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之若语》吴子衿

4、就这样吧

　　（十四）
　　下午堵尚卿给林若打了电话，让林若把马小齐也带上，热闹点。林若接到电话正在看一封邮件，一家公司要林若星期三上午去面试。林若打电话通知马小齐下班后直接到她家，晚上一起去吃饭，顺便讲了面试的事情。下班后的马小齐赶到了林若家，一进屋就背包一扔，然后又将自己扔进了沙发。

　　“这是怎么了，才第二天上班，你就累成这样子？”

　　“别提了，我就一打杂的，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停过。你别告诉我你就穿这行头去吃饭？”马小齐冲着林若摇摇头，闹半天这孩子没明白自己今天是主角。马小齐拽着林若就往衣柜那走，拉开衣橱，发现里面都是崭新的衣服，上面一溜的都是没拆过标签的。衣柜里的衣服都是堵尚卿买的，可是林若从来没有穿过，这些衣服太过奢华，不适合她。

　　……

　　李晨走进包厢里，于洋他们都已经等了一会了。

　　“搞什么，老大和大嫂怎么就？”于洋张口就问，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晨打断了。

　　“现在林若才是大嫂，到时候不要叫错人！”李晨说话的语气倒不是很严肃，说的是没有错的，毕竟现在叶沁已经不是了。

　　话刚刚说完，堵尚卿和林若就走了进来，大家一看到马上不出声，只是坐正了身子，打量着林若。今天林若穿的很漂亮，化了淡淡的妆，穿了一件粉紫色小礼服，很是可人。正当堵尚卿要向大家介绍林若时，叶沁走了进来。

　　“大嫂。”于洋冲着叶沁叫了一声，说完后让本就很安静的包厢更是安静了，于洋懊恼地拍拍脑袋。反倒是叶沁摆摆手，说是要好好介绍一下大嫂。堵尚卿没有说什么，反像是旁观者，看着林若。

　　林若本来就很紧张，进来后手一直紧紧地攥着马小齐的手，听到有人叫“大嫂”抬头看发现大家的神情都不自然，才意识到他们叫的是在她后面出场的叶沁。林若听着叶沁说要堵尚卿好好介绍自己，看着她入座看着自己，她刚刚鼓起的勇气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叶沁是美的，那种美是连女人都会被折服，以前她就想，能够娶这样美的女人的男人一定是人中之龙。而那人本是堵尚卿，现在却是她的丈夫，她愧疚极了，可又能怎样，伤害已经造成了。林若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只是抬起头向大家露出了笑脸，那样的笑容能够融化每个人。她没有注意到，从头到尾，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关注着。

　　因为她的笑容，包厢里那股尴尬的氛围一下子就化解了，大家一下子又热络起来，举杯恭贺。席间，林若有些不舒服，喝得有点多。每个人都跑来敬酒，她也不推辞，拿起酒杯就一杯杯地喝掉。她走出包厢，跑进厕所，干呕了几下，东西倒没有吐出来，不过倒是舒服了不少。她站在洗手台前，从镜子里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叶沁，转过身，水还在哗哗地流着，好不热闹。

　　“还没有对你说声恭喜。”叶沁懒懒地说着，点燃的香烟就放在手中，说话时满脸没有恨意，有的只有笑意。

　　“谢谢！”林若其实想说对不起，但是出口就变成了谢谢，被叶沁一直盯着，人也紧张起来，习惯性地用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右手的食指。

　　“你爱尚卿。”叶沁一眼就看出站在面前的人内心想着什么，“你不怕受伤吗？”

　　“我知道他不爱我，他爱你，因为知道，所以不会受伤！”林若说话时一直都是盯着手背，似乎在自言自语。

　　“请你好好照顾他，毕竟你是他的妻子。”叶沁说完了就走了，她没有再回到包厢，本来就没有打算回去，本来就没有打算来。当初和堵尚卿说要见见面，也只是玩笑话，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他护着她，即使后来安排了时间，也没有通知她，这次是她不请自来。从李晨那得知他们周二聚餐的事情，知道他没有通知她，有些不甘，于是，便来了。跟着林若走进卫生间，原本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想告诉她，她嫁给了他不代表得到了一切。最终没有那么做，什么重话都没有说，说出来又怎样，无非只是让林若难堪一次，自己又能得到什么，最大的输家仍旧是她自己。

　　堵尚卿知道林若喝多了，看着兄弟们一个个给她灌酒，也没有阻止，也没有代酒，就是坐在一旁，看着她像拼命三郎一样，来者不拒。抽完一根烟才走向卫生间，看到叶沁走了出来，往大厅走去，她没有看到他。过一会儿，才看到林若走了出来，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下，但人比刚刚有了些力气，走路稳了许多。他上前扶住她，半扶半拖地走回了包厢。

　　马小齐一进来时李晨就认出来是下午来公司的那个姑娘，不过马小齐到没有认出李晨。她一坐下风卷残云了一大半菜，发现了坐在对面的一个男人从衣袋里拿出一块蓝格子手帕，放到嘴边抹了抹。不会吧，下午说周路是GAY，那是胡诌出来的，现在还真让她发现了。不怪马小齐，李晨长的很秀气，人也瘦瘦的，在这个耽美当道的时代，被误会是正常的。马小齐坐到了李晨的身旁，很是“崇拜”地看着他，让李晨以为她对他有好感，虚荣心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们的世界是不是和我们不太一样？”马小齐一开口就直奔主题，不过她说的是他们同性恋的世界。

　　“嗯，其实没有什么，就是顾虑的事情多了些。”而这边的李晨以为她说的是他工作的世界。

　　“嗯，是啊，得顾虑，不过，自己开心就好。”她以为他顾虑的是世人的眼光。

　　“嗯，还是蛮开心的，毕竟是自己喜欢的！”这边李晨还在幸福地谈着的自己的工作，这份工作是他喜欢的，大学生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真的很不易啊。

　　“真好！”这边马小齐看着一脸洋溢着幸福的李晨，想着他因为爱情滋润地如此幸福，觉得人间甚是美好。

　　（十五）

　　到了楼下，堵尚卿看着睡得正香的林若，不忍心叫醒她，于是就抱着她上了楼。开了门进去，还没有来得及开灯，堵尚卿就被怀中的人偷亲了一下。

　　“不要开灯，就这样好不好？”怀中的人因为喝酒的缘故，说话的语气柔柔的，听起来很是受用。她示意他将她放下，等站稳后就搂住他的脖子，“堵尚卿，我不要叫你尚卿，我喜欢连名带姓地叫你，堵尚卿，堵尚卿。”

　　“随你。”堵尚卿喜欢听她叫他的名字，就和别人一样，连名带姓地叫，一点也不特别，可听起来却是另一种味道。

　　第二天，林若起床倒水喝时，看着卧室外四处都散落着她和他的衣服，放下杯子就跑回了卧室，看着还是睡觉的他，又折了回去，将衣服一件件地拾起。回到卧室躺下，腰际就被他的手臂揽住，往他的怀中带。

　　“田螺姑娘，大清早就去收拾客厅去了?”他一醒来就发现床上的人不见了，开门看到她小心翼翼地将衣服一件件地拾起，那模样很是可爱。

　　林若没有说话，可是却感觉到自己的脸蛋愈发烫了，她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她知道此刻她的脸一定很红，可不想被他看到。突然，她被他扳过身子，使她不得不与他面对面。他就处在她的上方，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嘴角上扬，满脸都是笑意。

　　“田螺姑娘，你的样子只会让我更想吃掉你。”

　　……

　　已经坐在办公室的堵尚卿想起早上林若害羞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李晨一进门就发现今天的老大不太一样，可又说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安排好了，上午小张把嫂子招了进来，过两天就能上班了。”

　　“嗯，计划书我看了，你安排一下吧。”

　　李晨拿着文件出去了，堵尚卿看了看桌上的日历，这个星期六是妈妈的生日，要把林若带回去见见家长了。堵尚卿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对林若似乎“性”致很高。他本就不是一个性生活很频繁的人，和叶沁在一起时，也不会这样，可是碰到林若，她一点点的小动作就能成功勾起他的“性”趣，让他爱不释手，比如早上害羞的样子。

　　这些日子大家相处的很不错，有些事情大家心中肚明，也不会拿出来摆在台面上讲清楚，比如林若从来不会问他叶沁的事情。和叶沁没有断的一干二净，偶尔，还是会见面，只是不再是在他家，而是在宾馆。他也知道这样对林若不公平，他是有家室的人，不应该在外面沾花惹草，但是叶沁不一样，他不可能因为家庭而放弃叶沁，因为他爱着她。他不娶她，不代表就要放弃她，而对于林若，他给了她他不能给叶沁的东西，就是婚姻。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不可理喻，但现实中，他已经这么做了。

　　“堵董，周经理已经到了。”秘书敲门进来，将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放在了堵尚卿面前，“这是叶小姐交给我的，放下就走了。”

　　堵尚卿示意让周路进来，东西拿在手中看了看，就搁置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