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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既有其生,必有其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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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回首,身形修长,白裙曳地。淡,清,雅,灵,秀,仙,远观近看都有一种神韵从骨子中沁出、出落人间而不食人间烟火。
见到一众峨眉派弟子,其中还有上次见到的纪晓芙,只不过跟她说话的这个人她不认识。
“在下峨眉派弟子贝锦仪!”贝锦仪温柔貌美,看着倒是同纪晓芙很好,清欢看了一眼纪晓芙,见她神色焦急。
“可是上次欺负你的那个?”清欢眼看纪晓芙柔声问道。
“是丁师姐!”纪晓芙没想到清欢还会记得,心中一暖。
“我来时,见她插手我教中事务,便与她交起手,不过一招她就被鹿杖客带走了。”清欢如实说完,转身欲离去。
“姑娘留步,我无意冒犯,只是见这打斗的痕迹和姑娘身上的血迹,想多问一句,姑娘可还好,若是受了伤,我们可以帮你。”贝锦仪关切的问道,但话里有话清欢也能听出来。
“我没有伤到她,只是我不知道她被玄冥二老救走后,会如何。”清欢轻声说着,贝锦仪颔首抿嘴不语。
“他们往东边去了。”清欢微微抬头,示意她们方向。
“多谢姑娘告知,我们急着寻人,先告辞了!”
贝锦仪见清欢无事,抱拳领着峨嵋弟子走了,清欢再看一眼柳芯茹的长眠之地,也飞身离开了。
“贝师姐,刚才的姑娘是明教的人。”走远后,纪晓芙想来想去还是说道。
“什么?那你方才怎么不说呢?”贝锦仪停下脚步,虽惊讶但并不是责怪的意思。
“上次丁师姐被杨逍打伤时,刚才的姑娘也在,我见她是个豁达坦荡之人,觉得她说应当是真的,所以我才...”纪晓芙越说声音越小,她知道自己不该相信外人,欺瞒贝锦仪。
“我观她神色悲伤,说话时也坦荡,也不是会撒谎的模样,且看她脸色苍白应该不是和丁师姐交手之后的样子。”贝锦仪回忆细节之处,认为纪晓芙说得有理。
“无事,我们继续找!”贝锦仪说道,峨眉派一行人继续往东找寻丁敏君。
回到坐忘峰上,屋内四角立着汉白玉地柱子,四周地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地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地绽放,青色地纱帘随风而漾,清欢换掉带血的衣裳,屈膝抱团坐在床榻上,一头墨发随意飘散。
清欢回来之后,只觉得心中莫名酸涩,杨逍也还没回来,屋内寂静,只听得窗外水流声,是那么悲伤。她回想起初来明教时,柳芯茹会找自己和黛绮丝聊天,会告诉自己如果不开心就跟她说,可后来的事情,又将一切推翻...
她呆呆地坐在那,双手抱着蜷曲的双腿,眉宇间凝固着复杂的情绪,平日闪光的双眼蒙胧起来,鼻尖酸酸的,一股清泪就夺眶而出,她抬手想擦掉眼泪,可擦掉一滴泪又有一滴泪落下,清欢知道擦不尽,就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将脸埋进膝上哭泣。
“怎么了?”杨逍回来见清欢哭的伤心,直接将人抱在怀里。
那个低沉却温柔的声音传来,清欢的心一下子就好像有了底一样,她环抱住杨逍精壮的窄腰:“柳芯茹死了。”
清欢将事情告诉了杨逍。
“我们明教有句经文,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喜乐悲愁,皆归尘土,人生下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死又何惧。”
他隐藏着魅惑的双眸,温柔的看着清欢,伸手轻拭清欢脸颊的泪痕,低声哄劝:“今日教主终突破瓶颈,武功大成,以后为夫定片刻不离夫人,再不让夫人这般难过。”
“蛋破生鸡,鸡大生蛋,既有其生,必有其死。”清欢抬起头对杨逍说道,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杨逍心头上泛着涟漪,说不出的心悸沉醉。
“我知晓这些道理,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就是难过。”小姑娘眼角泛红,还带着哭后的鼻音,秀美小巧的鼻头还有些红,看起来楚楚可怜,眼神如柔美的月光,又略见清烟一般的惆怅。
“欢儿可见过山川多清秀,星辰多温柔?”杨逍温柔的眼睛注视着清欢,就好象你在欣赏你最珍惜的珍宝,就在那一瞬间,清欢看见杨逍眼神上写满:我爱你,我很爱很爱你。
清欢被杨逍说的有些懵,摇摇头。
“恰似欢儿。”杨逍声音沙哑低沉。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檀香。
次日,杨逍将消息禀告给阳顶天。
金顶石壁,石条又故意不打磨平整,粗犷凝重。地板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偶尔燃烧着几朵艳红色的火焰。并排有十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着明教经文,每个石柱周围都围绕着一圈火焰。
“玄冥二老跟成昆和峨眉派弟子搅和在一起!”阳顶天紧皱眉头,紧绷的面色过了好久才缓和下来。
黛绮丝听到柳芯茹被杀后,脸色也不太好看:“这几个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灭绝这个人是断不会投元的,想来应该是峨眉派内部的事情。”狮王谢逊说道。
“汝阳王府最近有什么动静?”阳顶天问道。
“那个小王爷就在王府内呆着,王府戒备森严而且不知里面是何部署,所以属下一直只在外面观望,并未进入汝阳王府打探。”蝠王韦一笑回答。
“我们五散人这段时间倒是在江湖上听到些风声,说原本是汝阳王府里的人夺走了倚天剑,但前段日子又丢了,现在下落不明,而且还有人传屠龙刀在一座岛上,具体是什么岛,就没准了。”彭和尚彭莹玉慢条斯理的说道。
“可不咋的,说啥岛都有,还有没长脑子的,坐船就去找了,这次回来的路上还听见一个船夫说,上次有个人从他手里买走一艘船,没过两天船夫出海,就看见自己卖出去的船在海上飘着,船上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死了还是咋了。”周颠在一旁补刀。
阳顶天若有所思,杨逍也觉得事情不简单。
“我们还真是低估那个库库特穆尔了,从他回汝阳王府后,江湖上就没消停过!”范遥强压怒火,嘲讽地说。
“听说又来了个郡主,这没准是那个郡主的主意。”黛绮丝说道。
说不得和周颠在底下捅捅咕咕,不知道俩人商量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