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面》梨比苹果甜

1、第 1 章

　　“看着天儿应该是要下雨了吧！”朱一阳跟老大爷似的背着手在餐厅门口晃悠了一圈回来靠在吧台跟林总说。
　　林总这才把视线从6号桌上的那两人身上挪开，转而看着落地窗。地上的落叶被风吹得直打着转儿。
　　“下什么雨呀，都秋天了，哪来那么多暴雨，也就是吹阵妖风。”边说着林总边不自觉得又把视线转移到了6号桌上。
　　朱一阳用手在林总眼跟前晃了晃：“还在看呢。”说话的间隙，朱一阳也凑热闹地看了过去“哟，看着样子，是吵架了呀，闹分手？我说你怎么‘我正在看着你，看着你目不转睛’”说着朱一阳用身体碰了碰林总“原来是在这守着等着无缝衔接呢！”
　　林总这才舍得分了个眼神给他，斜了他一眼：“滚蛋，你懂个屁！”
　　朱一阳白了林总一眼，一边嘟囔道：“你懂，7.8年了，也没见人家分半个眼神给你”一边又开始打量起了6号桌的那两人。
　　穿着白色衬衣，卷起袖口，头发标准三七分，打理得规规矩矩，一丝不苟，带着金丝眼镜一副社会精英，但林总形容这是斯文败类的叫纪念，坐在纪念对面的，穿着淡蓝色卫衣，米色休闲裤，头发随意，没有一丝打理过的痕迹，让人觉得仿佛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看上去阳光帅气，用林总的话叫翩翩少年，天生丽质，但此刻看上去怨气横生，冷若冰霜的叫商子墨。
　　经过林总这一年半以来的细心观察，用心分析，伤心总结，得出了他俩是情侣关系的结果！还是地下的那种！
　　但今天看上去，好像是商子墨要结束这段关系了！
　　朱一阳半蹲在吧台里，躲在他们开业崔胜送的坚决要求放在吧台显眼处的招财猫后面问林总：“兄弟，此情此景，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开心得快要飞起来。”说着还用他健硕的双臂飞舞了两下。
　　林总一脸鄙夷：“你看我像是开心的样子吗？”
　　朱一阳见惯了林总对他这种懒得理他，又甩不掉他的表情，扯了扯林总：“你蹲下来点，偷窥呢，小心人家看到！”
　　“我的店，我用得着偷窥？！正大光明好不好！”说罢，林总看了一眼半蹲在脚边，双手扶着招财猫的朱一阳，叹了口气，摆了摆头！
　　朱一阳，咻得站了起来，尴尬地理了理衣服：“那……那我也是老板。”
　　“那边什么情况？”朱一阳问。
　　“听不太清楚，好像是那小子瞒着子墨要出国。”林总眼神依旧死盯着6号桌。
　　朱一阳对他这种正大光明，面不改色的偷窥，偷听行为，向来是佩服的。“走了好啊，走了你不正好机会来了吗！”
　　林总转过头，眨了眨眼，表情有点严肃的看着朱一阳，搞得朱一阳也有点紧张，吞了吞口水，便听到林总说：“我的机会可能真的来了……但，我突然发现我有点紧张！”
　　朱一阳拍了拍林总的背，安慰道：“没事，紧张什么，这不还没分吗？万一分不成呢，你说是吧！”
　　“我是你大爷！！！！”
　　林总发飙，在劫难逃！！朱一阳连忙对林总说：“那个，你消消气，我去后厨转转，分！！指定分，立马分！”
　　那边的商子墨看着纪念，其实脸上也没有太大的情绪。商子墨一笑，会让你觉得整个人都暖了起来。他不笑，看上去就特别冷漠。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商子墨说。
　　“对不起！”纪念抬眼看他，眼睛有些泛红。
　　商子墨看着纪念的样子，笑了笑：“这三个字，你今天说了太多遍，有点听腻了。不如，我问你吧。”商子墨看着自己的红酒杯，伸过手捏着红酒杯的杯茎，慢慢的转了起来。
　　“你…是gay吗？”商子墨连眼都没抬，看着自己转着红酒杯，说得漫不经心。
　　“子墨，我……”
　　“你不是，”没等纪念解释，商子墨就接着说：“你只是觉得痛快。觉得和一个男的在一起有报复的快感！而我，你曾经的朋友，是你最好的人选。”商子墨淡淡地说道。“我记得当时是你对我说在一起试试，在我告诉你我是同性恋的没多久。我不太清楚你这样做是否真的能让你觉得痛快，但……你不觉得恶心吗？一个直男装gay，不是另一种痛苦吗？”
　　“安如风跟你说了……我……对不起，但我真的把你看得很重要，不是你想的那样……”纪念的眼睛更红了！
　　“不必了，一路顺风吧！”商子墨举起红酒杯朝纪念扬了扬，又一口吞下。
　　纪念看着商子墨，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说：“子墨，能做回朋友吗？”
　　纪念开始恨自己为什么让他和子墨走到这一步。商子墨，曾经真正把纪念当成朋友的商子墨。
　　商子墨看了眼纪念，低着头看着自己盘子里一口没吃的西餐，笑了笑说：“你觉得呢？”
　　纪念看着商子墨，没有说话。商子墨说的对，他不是同性恋，当初对子墨说我们要不要试试看，也不过是他回了趟家，父母围坐在他身边喋喋不休地告诉他要怎样该怎样，要他答应大学不能交女朋友，作为父母面前一向听话孩子，当然爽快答应，可堆积在心里快要爆发的情绪却无处释放，便报复地想到着，不让交女朋友，那我偷偷交个男朋友你们满不满意，我偷偷让自己变成你们无法接受的样子，你们满不满意。回到学校便向子墨表了白！
　　纪念对商子墨是有愧的，他不是同性恋，却对商子墨动了情，他动了情，却在面对所有的选择，无一例外的放弃掉商子墨，他戴着面具，他摘不下！
　　沉默了数分钟，纪念终于起了身，他看了眼商子墨，路过他的时候，轻声地说了句：“你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