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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章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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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行动在时候回忆起来犹如梦幻一般,一切进行的顺利异常,老A与国安的配合已经不能用默契能够涵盖,在目标人物摸索着进入伏击范围的时候,两头一收成合围之势,在第一时间,杀的对手措手不及。
好像所有的任务都是这样,之前的准备、安排、策划的时间与精力远比真正行动来的耗废心力,战场上的瞬息万变如若在准备阶段就能做到万无一失的话,行动就显得分外简单。
袁朗下了一声令,两翼的攻击组就开始集火。
对方显然并没有料到会有如此规模的伏击,几个雇佣兵试图抵抗,却将整个战圈引入了一片死地,本来这次行动的战线就并不长,选取的地点也是国安多次考察后得出的最佳选择,雇佣兵们再顽抗也抵挡不了数十支抢的进攻,二十分钟后,局面在一边倒后陷入了僵持。
——对方不再死磕,本方也没有继续猛攻。
这个时候战场上的宁静就显得相当的诡异,不仅仅是一种沉默,更是一种气势上的对峙,袁朗并不担心对方鱼死网破后挣得一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血性,但在演习中都随时随地把“零战损”放在嘴边的他,总是希望用最简单最便捷最利益的方式,取得最后的胜利。
所以对方既然没有做任何的举动,老A也没有咄咄逼人。
一旁的林绛羡窝在草丛里,刚才的行动她只有在最开始放了几枪,后来就没有再怎么动作过,此时的她笑着瞅着袁朗,全身的姿态是一种极端放松着的警戒,连林解意也不禁侧目。
袁朗做了个手势,‘怎么?’
林绛羡没有动,眉眼里都是笑意,她低了声音说,“老A是支优秀的队伍,你袁朗也比几年前沉稳老练。“
袁朗裂嘴笑了笑,满脸的油彩挤作一团,并不难看,反而显得特有野性的魅力。
他说,“承蒙夸奖。”
林绛羡答,“好说好说。”
一旁看着的吴哲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情,淡定的异常,而林解意倒是皱着眉头琢磨着什么,视线盯在林绛羡身上的时候越发觉得气氛微妙,却偏偏说不上是原因结果来,反而惹得自己焦虑异常。
“我是A1,各组报告位置和情况,完毕。”
林解意正在沉思,无线电里就传来袁朗低沉沙哑的声音,抬眼看不远处的A组两人,耳麦里穿来着嗡嗡的低鸣声,还有各组言简意赅的回答。
片刻后,又开始沉寂。
如是这般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从清晨开始的战役,在打响第一枪后没多久就偃旗息鼓,该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但山林里却开始飘起了雨。
一开始是一两滴,接着连成了线,再之后就是倾盆大雨。
再接着,便是密密麻麻的枪声。
大抵也忘记是谁先放的枪,总之袁朗觉得有些好笑和气愤,叹祸害遗千年,坏人的运气总是那么的好,在老天未想给你报应之前,总还是眷顾的多一点。
这一场雨,打乱了阵脚。
之前从林绛羡那里拿到的资料将这群雇佣兵描绘的七七八八,其中一条就是常年在这种地界活动,对山势天气什么的,虽说不上了如指掌,但也相差不远了。这一条路上过来就只有这一片可以伏击的地方,雇佣兵们显然异常戒备,在一交手落入下风后就知道不好相与,便顺势找到了掩体隐藏,才有了后来的对峙。
对于这群雇佣兵来说,老A和国安的强大出乎意料,但显然出于职业习惯和本能,他们事先也没有托大,而后来,很明显,他们在等这一场雨。
雨越下越大,吴哲啧了一声,想到出任务的几次,有一大半都在下雨,好像老天刻意要这么刁难似的,雨中的战争对于技术兵而言简直是糟糕透顶,亏得一旁的林解意一直在协助,支起的树枝和防水布挡住了大片的雨幕。
林解意就半蹲在他的身旁,十足警戒的姿态,而后看见林绛羡缓缓地退到了他的身旁。
林解意皱眉,问她,怎么了?
林绛羡摇头说没什么,你这里怎么样?
雨声太大,林解意听得并不清楚,说现在局势怎么样?
林绛羡就笑,说马上就要结束了,你怎么样?
林解意这次听清楚了,却不明白林绛羡为什么要问他怎么样,很是疑惑地侧了侧头,说,这里很好……你们要行动了?
林绛羡笑,那个笑在雨幕中显得有些飘渺和遥远,似乎还有那么点捉摸不定,她说,我们的行动已经结束了。
雨越来越大,林解意却清楚听到了林绛羡的话,他皱着眉,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不远处的战场上枪声依旧密集,老A的人马在雨中和敌人纠缠着,一些奇异的想法却涌上林解意的心头,他动了动嘴唇想问些什么,但始终没有问出口。
好像很久以前就开始这样,有太多事情他没有问出口,也不知道是不想问,不敢问,还是不愿问。
林绛羡也从来没有主动回答过,她不想答,不敢答,抑或者不愿答。
他们两个人一母同胞,离得如此之近,却又差的如此之远。
但这一次林绛羡答了。
她笑了笑,手中按着的某个仪器按了几下,“快结束了,十方带队从后方攻过去支持,五分钟内就能拿下许安他们。”
她说完后,没有等林解意做任何的反应,又慢吞吞地挪了回去。
这场战役的收尾即便是在很久之后说起来,袁朗都要唏嘘一番,国安某支四人分队从敌人的后方突袭,那身手的敏捷度、柔韧性和准确度,是练了十几年才能达到的程度。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战术在某些时刻是必要的,但如何在重创对方的情况下最有效地保存自己始终是个难题,然则十方他们,却很好地解决了它。
一击即中,没有丝毫地拖泥带水,对方只是停顿了几秒,却是一个巨大的缺口。
老A和国安大获全胜。
最有效的战术往往最简单,最简单的战术往往实行起来最难,袁朗事后在办公室里吐着烟圈,林绛羡撑着脑袋看着他笑得蔫坏蔫坏,听他说着这么一句经典的……废话。
当然,袁朗表面上玩世不恭整天咋呼咋呼地耍耍人,涮涮人,把“我还没玩够”挂嘴边,但事实上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是,这人绝对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的,很多事情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而既然他知道,又怎么可能不好好利用。
林绛羡笑,说都老朋友了你就当帮个忙。
袁朗说,忙都帮了,总要有点好处。
林绛羡就叹气,一脸麻烦地作忧郁状,说最是人情债难偿。
袁朗笑的贼坏,好说好说。
从林绛羡来请他帮忙许安那案子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行动的时候才明白国安玩的一把声东击西,许安多大一条鱼啊需要老A和国安联合行动的?还不是另有目的别有所图。任务行动那会国安的人消失了一大半,直到和许安的雇佣兵交火起来也还没出现,袁朗再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不用在三中队妖孽队长的位置上混了。
但知道又如何,总不能拎着林绛羡的脖子骂她利用老A利用三中队吧,更何况虽然不是一个系统,但大抵……总还是在为了这个国家。
军人的血性和使命感,是不论如何都抹煞不掉的。
“算了,多少也要谢谢你。”林绛羡说的很诚恳,就差没有弯腰行礼,但也微微低了低头。
袁朗吐了个烟圈说光谢谢有用嘛。
林绛羡白他一眼说记住啦袁中校,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十八局会帮你袁朗一次,凑合吧?
袁朗笑,凑合凑合,林局长果然爽快。
林绛羡黑线挂脑门上觉得和袁朗这人三句就开始扯皮,嘴角抖了抖顺势瞄一眼时间,道一句我还有事。
袁朗瞅着她说不把你家小弟带回去?
林绛羡反问带回去干吗?在三中队不好好的吗?
袁朗噎了一下心说我都知道你为了让三中队帮忙走这次才把林解意塞过来当借口了,这会儿还不过河抽板走人?
林绛羡的表情比刚才更忧郁了,她说林解意待你这儿更好。
说罢,转身走人。
袁朗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收拾了卷宗和材料后就开始噼里啪啦敲总结,林绛羡虽然没有很明确地说什么,但大抵该承认的都承认了。袁朗是不知道林绛羡这次在新疆那儿还有什么任务,但很显然并不好相与,否则,也犯不着让老A搭台唱了回戏。
总结报告逐渐成形,老A的报告本来就走个形式归个档,基本用途是便于以后的查阅,所以形式上的东西倒不是很严谨,不消片刻就完成了七七八八,设计某些秘密的东西不好假借他手,否则坐在这儿敲报告的该是某个小老头儿。
想到某人,袁朗叼着香烟笑的蔫坏蔫坏的。
“进来吧,戳门口都好半天了,练潜伏呢?”
袁朗靠在椅子上叼着烟,看办公室的门在一阵沉默后被推开,吴小哲同学站在门外神情阴晴不定的,瞅一眼袁朗还强作镇定。
袁朗问,来干嘛了?
吴哲说,小生特来看看你死了没。
袁朗说,没死没死,这不好好地活着嘛。
吴哲白了一眼,那是,小生就知道祸害遗千年,万没有那么早死的道理。
袁朗看着他嘿嘿嘿地笑,站起身子跑过去勾着他脖子,贼兮兮地在吴哲脸颊上蹭了一口,说啥时候都不忘嘴贫,得,没事的话就和队长我去食堂觅食,你队长我饿的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吴哲瞪了挂在自己身上的某人一眼,却没有让毛手毛脚的某人从自己身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