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如梦》天山小白兔

170、昏鸦尽——逼婚

　　次日，凌烨回到高家向高长风问安及汇报任务。他才刚进山门，就有伶俐的家仆去报了高卓，高卓匆匆赶来，在他进入移星宫前把他叫住了。
　　“高掌事，几月不见，劳你记挂了，不知高家一切可好？”
　　高卓着急地把凌烨引到一旁。“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青夜呢，她可是出了什么事？”
　　凌烨小心答道：“青夜很好，她还在玄家指导射术，是我回来向家主问安而已。瞧高掌事脸色，好像是有什么事？”
　　“她没回来就好。”高卓松了一口气：“你也真是的，要回来也不先告知我一声。”
　　“凌烨见高掌事信中催促，不知出了什么事，故特意回来看看。”
　　“原本我只是担心你们安好，不过这两日确实出了一点事。”高卓确定四下无人，一脸忧心地对凌烨道：“昨日中元祭礼，执剑长老也闭关出来参与祭拜。他到炼丹房与炼丹师王惠密谈许久，之后便一直在找青夜。我是你们的上司，惯例也问他为何要寻青夜，他竟说要纳青夜为侍妾。”
　　“什么！”凌烨大惊失色。
　　高卓冷眼看着他的反应，要应付自己他还能游刃有余，可执剑长老高淳风是高长风的胞弟，无论是地位势力还是武功都比自己更胜一筹，要应付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怎么看？”高卓盯着凌烨，认定他一定会作出自己想要的选择。
　　“执剑长老已是不惑之年，年岁与青夜相差甚远，而且还是侍妾，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是不愿。可他地位崇高，家主对他也十分倚重，我们身为家仆又能如何？”
　　“办法还是有的，只看你的意思。”
　　凌烨似乎猜到他的心思：“请高掌事直言。”
　　高卓胸有成竹，一边踱步一边道：“由我开口，以去年我送给青夜的碧玉簪为凭，告诉执剑长老青夜已是我的未婚妻。待青夜归来，我们马上成亲，这样他也就不能如何了。”
　　凌烨背对着高卓，唇边那一抹讽刺的笑意很快便褪去了。“若真能如此就好了。可高掌事，万一执剑长老执意要青夜，我们又该当如何？”
　　高卓转身盯着凌烨：“你不愿吗？”
　　“并非不愿，只是我做事习惯两手准备。”凌烨也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当初高掌事看重我，不也因为这个原因吗？”
　　“确实，若执剑长老态度坚决，我也是无可奈何的。堂叔开口向旁支侄子索要一个未过门的女子，我无法拒绝他，除非……”高卓拍拍凌烨的肩膀：“青夜早已是我的女人。”
　　凌烨脸上毫无波澜：“敢问高掌事，执剑长老怎会无端想起这茬了？他闭关之前对青夜都是不以为意的，莫不是那炼丹师对他说了什么？”
　　高卓嗤之以鼻：“哼，据说是这次闭关对他的功力毫无进展，王惠那缺德货也不知从哪里得来一个秘方，说是以武功高强的处子为引进行双修即可采阴补阳增进内力。这种一听就像是村头树下说书人胡说八道的东西，也不知道我那堂叔为何会深信不疑。”
　　“青儿是整个高家功力最为深厚的女子？”凌烨觉得不可思议，但这种事应该也不会出自高卓手笔。“青儿所修乃是射术，或会以些许内力为辅助，但也不可能是整个高家功力至高的女子吧？”
　　“我也以此反问，可执剑长老就是听不进去。我看他八成是觊觎青夜的美色，顺势而为罢了。”高卓再次望向凌烨：“你放心，只要你点头，我保证他绝对会断了对青夜的念想。”
　　“高掌事，这件事我会与青儿详谈的。待我见过家主，看看他是什么意思，我们才好想下一步对策。”
　　“好，我在这等你。”
　　高卓知道凌烨是不可能想到办法的，便耐心地等待他出来。过了一会，果然见凌烨铁青着脸从移星宫出来了。
　　“家主说什么了？”
　　“家主让我尽快带青儿回来，等她一回来便嫁与执剑长老。”
　　高卓深吸一口气：“没想到他竟如此急不可耐，那我们要加紧了。”
　　“不知高掌事如何计划？”
　　“你何时带青夜回来？”
　　“大约四五日后。”
　　“你从玄家出发时传信于我，我提早到山下的彩云镇与你们汇合，当晚即与青夜圆房。我是高家子弟，执剑长老再怎么也不能抢夺族人之妻，第二日我们再回来向家主禀报此事，这件事便算结束了。”见凌烨不作声，高卓又道：“我知道这样是委屈了青夜，但事急从权，拜堂这等仪式可后补。”
　　“高掌事，此事我会与青儿商议的。”
　　“商议？难道你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高卓死死地盯着凌烨，语气也凌厉起来：“莫非你不愿青夜嫁我？既然收下了碧玉簪，你兄妹二人也都称心如意了，这件事你们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
　　“高掌事说笑了，要嫁人的始终是青夜，凌烨身为兄长亦不能擅专，自得问过她的意思。至于礼仪，凌烨须得冒犯一下了，若高掌事不能遵循规矩迎娶青夜，来日被人戳脊梁骨说无媒苟合的还是青夜。作为兄长，我必须要为青儿的名声着想。”
　　高卓仍是盯了凌烨许久才道：“若你真的只是担心这个，我自会护青夜周全。可你，真的只是因为这样而犹豫吗？”
　　“不然呢？高掌事认为我还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好，那你就去玄家把青夜带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