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与子同袍》梅不可三弄

25、章二十五

　　袁朗从南瓜地里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八点，之后再办公楼里找铁路，遍寻不着，寻思着铁头这是唱的哪出，还没走几步，就看见齐桓鬼鬼祟祟地靠近中，袁朗吼一声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齐桓看见袁朗迅速靠近，酝酿了一下感情后问，队长，14号什么来头？
　　袁朗左右扫了一眼说今个儿是怎么着了，都来问我南瓜的事儿，你最近好奇心很重啊。
　　齐桓看着袁朗不怀好意地眼神，咽了口口水说队长你要罚我跑几次375都可以，但是你不能把这事儿藏着掖着啊，我，石丽海，C3……我们这群教官心里没底，你可不可以有句实话啊队长。
　　袁朗看着他，用一种特认真的表情，齐桓寻思着袁朗什么时候那么认真过，结果就看见袁朗突然一笑，说士兵，你这可违反规矩。
　　齐桓心想平日里违反规矩的事情你做的还少吗，然后就用特怀疑特纠结的眼神看着袁朗，半晌不说话。
　　袁朗狞坏狞坏地笑一笑，突然勾过齐桓说，来来来，先别说这个，你就说说你觉得14号怎么样吧。
　　齐桓仔细想了想，说一南瓜。
　　袁朗，……还有呢。
　　齐桓，……一臭南瓜。
　　袁朗看着他说不是吧，你不是还挺看好他的嘛。
　　齐桓说哪啊，那是C3，猫崽子从看到他第一眼就说这家伙有谱。
　　袁朗说哦……我明白了，那成，你们继续削他吧，只要他够格，南瓜也不是没有搁他的地儿。
　　齐桓惊讶，说队长你准备要他了？
　　袁朗啧啧地一声菜刀你这是什么话啊，咱们得按规矩办事，该怎么样怎么样，留谁是我一句话说得算的吗？
　　齐桓，……

　　第二天齐桓早上拉练的时候听吴哲说袁朗把训练计划修改了一下，仔细一看之后发现体能项目增加了很多，齐桓一边琢磨着袁朗打的什么算盘呢，一边招呼南瓜们开始训练。
　　今天的训练没有救护车跟着，齐桓寻思着林解意估计有点悬，和吴哲商量了一下准备调车子过来，谁知道一边的袁朗凑过来说用不着，吴哲瞅他一眼说为什么呀，袁朗笑一笑说吴哲同志，你要相信C3同志的判断，既然14号想要留下来，总不能再藏着掖着了。
　　吴哲用特怪异地眼神看着袁朗，袁朗笑而不答，回头吴哲凑到齐桓身边说我觉得烂人好像知道些什么，即便是不知道，也猜到了些什么，齐桓点头附和。

　　结果训练到一半的时候，众人这才发现袁大妖孽果然一语成谶，林解意的体能训练脱离倒数第一直接跻身中游，吴哲说天哪，小生这才发现烂人金口一开，万事皆有可能。
　　齐桓皱着眉头琢磨着袁朗的话，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悬，就凑过来小声问，锄头，14号什么来头？
　　吴哲说你不知道？
　　齐桓说你给我个准信确定一下。
　　吴哲想了想后低声说烂人讲他是林爱国的儿子，其他什么都没说。
　　齐桓惊讶，林爱国？国家安全之父？
　　吴哲郑重地点了点头，说你是不是怀疑他是国安派来的内线？你是不是觉得国安在调查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林爱国不简单？吴哲拍一拍齐桓的肩膀，你想到的烂人都想到了，估计该试探的也都试探了，结论是什么只有烂人自己知道。
　　吴哲摊手，齐桓皱眉。
　　半晌后，齐桓问，那你觉得呢？
　　吴哲沉默片刻，说，小生这么跟你说吧，这就是个逻辑悖论，因为谁都觉得国安即使要派人来做内线，也不会派的如此一目了然，但谁都不知道国安会不会反其道而行，况且，那家伙是个博士，心理学的。
　　齐桓默，说就讨厌你们这群娘们唧唧的读书人。

　　中午的时候吴哲摸到袁朗办公室，喊了报到后进门，看见袁朗正在制造烟雾缭绕的效果。和袁朗呆久了吴哲好歹琢磨到一点袁朗的性格，通常袁朗抽烟的时候就表明心情不爽，吴哲扣了扣门，说队长，我把档案给你送来了。
　　袁朗笑咪咪地说锄头同志亲自跑腿，说吧，有什么问题。
　　吴哲不客气地坐到袁朗对面说你自己看吧，小生对14号的好奇与日俱增，等着你这个大智者答疑解惑呢。
　　袁朗接过档案瞄了一眼，哦哟，14号这次表现不错啊，唯一一次体能训练没有扣分，总算是有点长进，进中游了，这样吧，明天开始前十名之外的南瓜都给我扣个两分，没问题吧。
　　吴哲默，说队长你这是在玩人家呢。
　　袁朗斩钉截铁地说没有，锄头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这是关心他，你看看你，当初不也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嘛，现在呢，用你那话来说就是军中王军霞，实打实练出来的哦，再说了，我估摸着这也没到14号的极限啊，你觉得他到极限了吗？
　　吴哲仔细一琢磨，说小生不知道，但小生觉得你很欠削。
　　袁朗哎了一声表情夸张，接着突然凑近，离吴哲也就几厘米的距离，说你就这么看我啊。
　　吴哲猛地一惊往后退，说你你别吓唬小生。
　　袁朗站起身子凑过来说你躲什么呀，我能吃了你嘛。
　　吴哲默，心说那可没准。
　　袁朗说你心里想的都表现在脸上了。
　　吴哲说小生心里想什么了？小生什么都没想，诽谤是罪，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袁朗点头说知道知道，知道你个大硕士娘们唧唧的，好了好了，没事就出去吧，林解意的事情你别过问了，我心里有数。
　　吴哲特严肃地反驳说你心里真的有数吗？！
　　袁朗就看着吴哲，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吴哲，吴哲觉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头袁朗都不说话地看着他，长的让他以为袁朗不会再说什么，他起身要走，却听到袁朗突然开口。
　　他说，“我郑重地谢谢你关心我。真的。”

　　吴哲落荒而逃。

　　回寝室的时候发现齐桓在，薛刚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吴哲问你找我？齐桓点头，吴哲问什么事？齐桓开门见山地回答，我不相信14号。吴哲沉默片刻，说因为他是国安的人？齐桓拿着手里的记录册说，我不相信一个藏着掖着到这种地步的南瓜，他和我们不是一路的。
　　吴哲感觉有点疲惫，回头想到袁朗，这个从来都是藏着掖着的家伙，似乎从没遇到过什么难题那般永远恣意自在地活着，看着他，就感觉能够佛挡杀佛鬼拦杀鬼，天塌下来他都帮你顶着。
　　吴哲说，“至少得相信队长。”
　　齐桓古怪地看着他，说你很少叫他队长，你一般叫他烂人。
　　吴哲点头说是，但是他毕竟是队长，我们想的他都明白，他琢磨的我们却不知道，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很失败。
　　齐桓说，是我们很失败。
　　吴哲摇头，是‘我’而已，小生觉得自己的确不了解他，每一次自以为的了解，都是他的一层皮，他拿那个来面对他人，偶尔露出的零星半点别的什么，我才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对此小生倍感打击。
　　齐桓默，说娘们唧唧的啥玩意。
　　吴哲说得了，和你说也不明白，以后你就知道了。
　　齐桓说锄头，信不信你再用这种口气我就削死你。

　　之后几天的训练循规蹈矩，体能，枪械，格斗，技巧，作为一名老A需要学会很多，三个月的选训削掉所有人的一层皮，要么脱胎换骨，要么打道回府。吴哲当初是这么过来的，三多当初是这么过来的，成才被打断所有的筋骨骄傲，也这么过来了。
　　这是一个磨砺的过程，‘磨’是磨掉锋芒，‘砺’是砺出刀锋，每一次在火里锻造之后就要入水里冷却，三番两次，而后成刃。
　　一个老A要经历多少次的火去水来才能锻造成功？
　　每个人心里都有不一样的答案。

　　齐桓闲下来的时候会跑到F区的靶场打靶，成才往往也会在那里，趴在草窝里一动不动，也不出手，只是看着准镜里的世界，你，以及目标，就你们俩，这就是世界。
　　齐桓会说，枪王，你入魔障了都。
　　成才就回答，我砍掉过枝枝蔓蔓，现在都找回来了，所以我得去珍惜。

　　齐桓作为享誉老A的多面手，做的也是狙击位，和成才几次练习下来互有胜负，今天三十发结束后成才小胜两环，齐桓说够可以的啊。
　　成才笑的很是腼腆，露出俩酒窝，说今年有个南瓜打的更好。
　　齐桓沉默片刻，……14号？
　　成才点头。
　　齐桓说你看到他打枪了？
　　成才说看到了，那天他在B区靶场，我们几个都在山上猫着呢。
　　齐桓看着成才作无语状，心想这帮欠削的蛋子，又挥挥手说他还差的远呢，暂时还没办法和你比。
　　成才就笑，说他很厉害。
　　齐桓说你又知道。
　　成才回答，他的眼神很认真，是枪手的眼神。
　　齐桓就仔细想了想林解意的眼神，不论是在开玩笑还是挑衅的时候，似乎都挺平静，吴哲说他那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齐桓听成才的话后突然后知后觉，那是个顶尖枪手的眼神，执着又纯粹。
　　成才说，有那样眼神的枪手，手稳，心更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