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如梦》天山小白兔

103、故友

　　玄家
　　玄墨离带着白梦瑶和宁子昭回到了玄家。童朗因要准备半月后的盛典抽不开身，白逸辰也带着两个后辈回白家教授药理医术，所以他们都没有跟来。临行前白梦瑶与白逸辰约好，稍后会去白家拜见白穆海的。
　　“阔别十年，朝阳殿依旧雄伟，玄家军仍是雄心壮志，一切都像是昨日发生的事。”白梦瑶感叹了几句，又问道：“不知玄家主与家主夫人身体是否安康？我来玄家，该是先向他们请安才是。”
　　“不急，父亲这时候在与玄家长老商讨族中之事，先用早膳吧。”玄墨离记挂着她还未用膳，将他们带到花园的一处亭子，命仆人送来点心茶水。
　　“这点心真好吃，跟我印象中的味道一样。”
　　宁子昭细心地替她倒了杯茶：“慢点吃，别噎着。”
　　“你们也吃啊，光看着我一个人吃怪不好意思的。”
　　“我不饿，你喜欢就多吃点。”玄墨离看着她，心中尽是满足。时隔十年，她还是跟着自己进了玄家大门。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从朝阳殿的方向跑过来，见到玄墨离和宁子昭便高兴地叫道：“二叔！大舅舅！”
　　玄墨离坐得较近，起身迎了他过来：“慢点，小心摔着。”
　　宁子昭笑道：“翊霆，你怎么来了，不用上书房吗？”
　　玄翊霆看了看他们，又盯着白梦瑶看了一会，气鼓鼓道：“我就说二叔和大舅舅回来怎么不理我呢，原来是忙着陪仙女姐姐。哼，重色轻亲！”
　　白梦瑶“噗嗤”一声笑出来，玄墨离哭笑不得，宁子昭则笑着摇头道：“这词不是这么用的。”
　　“怎么不是？从前你们一个教我练功，一个教我读书，现在你们只顾着看美人，都不来教我了。”
　　白梦瑶早就从童朗处得知玄宁两家结亲，细看这孩子眉眼与玄墨羽有几分相似，性子却像宁子霏。“好聪明的孩子，还懂得举一反三。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玄翊霆。姐姐，你是谁？你长得好好看，跟娘亲一样好看。”玄翊霆走到白梦瑶身旁，好奇地打量着她。
　　玄墨离和宁子昭都含笑看着白梦瑶与玄翊霆闲聊，不约而同地想，要是当年青夜没死，如今他们的孩子也该跟玄翊霆差不多大了。
　　“我叫白梦瑶，你知道白家吗？”
　　“知道。四大家族里，白家以医术闻名，高家以冶炼驰名，我娘亲的宁家以治学著名，而我玄家以兵法知名。”玄翊霆歪着脑袋问道：“白姐姐，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呢？通常只有逸辰叔叔带着承晖过来，有时也会见到若溪阿姨，你应该没有来过玄家吧？”
　　“唔，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来玄家了，上次来还是在你出生之前，所以你没见过我一点也不奇怪。”
　　“哦，那你认识我娘亲吗？”
　　“当然了，我和你娘亲是很好的朋友。”
　　“那为什么我没有听娘亲提起过白姐姐呢？”
　　玄墨离与宁子昭都有些紧张，孩子的话天真无邪，可越是这样越能显现真实，无心话更伤人心。
　　白梦瑶看着倒没有太过在意。“唔，那是因为你娘亲心里只有你爹爹呀，后来她又有了你，你还有个弟弟不是吗？她忙着照顾你们，当然就不会想起我这个老朋友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要告诉娘亲，我不用她花太多时间照顾我，让她可以想起白姐姐。”
　　“好啊，翊霆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会写你的名字吗？我看看是怎么写的。”
　　“好啊。”玄翊霆蘸着茶水在石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白姐姐，你看。”
　　“原来是这样写呀。”白梦瑶把玄翊霆搂在怀里，轻笑道：“羽翮已就，风雨同舟，看你名字就知道你爹娘恩爱，他们一定很疼你。”
　　“白姐姐，你怎么看出来的？”
　　白梦瑶指着他的名字道：“你看，‘翊’的一边是羽，是你爹的名字，而‘霆’的上面是雨，你娘叫子霏，上头不也是雨吗？”
　　“真的呢，我弟弟叫翊霖，也是有羽和雨的。”
　　“看得出你爹娘对你们的期望，等你们羽翼丰满后可以不惧惊雷与暴雨，自由自在地翱翔于天空。”
　　“白姐姐，你好聪明，爷爷也是这样说的。”
　　“是吗，我也是猜的。是你爷爷给你们取的名字吗？”
　　“娘亲说是爹爹取的。”
　　白梦瑶看着玄墨离：“看你大哥多浪漫，给儿子取名字都能哄到子霏。”
　　“何为浪漫？”
　　“就是花点心思去说或者做一些事情来哄喜欢的女子，让女子动心，死心塌地跟你走。”
　　“……如果不会，算是不解风情吗？”
　　白梦瑶认真地点点头，虽然没说出口，但眼神已经妥妥地传递给玄墨离“你就是”的信息。
　　“……我会努力去学的。”原先觉得没必要，可她喜欢这个调调，玄墨离觉得要向兄长好好请教一番。
　　宁子昭忙问道：“梦瑶，你觉得我……如何？”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白梦瑶心想宁子昭有这方面的天赋，就是很多时候哄不到点子上或者时机不对。“你还可以吧。”
　　“白姐姐，你能教教我吗？我也想学会哄娘亲开心。”
　　“翊霆真乖。”白梦瑶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这个要问你爹，他最厉害了。”
　　“我说怎么耳朵痒痒的，原来有人在说我。”玄墨羽抱着一坛子酒，朗声笑道：“久违了，青夜。”
　　三人起身相迎，玄翊霆跑上前：“爹！”
　　“玄大公子，好久不见。”白梦瑶笑道：“人面依旧，只是不知道这酒的味道是否如故。”
　　“阿离说你要来喝酒，我就赶紧挖了一坛。”玄墨羽伸手摸摸儿子的头：“怎么，你也学你二叔和大舅舅，喜欢围着美人转了？”
　　玄墨离和宁子昭都尴尬地笑了笑，白梦瑶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子喜欢围着漂亮的女子转再正常不过了，所以我很羡慕子霏，有三个男子汉围着她转，对不对？”
　　玄翊霆连连点头，玄墨羽不禁失笑：“青夜，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白梦瑶招呼他坐下：“还有，我现在是白家的后人，别再叫我青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