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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封印之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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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比喜绝不是个能在工作时间纵容手下团团抱坐抽鬼牌的队长,原本眼观鼻鼻观心肃容待命的手下能在他眼鼻子底下如此光明磊落地找死,惹出事端的人物也不做第二人想,正是想饭前流点汗的玄间。
某个提溜着芳香四溢食盒的两条腿生物,打着慰问劳苦功高晚上还滚不着热被窝木叶无名英雄的旗号顺顺利利进入了狼窝中心,继而更成了饿狼崽子撒欢的重心。
要说这拳来脚往时不时叠两沙包的交流方式还真是辛苦,出手都是实打实的狠辣好像是借道发泄多年的愤懑啊。玄间尽量无视隐隐作痛的肋骨,缓口气道,“这热情~都够人赶紧的回去立牌位了,没事带这群小子多出笼子跑跑,实在不乐意你就当遛狗使。”
“没那么粗狗链子能套住这些个...”伊比喜口气不善,就说共事多年的手下被几盒还算不上名贵的糕点拐了,实在是“软蛋!早该踢回去重操。今年的新人里有几个资质不错,挖过来拔拔毛刚好填上。”
“你要是盯上阿凯那班还是老老实实去遛狗吧。那家伙藏着三个宝贝蛋都长毛了还不让见人,德行啊~打雄狮幼崽的主意会被咬死的。”玄间顿了顿,下结论,“阿凯会咬死你。”
某个疤脸队长幻想被一绿皮生物死死绞住,西瓜头组眉毛闪光牙齐齐攻击的惨淡未来画面,抹下把冷汗。改口得无比迅速,“当然,精力过剩也是他们在这个成长阶段的必要存在特征。”
“恩,看的出来.......你把嘴里的吞下慢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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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去凑个热闹?”玄间掏了掏耳朵,刚抽到鬼的那小子嚎得那叫一个凄惨,“好机会啊,亲民时间。当个队长当成个闷鬼就太难为手底下干活的兄弟了。”
“队长不是提供娱乐用的。”
“顶着那张脸难度是大了些。但是,我说做人不能把你自己□□的创伤变成别人心灵的创伤啊。”
“…………”伊比喜开始目测那混蛋身上那块地方受力不咯着自己手疼,“家畜为祸往往是因为打乱体制的入侵者。”
“我是个送夜宵的。”
玄间眨巴两下眼,相当无辜,把慰问兄弟事宜上升到侵略作战部署实在是太伤情分了。
“没在说你。”伊比喜靴梆子砸地砰砰响,有那么瞬间让玄间有把那地板当自己脑袋瓜的错觉。“天快亮了。”
“浑水里蹚几年也学会黑人了啊~”玄间抵着门框,收敛了一贯嬉笑的神色。冲着一屋子自觉收起扑克牌的兄弟们沉声道,“来玩一把吧,真正的找鬼游戏。”
夜幕低垂,白天郁郁葱葱的林子在这会清冷月光的点缀下,枝枝蔓蔓都成了张牙舞爪骇人的黑影子。是个能做狼外婆幕景吓哭小孩子的地段,跟夜蝙蝠样倒挂在树干上的某个特上却是一脸兴味盎然。于他左前方四公尺处的树干子上嵌着两枚手里剑,从附近被削断的枝叶口子看是刚被破坏不久。在落点前重心需要调整的刹那间出手,很教科式的攻击手法嘛。附近没有激烈的打斗痕迹难不成一照面就给人做掉了,搜罗这么久也没见尸,这又是个什么鬼情况。
玄间一个倒旋盘坐在枝干上装猫头鹰,只睁眼不出气。三代目发布追捕行动过了近半夜还找不到忍者学校的一孩子,明摆着是在装糊涂等着幕后的跳到前台来亮相了。至于当诱饵的小鬼蹭个皮受个吓的算个屁大的事,他玄间也奉行石头缝里求生的原则教育家里的那只。最大的问题是那个小鬼是鸣人啊,老爸死了被他扔着十几年不闻不问现在万一出点什么状况他怎么有脸下次爬到火影岩上晒太阳,死老头个石头心面团脸压榨完孩子他爹又压榨遗孤,他个熊大的,他们一家子不是木叶卖给当活靶子的!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混乱不冷静了?
风声迫近,同一根枝杈上又站上了位疤脸队长,瞄了眼月下锋寒毕现的手里剑道,“中忍实力,使用的是一般忍具。目前判定鬼是木叶内部人员借搜索掩护接近目标人物所以暂时无伤亡。”
因为坐姿的关系玄间不得不抬起头仰视那位高高在上的疤脸队长,这在心理上重重挫伤了他,瞄着两普通的手里剑竟然能让这厮分析出那么多第一手线索,那啥,刺激过大了点。“变身术?”
不管是那见鬼的表情还是蓄势待发的千本,都让伊比喜不由自主咳嗽一声掩饰心虚, “先遣小队在六点钟方向发现了他们,现在处于蛰伏待命状态。”
尔后甩身犹如离弦之矢的速度赶去,留下身后默默叼着千本打晃的特上,啧,夜风挺凉的。
暂无伤亡的意思就是只要你能喘气那还是把能用的刀子,就像眼前嘴角一边冒血沫一边费劲对着幕后黑手肯定鸣人存在价值的伊鲁卡中忍。
猫着腰在高处俯览的某位叼着千本不寂寞地晃荡开,“你说这小子回去要躺多少天,老头子应该会同意他带薪休假吧。”
“........”伊比喜面无表情地想了会,平平板板回答,“木叶好像没有这个惯例,至少我没有过。”
“难怪要出内鬼。”
................旁边趴着树干的几个手脚僵硬了片刻...............
“都被人放了那么多血还这么罗嗦,交代后事也要说下自己坟挖在哪块合适吧。”
“忍者学校教书习惯遗留的问题,单方面陷入探讨小鬼的深层意识。”两支苦无悄无声息地划出伊比喜袖口紧贴掌心内侧,“作为忍者太失格了。”
“你这是嫉妒他疤脸的亲和力。”玄间背着身后的大黑豹子微扬手示意众人放松,“小鬼要亮爪子留个机会。”
林间小块空地上突如其来一脚踢飞内鬼的正是漩涡鸣人!
真是久远的记忆了,又是那满场耀目的明黄色刺头,只是那双碧空如洗的眼睛不再熟识。
天边亮起第一道曙光的时刻鉴证了鸣人那小鬼戴上伊鲁卡亲自给他系上的木叶护额,背景是揍得面目人非的内鬼水木。就在这师徒两相对的劫后余生温馨时刻,鸣人忽而两眼一黑伏地倒下。伊鲁卡大惊护住小鬼看向射出凶器的方向,这一移动又疼出了身冷汗牵扯着伤口涌出涓涓热血。
“这小鬼醒着不好说话,再说刚才的术耗了不少力气他需要休息。”
那个补充纯粹是场面话吧,呼啦啦掠出树冠的众人紧急处理起受到第二度重创的伤员。伊鲁卡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有些飘忽的视线注视着玄间捡起砸晕鸣人的凶器。恩,挺厚的,壳子好像挺硬的,封皮上写的是——《棍棒教育——“欠揍”的孩子怎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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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不错,肋骨没断肺部受震无实质撕裂,胸段右侧主支气管边缘裂开。”玄间冲着简易担架上的伤员如是感慨,“多跟着兄弟去两趟居酒屋就补回来了。”
“鸣人………水木………”模样狼狈的木叶教师断断续续开口,又是连串的血沫堵得气管嘶嘶有声。
“你这个死不瞑目的颤音是怎么回事,”玄间打下伤号蠢蠢欲动的双手,拉过刚从伊比喜身上扒下的黑色风衣给盖上,“小鬼我会背回去,大鬼留着审查,放心走吧。”
在场面具阻隔下众人的脸皮抽抽,刚才这人用的是送去火葬场那口气吧,木叶医院这么不受信任?
门板吱呀一声徐徐而开,明快的金黄色光束在来人背后争相倾洒进灰暗的空间。佐助抬起头,少年圆润的脸廓隐隐有了些向成人过渡的棱角。黑得不透光的眸子穿过空气中活跃跳动的灰尘粒子,在视网膜上印下来人逆光的剪影。
“抱歉,错过重要的晚饭时间了呢。”其实不用眼睛仅凭声音就能在脑海勾勒出那人脸上凉薄的笑意。
“......没什么,”小家伙撇过脑袋闷声闷气嘟哝,“谁会做那种东西。”说到底那种东西只有年长的做给小辈吃才有意义吧,而他记忆中的那些年长的染着血迹的面容却早已模糊不清。
当年一脚步入尸体横呈血色飞溅的房间,就像是被人死死扼住喉咙呼吸停滞大脑缺氧阵阵昏眩的茫然无措,很快浓烈的血腥气钻入鼻孔顺着食道翻搅起胃袋瞬间心脏像是跳脱了身体炸裂开在最深处卷起四碎零落滔天的惧意压迫着神经引起呕吐的欲望。最不可饶恕的是那时自己恐惧的源头不是生者而是亡者,那些扭曲的面容跟浇了层干蜡样凹瘪僵直的躯干哪里是那些最亲的音容笑貌温暖鲜活的人。那一刻,他根本没有走上前的勇气。
那天起,他的时间就好像一直被停滞在了那个地方。就算在这个没有经过杀戮单调狭窄的房间里也经历了无数个像昨晚一样慢慢蚕食他心脏的黑沉沉粘稠空气。从心底愈来愈疯狂伸展的黑色藤蔓无时无刻抽打着他回那个漩涡,回到就好似切断了四肢哀嚎着却无人回应的那晚。
“那是什么?”窸窸窣窣奇怪的声响引起少年的注意,对面时常夜不归宿的特上摆弄着堆已经看不出原形的东西,那个苦大深仇除之后快的模样着实勾起了佐助的兴趣。“礼物啊,礼物。是对你成功毕业的荣誉嘉奖。”玄间手忙脚乱把七零八落泄愤的东西收罗收罗塞进忍具包,争取毁尸灭迹。而后又摸出个方方正正的玩意——电子钟,傻乐傻乐冲着蹙眉表示着你说话很不靠谱演技太过拙劣的小子祭出大拇指。而后佐助那小子脸皮抽抽了。(小F捂脸:尼个球!学谁不好学阿凯那个绿皮,额给尼造的形象啊~~~~~)
这种交流方式果然太生猛了,玄间晃荡着千本很没诚意的检讨中,啧~阿凯养的那只小绿皮怎么活下来的。
“不觉得这玩意很不错么,”半夜不用担心边上有炸弹,早上打铃也不惊天动地,还有就是,“不像老式钟表指针重复着旋转归位,它可是一直向前跑的啊。”
“.........”小鬼默不作声接过摆弄,最后才撇嘴嗤声道,“颜色太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