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维度》艾姜

239、无可救药的病

　　艾克丝这两天都在忙着看望前男女友们，安抚他们因感情终结者艾云离受到的心灵伤害。

　　嗯……本来真的只想跟他们见面叙旧，但不知怎么最后都变成了“深入交流”，欧佩斯、唐恩、卡林他们本来就是打直球的，而栗朵、画因等人会大胆暗示，阿尔尼亚甚至会了撒娇都让艾克丝感到吃惊，这还真是新鲜。

　　值得一提的是，艾克丝找到亚莲，告诉她一个好消息：“进入成长期就是真正的神明，我有能力复活你弟弟了哦。”

　　亚莲顿时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声音颤抖：“真的……真的可以？”

　　艾克丝面露狡黠，悄悄地小声道：“原则上不可以的啦，但又没人管得了我，只复活一个人也惹不出什么乱子。”

　　亚莲的眼圈都已经红了，却还是坚持问清楚：“真的不需要你付出什么代价？”

　　“不骗你，这对我来说很轻松。”艾克丝安抚地抱了抱她。

　　亚莲这才放松下来：“那，真的谢谢……”

　　她有些依恋地靠着她，偏头在艾克丝脸上亲了一下：“小艾，我好想你。”

　　艾克丝笑着回吻她，亲的当然是嘴。

　　接下来就又是顺其自然的环节，只有一点小插曲，她们二人已经一起倒进了柔软的大床，艾克丝终于忍无可忍。

　　“芙、克、拉！”她对着虚无的空气吼出声，“你有病啊？！接吻偷看，现在上床还他妈继续看，你以为你是魔法之神用魔法我就发现不了？！”

　　房间里立刻响起慌张的哭腔：“对对对不起，我就是、是是好奇！”

　　艾克丝：“好奇就他妈自己上星网找片儿看！滚！！”

　　——这下终于没人偷窥，彻底成为了二人世界。

　　只有芙克拉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有些闷闷不乐地发呆。

　　在艾克丝做这些事的同时，还要再抽时间走访各位堕落神，看看他们整改得怎么样。

　　她如例行公事般询问：“最近怎么样？决定好发展方向了吗？有什么困难？”

　　贝阿尔明白她是在帮忙，应该配合才对，但她还是只能露出满脸茫然的神色。

　　艾克丝深吸一口气：“这两天，什么都没想出来？”

　　贝阿尔柔柔弱弱地回答：“我什么都不会呀，能做的都犯法呀。”

　　“……”艾克丝身边浮现出一块光屏，她边看资料边问，“有什么个人爱好。”

　　贝阿尔：“不知道……”

　　艾克丝皱眉：“会用光脑了吗。”

　　贝阿尔：“不会。”

　　艾克丝：“……这两天都在做什么。”

　　贝阿尔：“看法典。”

　　“……”艾克丝扶了下额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她，提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打扮自己？”

　　说起这个，贝阿尔就立刻来了精神：“是啊是啊！现在的宇宙可真精彩，有那么多漂亮东西～”

　　艾克丝当场宣布：“好！决定了！你就去当时尚博主！前期启动资金我借你，后期回本再还我！”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把这些麻烦安排好，省得他们太闲搞幺蛾子。

　　见贝阿尔像是要说什么，艾克丝想都没想就打断：“不要问我什么是博主什么是启动资金，赶紧学会光脑自己查我很忙这就走了有其他问题再联系。”

　　新生神风风火火地消失在面前，贝阿尔嘴里的一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这新生神……感觉人还挺好的嘛。

　　艾克丝表示，谢谢，她不好，她觉得自己这个职业规划师理应发配工资。

　　来到武司神殿，也是以同样的问题开头。

　　莉达回答道：“有一个叫做……星际历史研究院的组织邀请了我，他们说我是活着的历史，问了很多问题后给了我一大笔报酬。”

　　“喔，活着的历史……说得没错，”艾克丝还真被勾起了好奇心，“你生活在第几纪元？”

　　莉达：“我是第五纪元人。”

　　“哈，真是久远的年代呢，”艾克丝终于碰见了个省心的，因此心情很愉悦，“虽然不乱花钱的话这些报酬足够你用很久，但还是建议找一份稳定长久的事业，不过既然现阶段不缺钱，你可以有充足的时间思考，没有仆人的感觉还习惯吗～？”

　　或许是对方随意熟络的态度能让人自然而然放松下来，莉达的表情不再那么紧绷，软化了一些：“作为普通人生活……挺好的，比做神明好。”

　　“哈哈哈哈哈是啊！神明就是冤大头！”艾克丝深以为然地笑起来，顺嘴夸道，“对了，你神殿外面的花看起来不错。”

　　她是夸到点子上了，莉达顿时眼睛一亮：“是吗，我种的。”

　　又浅聊了几句，艾克丝才跟她告别，没想到拥有武司称号的神明爱好是种花，还怪小清新的。

　　接下来技巧之神泰克尼做了机械师、艺术之神伯纳瓦当了音乐制作人、命运之神圣安列斯坚持成为技术一般的游戏主播……

　　艾克丝忙碌地到处跑，不过想一想给人找工作的经历也是头一回，就当成一次特殊的人生体验好了。

　　这时她忽然收到一条消息，看了一眼是来自佐创那个绿毛。

　　佐创·阿尔加：【那个，小艾，我想好那三个愿望了】

　　精简的消息反而能透露出对面人的紧张和小心翼翼，说不定在发送之前还删了又打地纠结了一下措辞。

　　读过这条消息，艾克丝直接瞬移过去打算当面谈，她是发自真心的感谢，所以就算不情愿也会认真对待，若是敷衍地兑现承诺，那还不如不许诺。

　　只是没想到这一瞬移，直接移进了佐创的卧室。

　　——好吧，是艾克丝忘记了为那个绿毛考虑，哪怕提前打声招呼也好，因为她光想着尽快完成三个愿望的任务点了。

　　艾克丝就那样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条的他。

　　从根本上来说神明不需要休息，所以艾克丝除了心血来潮和睡人基本不会沾床，她自然怎么也想不到会撞上这种场景。

　　佐创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呆滞地跟她对视，他面前还浮着一块光屏，身下的床铺则一片凌乱，看起来像是刚刚在上面打滚扑腾过。

　　倒吸凉气的声音猛地响起，佐创火速收拾床铺打理仪容，一阵眼花缭乱的残影掠过，短短三秒他就端正齐整地站在了她面前，仿佛刚才都是幻觉——如果忽视他眼底隐约的崩溃的话。

　　他刚才的形象一定糟糕极了还被喜欢的人看到要死了啊啊啊啊啊！！！

　　艾克丝没搭理他的内心活动，眼睛倒是顺便扫视了一圈，发现这房间简约清爽，跟之前从记忆中读取到的布局不一样。

　　现在的佐创多会看她脸色啊，立刻就猜到她在想什么，赶紧依靠这个转移话题：“我知道跟踪偷窥不对了，那些偷拍的照片已经全部销毁了！”

　　哦，应该的不是吗，艾克丝没什么反应：“换个地方谈。”

　　这卧室虽大，桌椅齐全，但毕竟是卧室，并不适合会面。

　　佐创立刻殷勤带路，带着不可言说的小欢喜把她带进了准备已久的星空音乐房。

　　艾克丝一进去就不喜欢地皱眉：“怎么这么暗。”

　　房间背景为了配合星空穹顶也做成了蓝紫色，一进去跟个暗房似的，非要说点好，那就是有种烛光晚餐的浪漫氛围，但谁特么要在这种房间里谈正事啊。

　　佐创动作一顿，也不管之前花了多少心思，果断把地面变成草地，穹顶替换成蓝天白云，整个房间顿时亮堂起来。

　　见他还要往房间中央的小圆桌上摆水果点心，艾克丝坐到椅子上，抬手制止：“没必要，赶紧说。”

　　看她是真的不耐烦，佐创就默默坐下，开门见山地张口：“第一个愿望是……”

　　艾克丝淡然地看着他，这让佐创不禁有些目光飘忽，尤其看到自己还没完全说出来，她就动了下眉毛，佐创就更心虚了：“是……让我陪你在戴蒙星上逛一天……”

　　果然，他一说完艾克丝就眯了眯眼，脸上牵起几分笑容，很虚假的那种：“让你陪我？说得倒像是我在许愿一样，这也就算了，但你确定这种活动没有一个被总结出来的简练说法？比如它其实叫做约会？”

　　“……”佐创就没想过能糊弄住她，他微垂下头，看着她圆润的蓝色指甲，“呃，这个不行，我可以换……”

　　他只是把最希望的先说出来而已，这几天他想了很多备用愿望，可以一级一级往下降。

　　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继续说。”

　　嗯？！佐创猛地抬头，满脸不敢置信，继续说……没有被拒绝？！

　　艾克丝微微不耐地盯着他，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以表催促。

　　佐创心中瞬间燃起一簇小火苗，感到很激动，但下一个愿望要更加难以启齿，因为这说不定会让她觉得很过分：“第二个是……”

　　他支支吾吾半天，听到了一声嗤笑。

　　艾克丝似笑非笑：“敢想不敢说？自己亲口说啊。”

　　啊，她其实已经知道了，佐创这才说出来：“你……睡我一晚上，就、就一晚……”

　　为了提高成功率，他还特意把每个愿望的时间都定成最低限度。

　　艾克丝抱起胳膊向后一靠，开启嘲讽模式：“约会和约/炮，佐创，你可真有出息。”

　　明明脸皮已经练得够厚了，但这时候佐创还是被说得抬不起头。

　　艾克丝继续道：“想了这么久就想出这点玩意儿，你知不知道我亲口答应的愿望有多珍贵？”

　　若是能妥善利用这三个愿望，绝对会带来巨大的收益。

　　佐创沉默，他知道，他都知道，但她就是他最大的愿望，他能想到的一切愿望都跟她有关，除此之外再无所求了。

　　两人之间安静了一会儿，艾克丝率先开口：“最后一个愿望。”

　　这次佐创是真的瞪圆四只眼睛，怀疑自己在梦里了，他傻愣愣地确认：“刚才那个，也答应了……？”

　　艾克丝翻了个白眼，接着表情平静，实事求是道：“你觉得我的感谢是在走形式吗？那我直接自作主张随便帮你三件事不就得了？如果这不答应那不答应，那这三个愿望对你来说还有什么意义？我又何必特意许诺？”

　　在房间里虚拟阳光的照拂下，佐创愣愣地看着她，觉得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无可匹敌的耀眼光辉，小艾怎么能……怎么能做到时时刻刻都让他心动不已，本以为浓烈的爱意已经达到了满满的上限，但一看到她就又能突破上限继续增加，只会越来越爱，永无尽头。

　　身体再次前倾，艾克丝用手撑着下巴，笑眯眯道：“说起来，你从前不是一直想上我？只要这次你说，或许就能体验到了呢，嗯？”

　　面对她的笑容，佐创一个激灵，慌忙摆手：“不不不我喜欢在下边，我就喜欢在你下边。”

　　艾克丝意味深长：“是吗——”

　　佐创咽了下口水，脸色通红地揭自己老底：“真的、喜欢……不然一定会拒绝的……”

　　当初就是太好面子，认不清自己的心，也不愿意承认。

　　“呵，”艾克丝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吧，最后一个。”

　　这回佐创脱口而出：“我想让你给我戴项圈！”

　　艾克丝：“哈？”

　　不只是因为艾克丝的态度让他有了底气，才能这么顺畅地说出来，其实佐创原本就认为这个愿望是最有可能实现的，小艾可能会觉得他变态，觉得他贱，但她唯一没有拒绝的理由。

　　佐创进一步兴奋陈述：“就是跟芙克拉，和其他堕落神一模一样的那种，你能不能亲手给我戴上？”

　　多好啊，拥有一个代表着强烈领属的东西，仿佛他真的成为了她的所有物，因而有了一个幻想中的亲密关系。

　　看到他脸上浮现出潮红，艾克丝表情几番变换，最后只能说出一句：“你真有病。”

　　佐创从来都不是正常人，他会对钟情的事物表现得很疯狂，他是个疯子，疯子就意味着下限极低甚至没有下限。

　　但艾克丝还是搞不懂他的羞耻点到底怎么定的，不好意思说约会，却能大大方方地要求戴项圈。

　　佐创像是激活了没脸没皮的被动技能一般，流利应答：“如果爱你是一种病，那我已经无药可救了～！”

　　艾克丝登时皱起五官，被这充满土味的网络情话隔应到，她嫌弃地动动手指，说话算数地给他一个和其他人一样的项圈。

　　当然，只是个单纯的项圈，并没有那些压制约束管控的功能。

　　佐创摸摸脖颈，欣喜地掏出镜子左看右看，怎么都看不够。

　　艾克丝面无波澜：“第一第二个愿望你自己决定日期，最近一星期不行我没时间，决定好了就发消息。”

　　说罢她就直接消失，与来时一样突兀迅速。

　　刚抬起头她就没了人影，佐创只能继续端看项圈，他把镜子贴近一点，还能看到纯黑色项圈上有一块长方形银色金属条，上面刻着艾克丝的全名，字迹显然是她自己的。

　　佐创摸着金属条，终于放开了在房间中蹦跳欢呼，他甚至从此刻开始就感到了一种幸福，因为他可以从现在开始，满怀期待地想象一周后的约会！这种期盼也是一种幸福！

　　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他想着要赶紧准备戴蒙星旅游攻略，还有、还有在床上小艾要玩的东西……

　　啊，生活真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