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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运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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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驰险些被眼前看到的场景闪瞎了眼,刚刚袭上来的些许困意也瞬间全无!
牢房昏暗,可毕竟是白天,且室内狭小,对面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形看的清楚无比。
只见上面的正是之前对他心怀不轨的猥琐男,而下面的,同样是一个男人,肤色上与这里的其他人相比,明显白了许多。
朗驰进来后,也只是大致扫了这些人几眼,都是些要死不活的行尸走肉,没什么看头,也就不曾注意太多,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这个白皮男子。
只见此刻白皮男子被猥琐男紧紧压在地上,正在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而就在他们身边不足两米远的距离,横七竖八地躺着牢里其他人。
每个人都面无表情,既无震惊,也无嫌弃,甚至连兴奋都没有,就那样木然地看着,如同看两只发情的狗一般,毫无反应。
而作为当事人的二人也对周围事物熟视无睹,一个卖着力气,一个似有些痛苦的承受。
朗驰傻了!彻底傻掉了!
这现场直播的感觉和电视里看的相比,给人的冲击实在大太多了。
一直身在娱乐圈的他,加之他平时有些放荡不羁的行为,给人的感觉,似乎啥场面都应该见过的,甚至可能都身体力行过。
可事实的真相是,进入娱乐圈只是觉得好玩的他,对很多事并未涉足太深,也就并不清楚很多见不得光的龌龊事。虽然他偶尔听过,也就当个乐子,笑一笑就过去了,并未放在心上。
所以,如今的他,可以说还是一张白纸,从心灵到身体。
所以眼前的场景对他的冲击之大,也就可想而知了。
光天化日之下,众人眼皮子底下,两个男人……
无论哪一条,都够他消化半天了。
朗驰脸一红,瞬间扭过头去。
虽然他自己就是男人,男人身上的零部件他每一样都有,但是,如今看着两个男人在……那样,他还是臊的没法睁眼。
扭头正好看到坐在自己身侧的烈诚,见烈诚此时正闭着眼,一副入定修禅的模样,仿佛完全不受对面画面影响一般。
朗驰不由感叹,看来这种事在这已变得稀松平常,只有新来的自己才会如此别扭扭捏。
可转念又一想,在这里,即便男的都会被……那个,那如今自己这个女人身体,岂不是……
思及此,朗驰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身上的汗毛又突突地竖了起来。
不多时,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逐渐平息了下去。
二人似饭后的消食运动,运动结束,各自回到原来的位置安静地或坐或躺,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朗驰微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翻腾的心绪,将头转了回来,却不敢直视对面的人,低着头,眼神漂移地看着地面。
就这样,朗驰第一天的猎场生活在震惊、惊恐,甚至绝望的情绪中静静度过。
太阳落山,夜幕降临。
死寂的牢房内依旧还是死寂,只不过从白天看得见人的死寂变成如今看不见人的死寂罢了。
活了二十四年的朗驰,应该是平生第一次安静的如同假人一般,一声不吭,甚至连姿势都没怎么变过地度过了一个下午。
他突然明白这里的人为什么都不像活人,因为这里的每一丝空气都透着死寂,让每一个进来的人慢慢失去活人的生气。
直到一阵阵铁链声响起,让散发着腐败气味儿的空气有了一丝丝流动的痕迹。
“快点儿,磨磨蹭蹭的!”
“说你呢!给老子走快点儿!”
男子骂骂咧咧的声音伴着拖在地上,随着走动而“哗啦啦”响的铁链声,让已进入修禅境界的朗驰一个激灵,精神了起来。
天都黑了,这是干什么呢?朗驰忍不住心道。
疑惑间,突然听见自己所在的牢房门有开锁的声音。随后一个矮矮的,似乎是一个孩子被推了进来。
然后又是落锁的声音,“啪嗒”牢房再次恢复寂静。
借着微微月光,朗驰仔细看了看,确定进来的还真是一个孩子,矮矮瘦瘦的,在夜色中毫无存在感。
朗驰有些疑惑,怎么还有个孩子?而且看这里人的反应,似乎他们早就知道这个孩子存在一般,一个个的,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孩子进来后,不做停留,直接往一个空着的墙根儿走了过去,正好离他不算远。
外面的响动声逐渐变远,朗驰没压住心中的好奇心,微微往小孩儿方向挪了挪。
“嘿!嘿!”朗驰冲小孩儿试探着唤道。
小孩儿起初没什么反应,后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疑惑地抬起头,看向朗驰所在的方向。
小孩儿的眼睛很是明亮,黑夜中尤为显眼。
“你……在叫我?”小孩儿怯怯地问道。
“对啊!你也是这里的人?多大了?叫什么?”朗驰问道。
小孩儿歪着头,看了看朗驰,突然睁大双眼,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你……你是女子?”
见到小孩儿如此反应,朗驰也不奇怪,“是啊!我是今天新来的?你呢?什么时候来的?”
“新来的?你……”小孩儿迟疑了一下,微微抬头看了看朗驰身边的烈诚,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我来了半年了!”小孩儿嗫嚅般说道。
“半年了!你一个小孩儿怎么会来到这里?还有,你多大了?”朗驰一口气问出一连串问题。
可是小孩儿只是抬头看了看朗驰,却没有说话,随即把头埋在双膝之间。
见小孩儿似乎不愿意多说,朗驰也不好追问,只能汕汕地退回原来的位置。
“这个给你。”“修禅”结束的烈诚手里拿着一个破草席,铺平整了,对朗驰说道。
“谢谢!”朗驰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床了。
转头看了看烈诚,见他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一个破草席,距离朗驰一米左右的位置铺好,然后便躺了上去。
似乎到了睡觉的时间,一时间,朗驰有种突然生出很多人的错觉,每个人都将自己的草席铺了出来。
牢里面积狭小,原本大家都蜷缩在各个角落,朗驰觉得自己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可如今每个人都躺在草席上,瞬间整个牢房的地面便躺满了人。
而因为烈诚刻意与他保持一段距离,所以反倒显得他与其他人离得更近些。
若从心理上来说,朗驰本就是男人,睡个觉而已,跟谁近跟谁远的,本没什么可在意的。
可如今不一样了,他现在是女人的身体,夜色掩映下,最容易滋生犯罪。何况还是在这样一个环境里,何况中午的一幕还历历在目。
“那个……烈诚,我能睡在那里吗?”朗驰指了指烈诚身体的另一侧。
另一侧是挨着墙的,只是空间很狭窄。
烈诚起身,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位置,“这里?”
“……对!”朗驰有些不自在地答道。
“可是……好!”迟疑了一下,烈诚起身,将自己的草席往外拉了拉,勉强将朗驰的草席塞了进去,两个人的草席紧紧相贴。
朗驰有些尴尬地爬了过去,僵硬着将身体躺好,脸冲着墙,不去看身后的烈诚。
想到一会儿烈诚就会躺在自己身边,朗驰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
刚刚那个位置,虽离其他人近些,却也是有些距离的,而如今这样,就要与烈诚紧紧相挨着。
一个火气正盛的男人,如此与一个女性身体接触,会不会激发出他身为男性潜在的能力?
虽然他是答应了自己不会碰他,可别说这种没有王法的地方,就是现代朗朗乾坤的法制社会,这种口头约定也是没什么法律效力的。
如果第二日起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被那个那个了,他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种可能,朗驰整个身体越发紧绷了。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却没听见身后传来任何声音。
就自己身下这破草席,动一下就似要散架子般“哗啦啦”地响,他是不可能听不见声响的,为什么此刻竟如此安静?
心下起疑,朗驰还是没忍住,微微转过身,却看见烈诚正盘腿坐在草席上,与自己保持着距离,并没有要躺下的意思。
难不成他是因为……答应自己的那个承诺?
想到这个可能,朗驰心底微微一动,难道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咳咳~”朗驰轻轻咳嗽了几声,来缓解此刻的尴尬氛围,“那个……你怎么还不睡?”
烈诚闻声,低头看了看朗驰,“不必!”
“不必?你平时都是这么睡的?”想到刚刚烈诚明明是躺下的,如今却只是坐着,虽然不大愿意承认,可是朗驰心底还是有那么点暖。
“……”
“快躺下吧!”话一出口,朗驰自己都愣住了,明明刚刚自己还在担心他夜半宣淫,如今竟主动邀请他躺下!
正在他想着如何改口能让彼此不那么尴尬的时候,却见烈诚硕大的身躯直接躺了下来。
原本宽敞的空间也在一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由于空间狭小,两人虽没有贴的严丝合缝,却也有着身体接触。
感受到身边传来的阵阵热气,朗驰身体一僵再僵,直到僵无可僵。
许是这一天的刺激过多,此刻的神经似乎不再理会他身体的反应,原本以为自己一定睡不着的他,竟在不多时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过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第二日起来的时候,他确实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