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重生了》李子树上的喵

25、询问

　　喝完汤，赵艾一正想和师娘商量一下一会去哪里逛，师傅却在旁边发话了：“这个不急，现在还早，等十点钟的时候，天气暖和了你们再去。一一，你过来，我看看你最近练习的怎么样了。”
　　“啊？师傅，不是昨天刚看过了吗？”赵艾一问道。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难道一整天了你一点进步都没有吗？快点过来，这次你用我之前给你的那本《太极阴阳》的练习方法再打一遍，练习过程中有什么感觉，哪怕再细微，或者短暂都要告诉我，知道吗？”梁宏背着手说道。
　　“哦。”赵艾一非常想说，其实每次练习的时候自己用的都是《太极阴阳》的练习方法，只是在对战的时候，经常性会忘记罢了。而师傅你最常来指导我的时间就是我在和人对打的时候。
　　不过，赵艾一觉得如果真说出来的话，估计迎来的只会是又一次的嘲讽，也不知道为什么，师傅教育徒弟的方式总是批评为主，还好自己有着成年人的心智，要不还不被打击死。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和师兄他们相比，师傅对待她可以说是算得上是和风细雨了，对比下来，自己应该觉得幸福了。
　　冥想...
　　放松...
　　身随心，心达眼，眼跟手...
　　心中观四方，手中有乾坤...
　　周围有微风拂过，赵艾一并没有在意，可梁宏却瞪大了眼睛。
　　这...这...
　　微微晃神，赵艾一一套拳法就打完了。
　　收势结束后，赵艾一收到了师傅一个复杂的眼神，里面包含的意思太多，赵艾一没读懂。
　　难道是我做的不好？可这也不像是不满意啊。
　　他看了半晌，把人拉到亭中坐下，说道：“一一，你想不想去大城市，接触一个以往你没接触过的世界。”
　　赵艾一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回道：“师傅，什么意思？”
　　“我可以帮你转学，转到京都去，你父母正好也在那里，这样你们就不用分开了。”
　　“你暑假不是交了很多朋友吗，他们大多也在那里，你不用担心会没有朋友。”
　　“还有，最近几年我和你师娘可能来这里的时间会少很多，你的太极刚刚上道，师门亲传的很多东西，天风是没办法教你的，可如果你不学这部分的话，后面补上会浪费很多时间，也会错过绝佳机会。”
　　梁宏一口气说了很多理由，试图说服赵艾一去京都，赵艾一有些犹豫，她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且不说京都转学有多困难，就说她如果真的到了京都，住哪里都是问题。
　　之前同爸妈聊天的时候她了解到父母都是住在公司分配的宿舍里，再说去学校，就算人脉师傅能提供，可其他费用总不能也让师傅出吧。
　　而且，父母现在赚的工资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撑的起这一系列花费，现在过去只能说增加负担，自己写小说赚的钱也不够应对这些。
　　还有很多没考虑到的各种意外因素，等等等等...
　　真算下来，去了弊大于利啊。
　　“师傅，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们家的情况你可能不了解，我过去的话爸妈他们的压力会很大。”
　　“你怎么知道他们压力大？你问过他们了？”梁宏反驳道。
　　“我爷爷奶奶经常说京都生活不易，我去了那里只能是添乱，还不如等个两三年，到时候父母宽裕了，我就能去那边念书了。”想了想，赵艾一补充道：“不知是我爷爷奶奶，村里人都这么说的。”
　　梁宏听到这话就知道为什么了，估计是她爷爷奶奶怕她哭着找父母才编了这套说辞，又说给了村里人听，让人知道她父母是去赚钱了，不是把她扔了，因为过个几年就会来接她。本意是好的，可这“宽裕”到什么程度才算能把人接过去的地步，到时候她和父母都生疏了。
　　又或者发生其他意外情况，比如父母受人重视，忙，没精力照顾她，再有她母亲意外有孕，没精力照顾她等等不胜枚举的例子，他这些年看的太多了。
　　赵艾一看师傅满脸不赞同的表情，又说到：“我妈妈说她已经问过那边的学校了，如果我要入学，只能是学籍还在本地，在京都的学校挂个名，也就是说每次的大型考试，比如小学生初中，初中生高中这种都要回来考。”
　　“我让妈妈找了那边的试卷和课本寄过来了。书到是一样的，可试卷难度大大降低了。我也把我们这边的试卷寄过去，让妈妈找了个学习前几名的学生答了，可成绩还不如我们这边第十名的高，我倒不是说京都那里的教育不好，只是可能着重点不一样，人家那边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有加成分，我们这边可没有。”
　　梁宏一听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这小徒弟就是被洗脑了，外加太懂事怕给父母那边添麻烦，他想了想说：“你说的问题确实是存在的，可你大概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赵艾一歪着头问道。
　　“你的成绩！”梁宏回道。
　　看着满头问好的赵艾一，梁宏愣怔了一下，随后笑了笑，有时候待时间长了，真是忘了自己这个小徒弟才是个小学生，谁让她平时表现的一点都不像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呢。
　　自己不但一个人生活，还能出书赚钱养活自己，这哪像是一个小学生能做到的。
　　对于赵艾一没问出口的问题，梁宏耐心的给她做了讲解。
　　听完梁宏的话，赵艾一有种原来还能这样的感觉，随后心里的想法开始动摇。
　　不单单是因为梁宏说的原因，还有自己在这段话里发现，即便多活了一世，自己的眼界终究还是局限的。
　　梁宏告诉赵艾一，只要她的成绩能一直保持在全校前五名里，那么学校为了自己的升学率也会想方设法的把她的学籍留下，换句话说，只要你有足够的价值，人家就会给你相应的报酬。
　　赵艾一很清楚，梁宏的话是真的，但同时她也知道，要保住这个名次要付出多少努力。
　　自己一直都不是顶顶聪明的人，先天的缺失总是要后天的努力弥补的。
　　就拿之前的升级考来说，自己取得了全市第三的成绩，听上去很好，可赵艾一心里其实是很失落的。
　　不得不说，重生之后自己总觉得命运之神是站在了自己这边，再加上有前世的记忆，赵艾一其实是冲着第一去的，可现实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她安慰自己回来的时间太晚，考到这个成绩已经很好了，可心里终究是不服气的，所以即便是学习小学的知识，自己在课堂上也认真听讲，课后好好复习。在确保知识都吃透后才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次的期中成绩还没下来，可即便下来了，也只是镇上的排名，她其实并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在市里能排第几，更何况到京都那个人才济济的地方。
　　而且之前的那些问题也都没个着落，所以她虽然很想去京都，但总是不太敢任性。
　　但师傅的话，就像是一个香喷喷的大饼，明知道想吃下它很难，可实在是太诱人。
　　梁宏在旁边看着她纠结的样子，便问还有什么问题，赵艾一就把自己的纠结全部都说了出来。
　　梁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想说你考虑的这些难道不是你父母应该纠结的吗，你最多纠结一下自己的成绩就行，可最终还是没开口。
　　他算是发现了，自己这个小徒弟别看平时挺开朗活泼还爱斗嘴，那都是熟悉了之后，她本质上还是个十分不自信的孩子。
　　而且还有些悲观，总是把所有的坏结果都想好，然后说服自己这样做不行，最后就真的不去做了。
　　这样看看，她能给CL杂志寄故事，估计也是因为这件事成与不成都对她影响不大，所以才会放手去做。
　　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一定的事，她不走出自己的舒适区，就永远做不成大事！
　　这性格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只能以后潜移默化的影响了。
　　她这条路走不通，不是还有她父母那里吗。
　　想到这，梁宏说道：“你年纪小小，操心的事挺多，你担心的事我会和你父母谈谈，你做好自己那部分就行。”
　　赵艾一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道：“好。”
　　结束这个话题后，梁宏又指导了一下赵艾一之后的学习方向，直到月华来叫人，两人才发现太阳已经到头顶了。
　　月华还半是埋怨半是无奈的说：“一一到底为了陪我还是陪你才来的。”
　　梁宏有些不好意思，自打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他就有点贪快了。
　　“陪你陪你，我这不是一时兴起给忘了嘛。”说着呵呵笑，企图蒙混过关。
　　好在月华理解他的心情，也就没多说什么，伸出手拉过了赵艾一，“行吧，现在人我带走了，中午就不回来了，你自己和武馆的人一起吃吧。”
　　说完就拉着赵艾一出门了。
　　两人逛了一天，期间赵艾一实在推脱不了的被置办了“几件”衣服。
　　月华好像是为了弥补自己没有女儿的遗憾，可着劲的给她挑选衣服，到最后赵艾一都有些累了，还是威胁利诱加撒娇才把月华说服不再买了。
　　赵艾一回头看了眼本地最大、最豪华、最奢侈的商场大楼，转过脸来笑着说：“好。”
　　然后月华满足的继续前往下一个地点了。
　　晚上回了家，看到地上那一堆衣服、鞋子的包装袋，赵艾一扶额，师娘这战斗力着实惊人啊。
　　看来这个冬天都不用买衣服了，就这些还不知道能不能轮番穿上。
　　周一，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赵艾一不负努力，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第一名。
　　晚上打电话给父母报告了这个好消息，赵鹏飞和李秀华都很高兴，直说要给她寄份礼物回来，赵艾一拒绝了，只说他们能准时回家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两人自然满口答应。
　　时间一天天过去，这期间，赵艾一除了时常去武馆接受师傅的教导外，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她的第三个故事也火了。
　　说起来，赵艾一除了第一个故事手法实在生疏，收到一些读者吐槽，之后赵艾一就吸取了教训，在自己的写作中把许多关键信息模糊化，还给出了很多干扰信息，果然第二本和第三本都火了起来。
　　其中不乏有人想来买下版权的，但赵艾一和师傅师娘商量后，决定只给对方出书的版权。
　　至此，赵艾一的出书梦已经完成，她也因此获得了一批书迷。
　　赵艾一自从和CL合作后，和她的线索成相反，在第二个故事里就开始明面上的加入了大量CL旗下产品，她也不是直接叙述某某品牌的衣服，而是通过描写某件产品的色彩、质地、流行元素等词汇。
　　比如，在记者又一次暗访中，描述她衣服的着装、搭配，凸显这样的穿搭使得三分姿色升到了十分。
　　虽说没有明确说出，但架不住旁边配上相对应的服饰照片，为此，赵艾一还提出了模特最好选取国人，照片可以尝试街拍的想法，当然一切交流都是通过电话和信件。
　　对于赵艾一的提议，CL杂志社争议了很久，这个时代华人模特并不被世界承认，拍摄场地也大多是室内，即便是室外也都是租好了场地，清空路人进行拍摄。
　　而赵艾一的街拍显然不是，是真的在街上拍照，以一切原汁原味为基础的拍摄。
　　最终，CL杂志社决定，模特可以选用国人，因为本身CL的受众群体就是华国人居多，只是为了和国际接轨，才大多选用外国人。
　　但街拍这方面大多人扔争执不休，最后赵艾一提出可以在新一期杂志里先放上1-2张照片，这样也不会对整本杂志造成什么影响。
　　还可以在公司网站上设立一个投票窗口，凡是购买杂志的人，都可以在网站上进行投票，票选出他们最喜欢的照片。
　　这一提议倒是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不过后续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总部收到他们上报的方案，决定先放照片投票。
　　赵艾一在网上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愣住了，提前放照片可是有泄露机密的危险。
　　然而很快她发现，自己太傻了，能在众多人还走传统媒体的时候，就看到新媒体的领导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这个领导真真是抓住各种机遇宣传自己的新商业。
　　CL杂志的总部把自己写的故事截取出描写他们商品的那部分，放到了网上，借助赵艾一之前的风头，把他们拍摄的新品照片挑选出看好的，全部放到网上，让网友们来选取最适合的图片，还搞了个投票大比拼。
　　这个做法不仅亮出了原来可能被雪藏的照片，还能让大众有参与感，激励了更多人买实体杂志，毕竟如果最后的成品出来有自己选中的照片，还能拿着杂志炫耀一番，看，这个杂志上的照片是我投选出来的。
　　赵艾一看着这个做法，感到十分熟悉，这不就是多年后的选星模式吗！不过人家是真人，而这个是照片。
　　后来赵艾一把这事说给了武馆的师兄们听，还特别挫败的说自己都没想那么深远，还有的学呢，原以为能得到安慰，却没想到他们都是一脸纠结的看着她，最后还挨个拍了拍她的肩膀。
　　“长点心吧，我的小师妹。”
　　“你咋不能深入分析一下呢。”
　　“你品，你细品！”
　　“你可真是被人用的渣都不剩了。”
　　师兄们一个个的恨铁不成钢，仿佛被骗的是他们一般。
　　赵艾一没想明白，前世她也没做过生意，根本不懂里面的弯弯绕，旁边还有很多和她同龄的人也是一脑门的问号。
　　最后还是程叔看不下去了，推开了众人，把赵艾一解救出来。
　　“去去去，一个两个的也不说清楚哪不对，乱说一气！”程天风吼完，转身看着赵艾一先叹了口气，“小师妹啊，你确实该长点心了。”
　　听得赵艾一一脑门黑线，转身就想离开。
　　“哎哎哎，别走啊，不想知道原因啦？”程天风连忙拉住人。
　　赵艾一斜睨了一眼：“我不觉得你会给我答案，我找师娘问去。”
　　“别别，谁说我不会给你答案啦。”程天风把人抓的更牢了，开玩笑，真让师娘知道自己这批人在这嘲讽小师妹，非剥了他们的皮不可。
　　“小师妹，你有没有想过你之前和CL签订的合约是你提供给他们包含他们新品的文章，他们给你出在杂志里，可现在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私自挪用到了网络上，这是其一。”
　　“你给他们提意见，本是因为私交好，可他们却盗用了你的创意，这是其二。”
　　“从网络上发酵到现在，他们连个通知都没给你，这摆明了不尊重你，欺负你不懂行情，这是其三。”
　　“有...那么严重吗？”赵艾一问道，“而且CL杂志卖的好了，我的抽成不也更多吗？”
　　“问题不在这里，而是他们的态度！你想过吗，如果你在他们部门的创意部，你的这个点子可是能一下拿到一万的奖金!”
　　嘶...听到这个数字，赵艾一倒吸一口凉气。
　　一万！在这个钱很值钱的时代，一万可是一个好一点的家庭一年的消费。
　　“别说了，我心疼。”赵艾一一手捂着心脏的位置，一手推出作拒绝状。
　　众人对视一眼，耸耸肩，开始安慰起来。
　　你一言我一语的，赵艾一差不多也就缓过来了。
　　“师兄们，你们怎么这么清楚这些弯弯绕啊，难道也被骗过吗？”赵艾一有些疑惑，师兄他们在武馆怎么会这么清楚商场上的事？
　　现场一阵沉默。
　　赵艾一看着师兄们，师兄们也看着赵艾一，双方都是一脸疑问。
　　最后，还是程天风开口打破沉默，“小师妹，我们没跟你说过我们的工作吗？”
　　“你们...不是武馆的员工吗？”赵艾一不太确定的回道。
　　“老夏，你没告诉小师妹？”
　　“我以为小刘说了，他们不是经常在一起切磋吗？”
　　“我们是一起切磋，可我跟她说这个干嘛，再说，程哥不是常年驻扎这里吗，还常车接车送她，算起来小师妹当初的教练还是程哥呢。”
　　众人把目光转向了程天风。
　　程天风...
　　“我以为师傅师娘说了，毕竟当初小师妹签合同是他们一手操办的。”
　　......
　　“靠，我就说当初小师妹怎么不找我们帮忙，把稿子投给了对家。”说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当初心里还埋怨过呢。”
　　赵艾一从一开始的满脸迷茫到后来的面瘫，如果听到这里还搞不清楚事情的发展，那可真是有辱智商了。
　　看着众人“狗咬狗”般的戏剧性表演，赵艾一挑了挑眉，“说完了？那出一个人给我详细讲解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