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美人我都可

10、第十章 自损

　　前世的种种开始在洛玖眼前浮现。当初功力尽失之后，洛玖度过了他这一生最难的时候。
　　本来功力尽失，寻常人还可以练回来。可是洛玖学的功法根本不能动情，一旦动情，功力尽失已经算是最好的了。稍有不慎，便是先前功力形成乱流，马不停蹄地削弱持有者的生机。
　　那段时间，殷寻墨也遇到了难题，根本无暇顾及洛玖这边。而洛玖，则是每天受着万蛊噬心般的痛苦。
　　这种事情，往后余生数十年，洛玖都刻意去回避着。
　　没想到如今，所以回忆如潮涌，撕得洛玖险些神魂俱灭。
　　山中觅食的灵兽忽感上方不对，连忙抬起头来。天上，一个白衣仙人御剑飞行，周身灵力围绕，让人不敢凑近。灵兽一看这势头，连忙找个角落躲好。等人走了，才堪堪露出脑袋。
　　洛玖此时可管不了这么多。他现在只能控制着自己往无人之境飞去，来对抗体内突然变得暴戾的灵力。
　　眨眼间，日头已经高高挂在天上。
　　一个人影突然从半空之中猛然跌落，生生砸向下方的密林。枝桠受不住压力顺着人掉落的地方与树木生生撕裂，留下一个荒唐且残破的景象。
　　从身下的断枝中爬起身来，身上的衣物因为骤然的压力变得褶皱凌乱。洛玖看着被自己砸下身来硬生生开辟的地方，微微眯了眯眼。这日头，原来正午了啊。
　　纷乱的灵力在洛玖意识过来之后也用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平息。此时的洛玖几乎已经体力不支。
　　拢了拢身上可以抵挡伤害的衣物，洛玖慢慢起身。
　　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愿能放空自己一会儿。
　　“师父，用膳了。”殷寻墨推开洛玖的屋门，轻声唤道。可是屋中并没有一个人，只剩下一个敞开的锦囊。
　　殷寻墨捡起锦囊，打算把它放在一边。感受着里面的东西，殷寻墨本来想把锦囊合上，却是好奇地望了一眼。猛然之间，殷寻墨将锦囊生生甩在地上，一阵从心力发出的惊悸让殷寻墨瞬间放弃了思考。
　　这里面的东西，好像在蠕动。而且，那东西的味道，让殷寻墨本能地排斥。
　　可是不能任由这东西继续发展下去，如今师父也不见了踪影。无奈间，殷寻墨咬了咬唇，凑近锦囊，慢慢抓住两边抽绳，一咬牙，狠狠地勒上。
　　经过这么一遭，殷寻墨也无法思考自己师父的去向，而且连着对午膳都没了胃口。
　　哆哆嗦嗦地将锦囊扔到桌上，殷寻墨拔腿就跑出了洛玖的屋子。
　　密林之中，许多动物看着一个精力有些不足的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其中。不过，它们倒是没有什么攻击的想法。一方面是那人的境界很高；另一方面是即使那人看上去很虚弱，但是身上法器还是能让那些动物看见。
　　洛玖放空自己，走在曾经年少时偶然走过的地方。
　　这条路通向的，是纵天派。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但是脚下的步伐却是下意识地往那个方向走。
　　阳光渐渐被树木遮蔽，整个林子变得昏暗起来。人影渐渐走入阴暗中，然后突然消失不见。
　　纵天派后山，一个老者燃着一根蜡烛，在暮色下看着自己手中的卷轴。烛火下的光影在墙边明明灭灭。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外面，带着满身或多或少沾染上的脏污。
　　觉察到外面的人，老人从伏卷的状态中脱离出来。透过窗户，便见了外面的人。
　　“进来吧。”老人看着外面一动不动的人，随意地说道。
　　门吱嘎一声，从外面打开。
　　洛玖躬身，唤了一声“师祖”。
　　这位，便是纵天派先前颇具盛名的前掌门——南宫昌。不过现在南宫昌卸下了掌门之职，安心在这纵天派后山研究功法、秘籍。
　　“今日可有什么事？”南宫昌一双犀利的眼睛直直打量着面前的洛玖。洛玖在他的眼下几乎无所遁形。
　　闻言，洛玖微微抿了一下自己的唇。
　　若是师祖都没有办法，那洛玖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