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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暗中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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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咪似乎不喜欢君禾抱着它,刚一进房间它就耳朵一撇,拼命挣扎还在君禾的手上抓出几道血口子。君禾没有恼怒,只是将猫扔在地上,自己躺进被窝里闭上眼睛,却没有一丝睡意。
昨天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在她的意料之内,可是却又在她的意料之外。
简雪送进急救室,她们一直守在外面,简真月没有跟去。这一点君禾早就知道了,简真月伤简雪的原因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
慕云梦问君禾:“简二小姐不是故意推倒雪姐姐的吧?”
君禾没有说话一直想事情,她很奇怪简真月为什么伤的是简雪而不是她,这一点很是出乎她的意料。要知道若伤的是她的话,说不定君简两家的婚事就可以取消了,这样对简真月和她都是有利的,但是她没有。
其实也说得通,如果简真月明目张胆地当着众人的面害她,那简家就真的摊上事了。
可她对付简雪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看见了。”慕云梦见君禾不说话,瘪瘪嘴,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君禾有点发愣,没反应过来,奇怪道:“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雪姐姐倒在血泊里时简二小姐笑得很开心。”她气愤地说。
听她提起那个笑容,君禾不禁一个寒颤。那个笑,不是开心的笑而是很古怪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若是简雪看见了也一定和她同样的感觉。
慕云梦见她沉默,气鼓鼓地跺脚,斩钉截铁说:“她怎么可以这样子啊?是自己的姐姐受伤了她还笑得出来。”本来只是以为简二小姐只是脾气古怪,没想到她还会幸灾乐祸。
看着单纯的慕云梦,君禾直叹气。示意她这里是医院不要那么大声,叫她坐着歇会儿。
简夫人听说了这事,很快赶来了。她脸色很不好想是被吓到了,见到她们很激动地问是怎么回事,甚至急的一把拉住出来的护士询问她女儿的情况。君禾把她扶到椅子上,安抚好她的情绪后,才把事情说给她听。
简夫人中途情绪又激动起来,大骂简真月。慕云梦想上前劝她冷静,却被她一把推开差点跌倒,幸好有君禾在一旁。刚扶稳慕云梦,又被简夫人拉过去继续问到。
说完后不久手术灯熄灭了,医生说简雪没事,只需要静养数月。
去病房看望了一会,出来后得知简夫人留下带来的两个下人独自坐车回了简家。君禾并不感到奇怪,反倒慕云梦有些不解。“奇怪,简夫人怎么不看雪姐姐就走了。”
“她是要回去教训简真月。”
慕云梦不解为什么刚刚还在气愤,现在却不去关心看望,心想:难道教训人比关心受伤的人更重要吗?
君禾并没有告诉她,所谓的名门望族的女儿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一些往事来,不知不觉间问出口。“你知道简真月脸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不知道君禾为什么会提起伤疤的事,难道那个伤疤和今天发生的事有关系?
“是简夫人用花瓶砸的。”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着实令慕云梦很吃惊。“简夫人怎么会舍得伤自己的孩子?”
君禾说:“简真月不是简夫人的亲生女儿,而是简将军和外面的女人生的。”
简真月和她一样是私生女,关于疤痕这事,很少人知道。
这简真月的经历和她有些像,她们都是8岁那年到所谓的“家”的。简真月的生母从未出现过,听说她回到简家很久一段时间没人和她接触过,她很不受待见。那天不知怎的她激怒了简夫人,简夫人顺手拿起花瓶砸过去,砸在她的额角上,从此那里有了一道5公分的疤痕。
这是君霰告诉她的,她听完后没有放在心上。真正让她注意简真月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一开始按外人的推断简家不会留下破相的女儿,更何况她本来就不受宠,可事实恰恰相反。
由此看出这个简真月是个有本事和手段的人,仅是8岁孩子用她的智慧留在简家这么多年就足够说明她有多不简单了。
她说完没想到慕云梦居然同情起简真月来,君禾不得不提醒她一下,又说出另一件事。
“我第一次见到她们姐妹,在简家祖宅。那天发生的事比今天的事更叫人不可思议。”
慕云梦问:“什么事?”
“虽然不是很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亲眼看见简真月把简雪推下水塘。”如同刚才一样,也是笑着看着在水中不停挣扎的简雪。要不是有下人经过简雪也许就没命了,后来不知为何简雪得救后却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但从那时起简真月的阴影就一直留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了。
她无意中看见的一幕,让她彻底记住简真月这个名字。
慕云梦停下,转过去正好撞上她的视线。注视着她平静的双目,已经由不得她说一句:这是在开玩笑吗?她猛然醒悟,“那今天的事……?”
简真月是故意的?
见她惊得合不拢嘴,想必明白了,君禾终于放下心来对她说了句:“谁也看不懂简真月,更不知道她心里盘算什么,你记住以后不要靠近她尽量离她远点。”
虽然不清楚简真月幼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她后来的举动完全展现出她那颗扭曲的心灵。
君禾烦躁地抓抓头发,一下子坐起,扭过头呆呆地盯着那封信。过了会儿,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打火机烧掉它。
收拾好后去到简家,简夫人去医院陪简雪,如今只有简真月一人在家,下人说二小姐卧病在床。君禾心中冷笑,躺在床上一定是真的,但肯定不是因为病。不用下人带路,她径直上楼推开门走进去。
房中很暗,因为没有拉开窗帘。
空气里隐约有一股药味。
被子里的人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时就已经醒了,她撑坐起来,对她说:“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君禾看不清她的脸色,倒是从她的有气无力的语气中知道状况不好。君禾反手将门关上对她说:“看来简夫人又做了她最拿手的“膳食”给你吃。”
“哼,灌了几碗鲤鱼甘草汤,后来怕我死了灌了一碗麻油,等喘过气来又拿皮鞭抽了我一顿。”她嘴角上扬,嘲讽道。转转眼珠,又道:“我要了她女儿半条命她要我半条命,很公平。”她抚着手臂上的红痕轻轻一笑,满脸轻松但说出口的话却令人生寒。
君禾没有丝毫同情,随她一笑。突然想起那个正在为她担心的人,想了想还是说了说。“顾晴很担心你,一大早就跑来问我你的情况。”
她从枕头下摸出烟盒,点燃。“嗯,你们的感情可真好,他有什么都会找你帮忙,你也从不推辞。”
君禾无语,她完全理解错了她想要强调的重点。
烟圈在房间里散开,混杂着药味。君禾忍住胃里的不适,几番想捂住口鼻不过忍住了。穿过烟雾看她的身影更加模糊,君禾索性就靠在门边,低头看着脚尖不语。
见她沉默,简真月突然说道:“你不想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吗?”听她这么一问,君禾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实话,她不想知道更不想趟她弄出来的浑水。“你简二小姐的心思,我怎么知道。”
简真月语气一转,没有之前的阴阳怪气而是很严肃的口吻说:“如果我是为了早日实现我们的愿望呢?”
“什么意思?”
烟灰盒在床边,简真月掸了掸烟蒂,放松闭上眼。“很快顾家就会出事了。”她盼这一天盼了很久,每天都拿命换时间过日子。
听她如此平静地说出这话,想想,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你想先对付顾家?”
“顾家这次把主意打在你们身上,而我……想趁机将顾、君两家的火烧到简家身上。”
“……”
一阵压抑后,简真月的视线突然锁定住君禾,用危险的口吻说:“……君禾你没有将自己当作君家人不是吗?你不想嫁给简单不是吗?”不等君禾回答她又说:“你策划如何报复君家,有谋略但能力有限。”
“……”
“可有我帮你啊,我们是盟友啊。你报复君家我报复简家我们联手互利互惠,为什么你现在又迟疑了?”简真月看得出她动摇了,一开始她并不知道她报复君家的原因,不过她也不关心这个。只是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她似乎一点也不上心,刚刚说事的时候她眼神出现迷茫。
果然,君禾始终不够心狠。但是她决不允许因为她让计划进行不下去,可惜这么聪明的盟友了,终究会废弃的。
良久,君禾抬起头,直视她。“不是我迟疑而是你已经被仇恨蒙住了双眼,忘记我们最初想要自救的事了。”
她们是因为家族遗传病才会成为盟友的,也因为都想复仇才心心相惜的,只是她现在的想法变了。“……可能是吧,至少我现在认为活着没有报仇重要。”
君禾想明明白白地说清楚,对着床上那个伤痕累累的人,她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和你不同,我现在希望活在可以看见未来的当下,我不想把自己埋葬在君家。”
简真月抓住她话里的词,“现在?”看了看站得笔直的君禾,扶额,叹气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改变主意……好吧,我答应你。”
最后她格外认真地问了一句:“能告诉我未来是什么样子吗?。”
君禾久久没有说话。
君禾离开简家前朝二楼窗口看去,简真月正立在那里,她也看着她。脸上难以隐藏的笑意使她看起来像一条埋伏在暗处的冰冷的毒蛇,随时能给人致命一击。
君禾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对简真月的厌恶又加深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