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留时的最后一个牵挂》紫**婷

5、轻柔的拂过最初的地方

　　第五章轻柔的拂过最初的地方
　　（一）
　　“你这个死浑球！我只不过装作想要打你罢了，你倒好，溜得比蟑螂还快。溜就溜了，竟然还不长眼睛撞上了政教主任！撞就撞了，顶多就说你一句，可你竟然将责任都推我身上了！！害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她拎出来说教，你说你该不该打！？”赵沐暖双目几乎要喷火，张牙舞爪地与陈道铭纠缠在一块。
　　陈道铭一边奋力抵抗着一边喊道：“当时那个情况下，我无意间就说了，反正她也只不过说了你几句罢了吗！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话说谁叫你这么暴力啊！！”
　　闻言赵沐暖更怒：“我暴力！？好！我就暴力给你看看！！还说什么不要紧！她今后是我们的生物老师唉！！我的印象已经差下来了！！！你小子还好意思说！？拿命来！！！”
　　听着两人的争吵，周围的人已经习以为常。腾王朔还用手撑着下额，笑眯眯地看着两人“打斗”不时还指点几招。也许是因为性格关系，开学后的几个星期，赵沐暖已经跟后面的两个人打得火热。前面的两位“沉着”派，一般除非必要，不然赵沐暖不怎么和他们交流，不是不想搞好关系，只是两人的反应太冷淡，张瑞玑还好点，特别是文范涵！自从那天之后，赵沐暖除了看到他和张瑞玑说话时偶尔笑笑，平常根本连眉毛都懒得动。就算赵沐暖再怎么热情，也不喜欢总是去贴冷屁股。
　　正跟陈道铭上演着持久战的时候，赵沐暖感觉旁边有人在拉她。一回头看见阮棠直使着眼色。再回头发现语文老师•冰杏老师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冰杏是个才从大学毕业的老师，因为拥有一流经验的班主任毕淑苏以往也经常会带带新人教学，所以就要了冰杏过来任教。冰杏长得和善，性格温柔，秉着亦师亦友的准则，目前与班上同学相处的还是融洽的。当然，只是目前而已。
　　赵沐暖意识到自己又干了件降低身份的事，不觉得身子一僵，然后回过身来露出一个标准的乖学生的微笑，礼貌地问道：“冰老师，有事吗？”仿佛刚才恶狠狠的一幕只是幻觉。
　　冰杏回过神道：“你和文范涵出来一下。”
　　赵沐暖一愣，没事叫他们两个出来干吗？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今天下午两节课后，你们两个去传达室处等一位魏老师。然后跟着他去中国联通公司去。
　　“中国联通？？？为什么要把我们喊过去？”赵沐暖不解，中国联通和她有关系吗？
　　冰杏笑笑：“当然，你们是作为英镇日报的小记者前去的哦！”
　　英镇日报？赵沐暖的脑子飞快地转了个圈然后有礼貌的笑道：“我们会准时去的。谢谢老师告知。”
　　（二）
　　回到座位上，一群好奇的人已经开始问东问西的。随意地说了几句后，赵沐暖拍拍前面沉默的背影问道：“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是一个小学的吧？”
　　虽然有点奇怪赵沐暖为什么要这样问他，但文范涵还是点点头。
　　“你以前参加过那个什么小记者吗？”
　　“嗯。不过那个是……”
　　“是长江晚报。”赵沐暖帮他说完。“到底耍什么花样到下午就见分晓了。”赵沐暖气定神闲的说完然后开始正理桌面拿出下节课要用的东西。
　　文范涵静静地注视着赵沐暖的桌子几秒钟后转过身继续干自己的事了。
　　下午――
　　两节课后――
　　在两人匆匆忙忙的来到楼下后，发现已经有不少的学生了。
　　赵沐暖干笑了几声道：“我猜肯定是每个班选几个人去，我估计我们班正好就是我和你是小记者，所以就去背黑锅了。”
　　被赵沐暖幽默的话所打动，文范涵轻轻地笑了。
　　看到他笑，赵沐暖感觉他的亲近之气又多了点然后苦恼道：“不过鬼知道‘中国联通’在哪儿啊！还要骑车，我可是好久都没碰车了。我唯一的记忆就是小学的时候拿亲戚的那种下了辅助车轮的车子来练习的，还摔了一跤呢。对了，你会骑车吗？”
　　文范涵点点头。赵沐暖立刻大呼不幸。在赵沐暖做着这些动作的时候，没有发现文范涵看着她的眼眸渐渐的有些暖意。
　　其实赵沐暖一点都没夸大，自己目前对骑车还是有恐惧的。但内心其实也不想放过这个去见识一下的机会。所以还跟阮棠借了车。但直到出发才发现，没有车的人可以租三轮车前去！！！没办法自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喔喔……哇！！呀……！！”在赵沐暖的惨叫声中车子开始摇摇晃晃的前进了。
　　一眨眼前面的人就不见踪影了，真的是一个人都见不到了。赵沐暖皱起眉头，继续小心地骑着。
　　一不小心，眼看就要撞上一个妇女，赵沐暖一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到极致竟忘了去按刹车，眼看就要撞上。赵沐暖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那个中年妇女惊叫一声跳着避开了，然后看到赵沐暖闭着眼睛后开始大喊：“你这孩子怎么骑得车？竟然还闭着眼睛！？有你这样骑车的吗！？存心的是不是！？”
　　吓得手心里几乎全是汗的赵沐暖匆匆地赔了几个不是然后又奋起直追，现在她有一个窍门，在她意识到快撞上去的时候脑子要强制性的响起按刹车这句话，这样就减低了撞人率了。
　　幸好，领头的那个魏老师知道她还不习惯骑车，一直在前方等她。看到赵沐暖出现了后再继续骑着，凡是遇到十字路口或分岔路她就停下来等赵沐暖。
　　赵沐暖感激的想：真是好老师啊！
　　就这样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地来到了中国联通，看到文范涵已经神色轻松地看着一份简介。赵沐暖就觉得有股怨气止不住地要冒出来：“真轻松呢……”
　　突然听到一声充满诡异气息的话，文范涵有些惊讶看着赵沐暖，然后笑道：“你终于来了。”
　　怨气……爆发！！
　　“笑个P啊！！我那么辛苦才到这里，你到好，这么悠闲！！”被怨气冲昏头脑的赵沐暖也顾不得自己跟他还不算太熟。抓起文范涵的领子开始左晃右晃。
　　文范涵愣在了当场。啊……他们什么时候熟到这个程度了？
　　“对，对不起。”不自觉地，这句道歉已说了出来。说完不禁又一怔，其实自己没必要跟她道歉的。
　　听到了这句话，赵沐暖满意的松开了手。接着抓起他的衣服道：“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幸好有老师带着我，不然我就在这所城市迷失啦！说不定第二天的报纸头条就是‘解放桥下惊现奇异女尸！目测还是在校生。’啦！”
　　“噗……”文范涵忍不住了，喷笑了出来。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女生，让人不由得就跟她亲密起来。
　　（三）
　　啊啊……真是无聊啊……原来不过就是想靠着我们这些学生写点文章增加知名度啊！
　　“喂～真无聊呢。”赵沐暖用手肘捣捣旁边像是在神游一般的文范涵。
　　“啊……嗯。”
　　“早知道就不来了，还浪费了两节课的时……呀！！”突然想到了什么使赵沐暖小声地叫出声来。
　　文范涵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
　　赵沐暖不住地颤抖着，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声音：“最～后～一～堂～课……蘑～菇～要～来～监～督～订～正～默～写……我们不在，岂不是最后要被她留下来了！？而且今天的单词我很没把握啊……怎么办，错一个要抄50遍啊啊啊！！！”
　　闻言，文范涵的脸色也不禁微微白了一下。
　　说起这个蘑菇，可是惊天地泣鬼神。原名阮敏，也是一位中年女教师，据说年纪不是特别大（但外表完全看不出来），长相奇异（相当奇异！），服装总是搭配不当而且稀里古怪，而且一年四季都顶着一个蘑菇头。（《－最明显的标志》最重要的是，她人完全极其的没有人性。把学生都是往死里折磨。虽然，教学经历和成绩都很显著……其恐怖程度都快与班主任毕淑苏有的一拼。啊……毕淑苏的恐怖就是另一个层次的，在这里先不谈。
　　赵沐暖在文范涵的眼中也看到了两个大字“后•悔！”。
　　忐忑不安的等待着结束，没想到又一道雷劈到了赵沐暖的头上。那个魏老师竟然被一通电话叫走了！！临走时让来的学生按原路返回。坐三轮车的都将钱给他们了！但是……老师，我怎么办啊！？赵沐暖的心在嚎叫（囧）。
　　啊……还有一个人可以……
　　正在拿车的文范涵突然感到一股很不祥的气息，然后加快了那车的速度立刻就准备骑着离开。赵沐暖笑得犹如春花般灿烂的将手放在了他的肩上，吐出与笑容完全是两个级别的阴冷声音：“同学……你想独自一人个离开，然后任凭我弃尸荒野吗……？真是无情的人啊……亏我们还是小学同学～哦～……”
　　文范涵惊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看着前面都已经开始离开的学生有些着急地说道：“那你快点拿车啊……其实，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的，都是跟着他们的。”
　　看着文范涵着急的神色，赵沐暖叹了口气：“算了，你先骑吧。记得稍微慢一点，我会在后面跟上的。”
　　听到这句话，文范涵如获大赦立刻骑走了，但不时回头看看。赵沐暖叹了口气又开始了摇摇晃晃的旅程。

　　一开始还能勉强跟着他们，但这个时候已经接近了下班的高峰。人流车流太多，赵沐暖渐渐的有些心力不足。而前面的文范涵也不时的回头看赵沐暖，但渐渐的就看不到她了。文范涵干脆停了车等了一会儿，但还是不见她踪影，而此时大部队也离他渐行渐远。
　　如果……在这里等她的话，两个人都会迷路。更何况蘑菇那里还没有个交代。但如果不等她，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情，会是他的责任吗？而且，他自己也不希望她出什么事。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大部队渐渐只剩一个身影了，文范涵咬咬牙跟了上去。但心里却好像却越来越沉重了。
　　“啊啊……真的是将我抛弃了呢。”赵沐暖正好来到一个红绿灯处，停下车来顺了顺自己的气。“那孩子（指文范涵）果然是个乖宝宝呢。”其实心里已经猜到了，但，不禁为何还是想试试。当然，这并不怪他。若是我的话……呃，我应该不会独自先走吧？因为即使与大部队分开了还有一招杀手锏可以用。
　　于是赵沐暖突然对旁边的一位大叔露出笑容礼貌地问道：“请问，您知道到司华学院要怎么走吗？”
　　（四）
　　待文范涵随着大部队返回后，他特地在原处呆了一会儿。但依旧不见赵沐暖身影，想再按原路返回找一下但又怕蘑菇会说什么。
　　一想起蘑菇，文范涵就松开了本想抓起车钥匙的手。然后立刻向教室那里奔去。
　　回到教室，果然同学一个个都在奋笔疾书的订正单词，抬头看看钟，只不过上课过了一刻钟罢了。要是，再等一下她的话……
　　“文范涵，你的默写。回去订正去。”蘑菇将手中的默写递给了有些发愣的文范涵。
　　错了4个啊……也就是抄200遍。
　　回到座位上，张瑞玑小声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赵沐暖呢？”
　　文范涵不支声，只是紧紧地握住笔，将头埋进了手臂中。
　　万一……她出事的话……会怪我吗？以后，会不会再也看不到她的笑容呢？
　　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明明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嗯？文范涵你在干什么！？快点订正！”蘑菇看到了文范涵的异样，斥道。
　　文范涵缓缓地抬起头拿起默写纸，开始订正。
　　每写一个字母，都好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如果，如果她真出事的话……我……
　　“报道！”一个清丽的的声音响起。文范涵惊讶的看向门口，看到赵沐暖有些气喘徐徐的样子。
　　蘑菇抬头看了一眼道：“进来，有点迟。你的默写。”
　　赵沐暖笑着接过默写，看到错了几个后长舒一口气。回到座位上，阮棠问道：“你怎么这么迟？”
　　赵沐暖笑笑：“迷路了。”此时文范涵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
　　“啊？那你怎么回来的？”
　　“问路啊！很简单的哦，我足足问了八个人才回来的。厉害吧！”赵沐暖笑道。
　　此时蘑菇又喊道：“不要嬉笑，快点订正！”
　　赵沐暖吐吐舌头，看了看自己错了5个的默写纸，问阮棠：“你的默写借我看一下。”
　　“我已经交了。”
　　“呃……”赵沐暖回过头看看后面两位仁兄的情形。只见两个人一只手里拿着五支笔奋笔疾书的写着。
　　“哇……这么惨，你们错了几个啊？”
　　腾王朔此时也不忘露出风雅（？）笑容道：“15个。你呢？”
　　“你的三分之一。”
　　陈道铭闻言怒道：“旁边去，旁边去！老子错了18个！”
　　谁叫你们不好好背来着～耸耸肩，赵沐暖转过身来，看了看前面的文范涵，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用手戳了戳他，笑道：“能将默写给我看看吗？”
　　文范涵紧张的转过身，却看到还是那样灿烂的笑脸。心中的沉重感更重了，但却说不出什么话。然后无言的将默写纸递给她。
　　“3Q哟～”
　　赵沐暖其实也没什么想法，一切她都能理解。即使是现在文范涵心中想的事情，她也知道。但如果说明了，这个男生一定会尴尬的吧。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做做好人，就当没发生过吧！
　　看着赵沐暖专注的订正默写的神情，文范涵无意识的用着手中的修正液在赵沐暖得桌子上写了几个字。是赵沐暖绝不会去注意的地方。
　　从那天之后，他们俩隔间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五）
　　“啊……今天竟然梦到了这个。”睁开眼，赵沐暖有些怔怔的盯着天花板。
　　好像醒得有些太早了，妈妈都还没叫她起床呢。翻个身，赵沐暖准备再眯一会儿。
　　一张放大了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赵沐暖瞪大眼睛，吓得浑身僵硬了一会儿。好像昨天奋战的太晚，后面是什么情形都不知道了。不过，灵体也会睡觉的吗？
　　放下了心，赵沐暖仔细地盯着文范涵的脸。
　　根本就不能算好看的脸，为什么自己会喜欢呢？就跟个小老头一样的神情。竟然睡着还皱眉头。
　　突然文范涵睁开眼睛，盯着赵沐暖，然后缓缓地说道：“……对不起。”
　　赵沐暖一愣，下意识的就回道：“没关系。”
　　文范涵闻言微微一笑，然后闭上眼继续睡觉。
　　赵沐暖满脸通红，对于她来说，最不能抵御的就是文范涵的微笑了。
　　刚才……那个是什么啊？梦游吗？
　　最初的他……最初的地方……唉……
　　准备起床吧。
　　敬请期待第六章一股名叫中考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