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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3 冷宫里的公主(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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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冷宫内,沈洛尘躺在树的枝干上,树影阴翳,斑驳交错。
“公子,小女这厢有礼了,打扰了公子的雅兴,但公子,此处是小女的宫殿,还请公子尽快离开。”楚歌声音有些虚弱,单薄的身子只穿了件纯白的衣裙,显得那样的与众不同。
沈洛尘略带些兴味的挑了挑眉,“真是让本公子意外,原来大楚的公主都如此有个性。”
而此时,京城内已经被“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给洗脑了,茶馆里已经开始绘声绘色的描绘起了这件事情的始末,奖庄钦月的原型不断神化。
“那女子身着一袭黑衣,头戴斗笠,但身姿妖娆……”茶馆里的讲书先生讲得眉飞色舞,底下听书的人连连叫好。
一旁正在与大臣谈话的楚诚不知为何有些心里发慌,可是一想月儿应当不会凑热闹吧,不会吧……
“李大人,这件事情我定会再找时间与您好好商量,先行一步。”楚诚满脸焦急,等回到院内,就看到庄钦月悠闲地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躺在贵妃椅上。原本指责的话卡在喉咙里,却是说不出来了。
“楚诚哥哥,你回来了,月儿都要无聊死了。”庄钦月睁开双眼,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楚诚。“月儿,你今天可是出去了?”楚诚不自觉的放缓了语气。
“嗯,我今天还作了一首诗呢!”庄钦月一脸骄傲的看着楚诚,却是绝口不提庄墨瑾的事。
“月儿,以后不可以再随便在大庭广众下作诗了,听到没有。”楚诚天真的以为庄钦月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庄钦月确实懂,不就是不想让她被认出来嘛,但是她对支线剧情很好奇呢。
“知道了,楚诚哥哥,可是月儿好饿。”楚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心下涌起一抹愧疚,因为现在庄钦月的风头正盛怕被人认出,再加上家里还没有安排下人,只好自己动手了。
走到厨房,锅碗瓢盆一件不少,可是却一个菜叶都没有,楚诚脸色有些难看,他本就长得阴郁,这样看起来更加瘆人,整个人就好像笼罩着一片阴云。
“楚诚哥哥,我们去买菜吧!”庄钦月仰起那张娇艳的小脸,一双狐狸眼眨巴眨巴的看着楚诚,楚诚只觉得胸腔的压抑瞬间消散。“嗯。”楚诚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如果不看他略微泛红的耳尖,庄钦月差点就信了他的鬼。
此时正逢午后,太阳暖洋洋的照着每一个人,因此人们比较喜欢这个时候来买一些必用品或是一些奢侈品。楚国是个异于正史里的国家,因为土地广阔,而都城里的人非富即贵,能进都城的人要求严格,所以人口较少,而菜馆也较少,需求减少,所以靠近都城的农民的菜无法解决,皇帝也是一代明君,就形成了一个古代版的菜市场。古代版的菜市场里都是一些面黄肌瘦的贫苦人,而古代的公主小姐贵公子等对这也是非常不屑甚至是鄙夷的。
庄钦月对这感受颇多,她在现代的父母很早就离异了,而她跟着外婆住住在农村,外婆脾气很不好,嫌弃她是个女孩,说她是赔钱货,以至于她不得不过早独立,不然说不定哪天就在田里晒死了……所以,她愿意不择手段,去达成目的,人本就自私,她比较信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
“楚诚哥哥,这些菜怎么挑啊?我都不知道它们叫什么,怎么吃哎!”庄钦月边说边好奇的打量这些菜,楚诚垂眸看着庄钦月这幅好奇的模样,有些诧异,心里又有些暖,他的月儿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最后两人买了一大堆菜回去,菜市场里的农民泪眼模糊的送走了两人,口里还不断说着感激的话。回到府内,庄钦月热络的接过了买来的菜,在井边打了盆水,笨拙的开始洗菜,楚诚忙着生火,劈柴。
“楚诚哥哥,看!”楚诚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庄钦月撩了捧水向他泼了过来,楚诚被泼了个正着,无奈的笑了笑,想要去捉庄钦月,谁知庄钦月开始跑,两人打打闹闹,最后楚诚捉住庄钦月,惩罚性的捏了捏她的脸,“不许再闹了。”
无人回应,楚诚低头看去,就见庄钦月低着头,他怜惜的捧起庄钦月的脸,只见庄钦月双颊泛着淡淡的粉红,泪眼模糊,小嘴扁着,娇里娇气的。“楚诚哥哥,你欺负我。”
楚诚只觉得心里塌了一块,庄钦月对他来说再也割舍不掉了。
而此时,一名身着黑衣的男人恭恭敬敬的立在一名身着蓝衣的男人背后。“你是说,德音公主不在冷宫,去向不明,而那个女人你也不知道是谁吗?”庄墨瑾声音微冷,那张和庄钦月相似的脸显得极为凌厉,“属下无能,只是那个女人的身世就像一张白纸一样,被抹的一干二净,而且属下也查到和德音公主共住一宫的皇子,最近也消失了。”庄墨瑾勾了勾嘴角,淡淡的吐出了几个字,“不用查了。”
很快,屋内仅剩庄墨瑾一人,案几上放着的宣纸被庄墨瑾拿起,看着画上的人,庄墨瑾颇耐人寻味的吐出了几个字,“楚国要变天了,呵。”
皇宫内,灯火通明,乾清宫——
皇帝坐在龙椅上,大太监在一旁讲着今天的所见所闻,这是皇上几年前开始要求的,可能皇帝做累了,也喜欢听八卦了吧。
“今天京城有一女子在一新开张的酒馆前为得奖赏作了一首诗。”太监顿了顿,待皇上询问什么诗后才开口回答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皇上听完猛的坐起身,因为动作过猛而引起身体里的旧疾,开始猛烈咳嗽起来,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平复,“这女子可知姓甚名谁?”
“回皇上的话,这女子身着黑衣,头戴斗笠,并不知。”
“那这女子为何作此诗,为得什么奖品?”
“回皇上,就那酒馆所言,是一个纯嘉皇贵妃生前的玉佩,玉佩中央有一月字。”太监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整个人开始颤抖。
“起来吧,下去吧。”皇上疲惫的招招手,整个人又颓丧了下去。
烛光摇曳,皇帝垂着头,眼里慢慢溢满泪水,低声呢喃道,“纯儿。”声音缱绻缠绵。
慢慢的,皇帝抬起手,拿起案几上的毛笔开始写字,先是“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我心依旧念春风。”
好似耗光了所有的力气,过了好一会,皇帝又开始写,写写停停,好似那思念与愁绪,连绵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