭赶紧用帕子去擦了擦，微笑回到：“多谢！阿璃姑娘请坐吧！”
　　“不客气，呵呵，好！”阿璃便顺势往后挪移一点，找了一个空地学着席地而坐，艾玛！脚踝好疼好疼。她家一直都是坐胡凳和胡椅的，基本很少这样坐着，感叹爹娘给自己创造了一个舒适的家呀！
　　阿璃努力忍着，假装微笑，问道：“景公子，你们弹奏的是什么曲子？”
　　“不过闲着没事，打发时间，阿璃姑娘别见笑！”景思昭谦逊的回道。
　　“不会不会，没打扰到你们雅兴就好！呵呵！”阿璃笑笑。
　　随即，景思昭回头看了看小若，示意可以开始奏乐了。笛声先启，悠扬绵长，高走低落，似一曲山泉一般从山谷蜿蜒而下，一泻而出，落到低处。倏尔，开始加入低沉而柔和古筝弦音，如一处处被溪水冲剂的鹅暖石般，不时发出一阵清脆嘹亮的调子又随即低沉起来，两处再次同落，停顿几拍。随即，二者就如山谷丛林里自由起舞的鸢鸟和泉水里欢快游耍的鱼儿一样，曲调十分轻快明朗，让人顿觉徜徉在一片春意盎然的世界。
　　阿璃听的有些入迷，竟微微闭上了眼睛，十分享受的笑起来，全然不知小怜已经将一叠饭食放到自己跟前。小怜和景思昭对视一眼，同时看着阿璃，笑起来。
　　景思昭兴致有些高，随即曲调越发欢快，似乎整个山谷的花儿，草儿，鸟儿，鱼儿等都加入这场春日之乐，人间之舞。最后，又随着那一弯小溪奔流到了一片很大江面上。此刻太阳似乎快落山了，江水开阔，潮水泛起一轮轮的涟漪随风轻轻向两岸排开，几只鸥鸟倏尔从天空略过，发出几声婉转的歌鸣，一艘孤独的船正缓缓朝着夕阳的方向驶去，渐渐，渐渐，世界开始变得宁静起来，随着一轮清月的升起，世界彻底变得宁静。
　　一曲落了，阿璃还沉浸在夕阳的世界里，完全不知道此刻大家都在看着她，全部都开始笑起来。
　　“看来，公子又找到一位知音了！”小怜打趣道。
　　阿璃这才回神，睁开眼睛，发现在家都在看他。景思昭只是笑着，眼神十分温柔，如那一轮正在升起的朝阳一样让人心生温暖，把她看的有些脸红，赶紧让自己冷静下来，道：“没有，没有，这可不敢当，是景公子和小若姐弹的太好听了，我就随便，随便听听！呵呵！”
　　“我们公子的笛音，要说天下第二，可是没人敢称第一的！”小若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将古筝抱起来，准备返回房间去。
　　“小若，你的古筝也是一绝哟！”小怜也笑着称赞道。
　　“就你话多！”小若笑道，脸上有一丝骄傲，便走进去了。
　　“你们这弹是那首曲子呀？”阿璃边吃着一块小饼，便问道。她之前也跟着爹爹在长安听过一些曲子，甚至有幸听过一回《霓裳羽衣曲》和《凌波曲》，当时觉得好好听，像是来自仙宫的乐曲。今日这曲调却着实没听过，但却不输那些名曲。
　　“你可听过《广陵散》？”
　　“听爹爹说过，不过这首曲子不是早就失传了吗？”阿璃疑惑道。
　　“嗯，这便是其中一小段，我将它稍做改动了一点！曲名为《思乐》”景思昭解释道。
　　神呀！她居然有幸能听到千古绝唱，哪怕一小段，哪怕是改动过后的，都觉的好荣幸呀！阿璃顿时心里那个震惊和激动，便随即不顾体面的问道：“景公子是如何得到这失传乐谱的？可以借阿璃看看吗？”
　　“这，呵呵，此次出门匆忙，并未带出来，不过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吹给你听！”景思昭眼里散过一丝落寞，随即又被微笑代替。
　　“真的吗？”
　　“我们公子还能骗你不成？小若也会，日后你想听，尽管说。小若是个音痴，最乐意别人听她弹曲！”小怜笑道。
　　“那阿璃先在此谢谢景公子和小若姐姐了！”说着，阿璃便开心的又吃了一块小饼。
　　继而想起昨日问小怜她们从哪里来时，只当是敷衍自己，这样看来便有几分真实了。如果不是四海为家，见多识广，怎会得到着失散的《广陵散》呐？
　　即使不是，那也应该是个来自世外仙居的般的地方，藏尽了天下所有遗失的奇珍异宝，名曲古籍等，哎！如果能一辈子生活在哪里，可真是幸福呀！
　　“不客气，大家一路旅途劳顿，权当消遣而已！”景思昭端起阿璃参的茶，细细的抿起来，眼底的笑意映在整个茶水里，清澈醇香。
　　……
　　几人聊着有的没的直到下午，便到了琵琶溪和汨江的汇合处，成州便在落在哪里。几人决定去成州的客栈歇一晚，明日在逛一天，晚上再继续出发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