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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赐良偶” ...
在ABO的世界里,信息素的品种千奇百怪,只有生活限制了想象,没有想象束缚了生活。
有一对璧人,他们是众人眼中的绝配,宁拆拆十座庙也不破的一桩婚,连胆子大、目的性强的小三儿都自觉绕道。倒不是两人多么情投意合,长得多么具有夫妻相,而是他们的信息素如此地合适又如此地为外人所拒。
Omega作为ABO世界最底层的一个阶级,每每在发情期,若是没有阻隔试剂的帮助,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的速度非常快,让周围人不适的同时,保不齐还会引来一些嚣张粗俗没人爱的B或A,再加上月黑风高没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话,一场说不清的悲剧……
而O的刑侦警察老爹特别喜欢O的发情期,简直是得了一个大宝贝的兴奋:有绑架、挟持人质或者轻生等恶*性*事件,谈判专家不顶用,烟*雾*弹又怕引起对方愤怒加重后果,僵持着一时间没法子,警察老爹急不过,拎着小O往中间一放,恁妈,给老子倒!净整些幺蛾子!一个个的年纪不大B事不少!
然后,惊险的案件顺利了结。
吉祥物小O,人不大,志不小,阳光不丑青少年,实习经历杠杠的。
为了能更好地子承父业,O大学上了警校,在学校不知不觉成为了“爸爸”级人物,课上被提问如何妥善处理绑架案时,O站起来自信满满脱口而出:“等我发情的,一个都跑不掉。”
全场掌声。
深夜,兄弟们都非常喜欢与O待在一处,因为他总能豪横地“医”好刚成年人因学业焦虑、情感失意、金钱失落的失眠,完美代替了对身体不好的酒,绿色健康无公害。
第二天,高高兴兴上课,如同啥也没发生过。只不过体检的时候,有的兄弟身体不太强健,不适合做警察,只能被迫转业,怪可惜的。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O晚上也有发情了没被抑制,意识突然模糊没来得及向他爹求救顺墙滑下的时候,也戏剧性地出现几个管不住自个儿下面小针针的狗崽子奸笑着围过来,然后……没有然后了,你还想有啥“然后”?
有贼心没贼能力,第二天大清早在街角醒来,狗崽子们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啥”“我竟然没回家”“家里婆娘得发飙,我要死了”的爆头慌乱与哀嚎。
O被一个A驮走了。
A把O驮在了附近公园的小亭子里。A好心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只抑制试剂,给他注射了进去。
O体质不错,没几分钟就好多了。O对A表示感谢,世上还是好人多。A摆摆手,谦称“应该的,应该的。”
两人就此别过。
O走半路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A是不是对自己的信息素没反应?——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真想认识认识,交个朋友。
O大学毕业,终于子承父业光荣当上一名为人民服务的警察。这块地方,恶*性*事件发生得鲜少,耍流氓都不多见,更多的都是些小孩子迷路找家长、醉汉酒后闹事、猫爬得太高下不来嗷嗷叫、夫妻闹离婚邻里闹矛盾等鸡毛蒜皮。从警七年,他处理过的最大案子就是两拨高中生因为争夺一个女孩的“爱情”打架斗殴。录口供的时候,两拨人的主谋还一脸正气地认为对方是小三,插足别人的感情不得好死,呸!
O抹了抹自个儿的脸。
若是每天记流水账,O能记出一套四库全书。
某天傍晚,一位孕妇街上肚子疼要生产,路人急忙报警,他哼哧哼哧赶到,立马把人送医院,再联系孕妇的家属。
家属来了,热泪盈眶,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握着警察同志的手颤抖。O好不容易安抚好家属的心情,见没他啥事儿了,就往医院大门走去,今天晚上他还得值班。
来来往往的医院走道,他与某位曾经想要结识却再没缘分相见的朋友擦肩而过。他眼尖叫住了那位朋友,问朋友还记不记得他。
朋友的表情充分显示他不记得了。
O说明了他们俩相遇过程以及朋友的好人一面。
朋友的表情又充分显示他记起来了。
O趁热打铁,希望能跟朋友结交成为真朋友。
朋友给面子,O真朋友get。
O跟他老爹喝酒,闲聊说了这位真朋友的厉害之处,爹老泪纵横,问他这位真朋友是啥属性,在哪里高就,父母几何。O一头雾水,但询问的人是自己亲爹,他没想那么多,把知道的都告诉了爹。
一个星期左右,在外面执勤的O被中年妇人拉着问“嗨呀,小伙子,有‘家人’了没”,他懵懵地,执个勤还能碰到媒婆,挠挠头正措辞拒绝,娃都上幼儿园大班的老搭档先他一步贼笑说他还是条万年单身狗,现诚招“养狗人”,男女不限,年龄好说。
他尬的要死,脸热的能煎熟鸡蛋。
中年妇人呵呵笑。
回到局里,老搭档挨他一顿锤。
他总感觉有人在外面偷窥他,但不知是谁。不过他并不害怕,咋地,盯着警察想干嘛,瞎搞事情头给你拧掉。
俩月后,他亲爹要给他安排婚事。O一脸“民国都亡了,恁还想着大清呢”的抠鼻咸鱼脸。
他爹说,再咋的你也得见见,否则就是不给你爹我面子!
爹的面子还是要给的,O不是死倔的儿子。
见面的那一天,O及爸妈与对方和他父母见了面,吃了饭。两家长辈笑嘻嘻美滋滋商量孩子的婚事,婚礼酒席的分配等,那叫一个热闹。只剩下O和他真朋友死水似的沉默,有一下没一下夹着菜吃。
O发现他的真朋友想夹虾吃因为够不到也不好意思站起来就改夹附近的菜,他热心肠把虾换到了真朋友的跟前,予以方便。长辈们看见夸赞O会疼人儿。O莫名其妙,其实他也不介意向对方介绍自己不会疼人的一面,只不过刚开口就被他妈灌了一大口饮料,呛得要死要活。
真朋友见O咳嗽得不行,便给了他纸巾和一杯温水。长辈们又看见,赞赏真朋友会照顾人。真朋友张张嘴一个咽喉方面的医学名词还没秃噜完,就被他的妈妈眼疾手快一只虾塞嘴。
双方父母又自顾自地热闹起来了,只能说他们的儿子带不起来。带不起来就不带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饭后。
O他爹问他讨不讨厌他真朋友。
O自然说不讨厌。
真朋友他爹问真朋友,你讨不讨厌O?
真朋友自然也说不讨厌。
亲家!
哎!
O和真朋友顺利进阶为夫……夫。
结婚时,两家父母都是哭得稀里哗啦,攥着俩孩子的结婚证不撒手,咋看咋顺眼。倒不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家庭舍不得的感慨,而是终于有人要俺家傻儿子了的喜极而泣!
婚后。
O不经意间发现老攻A对他不同联系方式名称也有所不同。
“‘秀内’是啥?”
“如此优秀的我的内人。”
“‘豪内’?”
“如此土豪的我的内人。”
“‘帅内’?”
“如此帅气的我的内人。”
“‘品内’?”
“如此有品位的我的内人。”
“合着夸自己就完事了?”
“夫夫为一体,夸我等于夸你。”
这话说得咋就那么欠呢。
O把其中一个名称改成了“拙荆”。
“好传统。”
来自老攻A的吐槽。
“鞭策如此笨拙的你的荆条。”
“……”
年轻自有年轻的精神头儿,他俩也不是禁欲之人,“搞事情”搞得风生水起。A对O的信息素有抵抗力,O总感觉“搞事情”时自己跟磕了药似的嗨。
O带着警察独特的敏锐性悄悄进行测验。结果,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他猜测测验是不是失误了。同事看着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O,提醒他不要浪费公共资源。
他背着他老攻A,取得了A的毛发,拜托同事。
结果,还是没有不妥之处。
O若有所思。
同事问O是不是婚后夫夫俩感情不顺,要是有什么还是谈开了好,爽快明了,猜忌反而更加撕裂两人的关系。
于是,O向同事说明了他的疑惑,“搞事情”时跟磕了药似的嗨正常吗?
滚!
母胎单身野狗同事听罢,只留下这一个字。
老搭档B调侃O不要在办公室秀恩爱,爱护新一任“犬爷”,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
回到家里,老攻A正在浇花。
O怀疑起了花。
花要是会说话,肯定破口大骂O不是人,当初买我的时候夸我是宝贝,要当亲生孩子一样照顾。现在不伺候我就算了,还怀疑我有问题!不是个玩意啊你!
O仿佛知道了花的愤怒,心虚地自觉打消了念头。
他并不是嫌弃老攻A那里不好,只是感觉奇怪。
“你……为什么能抵抗我的信息素?或者说,对我的信息素‘没反应’?”
O还是遵照了同事的意见,爽快明了问出了口。
“毒蛇出没处,百步之内必有解药。”
“你觉得我会信?”
“不会。”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特殊的信息素能抵抗你特殊的信息素。”
唯物辩证法有言,特殊事物特殊对待,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O其实也知道自己的信息素非同寻常。在发情期,他的信息素能使人快速昏迷,这在ABO信息素总览里过于罕见。他爹在他刚刚能分泌出信息素的年纪带他去医院检查,然后爹告诉他,他的信息素类似于蒙汗药。
——很牛X的一种信息素类型。
“可以跟爹一样当警察惩恶扬善了。”
听完爹的话,小O甭提多高兴。
跟爹一般当警察抓坏人是O打小的英雄梦想。
他也做到了,他真真切切实现了他儿时的梦想。
现在,他的丈夫竟然能抵抗他的信息素,也就是说, A的身体可以抵抗蒙汗药。
真亏A不是一个坏人,否则就是一场灾难。
“你的信息素是啥啊?这么神奇?”O的好奇心如猫。
A笑了笑:“说起来你也熟悉,纳洛酮。”
“催醒药物?”
O知道纳洛酮是什么。
小时候抵抗力弱或者心糙没注意,偶尔被自己的信息素误伤,他爹给他喂过纳洛酮。如果没猜错的话,他跟A初次遇见时,A给意识模糊的他注射缓解药物里面可能就含有纳洛酮。
“对。”
“正因为我的信息素是药物,而且纳洛酮使用不当容易让普通人中毒,所以我直接学了医,省了我很多事。”
正如A的大学导师所言,危险却实用的药物,只有在两个地方才是真正安全的:医院与警局。
“原来是这样。”
O点点头。
他明白了A一个丰神俊逸的男人为什么会在婚姻里剩下,然后稀里糊涂落在自己的手里,白捡了个便宜。
他明白了A长一张浪子花蝴蝶的脸,人为什么却是个雷打不动的死宅,除了日常工作、必要应酬,基本只待在家里。
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A的性格、爱好本身就不热衷喝酒蹦迪大保健。他记得他难得把老攻带KTV和搭档朋友同事唱歌,带他认识认识人,结果A没过半小时便趁人不注意就溜了出去,等他来找时,A站在门口数电线杆上的麻雀。
“心脏每秒都在跳动,已经很尽职,何苦再来糟践它。”
“……”
A溜号,不排除包间里人的歌喉与他们的嘴有仇的可能性。
因为他也会溜号。
社会人道,将信息素的类型纳为个人隐私,受法律保护,得道德尊重(法律明文规定,医护等相关人士不得随意向他人透露受检查者的信息素类型,违者吊销从业资格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判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否则,他俩十有八九会被当成基因变异的怪物,关在实验室里像小白鼠一样被实验、研究。
更别提就业和结婚了。
某种意义上说,他俩“同是天涯沦落人”,沦落成为一家人。
“为什么‘搞事情’时我跟磕了药似的?纳洛酮还管这?”O的大脑说会转弯确实会转弯,说一根筋也真的一根筋。
“纳洛酮不管”,A有些委屈:“‘搞事情’……这样不好吗?”
“搞事情”,器大与活好并列,为人内心深处不能明说的向往与期待。
“呃……也不是不好……”O想起同事被“骗狗杀”吃柠檬的狰狞和老搭档的调侃,“太好了心里就有点……你懂的吧。”
“……”
A觉得“秀内”O身在福中不知福。
在之后几次的“搞事情”中,O总感觉欠了些火候,他嗅到A闹别扭的气味。
“那啥……你还是让我‘嗑药似的’吧……”
“我不。”
“我错了。”
哎,“秀内”O身在福中知福了。
——这叫什么,这叫欠拾掇。
于这个ABO的世界中,每个人都有信息素,不论他是A还是O亦或是占比最大的B。类似于香水、香薰、香膏,人们的信息素味道一直存在着,只不过是浓烈与清淡、特殊与普通的区别。
纵向比较,个人尤其是Omega,在发情没有得到有效控制的时刻,信息素味陡然变浓,四周人只要没嗅觉失灵都能闻得见,能否给他人别样的刺激就看Omega的信息素的味道与功用。
而A和B更多是在“搞事情”的时候。所以,有些“非受法律保护爱情心思泛滥者”会拿“你家A/B的信息素是XXX味”来挑衅“受法律保护务实日子构建者”,从而引发一系列关乎“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改革、重整。
某一天,O在警局值班,遇到有一位22岁的年轻女士来报警。
年轻女士H称,她遇到了一个渣男L,渣男骗了她,骗了她的钱财,骗了她的感情,骗了她的身子,骗了她的孩子,毁了她的未来。
O本以为是狗男人的PUA,对此表示同情与愤慨。他认为他可以帮这个女孩讨个说法。
深入了解才知晓,H女士知道L有家室,曾相信L会与他的妻子离婚将她迎娶回家,L也信誓旦旦地承诺过。为了能加快她“原配计划”的进程,她双管齐下,一面在枕边催促着L,一面打听到L妻子Z的联系方式,并给她发信息说明“L的信息素味道”来委婉透露自己的存在。
可是, Z没有任何的回应,哪怕是一个感叹号。
L曾借某次浪漫烛光晚餐向她抱怨一句,说他的妻子Z一直无所出。
H不久后便怀上身孕。
H和L都很高兴。
H以为自己可以借助孩子的力量来得到L父母的认可,将某位“德不配位”的人拉下马。
心有灵犀,L也这么考虑。
前提是,H把孩子安安稳稳、健健康康地生下来。
因为怀孕,她需要一处住所来安养。L借口说Z管钱过于严苛,自己拿不出大钱来购买这套房,自己的小钱用于日常花销,所以只能先委屈H自己出钱租房。等孩子生下,她就是他的妻子,这套房子拿下来轻而易举,作为两人爱情的证明,因为先是H花钱租的房,以后买它,房产证写她一人的名字。
H相信了。
女房东见H是个孕妇,平日对她格外关照,帮助她不少。社会上好人不多,她也很感激房东的和善敦厚。
月份一大,H的肚子、腿上出现了妊娠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年轻女孩,她花了很多钱来改善,可是没多少效果。
这让她很焦灼。
女房东向H建议说有的女性怀孕身上会出现妊娠纹,很正常的现象,况且妊娠纹对女性健康也没什么害处,一个男人要是真爱你就不会在意你身上的妊娠纹,反而看到这个会更加爱护、珍惜你,想着你的好,念着你的辛苦,待你更加体贴。还是不要折腾肚子里的大宝贝比较稳妥。
女房东没少在H面前夸赞L的“爱妻”,并表现出艳羡,自古真情不易得。
H很得意,她信任L与她的感情纽带坚不可摧,因为L是个她认可、有钱女房东也认可的世间难得好男人。
某天,女房东突然问H,孩子很快出生,婴孩照顾起来会很麻烦,你们考虑让谁来带?
H沉默半晌,勉强说自己还没想好。
她的父母是不乐意带“没名分”的孩子的,认为丢脸至极,他们在女儿H面前骂L不是个好东西只会画大饼,H也是个蠢透了的姑娘,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把孩子打掉,跟这个狗男人断掉。非等月份大了,什么也没法做。
H心性旺,愤怒父母是一对“没见过世面的死脑筋”,不懂得“投资”。
所以……
俗话说,夫妻为一体,L有时会拿她的一些钱财积蓄来“打通父母的隔阂”,向让上了年纪的父母多说H的好话,使他们更快速地接纳这位新儿媳,从而照看自己的孩子。
H全心全意扑在即将出世的孩子身上,没大在意L的言辞、做法,亦或说H也觉得L没有什么错误。
孩子出生了,是个大胖小子。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H要求L兑现诺言。
L为难说,他的父母和Z态度上还是不同意,但是有松口的迹象,再想想法子,乘胜追击,坚持就是胜利。
以为胜券在握的H安慰L不要太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是也还得放在心上,尽快完成,要是等小孩子大了不好跟他说明关系。
L抓了抓头,没说什么。
H觉得只有L独自奋战未免单薄劳累,于是她在背后向L的妻子Z发信息说自己已经为L生下一个儿子,大家同为女人,希望Z“识时务者为俊杰”,成人之美。
可是,Z依旧没有半点回音,哪怕是一个感叹号。
她心底不禁有些佩服Z的心真宽。
年轻的H没有育儿经验,只能现学现做,而且她还要工作赚钱,家和事业两头跑。女房东见她过于繁忙,有时会好心搭一把手,帮她照看孩子,孩子自然也比较亲她。H非常感动,承诺等儿子大一些会说话了,一定认她做干妈。女房东也玩笑似的答应了,说要给她的“干儿子”准备一个大礼物。
日子没过多久,L变了脸。
他和H摊开了谈,说父母始终不同意他和Z离婚,Z也铁了口不离,而且他努力过了,已经累了,也烦了她明里暗里的催促,厌了她育儿的笨拙与邋遢。他俩并没有领证结婚,不是法律上的夫妻,只不过是未婚同居,觉得不合适就能分手,各自珍重,一点都不麻烦。
H 20岁出头,还很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又是没结过婚的黄花大闺女,还可以找别的未婚好男人生儿育女,相持一生,没必要只在他一个已婚的男人身上吊死。
孩子的归属……由孩子母亲H决定。她想养就养着,作为孩子的父亲,他会定期给抚养费。要是她嫌孩子累赘,耽误她以后的婚配,也可以把孩子抚养权让给他,由他来抚养孩子,孩子还小没有记忆,跟他姓氏,以后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他们两人都不说,没人会知道,她照样能以“初婚”的要求风风光光地嫁良人。
见她本身也不富裕,L承诺不会向她索要孩子的抚养费,减轻她的经济负担。
要是她不同意分手也行,两人还住在一起不是不可以,只是,他不会付房租,也不会给娘俩花销,若是有新欢带回来做什么的话,他也不会考虑她和孩子的感受。
——一切都很简明,一切都在于H的选择。
H心痛如刀绞,权衡利弊后,最终选择分手,一个人离开。
可是,她如何向她未来的丈夫解释她一个从来没结过婚的黄花大闺女会有一肚子、腿的妊娠纹?她又有何颜面咬死她未曾生育过?又有谁会相信呢?她自己都不信!
而且,正年轻的她再也无法穿时尚漂亮的露脐装和短裙出门了,这些丑陋的、难以消除的暗红色褶皱条纹会跟随她一辈子……
前段时日,H在不经意间发现,L和当初的女房东牵着她生的儿子亲亲昵昵地逛街游玩,如同一家三口。
孩子奶奶地叫女房东“妈妈”,女房东高高兴兴地应着。
H心碎之余,突然回忆起,女房东好像就姓Z。
猛地反应过来,她极大可能被人下了套。
于是,她来报警,希望警察抓这一对骗子。
可是……身为警察的O却没有抓他们的理由。
第三者插足原配的婚姻,本来就是道德上见不得光的事情,而且在很多方面她也是知情且自愿的,结果,被抛弃受了委屈来报警……
O为了照顾H的感受,委婉地建议她去咨询律师,到法院起诉,找警察来抓人……作用不大。
见警察不管事儿,H情绪激动,没崩住,哇哇大哭。O不是一个会哄女孩的男人,手足无措,只能给H一张张递纸巾,听大哭的H痛骂渣男渣女不得好死。
O坐在H旁边,闻到淡淡的清新柚子的味道。
是H的信息素味。
他早就听说有部分人的信息素是水果味,甚至奶茶味、酸奶味、海鲜味、火锅味、酱香白酒味的都有,这次终于让他见到一个真的了。
H越哭越激动,隐约间把O当成了渣男L,对他又咬又打。
不过O没有动,任她咬打。
这女孩子其实挺惨的,被利用却无法维权,等她发泄完了就算了,安分下来,联系她父母到局里领人。
刹那间,O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他的发情期提前了!他赶紧起身找抑制剂,妈的,抑制剂咋不见了!用完了还是咋!
他出于本能地快速把门、窗关上、反锁,趁现在没人,信息素没大扩散,赶紧电话让A送来!
“加急!!!快点的!!!到了直接进来送102房间!!!”
“嗯!”
电话打完,O回头发现,H已经昏迷。其实昏迷也好,烦恼丢掉,睡一觉情绪能安稳很多,能更理智地思考如何维护自己的权益。
为了不误伤到他人,发情了的他哪也没去,一直呆在102室,坐在昏迷的H旁,等老攻A赶来。封闭的房间内,O信息素味道越来越浓,连O本人的意识都渐渐模糊起来,呼吸短促,东摇西晃,乏力不堪。
快点啊……我的老攻……
好困啊……我快不行了……
他的肌肉渐渐松弛,眼皮也慢慢闭上,身体不啻落入软软的棉花里,穿着白色睡裙的温柔母亲唱着摇篮曲,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肚皮哄疲累的他睡觉。
他恍惚间瞥到了温柔母亲藏在背后的尖锐镰刀。
镰刀?
嘛……是你看错了哦。
他的肌肉告诉他。
肯定是你看错了。
他的眼皮也这么告诉他。
啊,原来是我看错了呀……
O恍然大悟。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听见有人敲门。
然而,他已经站起不来了,也没有力气去开门了。
困死了……我真不行了……
嗯?
什么东西的光那么尖利?真刺眼……
刺眼的话把眼睛就闭上吧。温柔母亲轻轻低语。
哦……
“哄!”
霎时,出现了一个与美好安宁环境相突兀、黑色衣服的男人,男人快步走上前,凶恶地推搡走了温柔母亲,把他从棉花里粗鲁揪起。
他清醒了。
黑色衣服的男人,是他的老攻。
“你吓死我了。”A抱住了他,顺顺他的背,松了一口气。
“唔……”
被“犬爷”同事盯着,O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全副武装”、被“塞了一嘴狗粮”的老搭档和同事拿来空气净化器,将102房间的空气彻底换一换。
有惊无险。
H昏迷得也忒沉了吧。
O心里吐槽着。
他的信息素虽然能使人昏迷,但是这么能睡的,睡得这般沉的,那么多年,H女士是第一个。
或许是H太累了,毕竟经历了这些糟心事!情绪起伏又那么大,多睡一会放松放松吧。
O转念一想,合理了。
A却感到蹊跷,立马将H女士送往医院。
结果,令O大吃一惊——
H女士因镇定剂摄入过量抢救无效死亡。
H的父母闻讯赶来,听到女儿死亡的消息,哭天抢地。母亲伤心过度,当场昏厥。父亲沙哑地问医生,女儿从来不使用镇静剂之类的东西,为什么她会“镇静剂摄入过量”?
医生张张嘴,想了想,闭了嘴,没说话。
半晌,医生才开口提示:“也可能是被迫摄入。”
父亲如遭雷击,踉踉跄跄跑出去拽着身为警察的O,向他报警有人杀害了他的女儿H。
“H打小就善良,她连鱼都不敢杀!她从来都没有害过谁!”
“她是我养大的!她就算失眠也不会去吃安眠药!她不可能镇静剂摄入过量!她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求求你!我求求你!警官!你一定要抓住凶手,替我的女儿讨回公道哇!”
半头白发的父亲流着泪,绝望而无助,几乎向他跪下。
他木讷地站在那里,脑袋空空,僵硬地点头,宛如一个缺了油的废旧机器人。
他明晃晃地知道,杀害H的凶手就是他自己。
凶器是他的信息素。
铁证如山。
O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或许是被老攻A连拖带拽走的。
“我……是不是不应该当警察。”
“不,你没学过医,你只能做警察。”
A的态度异常坚定。
“H来找我报警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还会哇哇大哭,还会打人咬人……”O眼里滚泪,神情慌乱,怎么也想不明白,哽咽着,“我的……我的信息素……为什么会……”
如今的H,神态永远宁静,再也不哭了。
如今的O,泪如雨下。
七年的警龄,接触到的第一起命案,凶手是自己,作案动机……无。
警局中止了O的工作。A也向医院请了假。
“嗯,我知道的,O需要休息。”
A对打电话来问候的老搭档B说。
“O精神还好,目前情绪稳定。”
A回复“犬爷”同事发来的信息。
离职的日子里,O整宿整宿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但是他没有惊扰到A。A也没睡着,只是O不知道。
O从小到大最期望的就是自己能够惩奸除恶,守护光明,扼制黑暗。他的信息素也一直是他最得力的帮手,上警校的时插着腰牛X一会儿不是没有过,可为什么……他最得力的帮手会向一个22岁的姑娘下狠手?就因为她曾经做过有妇之夫的小三?
蒙汗药在猛,也不会致人死亡啊!
他的信息素,他最得力的帮手……到底是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我信息素的成分?”O在床上背对着A,幽幽开口。
他以为A睡着了,压根没指望A听见并给他答复。
毒蛇出没处,百步之内必有解药。
A曾跟他说过这句话。
“嗯……大概吧。”A没有否认。
“是什么?”
“我不知道具体的成分,但是以我的医学经验来看,很大可能是苯二氮卓类药物。”
A在初遇O那晚,他就产生了这种猜测。即便几年后他与O在医院偶遇,忘记了O的面容,记不起O是谁,为什么O会与他认识,但是一听到O的介绍与复述,他瞬间回忆起那个被自己归类于“苯二氮卓类”的陌生人。
“苯二氮卓类药物?”
“镇定催眠性药物,能使人安定,抗焦虑、抗惊厥、抗癫痫,最常见用于治疗失眠。”
“会致人死亡?”
“任何药物使用不当都会威胁生命。”
“使用不当……”O喃喃。
“爹是不是也知道?”
这句话其实是O自言自语,自己问自己。
他记得爹在他少年时就嘱咐他说,要是发情了或者感觉身体哪里不对劲,首先找个没人或人少的地方躲起来,然后立刻打电话给他或妈妈。
“嗯。”A肯定回答。
他的丈人,O的爹曾经来医院旁敲侧击自己。他奇怪一向死宅的自己为什么会引来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直到男人问他是否婚配,啥信息素时,他才意识到是媒人相中他了。被媒人、患者或患者家属看中问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他照惯例表示拒绝——纳洛酮,危险药物,普通人还是少接触为妙,他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但是,中年男人却并不介意。
“我儿是Omega,职业是警察,心肠很好,人也规矩,只是信息素……也不大安全。”
“令郎的信息素是?”
“镇静剂之类的。不过控制得很好,至今没闯过祸,你们俩可以试一试。”
某位“苯二氮卓类”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觉得可以一试,年轻人总会对婚姻和另一伴心存想象。
很可惜,信息素的特殊性使得他常年处于一个人的状态,朋友哥们儿……几乎没有,不善于搭讪与交流,不擅长恋爱与浪漫。于是,在情感方面呆笨的他把自己在医院的遇见和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母。
父母很高兴,喜笑颜开,父亲甚至让他把未来的“媳夫”约出来喝顿酒。但是,他没想起来问对方的联系方式,只留下了中年男人的。退而求其次,父亲就让他约中年男人出来喝酒,就当见见准亲家。
他们在酒桌上向中年男人打听到了对方的照片和工作单位,他一看,就是之前的O。他顺嘴说了一句他在多年前的某天晚上救过他。
哎呦,缘分。
长辈们笑着碰杯喝酒,一口干。
酒喝完,父母对O的整体印象,还不错。
不像他似大明湖荷花上的□□*一般“一戳一蹦跶”有时“戳还不蹦跶”,父母贼起来小法子比他活跃得多——妈妈恰好遇到过O跟他聊过几句话,爸爸在O工作的警局附近的咖啡馆有一眼没一眼观察过他。
两月后,两家结为秦晋。
“……我明天想去医院测信息素。”他觉得自己的信息素没那么简单,最好本人去查一查,一探究竟。
“好,”A摸摸O的侧脸,“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很晚了,睡吧。”
“嗯。”
H的死亡终是要有交代的。
警局给出的解释是,警员O的信息素成分类似镇静剂,因身体原因突然飙升没能得到有效控制,加重影响到了信息素为西柚的H女士,使H女士吸入过量镇静剂,镇静剂在体内淤积没能及时排泄、清除导致中毒,又错过最佳抢救时间,从而抢救无效,死亡。
人类信息素的各异,不同信息素成分碰到难免相合、相克。法律对于信息素类犯罪的量刑界定主要为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动机”。而O的作案动机不明确,甚至是无动机,情节较轻,因此被判为过失致人死亡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
曾经的老搭档B和同事暗地里都觉得O太冤了,H的死应该属于意外事件。只是,法院比较偏向于已逝H女士的父母,他们铁了心要杀害他们女儿的凶手一命还一命,但是这个要求未免情绪化,法律无法判决,于是,他们就坚定要O“进去”。
O没有上诉。
服刑前,O想与A离婚,还A自由。
“我要进去了,你不要等我了,‘罪犯的老攻’,这个污点难免会让你落口舌,怪丢人的,我们……离婚吧。人还是清清白白的好。”
“我们的婚期并不长,你还年轻着,不会耽误你娶别人。要是别人问起你‘为什么离婚’,你就说我隐藏太深,你看错了人……”
“以我的信息素条件,我娶不了别人。就算我现在与你离婚,3年后你出来,我还是要找你复婚的,”A摇摇头,不同意离婚,“都是一样的结果,何苦走弯路呢?”
“三年并不长,我不曾恋爱,一个人生活了近9个三年,也不差这一个。”
“我们的信息素就已经说明了,我们俩,合适。注定被绑在一起一辈子的一对,拆不散。”
O和A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默默等待信息素检测结果。A嗅到围绕在O周围的空气中的紧张,便握住了他的手,给予安抚与支持。医生出示的化验单上白纸黑字写明O的信息素主要成分——
三*唑*仑。
【完】
各位读者爹在现实中不要打□□的主意,原因如下:1、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啥都能有。 2、没病吃啥药啊? 3、一般药店买不着,凭医生开的药方子抓药。 4、猫也只有一条命,人更是,没必要的好奇心真的没必要。
纳洛酮同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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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赐良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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