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如梦》天山小白兔

136、赌局

　　玄家
　　八月十五中秋夜，玄家广场上挂满了一排排花灯，摩肩擦踵，热闹非凡。除了玄家军外，白家和宁家也来凑一份热闹，大家都对今晚的赌局十分感兴趣。既是善行，大家也不会在乎谁输谁赢，纯粹看个新鲜。根据白梦瑶定下的规则，女装的童朗将混入九位姑娘中，包括白夜、子夜、蝶语、灵珑、白皓雪、白逸辰的剑灵青黛，还有三名样貌出众的玄家侍女，各自定下了编号。众人皆可分得一朵花，若认为那位是男扮女装的“姑娘”就可将花投到其编号之下，待结束时清点花的数目来看哪位姑娘得花最多，有多少人猜中。在开始投花前，十位姑娘都会在场内随意走动，与人交谈；人们也可由此机会接触，并从样貌、身高、声音、谈吐、神态等判定哪位不是女儿身。
　　朝阳殿前摆着几桌酒席，玄白宁三家的家主、公子和家眷们正聚在一起。玄耀天夫妇、白穆海、宁瑾渊夫妇和宁瑾博坐一桌，左边一桌是玄墨羽、玄墨离、玄翊霆、玄靖轩、白逸辰、宁子昭和宁子言，右边一桌是宁子霏、玄翊霖、宁瑾素、林采薇、宁世良和白梦瑶。
　　玄耀天一边喝酒一边啧啧称奇：“童朗长得有那么秀气吗？我看了好多遍，竟然也没能认出哪个是他。”
　　“我只认得皓雪和青黛，看那个说话很嚣张的应该就是射日弓灵，文文静静穿着一身青衣的应该是乐灵。”白穆海叹道：“当年我好歹也是见过那孩子的，如今也认不得了。”
　　“谁说不是呢，我看这十位都是姑娘家，应该没有男的吧？”宁瑾渊暗叹白梦瑶鬼点子太多，日后当上主母指不定就会颠覆宁家在世人眼中的形象了。
　　另一边，玄墨羽问道：“阿离，你前几日去看了，到底哪个是童朗？”
　　“赌，图的就是押宝后忐忑不安的心情，还有得知押对宝那一刻的兴奋。兄长，我怕说了出来你就领会不到赌的乐趣了。”玄墨离一本正经地说道。
　　“爹爹，二叔不肯说，那你看他投花给谁不就知道了吗？”
　　“乖儿子，真聪明！”
　　玄靖轩像个小大人一样得意说道：“伯父，霆哥哥，你们太天真了，爹爹根本不打算投花。既然是要捐助灾民，爹爹下注在哪里、投花给谁根本就不重要。为了不让消息走漏，影响到赌局结果，爹爹也像爷爷一样，从一成到十成都下注了同等的银钱。若要从爹爹的下注或投花探知哪个是小舅舅，恐怕你们要失望了。”
　　“二叔果然善谋，竟然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玄翊霆想了想，又转向白逸辰：“逸辰叔叔，你知道哪个是靖轩的小舅舅吗？”
　　“翊霆啊，你二叔说得对。尽管我知道是哪个，不过说出来就不好玩了，要自己想办法猜出来才有趣嘛。”
　　宁子言笑道：“逸辰兄认出来了？反正我是没认到。”
　　白逸辰摇着扇子道：“不是认出来的。也不知道那小子有穿女装的潜质，还是梦瑶将他打扮得太像女子了，我没有认出来。不过嘛，其他九位我都是认得的，故而排除掉就只剩下那一位了。啧，放大街上我还真认不出来，万一搭讪到那就真的尴尬了。”
　　“你下注了吗？”宁子昭问道。
　　“下了，不会超过一成。”
　　“你白家三百两都下到一成了？”
　　“是啊，我潇洒公子都认不出来，难道其他人还能看得出来？子昭兄，你呢？”
　　“有六位我是认得的，所以一成到四成我都下注了。参与一下而已，我也没认出童朗。”
　　在另外一边，林采薇兴奋地说道：“大嫂好厉害，我虽没见过童朗，但十位姑娘亮相时，我一点也不觉得里头有男子。”
　　“一半一半吧！一半靠装扮，一半靠阿朗的演技。”白梦瑶颇为得意：“身材高大、鸭公嗓的女子不是没有，但会让人起疑心。既然要扮女装，那就要扮得彻底不让人看出来才算是成功。”
　　“梦瑶，你是怎么说服得了童朗换上女装的？”宁瑾素只觉不可思议，男子都会避讳被人说阴柔，怎的童朗竟然不怕，还反其道而行之。不过说起来，那孩子就专门干些出人意表的事。
　　“姑姑，是阿朗先提出来的，我没有强迫他这样做。不过我也很欣慰有一个好弟弟，为了逗我一笑愿意放下自尊这样做。”
　　“可惜若溪尚在月子中，不然她抱着女儿过来凑凑热闹也好。”宁子霏叹道：“我们好久都没有这样聚在一起了。”
　　“对了，小婴儿取名字没？”
　　“取了，叫白承欢。”
　　“好啊，承欢膝下，义父应该很高兴。”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哥生一个？”宁子霏问道。
　　“我跟你哥说过，等我们现在追查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就回宁家把馨儿生下来。”
　　“馨儿？”
　　“对了，姑姑，采薇，近来宁家没出什么怪事吧？要是馨儿在捣乱，我会好好训她的。”
　　“你说的馨儿是……”
　　“哦，对了，靖轩和馨儿原本是一对双胞胎婴灵，靖轩被我送去投胎了，馨儿一直跟在我身边非要做我女儿不可。子昭知道之后也同意了，所以我在玄家住下后，馨儿就跟着她爹回了宁家。没出什么事吧？”
　　宁瑾素和林采薇对视一眼，一副了然的神色。
　　“看你们的样子，她不是捣乱了吧？”白梦瑶突然转身对着空气道：“馨儿，你说，你干了什么？”
　　馨儿这才在人前显形，委屈巴巴地说：“娘亲，冤枉！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是每天都跟爹爹聊天而已。”
　　“梦瑶，她确实没有捣乱，不过……也跟她有关就是了。”宁瑾素只觉好笑：“难怪我们常看到子昭一人在品竹轩里自言自语，神情还温柔得什么似的，我们还以为他想你想疯了。”
　　“……好吧，娘亲错怪你了，对不起啊！”白梦瑶赶紧安抚女儿：“你以后在宁家最好现个形，别让大家以为你爹疯了。你爹也真是的，也不跟家里人打个招呼……现在姑奶奶和小婶婶都知道你的存在了，她们会跟爷爷奶奶二叔公和小叔叔说的，你在宁家不要神出鬼没，免得吓到世良了，知道吗？”
　　“知道了，娘亲。”馨儿倒也不在意，挽着白梦瑶的手臂道：“娘亲，小舅舅演得真像！”
　　“那还用说，我替他打扮的，话说我也该去看看他的情况了……姑姑，你们下注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