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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初现心疼 ...

  •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血染了的江山画也不及你回眸一笑。

      天入四月,天气欲发地温暖起来,阳光普照,大地回春。三人马不停蹄,一刻也不再耽搁,转眼已到了京城地界。

      早晨初出的太阳柔和轻薄,细嫩的阳光缓缓洒下,映照在却慕然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容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箔,举世无双。

      这京城却慕然是拜访过几次的,昨夜都跑了一趟。

      只是阴差阳错,他每次入京都是夜半之时,所以这京城真正的繁华之景他并未触及。

      只见放眼望去,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人头密密麻麻,场面极其壮观,远比华城之景壮丽。

      几人穿梭在街道里,左右观看,应接不暇,各家各户店铺老板的热情吆喝声,街边女子摆弄着摊主摊位上的朱钗与胭脂水粉。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冷淮骨,冷淮骨依旧一副淡然之色,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奇,江小然最看不惯这人一副高傲自大的模样,忍不住调侃道:“吆,看你这眼色,对这京城并没有兴趣 ,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哼,自大狂。

      冷淮骨不明白自己什么都不说怎么又惹这倔性小童不高兴了,一时无奈,突然觉得比起对付却慕然这个天下第一这个他目前还不能处理掉的小孩更让他头疼。

      只得解释道:“这京城我来过几次。”

      “哼。”

      却慕然看着这两个总是不对盘的,但笑不语,反正一路上吵吵闹闹他也习惯了。

      对于寻找信物有时候靠的也是机缘,比如那对玉佩不就稀里糊涂的得到了一半吗,所以现在最主要的是吃喝玩乐,享受人间繁华,再说了,离盛会还有一段时间,也不急在这一时。

      江小然拦住对前面的天下第一酒楼望眼欲穿的自家公子,一边忍不住吐槽这“天下第一楼”还真是无孔不入,无处不在,只是不知道这个天下第一和华城那个第一是不是一人所为,“公子,下一件信物到底在哪啊?我们都好几天没有动作了。”

      他们来京城已经两日了,可这两天里公子就是吃吃喝喝不问正事,一时间江小然有些着急了。
      却慕然听到自家小童的焦虑停下漫步而行的步伐,扯眉一笑,卖了个关子,只言:“时机未到。”

      江小然皱眉不解,靠近却慕然问道:“什么时机?”

      却慕然说到这里故意暂停看向旁边悠闲自得摆动着骨折扇的冷淮骨,这个人自从他们来到京城竟然天天晚上出门。

      感受到却慕然投过来的目光,冷淮骨知道这人怕是知道他对京城有所了解了,不好继续隐瞒,只得给旁边同样看向自己又一脸茫然的江小然解释道:“咳,慕然不会是说三日后的朝中盛会吧!”

      却慕然但笑不答,“你说呢?”

      冷淮骨却突然严肃了起来,收起折扇,锋利的鹰眼紧锁住自信非常的却慕然,好心劝道:“慕然,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是你,想随意出入皇宫也并非易事。更何况大会那日皇宫的戒备肯定会更加森严,到时候你想脱身都难。”

      冷淮骨知道却慕然想借着此次大会寻找信物,毕竟为了昭显各国的诚意,有些人拿出剑圣信物也不是不无可能,可是这样太过于冒险。他不信这个少年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弊。

      却慕然并没有理会冷淮骨的忠告,只是神秘一笑,接着大跨步向前面的天下第一楼走去,那边的包子都比较好吃。

      冷淮骨看着前面修长的身影眉宇下沉陷入了沉思,一旦却慕然偷偷潜入皇宫,那自己的身份恐怕就瞒不住了,到时候想收服他就更困难了。

      三日后。

      皇宫一共有四门,东门,南门,西门和北门。每个门上都有皇上亲封的将军守护,起用四大神兽之名,东门是由青龙将军镇守;西门是由白虎将军镇守;南门是由朱雀将军镇守;北门是由玄武将军镇守。平日里开放的是西门和东门,不同的是西门一般是皇室中人所用,诸位大臣为了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往往用的是东门,所以往常东门才是人烟最多的地方,而南门和北门只有在特殊日子才会开放,平时都是关闭状态。而今天,就是四年一度的交流盛会,东西南北四门皆开,不分区别,不论高低,迎接八方来客。

      如今正值盛元十四年,当今皇上乃是崇元帝司马元吉,年近五十,依旧器宇轩昂,壮年依旧,前不久还新纳了一位宠妃,听说深得恩宠。同时作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崇元帝在享受生活的同时兼具着一位帝王的冷静与睿智,就是坐在那里都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元国是这片土地上最繁华的国都,所以每四年都会举行一次名义上的交流大会,实则就是各国尽显能力的比拼大会以及向元国进贡的日子。

      这天,是大明历256年四月十二日,四年一度的交流大会在不紧不慢的准备下拉开了帷幕。

      百官齐聚,黄袍加身的崇元帝携着雍容华贵娇躯纤细的季皇后端坐于大殿之上,季皇后是继前元皇后死后所封,为了纪念元皇后,封为季与继同音。陪同出席的还有七位皇子以及地位仅次于皇后的四妃,八皇子和九皇子因为年岁太小并没有出席。

      大大小小的各国使臣一一行礼入座,坐满了整个专门接待使臣的龙渊殿,好在这些偏国为了给崇元帝留下一个好印象,从而捞到不少好处,都没有过多耽搁,所以就着进殿只用了一个多时辰,还算迅速。宴会也在崇元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刘公公的尖锐的宣告声中正式开始。

      只听崇元帝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众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接着是众人齐声施礼,声音像是提前彩排过一般整齐划一。

      “参见皇帝陛下。”

      众人纷纷落座,如果仔细瞧的话就会发现元国的冷面战神旁边竟然带着一个少年,少年一身青色宫衣,头带宫帽,帽檐压的极低,跪坐在司马戎的左侧下方,低垂着眼睫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是那双圆鼓鼓的眼睛却没有从正殿中央不断进献宝物的人身上离开,当然却慕然的关注点只在那些明晃晃价值连城的宝物身上,至于是哪个王公贵族以及娇艳公主所献,根本没在他的关注之内。

      冷淮骨,不,现在应该叫司马淮,当今五王爷瑞王殿下,四妃之一的柔妃所出,柔妃除了已经出宫建府只想当个闲散王爷的司马淮瑞王之外还有一个年仅8岁的九皇子司马玉相留在宫中。

      自从几天前聊天得知那个人有心暗闯交流大会,他就时刻注意着四周,就怕少年不知天高地厚步入敌穴,对于却慕然司马淮不知道自己存的什么心思,但至少目前那个少年还不能死,更不能被他人利用。

      其他兄弟背地里对那人的势在必得他不是没有听到风声,只是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还没有人得逞,哪怕是他。

      突然一道清灵悦耳的女声吸引了却慕然的注意,更明确地说是这声音里面所说的话。

      “温水国木兰达飒参加皇帝陛下,今日特献引魂琴一架敬上。”

      “什么?引魂琴?”听到引魂琴三个字却慕然猛然抬起双目,一双星眸紧锁而上,一眨不眨。

      “引魂琴”琴如其名,确有引魂之功效,只不过和表面意义的引魂不同,此引魂准确来讲亦是摄魂。弹奏此琴具有控制其心神的作用,且让对方毫无知觉,只当自己深陷美妙的琴音之中。遗憾的是能弹奏此琴的人少之又少,因为要想发挥引魂摄魂控魂之功效,此人不但要精通音律还需要有恰到好处的内力,或高或低皆不可取,一不留神便会被反噬。

      没想到这温水国公主竟然有这种本事。

      在旁边时刻关注着却慕然动静的司马戎看到小家伙比先前都激动的神色,心中了然,就知道这东西怕是他要找的东西之一。

      三天前的晚上,已经脱去外衣打算就寝的司马戎被人“偷袭”了,只听一道带着不满似的调皮声在身后响起,“还给你,小气鬼。”接着身上被披了一件尺寸明显不合的淡青色外衣,低眼看去,竟是他前不久送出去的那件。

      转过身果然是那个傲气十足的少年郎,心中欢喜却不言表,低沉隐忍的声线问道:“你怎么来了?”对于却慕然每次诡异的出场方式他已经习以为常,幸好这人对他的性命没有兴趣,不然……呵呵。

      熟练的将胡乱披在身上的青色锦衣拿下来叠好放在手臂上,看向已经坐在烛光下的少年,暗黄色的光影打在他白皙莹润的脸颊上格外诱人。司马戎敢说自己并非好色享乐之人,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不纳一妾一侍。可是在看着眼前这个清新脱俗的少年时他竟然有了一丝冲动。

      司马戎突然发现,两人每次见面竟然都是在夜半之时。

      却慕然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愤愤道:“还不是来给你还这破衣服。”这人竟然还敢这样问,骄傲如他再加上上次的落荒而逃,却慕然自然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今天如果不是有求于他,这会他也不会特地来还一件什么“破衣服”。

      司马戎知道这人嘴硬,也不多话,但笑不语,对于他的骄傲不置可否。

      “辛苦了。”一边说着将衣服搁置在了却慕然身侧的衣柜之上。

      看出司马戎态度温和,他也不好过于纠结,不然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只好喃喃道:“还好。”

      司马戎看着少年身上莫名炸起的火焰渐渐平熄了下来,心中好笑,果然是个孩子,这样就完了。不过表面依旧是那个冷峻肃杀的贤王。

      却慕然明显不想走,眼睛直巴巴的瞅着他,时而偷瞄两眼不断走动的司马戎。因为正要上榻休息,平日里紧束的发丝披散开来,盈盈闪烁,平添几分撩拨之意。再加上刚刚为了将身上的外衣扯下来,里衣似有凌乱,脖颈上的青色动脉暴露在外面,一下一下跳动,格外分明。

      司马戎自然不会出言赶人,将衣服收拾妥当就这样穿着里衣坐在了却慕然对面。

      修长的双腿交叠,掩在如水般自然垂落的柔顺里衣内,若隐若现。看着小家伙对自己发呆,司马戎微俯下身子,以单手托腮,笑盈盈的。即使常年在外,可暴露在空气中的那条手臂肤色却白皙异常,曲线优美,隐隐约约鼓起的肌肉在单薄的里衣下不断脉动,充斥着无限的力量与生气。比起身形单薄的却慕然,显然司马戎更显男人味。

      却慕然看着看着一股不服之气染上心头,都是男人凭什么他要精瘦的跟个白斩鸡似的,亏他一天吃那么多,这般幽怨,不自觉的努了努嘴,直叫淡定的司马戎心头一阵。

      瞬间,氤氲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扩散开来。

      最后还是司马戎打破了宁静。

      因为他怕自己一时失控吓到这人。

      “有事?”

      “嗯。”没想到这人自己先开口了,却慕然赶快顺着话茬接下。

      司马戎心下了然,果然,挑挑剑眉,低声道:“说吧。”

      却慕然也不客气,直截了当道:“三天后带我入宫。”

      虽然说没这个人引路他自己也能进去,可他就是知道这人不会拒绝他,所以在偷偷摸摸和光明正大里面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为何?”司马戎虽然有心宠溺这人,但并不会失去应有的分寸。

      “找东西。”

      “你师父的信物?”剑圣传人出谷寻找其师父信物之事人尽皆知,贤王也不例外。

      “嗯,听说这次宴会会有各国来使向天朝进贡宝物,那么师父的信物会出现在宴会上的几率很大。”

      司马戎知道少年说的有道理,可是让他带一个如此危险的人物进宫,只怕并非良选。再说自己尚且处在刀光剑影之中,如果带他入宫,只怕多生事端,到时候只怕他连自己都保不住,何谈保护他?

      这……

      话已出口没想到等到的不是司马戎的满口答应,而是犹豫思虑,却慕然突然觉得他高估自己了,心中一股微妙的感觉袭上心头,这种不被人信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不同于阿然对自己的忧心劝道,他知道司马戎是怕自己连累到他。

      更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满腹委屈,却慕然敛下眉宇,目光微沉,起身就要离去。

      既然不言,何故耽搁。

      他却慕然并非软弱之人,只是在这个人面前似乎有些过了。

      果然不应该。

      司马戎被却慕然骤然起身的动作惊醒,少年倔强的身影挺得笔直,衣袖下的双手将袖口揪得死紧,紧抿的唇瓣微微颤抖,蒲扇般的睫毛下是失了颜色的暗眸,单薄的身躯微微前倾,似乎就要夺窗而出。

      刚刚的不安忧虑瞬间只剩下了对眼前人满心满腹的心疼。

      “……小家伙。”

      司马戎出声,语气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小心。

      无奈拉过掩在衣袖里玉手,司马戎低叹一口气,心知对这个少年起了恻隐之心,一时间竟然连自称本王都忘了。

      小心翼翼道:“我又没说不带你去。”

      却慕然抿唇不语。

      “哎……你先坐下。”

      将人拉着坐在身边,司马戎没有放开手中的柔软,语气沉重。

      解释道:“本王犹豫是因为朝堂之上,波涛暗涌,防不胜防,本王姑且难以确保自身安全,何况是你。”

      却慕然紧抿的唇微微松开,似有软化之势。

      司马戎继续道:“你虽然武艺高强,可是暗箭难防,本王是担心你。”最终司马戎说出了自己真正忧虑之事。

      他确实不想看见这个几面之缘的少年受伤,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更不想看见少年对他露出失望的眼神,那种感觉堪比万箭穿心之痛。

      “我不会乱来的。”在司马戎面前,却慕然难得软化了一次,低声握拳保证。

      司马戎沉默片刻,忍住想要抚上他微颤的睫毛的冲动,无奈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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