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面红妆》9237

5、鸢萝

　　是他的那盆吗？墨均告诉恒王等等他，跑回去将书信藏进衣服里，跟着恒王出了门。
　　外面是墨均熟悉的街市，他喊着轿夫停下，走到糖人摊子前要了两个糖人，并嘱咐摊主做成新婚夫妇的模样。
　　江夺好奇的掀开帘子一角，看到两个小糖人迎着他走过来，他放下帘子坐直身体，假装严肃的看前面，心里想着要哪个好一些，如果拿新娘会不会冒犯到墨均。
　　墨均上了轿子啃着新郎那颗，另一只手握着新娘，悠哉的自己吃了起来。
　　江夺眼看着新郎已经吃完一半，王妃还是没有给他的意思，没忍住提醒道：“吃这么多不会牙疼吗？”
　　墨均将剩下的糖人咬碎含在嘴里摇摇头。
　　江夺侧头看向外面的街市，心里有几分小失落，原来不是给他的。
　　下一刻，小糖人递到他面前，江夺抿唇接过来也没说谢谢，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
　　墨均在一旁调侃道：“王爷不怕牙痛吗？”
　　江夺把塞到嘴里的糖人拿出来，无奈道：“王妃。”
　　墨均转头偷笑，觉得恒王好可爱，他有点想咬。
　　小巷依旧如初，顾棠却变了模样，身边也添了人，他路过榕树时有一阵恍惚，好像这样走下去，他又成为那个望而不得的少年。
　　顾府大门紧闭，白色的丧幡依旧没有撤下来，恒王敲响大门，老管家从门里探出头，看到是恒王黑着脸就要关上。
　　副将钟离及时把住大门说道：“逃犯抓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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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均看着阿爸阿妈苍老的面容，心头泛上苦涩滋味，他虽能陪到恒王身侧，却成为不孝之人，世间难有两全之事，终究是辜负了二十年的养育之恩。
　　恒王是来要鸢萝花的，这是顾府公子的心意，他一定要拿到，于是对顾老爷说道：“顾老爷，逝者如斯生者已矣，望您节哀顺变，逃犯已捉，所以本王今日来取花的。”
　　顾夫人捧着精心培育的鸢萝，眼泪濡湿了花瓣，怅然道：“我的阿棠苦啊，他连城外的山河还没看过呢，就早早的走了。”
　　气氛太过悲怆，室内无人言语，恒王寒暄过后也离开了，留下两位老人独泣。
　　管家关上门又传来铺兽的闷响，他推开木门看到地面放置封书信，墨字不孝阿棠。
　　“老爷！”年迈的管家跑着迈过门槛，颤颤巍巍将信递了过去，顾家二老打开信，哭泣声充盈满室，心中却释然解脱。
　　—
　　墨均捧着鸢萝，轻触花瓣上的湿痕，恒王忧心问道：“心情不好？”
　　墨均摇摇头，轻声说道：“王爷，我陪你一辈子好吗？”
　　我抛弃所有，包括父母和男儿身，穷极一生来爱你可好？
　　江夺停顿片刻，垂着眼睛说道：“你是我发妻，自然要陪我一辈子的。”
　　他对王妃动心了，也将承诺当了真，以后就算墨均求着他要离开，他也不会放手。
　　外面街市喧闹，轿子里时间好似静止，江夺倾身凑过去，仔细观察着墨均的神色，发现没有任何拒绝后，在他脸侧轻轻落下一个吻。
　　墨均侧头双目撞进他的视线，两人距离暧昧呼吸交织，眼里都是对方的影子，间隔一点点拉近，墨均已经能触碰到恒王高耸的鼻梁。
　　帘子突然被掀开，宇文初激动地冲里面嚷道：“王爷，你交代给我的任务终于做完了！”
　　墨均被吓了一跳，捧着的鸢萝花差些掉到地上，江夺也好不到哪里去，由于向后躲用力过猛，后脑勺被撞出个大包。
　　两人脸色通红支支吾吾，宇文初心中了然，善解人意道：“啊！我来的不是时候，你们继续。”说完贴心的拉上帘子。
　　墨均轻吁一口气，靠近恒王也想在他脸上印个章，还没等贴上恒王的脸颊，帘子再次被宇文初掀开大喊道：“哎呀我差点忘了…”
　　恒王忍无可忍，将手中的扳指扔到宇文初身上，大骂道：“滚！”
　　气氛被破坏的一干二净，两人再无越距的动作，老老实实的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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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棠跪禀：
　　爹娘福安，儿因缘得生，然身殊，故不见，棠知弗孝，望谅。
　　—顺颂商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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