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凡》梦绝尘

8、第八章

　　这是一个周末，肖儒风最近去外地出差，有好一阵子没见着。大早起床后，凌素伊想起前阵子说去看看肖儒风母亲的，一直没去，心怕老两口在家寂寞，遂决定去他家。

　　跟凌素阳打好招呼，让他自己解决午饭问题。便拨了电话告诉肖母，肖儒风母亲开心的很，只让她快些过去。

　　肖儒风家离她住的地方不是很远，半个多小时就到了，肖儒风母亲过来开门，凌素伊站在门外微笑道：“伯母好。”

　　边说边把手中的东西递过去，王苑接过东西道：“快进来，你这孩子，一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每次过来都带东西，你人能来我跟你伯父就很开心了，下次不许带东西啊！”

　　边说边把她引向沙发道：“快坐，儒风这阵子不在家，你到这来别拘束，就把这当自己家。”

　　凌素伊笑道：“我一直把这当自己家的，伯母，您也别站着，一起坐。”王苑把手中东西放在茶几上，两人挨着沙发一起坐下来。

　　王苑执起凌素伊手道：“好一阵子没来了，让伯母好好看看。瞧你这孩子，又瘦了，怎么就不知道心疼自己呢，今天让周嫂做两个你最爱吃的菜，一会多吃点。”说完一脸心疼看着她。

　　凌素伊心里一阵感动，这个慈祥的中年妇女，比自己母亲待自己还要好，她道：“伯母您不知道，我是只吃不长肉，吃再多也没用，您就不要为我担心啦。倒是您自己，胃不怎么好，一定要注意保养，冷的辣的东西都要少吃，我听儒风说您老是偷偷吃辣的东西，这可不好，您不注意身体，我们这些做晚辈的跟着担心呢。”

　　王苑道：“我也是老毛病啦，年轻时的病根，现在不受刺激没大碍的，儒风他爸在家辣的东西碰都不让我碰，我就爱吃个辣，习惯了，几天不吃难受的慌。”王苑五十岁的人了，说这话时神情却像个个贪吃的孩子，让凌素伊拿她无可奈何。

　　两人正说话间肖儒风的父亲肖明宇从楼上书房下来了，肖明宇是大学教授，这会儿大概刚研究完什么学术问题，心情愉悦朝楼下二人道：“在楼上就听见说话声了，是素伊来了。”

　　凌素伊起身道：“是我，伯父。”

　　肖明宇下到最后一级台阶，走向他们对面的沙发坐下道：“你常来，就别这么见外了，一家人太拘礼反倒显得生疏。”

　　凌素伊有些不好意思，微笑着“恩”了一声，复又坐下。三人坐在沙发里聊天，多半是肖明宇夫妻在说，凌素伊听着，偶尔答答话。

　　中午饭桌上，王苑不停的给凌素伊夹菜，直把她撑了个十二分饱。饭后，凌素伊陪王苑出去逛街，几年前肖儒风出学工作后，父子一致让王苑在家相夫教子，她就不怎么出去了，这次有凌素伊陪着兴致颇好，买了不少东西。

　　回到家已经傍晚，凌素伊要回去，王苑欲留她吃晚饭，凌素伊婉拒了，王苑也不再坚持，只在凌素伊临走时一再叮嘱常来陪她，凌素伊点头答应。

　　回去的路上，凌素伊给肖儒风打电话，语气轻快道：“猜猜我今天干嘛了。”

　　肖儒风笑道：“想我呗。”

　　凌素道：“自私的家伙，就知道自己。”

　　肖儒风道：“你去我家了？”

　　凌素伊道：“是啊，去陪陪你爸妈，上次说去的一直没去。”

　　肖儒风高兴道：“儿子不在家，媳妇在也是一样的，老两口是不是很高兴啊。”

　　凌素伊道：“你就没个正经，再说小心我下次不去了。”

　　肖儒风道：“我怎么没个正经了，你迟早是我老婆，我说错了吗。”

　　这边凌素伊慢慢隐去嘴角的笑意道：“不跟你说了，我在车上，快到家了，先挂啦。”说完不等肖儒风说话便匆匆挂了电话。

　　肖儒风合上电话，心里的一丝不安慢慢荡漾开来，一圈圈扩大，直到充满整个心房，最后换化成一种浓浓的无力感。

　　他明白凌素伊心里定时有什么解不开的结，每次说到结婚，说到将来，她都会逃避。律师最善于抓线索，联想之前种种，有人买黄色郁金香，凌素伊当场变色，说起黄色郁金香，凌素阳遮遮掩掩，不难知道，定是跟那黄色郁金香有关。

　　悠闲的喝到第三杯奶茶，看对面某人第N次欲言又止仍开不了口，阮莫铃举手投降主动开口道：“说吧，叫我出来到底是什么事，你一向干脆，怎么今天也扭捏起来了。”

　　凌素伊不知道怎么开口，遂道：“这事不知从何说起。”

　　阮莫铃喝一口奶茶道：“你个中文系才女怎么话都不知如何说了，概括个中心句说出来”。凌素伊这次不再迟疑道：“他回来了”。

　　阮莫铃又一口奶茶刚喝进嘴里，闻言眼看要喷出来，她猛的一仰头咽了下去，呛的连连咳嗽，脸憋的通红。一边拍胸口一边问：“谁，你说谁回来了。”其实心里隐隐已经明了。

　　“程亦凡，他回来了。”凌素伊平静的答道。

　　得到肯定，阮莫铃却是吃惊不小，道：“你怎么知道，确定吗？”

　　凌素伊道：“前几天卓秀打电话给我说。”

　　停顿了许久，阮莫铃见她仍是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开口，遂道：“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凌素伊磨磨蹭蹭开口解释道：“卓秀，就是大学宿舍跟我老乡的那个女孩子。”

　　阮莫铃道：“你不用解释啦，宿舍就那么四个人，我记得。”

　　凌素伊顿了顿，终于不再犹豫，道：“我家乡新开发了一片豪华别墅区，叫‘素伊玉轩’，当初我跟程亦凡在一起时，有次聊到毕业后的理想，他说想要做房地产生意，这片别墅的名字就是他设计引我取的。”

　　闻言，阮莫铃道：“素伊玉轩，他事业有成啦，都搞起房地产了，还真是有心。那你打算怎么办？”

　　凌素伊愁眉不展道：“什么怎么办，就这样。我是怕儒风知道后事情说不清楚。”

　　阮莫铃道：“肖儒风，决定选他了吗。那程亦凡那边怎么办，他这一回来就搞这么一出，明显是冲你来的。”

　　凌素伊道：“也不一定，他那个人一向说话算话，也许不是为我，只为他自己曾经说过的话罢了。”

　　阮莫铃反驳道：“那他干嘛到你家乡去，你们那又不是什么经济发达的大都市，要是为赚钱，他有更好的去处，就他自己家乡不比你家那好？他显然是为着你人去的。”

　　凌素伊反驳不得，便道：“不管怎样，我跟他是不可能了，你知道他什么身份？”

　　阮莫铃故意道：“身份？程亦凡呀，还能是什么身份。”

　　凌素伊道：“莫铃，你别气我了，我够烦的。”阮莫铃正色，试探性问道：“他能有什么身份，莫不是哪个大企业的公子？”

　　凌素伊苦笑了一下，道：“容泰集团少公子。”

　　阮莫铃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容泰？”

　　凌素伊道：“能有哪个，就你知道的那个。”

　　阮莫铃倒吸一口气道：“你没开玩笑？”

　　凌素伊道：“我最近都烦死了，哪有心思跟你开玩笑。容泰集团程云泰就是他老头子。”

　　阮莫铃仍半信半疑，隐约又不可思议：“你怎么到现在才知道，你们谈恋爱时他从来没说过他家庭吗？会不会是巧合。”

　　凌素伊道：“什么巧合，我确定他的身份没错。他那时都没提过他家庭的事，我也没在意。谈恋爱时只管对方怎样，谁还研究他家庭啊。等到该研究的时候我们正好分手了。”

　　阮莫铃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道：“那可难办了，不知道他家家长怎样，应该不会很开明吧。像这种家庭应该很讲究门当户对的，多半是什么家族连姻了，唉，程亦凡真可怜。你们没希望了。”

　　凌素伊哭笑不得道：“阮莫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现在的男朋友是肖儒风，我找你出来是想让你帮我，我早跟那人瞥清关系了，你还硬研究我跟他的可能性，告诉你，我跟他是陌路人而已，可能性为零。”

　　阮莫铃道：“这种事情很难办的，我能帮什么忙啊，莫不是让我把你藏起来。”

　　凌素伊道：“免了，我自己会藏自己。如果程亦凡来找你打听我，我是说如果啊，你知道该怎么说吧。”阮莫铃道：“知道，没见过你嘛。可是咱们这么多年的死党，我说了他未必相信啊。”

　　凌素伊道：“他信不信是他的事，反正你死活不说就对了。”阮莫铃道：“他要是问其他同学呢，比如说卓秀。”凌素伊道：“那不用担心，他从你这都打听不到消息，肯定不会再去问别人。”

　　想了想，阮莫铃终是小心翼翼道：“你真要这么躲着他？”

　　凌素伊“恩”了一声，算是回答。见她不愿多说，阮莫铃也不再问。结完账两人一起走出那小小的奶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