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 月寒香香》张椬

4、第 4 章

　　黑龙堡北距东京汴梁城三十里，南接少林寺院，位于黑龙潭之中的小岛上，黑龙岛方圆不足三百米，住着天下第一刀——战家。战家是武林世家，几十年前提到战家的黑龙刀法令江湖人颤抖，黑龙刀法诡秘异常藏着杀气，战家人行事且亦正亦邪，行事诡秘，如此江湖上传言：来是刀去是影，上天入地一黑龙。
　　黑龙刀法又称黑龙十三式，黑龙刀谱里有这样的记载：当年黑龙潭突然之间出现了一条蛟龙，丈多长的巨身铮黑闪亮，每当它现身黑龙潭便波涛翻滚，渔船打翻良田淹没，时而有人受伤，让周围几个村里的人们惶惶度日，几位练家子多次去斩杀，均是带伤而归。战家先祖当时是个无畏的年轻后生，曾经结识少林寺院一位下山采办的僧人，刀剑拳法俱习练出了门道，但要斩杀黑蛟龙就是天方夜谭，黑蛟龙腾空袭来的刹那间他便跌出丈余，竟然难看清黑蛟龙如何使出一击，再次舞刀上前，黑蛟龙腾空而起抓住刀锋，转身摆尾只是瞬间，他便觉得全身被封住了，随之昏了过去，醒来时黑龙潭风平浪静，钢刀遗落在身边，黑蛟龙早已没了踪影。虽知无法除掉黑蛟龙，但他无畏不惧，况且黑蛟龙不除乡人们无法安逸生活，黑蛟龙似乎并无意伤他，几次缠斗他渐渐也就摸清了黑蛟龙的路数，日夜琢磨黑蛟龙的一招一式，再次和黑蛟龙缠斗一天一夜竟然不败，第二天黑蛟龙竟然神秘消失了，他认为这时天意，黑蛟龙是神龙现世，他由此琢磨了十年，创立了黑龙刀法，为此江湖中人称战蛟龙。
　　黑龙刀法名扬整个武林是几十年前，当时战家诞生了一位武林奇才－－战蓝原，他专研刀法可说是到了痴迷的程度，研习各门各派的刀法，取其精粹融入黑龙刀法，使其更诡异凶猛，经常是一刀致人死伤，江湖中送外号‘战一刀’。四十多年前月宫出现在中原，战一刀和其他武林人士一样也想据为已有，毕竟月宫是武林人眼里的奇物，没料想竟为此断了一臂，五脏六腑俱伤，而且还搭上了女儿战依依的性命，为此贪念全无变得心灰意冷，眼瞅着当时武林动荡，外族虎视眈眈，世道没落艰险，便举家搬回黑龙岛，长期闭关不出，凡事丢给儿子战立群。站立群厌恶武林中血腥，不甚专研武功也无争雄之心，黑龙刀法只练到七成便再无长进，一心在黑龙岛隐居过平安的生活，号称江湖第一刀的黑龙刀法逐渐被江湖人淡忘。
　　这天傍晚站立群的儿子战青一急匆匆离开了丽人院，一路疾奔而回。战青一已年满二十岁，身材细高面容俊秀，外表看是一个文弱书生，但从他稳健飘逸的步伐，精光闪闪的眼睛便可看出他功力惊人。此刻他脸上透出兴奋和喜悦，出了城门瞧四下无人迫不及待使出轻功径直飞奔黑龙岛。
　　黑龙岛上住着战家一户，几百米的湖面恰是天然的屏障，战一刀当年在小岛的四周设置了八卦奇门阵法，但几十年来并没有人擅闯黑龙岛，阵法一直未启动过。战青一到了湖边，冲着一处芦苇丛一挥掌，随之一叶小舟漂出，他轻身一跃落在上面，小舟没有船桨但却飞快的向湖中的小岛漂去。
　　战家是两进出的小院，院门离湖边十几米，中间是一片平整的岩石，湖边有一颗上百年的水柳树，树梢已经伸到了院门口。小舟在水柳树下停住，战青一迫不及待纵身跃起，才刚要触地，突然发现地上全是黄豆迅速纵身跃起落在树杈上。
　　“青玉，你又作怪了。”战青一怒声嚷嚷。
　　这时从院门后笑嘻嘻走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大眼秀眉身段苗条，小嘴配上两边的酒窝，精致的面容更添妩媚。
　　“战青一，这就是你不带我去的下场，每次自己偷着跑出去，下次还有更厉害的。”女孩站在门口笑弯腰，但还是声言厉色的警告。
　　“外面这么乱，爹不让带你出去。金兵遇到漂亮女孩子就抓到军营洗衣院去。”战青一蹲在树杈上无奈的苦笑，他拿战青玉的调皮捣乱没辙。
　　“哥，抓到洗衣院干什么？洗衣服吗？”战青玉第一次听说，问了一个天真的问题。
　　洗衣院是金兵发泄□□的地方，战青一是听众人所说，也见到几次漂亮的女孩子被抓，这事他没法开口和妹妹讲，便不耐烦了：“别跟我捣乱了，我有急事找爹。”随后从树杈轻身飘到院里。
　　战青玉转身紧跟在后面：“有啥事，看你急的。哥，爹不在前院在后院。”
　　战家后院其实是练功的地方，地势略比前院高，十几个台阶通到练功的平台，平台后有七八个台阶通向小岛的最高处, 上面有一处茅草房，战蓝原便在此闭关静修。
　　战青一飞步踏上平台，瞧见爹恭恭敬敬站在茅草房门口。
　　战立群说:“现今世道混乱，金兵就在眼前，天天有消息说道中人和金兵厮杀，青一又不安生到处乱跑，我担心他年青惹事。”
　　“立群，你也一把年纪了，还是没有主见，我已抛却了凡间俗事，这些事你看着办吧，不要再来这里，就当我不存在了。”
　　战蓝原话语虽轻但战青一听的清楚，他轻轻地飘落在门口，说：“爷爷，我有事问您。您知道月宫的事吗？”
　　“青一，不要拿这些事情烦您爷爷。”战立群说。
　　战清一不顾战立群的呵斥，又说：“爷爷，听说月宫又出现在中原了，您给我讲讲吧。您的伤和月宫有关系吗？几十年来您从来不和我们提说这事。”
　　“青一，你千万不要牵扯到月宫的事情上，我们家在这里安稳了几十年，你不要招惹是非。”
　　“现在金兵就在面前，月宫出现在中原，江湖上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许多武林人士希望得到月宫斩杀金兵，我们能安稳下去吗？”战青一情不自禁反驳。
　　茅草屋里一时沉默了。
　　“你年青不知道月宫就是一个邪物，你爷爷就因为它……”战立群无奈叹息。
　　“青一，你的功力又长进了，超过你爹了。”战蓝原此刻打断了站立群的话，对战青一的赞赏带着欣喜。
　　“爷爷，为何武林中人都希望得到月宫？江湖上传言是真的吗？月宫真的那样厉害吗？”战青一连续问了几个问题。
　　“月宫现，天地翻！”战蓝原轻叹一声，随后说，“青一，技在精不在多，你把黑龙刀法的精髓研磨透彻足以在武林立足，不要有别的捷径想法，更不要插手月宫的事。好了，你们回去吧。”
　　“爷爷，您还没告诉我月宫的事情哩。”战青一面露失望，迟迟不愿动身。
　　“走吧，青一。”站立群催促一声，转身走下台阶。
　　此时院里的警铃大作，战立群深感惊异，顿时停住脚步。战青玉此时急慌慌跑来：“爹，有人上岛了。”
　　“是什么人？”战青一转身望着战青玉。
　　“不知道，是一个陌生的老者。”
　　“陌生人？他来我们黑龙岛做什么？”
　　“是不是你在外面惹了事，人家找上门来了。”
　　“就你精灵古怪，胡乱猜想，我可没在外面肇事。”战青一不耐烦说，“爹，我去看看是什么人活的不耐烦了。”
　　“先问清是友是敌，千万别莽撞了。”站立群嘱咐一声，随后快步走下台阶。
　　宋潇然知道岛上布置了阵法，战依依以前提说过，他一上岸就察觉到了阵法的所在，但他有意闯进阵里是想让战家人知道他的到来，怎样走出阵战依依也和他说过，他在阵里转来转去等待战家人出现。一时瞧见一个年青人飞身前来，功夫确是战家的流云飞步，他马上跃出阵来。
　　“你是什么人？闯上黑龙岛何事？”战青一瞧出老者功力非常，阵法竟然难以阻挡，来者不善，不禁警惕起来。
　　宋潇然走上前:“你是战家什么人？”
　　“我问你是什么人，来黑龙岛何事”战青一顿时不耐烦了，“看你也不是善类。”话音未落人影飞起，一刀刺向老者的胸前。
　　宋潇然不慌不忙移步换位躲开：“黑龙刀法第一式‘黑虎掏心’”
　　战青一面露惊异，但并没住手，接着一个飞移转身落在老者的身后，利刀随之劈下。
　　“黑龙刀法第二式‘上天入地。”老者躲避的瞬间高声说。
　　观老者武功超凡，竟然还叫出黑龙刀法，战青一不知来人的底细，有些惊骇，但他并没有住手，接连使出黑龙刀法第三式第四式。
　　“龙头摆尾第三式；第四式风扫落叶。”宋潇然此时确认这个年青人是战家人，说，“年青人，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宋潇然，我来是找……找战立群。”
　　“哥，我来帮你。”战青玉此时冲出院门，亮剑上前。紧随其后的站立群闻听来人找他，不禁惊愕，喝令战青一住手。
　　宋潇然借机后跃几米站住，晚霞中冲着站立群抱拳施礼：“兄长一向可好，宋潇然来给您赔罪。”
　　站立群望着宋潇然，一时面色铁青，愤怒油然而生：“宋潇然？是你宋潇然，你害死了依依，伤了我父亲，你还敢来黑龙岛。”站立群很少动怒，更很少出手，此刻话语未说完便拳似利剑袭向宋潇然。
　　战青一和战青玉不知其中的因由，一时惊愣了。
　　“兄长息怒，依依没死。”宋潇然又后退几步 ，站在岸边的岩石上，急切的说。
　　站立群闻听，身在中途急速撤回功力，站在宋潇然的面前，迫切追问：“依依没死？依依在哪？”
　　宋潇然脸色阴暗下来：“我和依依刚到东京，在城外的树林依依就不见了。”
　　“赶紧去找啊。”站立群气愤不已。
　　“奇怪的是没有一点痕迹，我也不知道周围有什么高人，所以先来和兄长商议。”宋潇然面现忧色，“依依身体欠佳，我担心被仇家劫持！”
　　“依依还活着，真没想到依依能死里逃生！”站立群此刻又高兴又担忧，“人在就不怕，谁劫持了依依都会给黑龙岛一个面子。走吧，家里面说说怎么回事。”站立群虽然恨了宋潇然几十年，此刻知道依依活了下来，恨意也就少了许多。
　　战青一站在一旁听的糊涂，有一点清楚，这个老者和自家有异乎寻常的关系，而且和姑姑有关，当年的事情爷爷只字不提，也许此刻就会水落石出了。
　　“爹，我姑姑还活着，我去告诉爷爷。”战青玉兴奋不已。
　　“现在别打扰你爷爷，等找到你姑姑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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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孟雪儿》《花伴雨》 《我和奶奶来看海》今天暂不更新，谢谢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