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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识人不清,自食恶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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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芯茹语气中是凄凉、是绝望和悔恨:“直至百转千回,经历猜疑,伤心,犹豫,绕上一大圈路,这才发觉,原来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大错特错,都是错,一切都是错的。”
“等你养好了伤,生下了孩子,就开始你新的生活,不用现在说这些丧气的话。”黛绮丝用强硬的语气说出关心的话。
柳芯茹一抹苦笑,干裂的嘴唇出了血。
清欢转身拿起瓷杯,并拿开茶壶盖子见里面装的是清水,这才倒入瓷杯中,给柳芯茹递了过去。
她不愿意再说些劝慰的话。
柳芯茹喝完水,两眼无力地闭着:“我识人不清终是自食恶果。”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落入元室的手里。”黛绮丝问道。
“元兵找到了那间茅草屋,我不知道他们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那屋里连个窗户都没有,每天都会有许多人来...”
黛绮丝和清欢眉头紧锁,心里一阵刀剜、一阵火热,清欢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雾。
忽的听柳芯茹癫笑继续说道:“我被他们随意践踏,任他们玩弄,直到今天一睁眼,才发现自己在这。”
“谁都可以,谁都可以这么对我,就是他不行,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把我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要让我恨他!”她的双手紧紧抓住身上的被子,手背青筋暴起,笑着也哭着。
察觉柳芯茹的情绪不对劲,黛绮丝怕她会突然做出什么事情,不动声色的将清欢护在身后。
“血...她流血了...”黛绮丝站在前面,看到柳芯茹身下渗出一片殷红,清欢痴痴的站在原地,心中情绪翻涌,那种感觉就好像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了。
光明顶上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园林内二人坐山观水,饮酒谈天。
“消息传出去了,现在就等着吧。”眼如丹凤,唇方口正,那身穿水墨色衣、头束一片毡巾,生得风流韵致,自是范遥。
“不过大哥,成昆他敢来吗?”范遥问道。
“来不来都行,只要他知道柳芯茹是被人送到明教的,就行了!”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杨逍一张端正刚强、英俊脸庞上,薄唇含笑。
“唰!”两个人正笑着,耳边呼啸而过一阵风声,这等轻功放眼天下只有青翼蝠王韦一笑。
“什么事给他急成这样?”看韦一笑呼啸而过的方向,杨逍手搭在桌子上微微仰头,两指拿起酒盅往嘴边送去。
范遥撇嘴摇摇头,不以为然的接着同杨逍喝酒,两杯酒下肚,杨逍和范遥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
“柳芯茹!”
这时候柳芯茹屋内,黛绮丝的心怦怦直跳,好象要跳到了喉咙口,手也不由地微微颤抖起来。清欢也不敢抬头,两只手紧张地握在一起!
门开了,往出走的老婆子满手的血,不住地可惜摊手,吓得脸色灰白,双眉紧锁:“这孩子生下来就没了气息,看那样子....也忒吓人,这早在肚子里就是个死胎呀!”
“啊!”柳芯茹撕心裂肺的哭喊,黛绮丝绕过老妇人率先往屋内走去,刚才屋内的药味转眼间变成了血腥味,床榻上的柳芯茹强撑着坐起来,怀中抱着孩子。
清欢不敢往下想,她的眼瞳好像又被雾气蒙住了,只觉得喘不上来气,胸口好像有块石头压着;她想上前安慰柳芯茹,走近后两眼直呆呆向前望去,清欢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黛绮丝想上前安慰几句,就被身后的范遥拉住。
杨逍见清欢在屋内,问也不问快步走了进去,看到床榻上的景象后,大步上前挡住清欢的视线,当清欢被束缚在一个有力的、让自己心安的怀抱里时,便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
韦一笑找来了王难姑和胡青牛,杨逍拉着清欢走出柳芯茹的屋子,此时阳顶天也到了。
“怎么回事?”阳顶天看清欢和杨逍的脸色都不太好,皱眉问向刚刚为柳芯茹接生的老妇人。
“我也不知道啊,那孩子是早产,生下来就那样了,但是我老婆子不是没见过死胎,可...可这孩子也...也太惨了些,瞧那样子怕是死在肚子里都有段时间了!”老妇人也是被吓到了。
阳顶天只觉得心烦意乱,挥挥手让人将那老妇人客客气气的送回去了。
胡青牛先王难姑一步出来,低头叹息:“教主,柳芯茹是没有性命之忧了,那孩子本就····已无力回天了。”
“怎么会呢!”范遥惊叹道。
“这原因有很多,柳芯茹是属于因跌扑闪挫,导致的气血逆乱;误服药物,导致药毒伤体,母体素虚冲任气血虚少;胎儿脐带缠颈,气绝致胎儿死于母体内。”胡青牛细说种种原因。
清欢依旧被杨逍用一只胳膊揽住,清欢拉住他的手,听胡青牛说时,杨逍依旧能感觉到清欢的恐惧,侧头轻吻她的头顶,抚着清欢单薄的背。
“你干什么!”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你疯了吧你!”
屋内传来柳芯茹的喊叫声和王难姑的怒斥声。
阳顶天率先推门而入,就见柳芯茹怀里依旧抱着那个死胎,王难姑站的离她老远,好似是被柳芯茹推开的。
杨逍撇过头先将清欢的眼睛挡住,范遥也站在黛绮丝眼前,挡住了黛绮丝的视线。
“你要干什么!”阳顶天怒道。
“我要我的孩子活着,我想让他活下去,他是无辜的,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顶天!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求求你,我给你磕头,我给你跪下,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求求你了!”柳芯茹怀里紧紧的抱着那个死胎,说着话的同时竟真的跪在阳顶天身前,在她要磕头时,阳顶天无奈伸手阻拦住她。
阳顶天双眉拧成疙瘩,怒火在胸中翻腾却还是忍了下来:“太晚了,他已经死了。”
绝望的柳芯茹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她止住哭声但没有松开怀中的孩子,清欢看不见她,但是她能感觉到那种坠入深渊般的绝望,永远的坠落、没有止境。
最后在阳顶天的命令下,胡青牛将死胎抱走好生安葬了,王难姑则给柳芯茹安顿好,替她号脉、给她煎药。杨逍和范遥跟阳顶天去到屋子外面坐着,剩下清欢、黛绮丝和王难姑在留在屋内。
柳芯茹泪脸比挨霜打的芭蕉叶还要蔫黄:“我的孩子,是我连累你了,是我害了你,我的孩子...”
“不是你。”清欢打断柳芯茹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