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鲛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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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吃饱之后，三人离开酒楼往回走，走到一半，忽听街角那里梆子一阵乱响，有人大叫：“来看呀！活的妖怪！来呀来呀！活妖怪！”
眼看街上不多的行人都被吸引到那里去，璇玑忍不住捧着东西往前走，夭夭和她一起努力伸出脖子往人群里张望。司凤默默跟着后面看着她们。
她俩个子小，只能勉强看到人头上面多出的一截琉璃边，依稀是个巨大的一人多高的鱼缸，四角包着青铜，里面装满了水。水中不知养了什么东西，在里面疯狂地搅动，水花四溅，周围的人一会发出惊呼，一会又发出感慨，却没人敢凑近了。
“哇……真的是尾巴……鱼尾巴……啊，是个雄的！”
“他看过来了！往这里看了！”
人群躁动，纷纷往后躲。两人被挤得七荤八素，人浪推拥着她们上去。司凤被迫与她们隔开来，恍惚间夭夭与璇玑却被推到了琉璃大缸旁。
在缸里疯狂翻腾撞击的，居然是个人……不，也不全是人。他上半身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宽肩细腰，一头乌黑的长发在水中盘旋，犹如水藻一般，苍白的脸在长发后忽隐忽现，眉目看不太真切，隐约只觉他目光灼灼，朗若明星。
而从腰往下，便合成一条长长的鱼尾。尾巴上的鳞片是银色的，鳍尾犹如轻纱一般，在水中微微一荡，便掀起无数个气泡漩涡。
他忽然发现了她，缓缓游过来，双手撑在琉璃缸上，隐在水藻般的长发后面的两只眼睛，静静地看着她们。
一直一直看着。夭夭仿佛很久以前就见过他，那双安静的眼睛好似充满了秘密。一瞬间忘却了周遭的一切。
“夭夭！璇玑！”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拍，声音刺入脑海，夭夭猛然回神。司凤担忧的看着她，而身边的璇玑也是如梦初醒的模样。
“你们俩怎么了？”
“我不知道...”夭夭看了看璇玑，两人都是一样的懵圈，不知刚刚为什么会出神。
这时司凤突然看到后面的琉璃大缸。
这是？他望着那只巨大的琉璃鱼缸，目光在面具后闪烁。半晌，伸出手在缸上轻轻一触，却仿佛触到了什么刺人的东西一般，又缩了回来。
璇玑说：“他们都说这是妖怪，长了鱼尾巴的妖怪。”
司凤摇头，“他不是妖，他.....是鲛人，南海鲛人。”
鲛人！夭夭突然想起看的话本子“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司凤，是这个鲛人吗？”而且听说鲛人都是很美丽的！
璇玑突然“啊”一声“我也知道鲛人。据说他们很擅长织布绣花，一到月圆之夜还会唱歌，听到的人都是如痴如醉。而且他们哭的时候，眼泪会变成珍珠。”
“所以鲛人是真的吗？璇玑好厉害啊！”璇玑如数家珍，说的一本正经的模样更是令夭夭相信鲛人的存在。
两个姑娘正兴奋的说着话，前面又开始敲梆子了，人群一下子聚集。
夭夭被撞得东倒西歪，眼看就要摔倒，胳膊上忽然被人一拉。她抬头，却见禹司凤站在面前，手里握着她的胳膊，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琉璃缸，沉默的看着，不知想这什么。
那边敲梆子的人已经开始说话了：“各位父老乡亲，可多亏了咱们县太爷英明神武，召集各路英雄豪杰，苦战一个月，终于把山上吃人的妖魔给逮住啦！如今请了法师将此妖孽封在法器琉璃缸里，不日便送上京。大伙要看要砸，可得趁早！”
此话一出，群情激昂。妖魔在鹿台山作祟，害苦了一方百姓，听说这就是罪魁祸首，众人都拾起石子往缸里砸，鲛人在水里无助的躲避，血染红了琉璃大缸。
“咦？作祟的妖魔不是天狗和蛊雕吗？又不是鲛人。”璇玑看着苦苦挣扎的鲛人，心里面闷闷的感觉很不舒服。
“他只是，替罪羊而已。”禹司凤冷冷说着。
“那，司凤，我们可不可以救救他，我感觉他好像快死了，我，我好像能感觉到他生命的流逝，我好难过……”村民还在扔石头，鲛人的血又红了一片水，那是他的生命在流逝！她，她的心脏好难受……怎么回事。
“啪嗒、啪嗒。”
“夭夭，你，你怎么哭了啊？”
“夭夭！你怎么了？！”司凤抓住夭夭死抠在胸口的手，运功查探究竟。忽然夭夭心口处溢出一缕微弱的霞光，流散了出去。司凤看着那缕霞光跃过人群，融到了那鲛人身上。围着大缸的人群都没有看见？！司凤猛然转头，璇玑竟也没有看见？
突然之间，夭夭心口处的郁气仿佛一下子散开来，眼泪也不流了。好奇怪？我这是得了什么怪病不成？
“没事，我没事了司凤、璇玑。”痛苦全部消失了，夭夭对着两人一笑，“我觉得我可能就是看那鲛人太可怜了吧，对不起啊，吓到你们了…”
“夭夭，你没事就行了，我不会被吓到的，你不用道歉。嘻嘻嘻，那我们回去找玲珑吧！”突然的惊吓让两个姑娘都忘了之前的事情，蹦蹦跳跳的回去了。
司凤注视着那口大缸，里面的鲛人仿佛...没有那么虚弱了？刚刚那副模样，明明就像是过不了今夜便会....夭夭心口的霞光！他总觉得是不是见过？
那只蛊雕、在山洞，他明明已经五脏俱碎，怎的现在却......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