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在霍格莫德的晚餐（上） ...
-
初秋是个出游的好季节。
顺利升到三年级的学生们在新学期最期盼的事就是参观学校北部大名鼎鼎的巫师村----霍格莫德。
霍格莫德不是普通的村镇，而是一个颇具自我风格的著名“景点”。
这个不大不小的村子每年吸引着无数巫师循环往复地拜访，对于那些没到过村子的学生来说，更是梦寐以求的消遣之地。
三年级巫师必须要上交一份监护人签字的表格，以示同意该生在一天之内往返学校和村子。这个表让汤姆稍微头疼了一下，他不得不装出一副乖学生的样子去请孤儿院的护工签字。
只见护工苍白着一张脸，好像汤姆乖乖的样子比他陷害别的孩子更恐怖似的，也没问到底要干什么，迟疑了好久才在表上签了几个颤抖的字母。
这场面他这辈子不想回忆第二次，太让人尴尬了。要是他学会终极摄神取念咒……或是用“魂魄出窍”……
事情就会简单得多。
遗憾的是，他练习了一个假期，也只进展到偶尔可以在高度集中精神的情况下读懂周围人的思想。只要有别人稍加干扰，他就一秒破功。
【要有耐心，好事多磨。】那个声音经常这么安慰他，话语还是那么富有哲理。
这天下午，汤姆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站在一起，正排队把表格交给二十出头的老头儿费尔奇先生，他每张都要从头到尾看一遍，耽误了许多人的时间，队伍里不时响起几句低低的咒骂声。
不过，这个不愉快的小插曲和即将到来的欢乐是比不了的。汤姆和马尔福、布莱克站在已经检查完毕的人堆里，看着阿瑞斯被费尔奇从上到下地安检，三人笑得前仰后合。
“你完事了没有？在我这已经停了十分钟了！”阿瑞斯冲费尔奇毫不客气地吼道，“你想让我一会出去被人打吗？我耽误他们多长时间？”
说着他就大力推开了那双蜡黄的鹰爪一样的手，朝着汤姆他们这边跑过来。
“你真的没藏危险品吗？”布莱克小姐眯着眼睛问他，刚才属她笑得最不客气。
“为什么我旅游要带危险品？”阿瑞斯拉长了音调，“你到底把我看成什么了啊？”
汤姆亲眼看着阿瑞斯和戴莉拉赫别别扭扭地相处到了第三个年头，他们还是像当初一样，彼此看不顺眼，但是已经收敛许多了。
马尔福依旧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态度，喜欢充当和事佬，好像天塌下来他都帮着顶一样。配上那张具有复古气质的脸和淡金色头发，几个性格泼辣的女生开始明目张胆地下课堵人、倒追。
四人中只有汤姆没有意识到，很多东西都在悄悄改变着，也只有他一个人沉浸在“学术”和“黑魔法”的海洋里，无暇抬起头看看自己产生了什么变化，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
他不知不觉已经长高了十几公分了。尽管男孩子最初是不如女生长得快的，但汤姆还是很快就成为学院同龄人里最高的学生；他的脸也不再是稚气未脱，取而代之的是少年的青涩和日益显露、无法掩盖的英俊。
这让本来就独特的他变得更加令人瞩目。
可惜汤姆每天照三次镜子，晨起、午睡后和晚上洗漱时，硬是没有发现女生们总在自己背后窃窃私语的理由是什么。
四个人并排顺着一个小山上的石子路走着，阿瑞斯和马尔福在左边，汤姆和布莱克在右边。
汤姆现在已经长高了，他不时会越过布莱克小姐的头顶去看不远处同样是赶往霍格莫德的学生，几片格兰芬多，东一撮西一簇的拉文克劳，还有一大群叽叽喳喳的赫奇帕奇。
他在努力寻找着那些黄褐相间的围巾中他最熟悉的身影，着实有点难度。且不说獾院的学生最喜欢和自己学院的人聚集在一起，他们更喜欢行进过程中打闹，乱哄哄地纠缠在一起，谁是谁都分不清。
“你在找什么人？”布莱克小姐转过头问汤姆。
“没什么……”
“是那个赫奇帕奇？他就在队伍最后。”戴莉拉赫伸出戴着鹿皮手套的纤手，指了指。
果然，雷格伦就在大部队里，只是太难一眼就看到他了。他脖子上挂着那条金黄色围巾，正和旁边一个有点龅牙的男生聊的火热。
雷格伦还真是广交朋友，真不挑……汤姆轻蔑地瞥了一眼那个长相平平无奇的龅牙，心中的优越感莫名升了起来。
“你觉得学院里有没有长相比较不错的同级男生？”汤姆问戴莉拉赫。
阿布和阿瑞斯闻声都赶紧扭过头看着布莱克小姐，他们对自己的外貌还是很自信的。
“当然有。”布莱克首先说道:“马尔福先生。”
听到自己是第一个的阿布高兴极了，连他平日里有点苍白的脸都微微泛起了红晕。
“还有呢？”
“还有……你。”不知为什么，戴莉拉赫的脸颊突然也红了，但她的表情还是云淡风轻的，“这你是知道的……经常有人在背后议论你长得帅……”
这个答案让汤姆很满意。
虽然他自己从没觉得自己长得帅或丑，但只要别人觉得好看，那就够了，这样的优越长相难道不比龅牙更配做雷格伦的朋友吗？
那孩子可是个从里到外都很像油画一样温柔的人，一个满脸雀斑的丹尼或是一个龅牙无名氏和他站在一起，难道不煞风景吗？
他起码应该找个和汤姆·里德尔长得差不多帅的人走在一起吧。
汤姆骄傲地想。
不知走了多久，晚饭终于在阿瑞斯追问了一千多遍“我不帅吗？”之后姗姗来迟，汤姆在三人后面走进一家百年老店。
这家店以其提供二十四小时全天候服务而闻名。有着最丰盛的早餐，最快捷的午餐，最优雅的下午茶和最豪华的晚餐，当然，还有随叫随到的夜宵。
阿瑞斯他们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霍格莫德玩了，带着汤姆轻车熟路地找了个地方坐下，各自要了甜点和茶，开始东拉西扯起来，一边等着晚餐开始。
汤姆一向是不喜欢和人闲聊的，他用手指抚摸着茶杯把儿上的珐琅彩玫瑰花，时不时端起来嘬一口，心里盘算着再练习练习摄神取念咒，正好这里有这么多慕名而来的食客，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于是，他专注地盯着茶水里的一根梗，想象着自己思维是藤条，别人的思维是大树，“藤条”从大脑里脱离出来，缠绕“大树”，捕捉每个人此时的意识。
这是那个神秘黑魔法生物教他的，是个罕见且艰深方法。普通人即使使用魔杖也无法达到完全读懂别人意识的程度，它居然要汤姆用意念去施法，侵入别人的大脑。
汤姆不是个容易气馁的人，可这个方法实在太难了。他憋了好长时间，除了身后那几个彪形大汉震耳欲聋的嗓门，什么都没听到。
“又是个犯罪报道！俺可不想看这么多消极的东西！写新闻的就不能让俺们看点好的吗？”那个大汉说着“啪”地一声把报纸拍到桌面上，“这个蠢蛋进阿兹卡班和俺有屁关系！”
“你知道这人是因为什么才进监狱的吗？”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说，那几个大嗓门顿时安静下来。
“因为什么呢？师傅？”
汤姆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个滑稽的画面:几个魁梧的男人对一个干瘦的老头点头哈腰着，面带崇拜又恭敬的微笑。
这个想法让他忍俊不禁。
“这个人是因为滥用黑魔法才进去的，什么‘连环杀手’？呵！报纸上写得也太含蓄了。”
“难道‘连环杀手’还不够狠毒吗？”
“他跟着他的主子研究的那些东西，哎呦，太邪恶了，可比杀/人坏一百倍，不过我不能说……说出来可太蠢了……你们也不会信的……”
粗心大意的徒弟们显然不关心师傅到底瞒了他们什么东西，一帮人马上开始讨论晚餐的菜单，可这却勾起了汤姆的好奇心。
他把头转过去，果然，那里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究竟是什么邪恶东西不能在公共场合说呢？
如果他已经学会摄神取念就好了。
汤姆悄悄盯着老人那双浑浊的眼睛，在心里默念好几十遍“摄神取念！摄神取念！摄神取念！”，就在他即将泄气的一瞬间，忽然有一股力量把他直接拉到了老人跟前，眼看着快要和那张苍老的脸撞在一起，那股力量又把他吸进了老人的一只眼睛里。
【你们不能这么判决！我只不过杀了几个人！】
几个巫师法官交头接耳着，然后其中一个用木锤子敲了一下桌面，口中念着对这个犯人的判决书，那个浑身脏兮兮的杀人犯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就说，我只不过犯了一点小错，除了这个，你们对我的其他指控都是胡诌！】
很快，这场官司就结束了，巫师法官们纷纷起身离场，一个瘦高的男巫留了下来，看着两个傲罗把犯人押送出去。
【我知道你对判决不满意。】囚犯在经过瘦高巫师身边时，得意洋洋地说，【可你没证据，他们不会相信你的。】
【我会找到证据的，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和儿子白白牺牲。】那个巫师平静地说，语气里听不出愤怒和悲伤，甚至没有起伏。
【你和你的同党都将付出代价，死刑对你们来说太仁慈了。】
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当汤姆下一秒再次看到那个瘦高个儿巫师的时候，他已经再次坐在审判席了。
【鉴于三个月之前对亚当·布兰顿以及其作案团伙连环杀人案的审判存在疑点，且有些证据尚未得到证实，现将新的证据提交给最高法官过目。】
【经过审理，本庭决定撤销对亚当·布兰顿的死/刑宣判，因其制造魂器的行为极其恶劣，将宣判改为终身监///禁并交由摄魂怪处置……】
【其余在逃的嫌疑犯将发出全魔法界范围的通缉令，一旦抓捕归案，立即执行死/刑……】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在霍格莫德的晚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