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真人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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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呼啸着从街道穿过，人流涌动，哥谭繁荣的经济为她带来了繁荣的夜生活。
而在哥谭警察局的天台上，三名人类各怀心思，站在巨型投射灯的阴影处。
“亲爱的先生们，你认为谁该为哥谭的毒O品交易负责？”
钱多多的脸颊被夜风吹得有些疼痛，她拢了拢身上的职业套装，尽力保存身上最后一丝温暖。
“在最初，我认为是□□腐化了哥谭。”
钱多多自问自答。
“在这几月的工作里，我起诉了所有能起诉的人，协助警察局办案，找私家侦探查，他们的犯罪事实清除，证据确凿充分，哪怕是美利坚最贵的讼棍来，我闭着眼睛也能打赢。”
在对杰森做出承诺的几个月内，钱多多带着成吨的起诉资料，向法庭提出了总计一千三百六十一次一级谋杀、三千五百六十八次二级谋杀、三万九千八百七十二次盗窃、抢劫等等犯罪的控告。
同时，为了阻止钱多多的狙击，哥谭的几大□□团伙，法尔科内家族、冰山俱乐部、黑面具私立公司也对她做出了包括但不限于谋杀、放火、恐吓、投毒的行为。
但比他们更了解国家是如何运行的钱多多，找上了ABC、FOX、NBC、网飞等媒体巨头，以堪称贱卖的价格，卖出了自己的肖像权、改编权，即使这几家公司把她和肯林顿家族的故事编成钱多多单恋肯林顿家族某某，爱而不得，被骗身骗心，最终女权意识觉醒，干翻渣男全家的故事，钱多多也不能保有起诉的权利。
但相应的，钱多多提出了唯一且是最重要的条件。
“我需要一场真人秀。”
“不论是午夜场还是黄金时间，我要这个国家的每一个人，只要打开电视，收听广播，哪怕是去汽车旅馆打炮时候放的背景音乐，都要能接收到这场真人秀的信号。”
在被透明玻璃围绕的会议室中，钱多多如此向这些掌控着人民眼睛和耳朵的精英说道。
“我要他们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个电视剧里结局注定悲剧的主人公，我会放弃我的隐私权，让他们了解我的野心、我的报复、我的无能。我会彻底地满足所有观众的窥私欲，他们会看到最真实血腥的□□复仇，他们能看到我通过摄像头，代替他们将高不可攀的大人物送到牢狱里，就像是他们亲手执行了正义。”
“我会不停的战斗。即使法尔科内家族用汽车炸弹炸毁了我的公寓，我也会继续战斗。我要所有的观众都把视线放在我的身上，放在我无望的正义、坚定的牺牲、注定悲剧的结局上。”
“我会成为收视率的爆点。”
“上一代的美国梦已经结束了。”
“一个工人就能赡养一个家庭的时代也早已过去了。”
“在美利坚的基础工业转移之后，人们已经失去了能支撑他们满怀信心期待未来的理由。”
“恐慌的时代需要一名英雄。”
“我会为他们提供最后的娱乐。”
“我会让他们看到那个黄金时代。”
“嚣张的□□、疯狂上升却和普通人无关的金融指数、不愁温饱却永远不可能再进一步的未来，我会代替他们战胜这些怪物。”
“我会成为美利坚最后一名屠龙者。”
在穿着高定西装的精英们一致同意下，钱多多以比汉堡王一个汉堡还便宜的价格卖了自己。
《与多洛莉丝同行》
钱多多亲手促成了一个怪物的诞生。
她不知道美利坚乃至全球的真人秀都有一个娱乐行业无法避免的共通点——虚构。
主持人的人设是虚构的，嘉宾的故事是虚构的，连坐在台下观众发出的笑声也可能是早就录好的配音人员的笑声。
钱多多提供了最高级的娱乐感——真实感。
在这个怪物诞生的第一天，总计三亿两千万的人口中，有两百万人由于她的名气观看了她的节目。
自早上七点起床，到午夜十二点的办公室，钱多多的生活一览无余。
她在法庭上巧舌如簧，气势逼人，围栏后的嫌疑人表情从鄙夷渐渐转变成苍白恐惧，再到最后不顾理智的哀求。
在庭审的休息时间，钱多多甚至向观众体贴的解释了为什么一个□□比起终身监/禁更怕为期50年的有期徒刑。
“从终身监/禁减为有期徒刑是很容易的，只要在监狱里乖乖待上几年，就可以向上打报告，减成低于30年的有期徒刑。但有期徒刑的话，除非是有重大贡献，否则就是必须要老老实实的在牢狱里坐完全程。”话毕，美丽的金发检察官朝摄像头笑了笑，继续说道，“而那位被告人，除非他能活到90岁，那他的葬礼就是注定要在监狱举行了。”
而在摄像头的角落，哭泣的受害人家庭像是在看蒙眼的正义女神一样，目送这位检察官匆匆赶往下一个庭审。
而在庭审结束后，这位检察官又会拿着满钱包的打折券，去抢购生活食品。
在疲惫的洗完碗碟，开窗散去油烟后，这位美丽的检察官，会朝摄像头露出最后一抹微笑。
“祝你晚安。”
她说道。
播放的第一天，钱多多获得了五分之一全美四十岁以上的家庭主妇的播放量，二分之一喜欢她脸的单身男性的播放量，十分之一觉得她酷的青少年的播放量，十五分之一认为她打扮性感想要学习穿着的少女的播放量，以及接近半数的，拿着退休金，只想找个节目打发时间的六十岁以上老人的播放量。
第二天，收视率2.1%，为同时间段亚军。
第三天，收视率2.9%，为同时间段冠军。
第四天，摄像组开始接触美妆品牌代言，收视率3.3%。
第五天，钱多多遭遇汽车炸弹，全球官方新闻台均有报道‘美利坚明星检察官疑似遭□□报复性伤害的新闻’，收视率10.5%。
第六天，华纳、迪士尼、二十世纪福克斯、派拉蒙、环球影业与《与多洛莉丝同行》运营经理交涉，收视率14.3%。
第七天，钱多多在法庭外遭遇枪手袭击，随行警员重伤，为避免进一步损害发生，钱多多使用从德州农场里学来的祖传猎兔枪法，将枪手一枪爆头，收视率20.3%。
第八天，冰山俱乐部的头领，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被捕，这名□□领袖在摄像头里留下了“我明天就能当着你的面，完好无损的走出警察局。”的宣言，同时间段收视率25.3%。
第九天，在极力建议后，《与多洛莉丝同行》摄像组争取到了进入警局，采访奥斯瓦尔德接受讯问的宝贵片段，期间，该黑手党领袖面色沉着冷静，直言愿意花三百万美金看钱多多跪在他脚下为他OOO，而在微笑的女检察官说出高达三亿美金的保释金后，冰山俱乐部的主人脸色剧变，语言越趋缓和，绅士地为之前的冒犯道歉。
而女检察官是如此礼貌回应的：“我不在乎你说什么。婊/子养的，狗屎，极端白人种族主义者，从德州来的女红脖子，你称呼我什么都行，科波特先生。”
“只是，希望你的□□在拿出三亿美金的流动资金后，你和你贫弱的钱包能撑得住其他意识到你虚弱气息帮派的围攻，同时，我会充满同情心地起诉你所有的心腹、你的中层干部、你的下层打手，并且，他们每人的保释金都不会低于三百万美金。”在美利坚，即使没有确凿的证据链，但只要有一定的证据，嫌疑人就只能被拘禁，除非付出高昂的保释金。
“你尽管挣扎，科波特先生，拼尽全力的挣扎，找你的投资人，求你的支持者，使出你所有的手段。”
“只要你和你的手下付得起保释金。”
“但我估计，哪怕只是支付三千万美金，你的帮派也会在三个月内陷入恐怖的资金断流，希望到时候你的打手，能在没有工资，没有武器的情况下还能心甘情愿的为你OOO。”
“我是真心希望资本主义国家里的□□成员，能有如此大爱。”
收视率35.8%。
在随后的日子里，多洛莉丝金斯伯格渐渐成为了全美偶像。
她的政治倾向开始影响观众的政治倾向。
她的投票选择开始影响观众的投票选择。
她的衣装打扮开始成为全美时尚品牌的狂欢。
《与多洛莉丝同行》变成了一个立于全美传媒行业上的庞然大物。
所有支持□□的政客，在衡量过三万□□人员的投票和三百万市民的投票后，倒向了女检察官。
所有支持□□的资本，在看到总计一千亿的保释金后，拒绝提供现金帮助，□□投资市场信心遭受重创，由于警局查封的财物无法变现，众多投资者的资金链也出现断裂，哥谭的金融大厦逐渐有人登上高台，一跃而下。
而所有支持□□的媒体，他们在华纳、福克斯、迪士尼、网飞、全美广播公司等巨头的示意下，为了搭上《与多洛莉丝同行》这条巨轮，最彻底地更换了意向。周边、电影、小说、报纸、新闻，在获得钱多多的授权后，她与肯林顿家族的小道消息成为了众多小报的生计，而她与哥谭□□的斗争，则成为了华盛顿时报、纽约时报等传统纸媒吸引读者，提升销量的来源。
而现在，在这天台上，一顿操作将整个哥谭□□打的遍地找牙的钱多多气势低沉。
“我以为在弄残所有□□后，毒品的销量会降下去的。”
这位媒体口中胜利的女神从皮包中掏出一张报表展示给哈维和蝙蝠侠。
“在我将法尔科内、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罗曼西恩尼斯用保释金关在警局，打击残大供销商后，毒品量下降到了冰点。”
“下一步，我会联合全美缉毒局，支持民主党党魁参选美国总统，打击FBI，在国会通过法案彻底阉割FBI在全美的缉毒权力，从最源头上终止哥伦比亚、墨西哥的毒O在FBI的帮助下通过飞机、潜艇、汽车、轮船运往哥谭。”
“在大选面前，这项抑制FBI，有利于全美缉毒局的法案是近乎万无一失的。”
钱多多有些忧郁地说道。
“但在昨天，FBI的领头之一，阿曼达女士约我吃饭，给了我一只U盘。”
蝙蝠侠的标志仍在乌云上漂浮。
钱多多忽然有些失神。
“究竟什么程度，才算是非人呢···”
她扭头看向蝙蝠侠，说道：“我知道你是人类，对于你在暗处提供的犯罪证据，以及扔到警局门口的罪犯，我向你表达由衷的感谢。”
蝙蝠侠沉默不语。
“在之前的人生中，我一直坚守正义，因为普通人是脆弱的，火灾、地震、车祸、疾病都能致死，而几个小混混的玩笑，也能毁掉一个姑娘的人生，我的父亲也是一名检察官，他是难得好人，也是最好的父亲，而他在死前，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要做个好人。”
“所以，我决定去学习法律。即使有人抱怨法律是有钱人的玩具，可以让有钱人为所欲为，但全美能将法律像个妓O那样玩弄的有钱人，只有一万人左右，一万比三亿两千万，法律真的可以说是公平了，而在这一万人之下，还有我这样的人去对抗他们。”
“而法律，就是我对抗他们最好的存在。”
“政客需要声望，我的能力能给他们带来政绩，也能让他们面对丑闻。投资者需要金钱，我就查封资产，散布似是而非的谣言，说他们欺诈、贪污、公司的钱来源不明，极可能被收缴，再对领头人施以毁灭性的保释金，打击金融市场中最重要的消费者的投资信心。而□□，他们是最容易对付的存在，哪怕是位高权重的法尔科内，在拿手铐的警察面前也只能伸出双手。”
“法律能保护所有的普通人，也能制裁所有的普通人。”
“全美三亿一千九百九十九万人都逃脱不了她的束缚。”
“而我，则作为一名谦卑的公务员，用自己的正义去使用她。”
哈维震惊地僵直着，他的顶头上司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自己怪物的本质。
相较于那一万人的行为，钱多多的行为也许更为扭曲。
她对法律没有一丝一毫的幻想和温情，从纯粹利益的角度出发，以比使用工具还冷漠的态度，却说出了为了正义而战的宣言。
这不符合美利坚的普世价值。
再对常理不屑的人，也会对法律产生畏惧尊敬之情。
但多洛莉丝金斯伯格，这位明星检察官的眼里没有丝毫对法律的信仰。
（这不是废话，我信仰的是种花家的法律。）
没有接收到哈维信号的钱多多自然说不出这句吐槽。
她从容量可怕的皮包里又取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当着两人的面取出夹在胸口处的U盘，插入电脑，点击，播放视频。
里面的视频内容很简单。
一个手上冒着火焰的人，屠杀一个家庭的视频。
“你觉得，超能力者能被法律约束吗？”
钱多多灰蓝色的眼睛直视着低头观看视频的蝙蝠侠，如此问道。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真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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