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如梦》天山小白兔

116、验明正身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事终于惊动了宁瑾渊，他从议事所赶来，而柳霓裳也在得知儿子异状后匆匆赶到。齐小姐见了柳霓裳，“哇”的一声哭着扑上去抱住她的双腿。
　　“夫人、夫人，您要为我做主呀！”
　　柳霓裳忙扶起她，柳眉轻蹙：“怎么了？”
　　“夫人，您说宁少主会娶我的，可他在品竹轩里藏了一只狐狸精……夫人，您要为我做主啊！”
　　“够了！”宁子昭怒斥道：“你一口一个狐狸精，难道这就是齐家的教养吗？像你这种不会尊重他人的女子，我宁家不欢迎！”
　　宁瑾渊夫妻俩循声望去，在见到他身后之人时不禁瞪大了双眼。“青夜！”难怪儿子会这么如此反应，可这个青夜究竟是怎么回事？
　　齐小姐被自己心心念念之人怒斥，更是哭得凄惨。柳霓裳被她聒噪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无法静心思考，只好吩咐侍女先把齐小姐弄走。宁夫人发了话，齐小姐也只好先离开了。
　　这下在场的只剩下宁家人了，宁瑾渊稍稍整理思绪，问道：“子昭，这位是……”
　　“爹，娘，她是……”
　　“子昭，还是我来吧！”白梦瑶放下碗，走出品竹轩的大门，恭敬地行礼：“晚辈白梦瑶，拜见宁家主、宁夫人、奉书长老、抱琴长老，还有宁二公子。”
　　“你是白家人？”宁瑾渊狐疑地打量着她，他印象中白家应是没有这个人。
　　“正是。”
　　“可曾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有，方才宁二夫人就说过。”白梦瑶嫣然一笑：“可我不是她。”
　　宁瑾渊见她如此大方承认也消去了一半疑心，又转向儿子：“子昭，你可知道？”
　　“知道，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瑶儿已经告诉我了。”
　　“你既邀了白姑娘来宁家做客，怎的不为我等引见呢？”
　　“本打算用过早膳再去的，不想出了这等事。是孩儿思虑不周，还望爹娘见谅。”
　　许久未曾听得宁子昭如此诚恳地对自己说话了，宁瑾渊五味杂陈。
　　柳霓裳讶异于白梦瑶身上的衣裳，这不是宁家任何一人的衣物，到底从何而来？“子昭，白姑娘身上的衣裳……”
　　“是我为青夜准备的，瑶儿穿上不也正好吗？”
　　“你们……”
　　“瑶儿是我的妻子。”
　　“子昭，她说了，她不是青夜。”宁瑾素不禁脱口而出：“姑姑也很高兴你能寻到一个喜欢的人，可你想清楚，自己喜欢的究竟是青夜还是白姑娘。若只为一时意乱情迷，最后会害了你自己，更害惨了白姑娘。”
　　“青夜就是瑶儿，瑶儿就是青夜。”
　　“可她明明说……”
　　“她现在的身份是白家小姐，但也承载着青夜的一切。”
　　宁家诸人面面相觑，不能完全理解这句话。白梦瑶不是青夜，却又是青夜，这是什么意思？青夜明明已经灰飞烟灭，白家也不可能会藏她多年，唯一的解释只有童朗的邪术。
　　“我知道诸位在想什么，我的现世确实与阿朗有关，与新月教有关。不过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们所想的什么妖灵鬼魅。至于我是否青夜，诸位可要验明正身？”白梦瑶笑眯眯问道。
　　“瑶儿？”
　　“很简单啊。”白梦瑶召唤出白夜与凛夜。
　　“凌烨？”宁瑾渊挑眉，随即联想到灵剑的剑灵，传说它的长相与凌烨一模一样。在看到它手上的灵剑时，宁瑾渊已经确认无误了。
　　“这是……射日弓？”宁瑾博看着白夜手上久违的射日弓不禁眼前一亮。
　　传闻中双灵随青夜而去，连两件武器连形体都没有留下。要花十年时间按原形重新打造也不是难事，可剑灵到底是因为灌注了凌烨的魂魄之力才会长成他的模样。童朗初次见到凌烨时还没学到这身本领，那时凌烨已经一丝魂魄都不留了，所以童朗即便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伪造出长相与凌烨一样的剑灵。
　　“弓灵白夜，剑灵凛夜，诸位可细看他们的本体，看看是否当年的两件神兵。”
　　白夜与凛夜将本体奉于宁家诸人面前。
　　“爹，你看这里……我记得第一次看射日弓的时候这里是有条小痕的，虽然不大显眼，但可以确认是新痕。我当时心里还埋怨青夜太粗暴了，竟如此对待宝物。”
　　“嗯嗯，这金乌咬弦之处，锻造工艺相当繁琐，也只有高家的天巧宫才有足够的人力、材料和工具做出来。听说做这射日弓的工匠门生已经离散大半，难以再仿造一把了。”
　　宁瑾博父子饶有兴趣地评论着射日弓，白夜客气地笑道：“奉书长老与宁二公子对射日弓如此盛赞，白夜自是高兴。不过嘛，这射日弓到底是我的本体，你们议论的时候能矜持一点点吗？毕竟男女有别，我感觉有点被冒犯到了。”
　　“抱歉，我等失礼了。”宁子言这才意识到弓灵就在眼前。
　　“没关系，若诸位还有疑虑，我也不妨分享一下十年前是如何用二十箭把执剑长老解决的。”
　　“……没有，真没有了。”
　　凛夜见宁瑾渊的眼神不断从灵剑与他之间来回移动，心中好笑，也沉声道：“宁家主，您让我想起了当年的高家少主。他被我一剑穿心时也是这般看我的，不过他毕竟年轻，不及宁家主沉稳。”
　　宁瑾渊冷哼一声：“我倒是想起了凌烨，他温和有礼，进退有度，全然不似你这般无礼放肆。”
　　“那便是主子的过错了，不是吗？”凛夜扭头去看白梦瑶，换来后者一个“怪我咯”的眼神。
　　宁子昭见家人都相信这就是青夜了，便提议到议事所去。在宁家，圣贤堂是接待来客的地方，而议事所是宁家人商议要事的场所。
　　宁瑾渊看了宁子昭一眼，又看了看白梦瑶，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