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张*墨

21、第二十一章：杀到他家去

　　屋外，阳光正艳，屋里却异常地清凉，谁说上班无聊呢？至少可以蹭免费的空调，喝免费的极品蓝山，还可以免费欣赏极品帅哥……想到这里，米果格外惬意地眯起眼睛。
　　正在YY，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米果拿起电话看了看，是她姐姐米兰的手机号码。她说自己已经下了飞机，并且已经坐上来开往市中心的大巴，预计很快能到米果家里。
　　“你先回自己家吧，我不在家呢？”
　　“呀，这么大热天的，你跑哪里去了？”米兰在电话那头大惊小怪。
　　“要你管。”米果偷眼看了看一旁的李司祁，见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屏幕，侧过身，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找了一份教小孩的画画的工作，每天要上几个小时的课。”
　　“哦，家教啊？你那种烂水平不要误人子弟才好。”
　　“懒得跟你说，你自己先回家睡一觉，等我接了你儿子就送你家来，就这样说定了哦。”米果讲完，迅速地挂掉了电话。

　　李司祁吃完了早餐，换了衣服，想了想，拿出手机，迅速输入：“我先带她离开一会儿，你赶紧回家去吧。”然后按发送键，选发送给于乐天。

　　“咹？买东西？”米果不知所以地挠了挠头发？这个也是她工作的一部分么？
　　“那个……其实是因为，那个……去超市要买的东西太多，所以一个人拿不过来。”
　　“你不是有车么？超市也有推车。”米果的眉毛抖了抖，这也算是叫她出去的理由么？
　　“总之……一起去吧，我加你工钱。”李司祁换了鞋，打开门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米果立刻咧开嘴巴笑，去趟超市就能赚钱何乐而不为。

　　坐在车上，米果看着李司祁俊朗的面部轮廓怔怔出神。李司祁疑惑地摸了摸下巴，“怎么？难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么？”
　　“你……是不是爱上了一个在超市工作的女生？所以需要找个人帮你掩护，或者说传递某种爱的信息，嗯？”
　　“咹？”
　　“不是那个什么韩剧就是这样演的么？咦，叫什么名字来着。”她挠挠头，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李司祁哭笑不得，“当然不是了，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他想了想，“那个…… 其实，是我想买一口锅，所以想让你帮我挑一下。”
　　“晕……”米果扶住额头，只是买一口锅而已，至于么？
　　“啊，对了！你是不是要跟我们一起去西双版纳？”李司祁赶紧转移话题，万一这丫头打破砂锅问到底地再问起来，他还真是保证不了自己还能编造出比之前更糟糕的借口。

　　“这口锅不错吧？”米果从超市的架子上很认真地拿起一口炒锅左端详，右端详。
　　“随便，你看中了就行。”李司祁照例回她一汪似水温柔的微笑。
　　“咹？不是你用么？”
　　“其实……不用买锅也行的。”
　　“咹？”
　　李司祁抬手看了看表，“咦，才九点不到呢。不如，吃点东西。”
　　“早餐吃过了呢。”
　　“唔……星巴克的纽约起司蛋糕不错，走吧。”他抿着嘴继续笑，而米果却是一副快要晕死的表情……

　　从超市回来，又打扫完了整座房子，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多。
　　米果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背起画架便往湖边走去。此时的日头虽然猛烈，但头上有树荫遮着，偶尔还有带着花草香味的微风吹过，依旧还能感受到几分清凉。此时的湖面很平静，阳光照耀在水面上，闪着金闪闪的光芒，有点晃眼。树上的知了拼命的叫着，虽然响亮却也并不刺耳。
　　她干脆放下画架坐了下来，闭上眼睛享受着大自然赐予人类的美好，想象着自己将要画的会出现什么样的元素来组成。
　　蓝天，金色的湖，绿色的草，还有……树荫下有个人双手枕着脑袋在睡觉……
　　米果想到这个场景，蓦地睁开了眼睛，视线不由地被那个大树给吸引了过去，她怔怔地看了很久，不明白自己的脑子里为什么会突然跳出这样的画面。不过，他睡觉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呢，睫毛又密又长，轮廓完美的嘴唇……
　　“呵呵-”她傻笑，身体向后一仰躺在了柔软的草地上，呆呆地望着碧澄澄的天空又开始胡思乱想。

　　“那家伙干嘛要约我？难道他想追我？”米果把画笔扔到水桶中，有些心烦意乱。李司祁跟于乐天是物以类聚，否则以他这样的年纪和条件，身边怎么可能连一个固定的女朋友都没有？！
　　心里虽是有这样顾及，但当李司祁约她的时候，心智就好像完全被控制了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拒绝的勇气，甚至，还有种沾沾自喜的感觉。是个人都应该明白，她对李司祁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米果无精打采地从幼儿园接了米安晨，回到家帮他收拾了东西，准备送到他亲妈身边去。
　　“米果……”米安晨双手托腮，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忙碌的米果，“米果，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不是只有你和妈妈两个亲人？”
　　“咹？”米果被他给吓了一大跳，细细地端详着他的小脸，“怎么了？干嘛突然这样问？”
　　“我们班的小朋友经常说自己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可是我怎么没有？”米安晨嘟起粉红色的嘴唇，小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很沮丧，“以前，我还以为只有妈妈一个亲人，后来妈妈说要带我到这里，我才知道还有米果。”
　　他说完，用手枕着脸颊趴到桌子上，重重叹了口气。
　　米果的嘴巴动了动，却想不出用什么合适的话来安慰他。要说服父母那两个老顽固，肯定需要花一番功夫的。之前米果也想着要带米安晨去见自己的父母，也曾经好几次都暗示过他们，但始终都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走吧-我们去见妈妈。”米果轻轻叹了口气，俯低身搂了搂他的肩膀，“小晨啊，亲人多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很爱你，很喜欢你。明白了么？”
　　米安晨想了想，用力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刚要出发，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等下-”米果应了声，放下东西过去开门。
　　隔着防盗门，看到两个老太太正站在门口，神情肃穆地看着她。米果认得她们是这条街道的居委会大妈，平日里经常能看到她们坐在小巷子聊天谈笑。
　　“哟-小姑娘，你在家呢。”米果还没开口，其中一个胖胖的妇女老太先说了起来，“帮我们在这份请愿书上签个名吧。”她将一份文件在米果的眼前晃了晃。
　　“那个……请问是为了什么事情。”米果说着打开了防盗门。
　　“是这样哈，有个房产公司看重了我们现在住的这块儿，今天下的通知，让我们这个月都得搬出去，说是给每家都分一套新房。”
　　“咦，那不是还不错么？”米果看了看她们身后黑漆漆的楼道，心想，有新房住总比挤在这里强多了吧。
　　“啧啧啧……”稍微瘦一点的老太太头摇地就跟拨浪鼓似的，“你住在这里好歹也算是市中心吧？你好歹也算个城里人吧？你知道他们让我们搬去哪里？”她用那双昏黄的眼睛瞪着米果，神秘兮兮地说了个地名。
　　“啊？那边？那不是已经都到Z市了么？”米果有些意外，那个地方是城与城的交界处，真的住到了那里，到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哪里人。
　　“可不是么？所以我们怎么可能答应他们这个条件呢？”胖老太太赶紧附和道，把笔和纸递过来给米果，“既然支持我们，就请在这上面签名吧。”
　　米果心想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便点点头，在已经签的密密麻麻的纸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隔天，米果接到李正的电话，说很想念她跟小家伙，让他们抽空过去一下。米果想了想，便说这个周末就带着米安晨过去看他，电话那头的李正很高兴，说要让张嫂给他们准备一桌丰富的晚餐。
　　米果挂了电话，便联系到了姐姐米兰，把前因后果跟她说了一下，说好周六下午过去接米安晨。

　　天持续地热着，下了一场暴雨之后，室外温度更是打破了几十年来的最高温记录。为了躲避太阳光，米果强迫自己早早起床，趁着光线还不是特别强烈的时候赶到李司祁家里去。这几天，李司祁又出差了，尽管米果提早了去，但始终没见到他的人影。
　　打扫完卫生以后，只要不下雨，她便会独自一个人背个画架到湖边去，站一会儿，画一会儿。

　　转眼到了周六，米果按照约定去接米安晨。小家伙刚刚见到她的人影出现，便已经扑到她的身上，整个人像只小浣熊似地挂在了米果的身上，小鼻子在她的脸上蹭啊蹭。
　　在一旁的米兰“嘿嘿”一笑道：“没想到你还挺讨我儿子喜欢的。”
　　米果两姐妹其实长得很像，但气质却迥异得很。米兰小时候不太爱说话，经常拿个笔呆在一边自己在纸上画画，看书，整天整天地没什么声音。米果不同，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别想有安静的时候。
　　此时的米兰，一头乌黑的长发烫成了大波浪，加上一袭合身的裙装，更加显得女人味十足。而米果却是破牛仔搭配T-shirt衫，一头的短发，配上小麦色的皮肤，活脱脱的一个野孩子。

　　一大一小两个人到达丁香路的小洋房，一走进屋子，便闻到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米果和米安晨相视一笑，看来，今天晚上又可以大打牙祭了。
　　李正见到两人到来，顿时喜笑颜开。抱起米安晨放到自己的腿上，一会儿说晚上准备了什么什么菜给两个人吃，一会儿又说钢琴让人已经调好了，最后还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大大礼物盒，说是送给小家伙的礼物。
　　米果诧异地看着他，“老爷子怎么会知道小晨马上要过生日了？”
　　李正笑笑道：“上次我问你他几岁的时候，你说，这个月底他就5岁了，我估摸着他的生日快到了吧。”
　　“哇-老爷子你可真厉害啊，我无心说的话，都被你记住了。”
　　“只要用心，就会注意到很多细节。”李正煞是得意地看着米果。
　　米安晨依在他的怀里正专心地拆着礼物，解开了盒子上的纸花，拨开了包装纸，里面居然是一套黑色的儿童燕尾服。
　　“小晨会穿着这套衣服去台上演奏的。”李正说这个话的时候轻轻的，但却异常坚定，他摸了摸米安晨的头发，似乎感慨万千：“司祁的第一套演奏服也是我送给他的，他说，他要弹出让人快乐的曲子，每个人听他弹琴的时候，脸上都会露出快乐的微笑，可是……”
　　米果看到他的眼中闪动着点点水光，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重重地按了按，“他会走过来的，你要有信心。”
　　“嗯。”李正感动地点了点头。
　　米安晨似乎也感觉到两个大人有些伤感，竟然主要要求换上新衣服弹奏一曲给两人听。燕尾服有些偏大，想必是李正也很仔细地考虑到了小孩子正在长大的问题。
　　他这次弹的是赫赫有名的《土耳其进行曲》，随着他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灵活地跳动，欢快的音符便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
　　“没想到我们家居然还能出个天才。”米果倚在门边“啧啧”赞叹。李正却是第一次听到米安晨的弹奏，兴奋的两眼几乎发光。
　　“确实是个天才啊！千万不能被埋没了。”他连连点头赞同，米果看到他的眼睛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遗憾，一闪即逝。或许是安晨的样子让他想起了童年时候的李司祁吧。
　　“我姐姐自从生下他以后，一直住在北方，不久前才回到这里，所以几年中我跟他也没见上几面。只是听我姐姐说他学钢琴，没想到他真的这么有天份。”
　　“你姐姐后来成家了么？”
　　“唔唔-不知道是因为没碰到真正喜欢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几年她一直单身过。”
　　“一个女孩子带着小孩子应该过得很艰难吧？”李正怜爱地看着米安晨小小的背影。
　　“谁说不是呢？”米果叹了口气，“要是我爸妈也能替她照顾着点小家伙就好了。”她把米安晨的身世大概地跟李正说了一下，语气中隐隐也含了一种对自己父母的做法不能理解的意思。
　　李正一直静静地听着她说完后，才笑笑道：“你姐姐从来没有跟父母道过歉吧？”他意味深长地吁了口气：“要是真诚的道歉了，我想很少会有父母不会原谅自己的儿女，不管他曾经做错过什么。”
　　“说的倒是呢。”米果咬了咬嘴唇想了想，这么多年来，姐姐跟父母一直那么疏远，确实也跟一直都没找到机会心平气和地谈一谈有很大的关系。可是，机会需要创造的不是么？想到这里，她轻轻地吁了口气。

　　到了晚饭时间，张嫂一样一样地把烧好的菜端到了桌上。虽然只是四菜一汤，但菜式都很精美，是让米果望而却步的大菜系列，想必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和时间，屋中弥漫着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

　　“开动咯-”米果和米安晨欢呼一声，举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大家不由得都愣了愣。
　　“咦，这个时候谁会来呢？”张嫂嘟囔了一声走了出去。过了几分钟，又见她满脸笑容地回来，“老爷子，你猜猜是谁来了？”她的话音刚落，李司祁从她的身后走了出来，手上大包小包的不知道拎着什么。他看到饭桌上的米果和米安晨，脸上出现了异常意外的神情。
　　对于他的出现，连李正也是相当意外，但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他又恢复了平时气定神闲的模样，开心的说道：“来得真好，真好，我这儿刚好也来了两位客人……来了就一起吃饭吧。”他转过头对张嫂说道：“替司祁准备一套餐具。”
　　“好咧-”张嫂开开心心地跑去楼下的厨房。
　　米果有些窘迫，毕竟她跟李司祁是雇佣关系，现在突然出现在他老父亲家里，还正儿八经地坐在一起吃晚饭。不管怎么说总归还是有点怪异，她偷眼看了看李司祁，却见他并没有跟她想象的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她，而是点点头，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他淡粉色的嘴唇微微扬起，唇角依旧有着那一抹温暖的笑意。
　　“呼-”米果轻轻吁了口气，不管李司祁是不是在演戏，至少并没有当场就给自己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