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与子同袍》梅不可三弄

14、章十四

　　小船划回东面的港口的时候，天差不多亮了，袁朗率先跳下船后查看周围没有异常，就让三人下了船。晨曦清淡，海风徐徐，袁朗走了两步看见吴哲一屁股坐地上，成才架着许三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袁朗说，怎么了呀，演习都快收尾了，导演组的估计在核定成绩了，你还赖着干嘛呢。
　　吴哲抬了抬眼说小生还是觉得亏，为了救你这么个俘虏让那老虎小赢了一手。
　　袁朗眨眨眼说我可没让你救，我都舍命给那老虎了，你们完成任务就好，再说也就让那老虎面子上得意了一下，这次行动怎么说也是你赢了呀。
　　吴哲说小生刚才开锁的时候心跳直逼一百八，不行，这仇不报将是小生心头永远的痛。

　　说罢，吴哲笑了笑后掏出了自己的信息设备。

　　吴哲笑的很淡，但看在袁朗眼里突然就背后一凉，直觉某人要倒霉。吴哲是什么样的人呀，他能不知道？齐桓在之前削南瓜的时候对吴哲心理阴影太大，现在好多时候都不自觉地倒戈到吴哲的阵地里，可见吴哲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程度，偏偏别人还硬是挑不出茬来，堪称此中高手。

　　袁朗想了想说吴哲啊，你还是别玩了，高副营长已经够气的了……诶对了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呀，能把他的电脑搞的全线瘫痪吗？
　　吴哲抬眼笑的温温和和，不用那么过分吧，随便搞定个主机就好了。
　　袁朗说那太过了吧，把他主机弄点小火苗就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吴哲说那小意思。

　　一旁的许三多听的不太明白，想两人是在说高城，就开口说，“咱们连长，可好啦，吴哲你是想干嘛呢？”
　　袁朗和吴哲唰地看过去，成才一个激灵一把捂住许三多的嘴笑着说没事没事，队长，吴哲，你们忙你们的，三多伤的很重，说胡话呢。
　　袁朗，……
　　吴哲，……

　　不论是怎么样的计算机防护系统，总是由二进制构成，吴哲说只要是二进制的就没有突破不了的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袁朗曾经对这样的话不置可否，但是眼下稍微觑一眼吴哲的动作，一片片防火墙在吴哲无孔不入的试探下渐渐分崩离析。
　　吴哲说，他们应该已经发现被入侵了。
　　袁朗就问，那你就不能不让他们发现吗？
　　吴哲用一种和你这种没文化还要不懂装懂的人没什么好说的，继续聚精会神的尽兴操作。在丢弃了备用数据串后长驱直入，最后对对方的数据进行修改。

　　一旁的许三多看着吴哲的举动回头看向成才，成才捂着三多的嘴巴望天作渺茫状，不消片刻吴哲就按下回车，屏幕上出现了60秒倒计时。
　　袁朗问这就完了？吴哲同志功力见涨啊。
　　吴哲随意地笑了笑，显得有些腼腆，却掩盖不了眼眸中的自信，他说，那是，小生靠这个吃饭，至今功勋卓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回到老A基地的时候接近中午饭点，全老A基本已经全部归队，袁朗一下车子随意地交代了几句之后就跑去找铁路，走之前还郑重其事地看了看成才，后者笑着露出小酒窝，干净而简单。
　　袁朗回头只说了一句，你的路会很长。

　　到了铁路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铁路早就在等他，袁朗立正敬礼报告完成任务，铁路的脸上露出笑，大概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铁路才会显得不那么严肃与冷酷，他丢了一包烟给袁朗，“憋坏了吧。”
　　袁朗笑着说没有，接烟的动作却很利落，但是没有抽，放在了口袋里。

　　铁路笑了，“听说你把师侦营的信息中心给毁掉了？”
　　袁朗说，“铁头您听谁瞎说呢。”
　　铁路严肃地眯了眯眼说，“高副营早上的时候打电话来吼过了，说你小子把他的信息中心全给破坏了，很多数据到现在还在修复中，他们的工程师到现在还在骂人，你还说和你没关系。”
　　袁朗笑嘻嘻地看着他，表情妖孽态度陈恳，“铁头我能和您说谎吗？这事儿真和我没关系，从头到尾都是吴哲的主意也是他干的，我哪有那本事干呀。”
　　铁路撇了撇嘴，“……真恨不得踹死你。”

　　袁朗依旧面不改色，凑进了老神在在的说，“铁头，这次我的中队表现不错吧。”
　　铁路点头，“除了你以外都表现的不错。”
　　袁朗也不恼，光点头，丝毫不理会铁路话语里的揶揄，“那就成，中队的荣誉不就是我的荣誉嘛，要从铁头你嘴里听到一句表扬已经很难得了。”
　　铁路安安静静地看着袁朗，听着他有些假不正经的报告，半晌后问，“成才的事情解决了？”
　　袁朗一怔，有一瞬间的停滞，才笑了，“我怎么觉得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铁路再一次笑了，“废话，你是我削出来的。”

　　从铁路的办公室出来之后袁朗就看见了猫在某个角落的吴哲，袁朗心下一乐，这个少校最近动作忒多了点。
　　袁朗说躲什么躲呢还不出来，军事躲避是用在这个时候的吗？
　　吴哲从掩体后面探了出来，光明正大地观察了袁朗的表情后才说，小生恰好路过此处，队长你的话可有点尖锐了啊。
　　袁朗乐了，尖锐什么尖锐啊，见到长官也不打报告，少校同志你越活越回去了。
　　吴哲心里嗤之以鼻，表面却不动声色，他说，队长，少校和中校就一步之遥，况且你也没把表面文章当回事啊。
　　袁朗点了点头应道，那是，就一步之遥，我也的确没当回事，不过嘛我不也说过我想在你那一步之遥上加点沉重的东西嘛，少校同志可准备好了？
　　吴哲听后磨了磨牙，心说算你狠。

　　吴哲走的时候回头瞅了一眼袁朗，袁朗就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反而一笑，吴哲说你笑什么，袁朗笑的更妖孽了然后说觉得你瞎操心，吴哲想了想后问我操心什么呀，袁朗叹了口气跑上去勾过吴哲的肩膀，特哥俩好地说，吴哲，成才的事儿你想那么多干嘛，我都让他留下了自然是因为他本身已经够格了，够格了，你懂不懂啊！
　　袁朗勾过吴哲的时候吴哲一怔，继而动作有些僵硬，等到袁朗说完之后才一把挣开他然后扬起下巴说队长，我真想踹死你。
　　袁朗哎哎哎地一脸无所谓，吴哲就趁机溜走，冲回寝室后就跑床上看书。

　　成才够格了的意思就是成才从此以后就是老A一兵，用高城的话来说就是一死老A，用袁朗的话来说就是以后要常相守了常相守是种考验随时随地一生。回过头来想想其实成才这一路走来并不冤，袁朗不过是带着他从歧路上回头了，从此有了值得珍重的东西。

　　某日训练结束的时候，成才留下来继续作潜伏，袁朗从375下来的时候就跑到成才窝着的草丛里踹了他一脚，叫他起来。成才站起来笑的很是腼腆，一点也没有刚来那会儿的狠劲，袁朗虚叹了口气说就讨厌你这样，都够得上吴哲那家伙娘们唧唧的程度了。
　　成才不好意思地笑一笑说，队长你别这么说吴哲，我挺感激他的。
　　袁朗一屁股坐在地上之后示意成才也坐下，于是成才就收好枪挨在袁朗身旁坐下，也不说话，小酒窝在脸上浅浅地印着，袁朗说，成才你现在用的最好的是什么枪？
　　成才想了想说，九五狙吧，其他的都能打一点，但还是喜欢九五，其实八一杠也很好，只是射击的时候弹道震动太大，不过……八一杠陪我度过最艰难的时候，像老朋友一样顺手。
　　袁朗就笑了，成才一说起枪械来就和齐桓一样滔滔不绝，这是所有喜欢枪的人的毛病。当年铁路问他喜欢枪吗，他说喜欢，然后就被骗到了老A，今天他看着成才，听他说话，然后说，成才，你喜欢枪吗？
　　成才郑重地点了点头，说，喜欢。
　　袁朗笑着说，被枪打到过吗？
　　成才不解地看着他，袁朗也不等他回答，露出自己的手臂说我之前和你们说过这个伤吧，M16打的，穿透性伤口，当时在战场上，酒精棉花从这头穿到那头就算消了毒，呵，很痛，可是也不算什么。有很多痛比枪伤要痛的多，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以前有一个士兵，他在演戏时突发急性阑尾炎，然后送去医院急救，医院的护士手忙脚乱就忘了打麻药，一刀下去那士兵疼的嗷嗷叫，护士就说叫什么叫呀，老虎团还怕疼啊，那个士兵就咬牙把手术给做下来了，一声没吭。
　　成才看着袁朗，眼神很亮，带着些微的笑意说，队长，那你觉得我阑尾割掉了吗？
　　袁朗大笑，他反问，你说呢？我是不知道，这个要问你。
　　他顿了一顿，又说，你知道吗，这个故事告诉齐桓，齐桓说这个护士该拉出去枪毙了，告诉吴哲，吴哲说那个士兵有变态的自尊心，告诉三多，三多说那是个好兵，告诉你……你还是心心念念着结果，所以你会这么问也不奇怪。
　　成才笑了笑，回答说，我觉得我成了，是真的成了。
　　袁朗说，我信。然后就站起身来说，成才我看见你就觉得看见了一个新的枪王，一个老A里超级的王牌狙击手。
　　成才就耸了耸肩，笑的很轻松，他说，队长谢谢你。
　　袁朗没有答话，然后成才露出淡淡的坏笑，他说，队长，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袁朗问什么事啊，成才说，你那个故事吴哲已经和我说过了，他说不要听你乱说，这故事编的太烂。袁朗一时无语，看着成才颇为幽怨，成才也笑，笑的不那么拘谨了，对了队长，还有那个穿透性伤啊，三多说那是被改锥扎的。
　　袁朗撇了撇嘴，半天后才说，去去去，看见你就想削你，上375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