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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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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进入,我有些吃惊。
原以为会看见熙熙攘攘一堆人,没诚想我来得有些迟,偏厅此时只剩区区三人。
见我进来,那三人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各有一番做派。
正对我的白衣公子淡淡收回目光,然后低头继续文雅地喝着小粥;在他左侧的绿衣公子则是一副兴致盎然的表情,眼神犀利得似乎要在我身上凿一个洞;唯一出声同我打招呼的则是坐在角落里的杜砚。
没错,杜砚就是朱椴青天白日在大街上抢回来的礼部侍郎杜书的孙子。杜砚的父亲当年极爱听琴,是故我和他在小时候有过几次往来。
“李殊同,当真是你。”杜砚站起身,朝我走了几步。
“杜砚。”我也迎上几步。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境下相汇,抱着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颇有些尴尬。
不过杜砚倒还像小时候一样,没心没肺地笑开了:“我正和他们说呢,十八公子是我的旧识。小时候还有幸听过一曲临江仙。”
临江仙是我爹弹得最好的曲目之一。凡是公主府大宴宾客,十有八九会点这首,因为曲调既富饶又开阔清明,由我爹弹来,恰到好处。
可当年每次来公主府杜砚都是带头拆天的那个,他常挂在嘴边的句子就是“什么礼乐祭典的,我爹最没意思了”,然后就拉着我上树下河,从来没兴致静下来听一会儿琴。
杜砚对自己的添油加醋浑然不觉,引我入座后便开始介绍起旁边两人。
“这位是乔跖,兵部尚书黄庭的贤婿。”
绿衣公子朝我玩味一笑。
“这位是徐尹。”
徐尹!原来在我对面的白衣公子便是史上最衰状元郎,沧州徐尹。
和大多数人一样,我对金榜题名并且人生遭遇坎坷的俊才还是颇为好奇的,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徐尹停下动作,和我对视片刻,尔后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这便是状元郎的风采了,我暗想。单论长相,徐尹其实并不出众,但就这清新寡淡的表情自成一派风流,是别人想学也学不去的。
就在我兀自思索朱椴的十七位公子若是聚到一起简直是满园春色关不住的时候,王府里忽然有人高声喧哗:“静……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我还处于茫然中,面前的三人倒是一致起身。
“殊同,你慢慢吃,我们去处置。”杜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