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九章 火烧圣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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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红酒绿的商业街，叫骂着的醉汉与锦衣华服的公子，还有银铃轻笑结伴的女子们，两边的店家和临时搭建的移动商铺传来声声叫卖。熙熙攘攘的人群透着和乐的气息。今天是立冬的好日子，虽然方才下过一阵雷雨，冷意凛然，却并不能打消人们的热情——今天是冬至的日子，半个时辰之后，全大陆最盛大的冬至庆典，将在这里举行。
蓝与黑，很平凡的装扮。然而这装扮的两位主人却自然而然地吸引着所有人目光——不论到哪里，他们都是人们注目的焦点。雷彦脸色苍白如雪，笑容却灿烂得有如七月流火的阳光。一边的展凌熹仍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致使拥挤的街道上两人周围却有一大块真空圈。明明是完全处于两个极端的人，旁人看去却出人意料的和谐。
“呵呵呵呵呵……捡到宝了……”雷彦大张着嘴，傻呵呵地笑着。明显感到身边展凌熹身体一僵……展凌熹脸色发黑地瞟了眼雷彦紧抱在怀里的布包，大有要杀人的架势。
自由联盟的消息传播速度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惊人嘛。雷彦乐呵呵看着周围一片祥和喜乐的景象。不出所料地从水蓝色的衣襟上闻到刺鼻的气味。唔，难闻！硫磺放多了啊……雷彦想到这里，笑容更加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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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硫磺，硝石，木炭……”炼丹房内一片静谧，只有雷彦轻轻的嘀咕声回荡在房中。一边作随时逃跑状，一边往竹筒中倒入最后一份黑乎乎的不明物质——这是一边沉默不语的展凌熹的理解，待最后一点儿粉末也消失在视线中，雷彦拍着胸口大松了口气，接着以手捧心作自我陶醉状：“啊！我果然是天才……”接收到展凌熹冷冷的视线，雷彦终于干咳几声，回答展凌熹无声的疑问：“阿熹啊，在这里呆了近一年。你有没有，厌倦的感觉呢？”雷彦并没有直接切入正题，而是故意问道。
答案，展凌熹不说雷彦也知道。早厌透了！这几个月，雷彦以要帮助展凌熹好好恢复为名，拖着展凌熹四处找自由联盟中黑暗势力的茬，“一不小心”话谈不拢打起来，正好发泄展凌熹一年来真力被锁无处可发的怨气。
这也就是近几月自由联盟中“有人一夜连挑几个□□，原老大尸骨无存”之传言的真相，一时间□□人人自危，而趁机上台的雷彦则坐收渔翁之利。并且，确实，凡归在雷彦名下的那几个小帮派确实没有再被袭击过。
顺便，真的，雷彦指天发誓，他只是“顺便”当了那些□□的老大。真的！不然他就被雷劈死——反正有“电引”那招，雷也要受他控制……
“呐，反正要走。我们怎么可以走得不带走一丝云彩嘛……我们要走得‘轰轰烈烈’嘿嘿嘿……”雷彦奸笑出声，晃了晃手中的竹筒，不知从竹筒的何处抽出一根引线来。展凌熹一愣，随即眼中升起兴味。
“什么时候开始？”
雷彦呵呵笑道：“等你家美丽发来信号，就开工喽~”
展凌熹眼底一动，却不再问。雷彦知道，这是展凌熹对他的信任。从他出生开始，展凌熹就不曾有过什么亲近的人。只是对于雷彦，展凌熹总是不自觉地松懈，莫名其妙地在意他的安危。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想着“他的话，也没什么关系”这样的话，慢慢的就变成了“我的手下是你的手下，你的手下还是你的手下”的情况。
黄昏的天玄院，如同一个在自家院子里晒着太阳的老人，安详而平静。雷彦耸耸肩，看着树杈上突然出现的一只火红双眼的乌鸦，又看看远处的天空中飘来的一大片黑云——“叮咚！天时地利！开始行动！”
说着率先从窗口飞跃而出。展凌熹随即跟上，妖风斩出鞘。
第一站，居然是天玄院的大堂。雷彦熟练地走到大堂上方的匾额下，将天荒刃向上一丢，刀刃轻击匾额，轻脆落地之时，展凌熹脚下的石板微微震动，露出一条秘道。展凌熹此时方悟雷彦时常夜半跑出去是去做什么。
“嗯哼……”捡起天荒刃，雷彦示意展凌熹先进去，自己随后跟上。拾级而下，眼睛很快适应黑暗后，展凌熹打量起这个秘道。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地下通道，两边镶嵌着几十颗夜明珠，头顶不时滴落的地下水说明了一切。展凌熹依稀想起前些时间雷彦为了安抚他的不耐烦而丢过来那些书册中的文字，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
沿着狭长的地道走了约莫二三里路，眼前似有亮光透来，豁然开朗。是一个天然石室，两边的山壁透着绮丽的光泽，似是某种宝石。上百盏长明灯将这里照的金碧辉煌。石室内，只有一本残破的小册子，外书皮的字迹因为岁月的磨砺而模糊不清。雷彦不知何时召唤出了小黑——他是以五六岁的人类男孩的形象出现的，只不过那有点委屈有点无辜的清亮眼神泄露了他真实的身份。展凌熹微眯起眼，打量了幻化后的小黑几眼，随即说了一句让雷彦差点吐血的话——“他怎么，有点眼熟？”“当然眼熟！小黑的原形就是你嘛！”雷彦一巴掌从展凌熹的后脑勺上拍过去，后者居然毫无防备地让雷彦拍了上去，心中下意识一寒的同时，又刹那间闪过无可奈何哭笑不得的感觉。“彦，下次别做这种事。很危险。”展凌熹好心警告，注意力很快便被小黑吸引过去。
那个五六岁的男孩像小兔子一般跳呀跳，努力够着那本小册子，捧着嗅了一会儿，身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白色光晕，白色光晕外罩着一层黑气。过了一会儿，黑气散去，珍珠般温润的白光亦逐渐消失，小黑才将小册子交给雷彦。看看明显对小册子更感兴趣的雷彦，对着展凌熹鞠了一躬，身形消失。
待展凌熹看向雷彦，雷彦已将小册子放进了怀里。接二连三又逛了几个石室，摆放的多是些珍贵药草和玉石摆件。雷彦一一挑选珍贵的收到背后的布包中。随后带着展凌熹七拐八弯不知何时来到了向上的楼梯口。这并非方才他们进去的那个楼梯口。
从地道中走出，久违的阳光洒下来，展凌熹天生的直觉却令他全身紧绷。下意识将雷彦拉往他身后，然而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却从背后传来。
“呦~出来了？”檀佑玄！
脑海中刚闪过这一名字，不及转身，只感到身后金芒一闪利刃带着破空之声一划而过，接着雷彦便带着自己向后飞退。不禁热血沸腾，身体中所有沉睡的好战细胞全都活跃起来。一个翻转再次将雷彦推到身后，不出意料地瞥过雷彦苍白的脸色和手中的天荒刃，全部的注意力，立刻集中于眼前的对手。
雷彦现在可是不好受的很。方才为了争取化被动为主动的机会来不及考虑立刻出手，先逼退檀佑玄给自己和阿熹施展空间。檀佑玄反应当然很快，再加上是他占主动权，守株待兔精准地回击，身体立刻受到巨大的冲击。现在胸口像要炸开，雷彦却只能紧抿着唇将差一点喷出的鲜血往肚子里吞。
“啊。收获颇丰。”雷彦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调侃的展凌熹，后者一脸兴致盎然，好笑地看一眼雷彦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对了雷彦想说的话，想了想又补充道：“彦说的。”
檀佑玄挑挑眉，人影一闪向展凌熹攻来，展凌熹不退反进，迎向檀佑玄。兵刃相击，展凌熹避重就轻地一点，飞退回原地。
“哦？”檀佑玄啧啧嘴，一脸享受地挑衅：“想从我这过吧。那就好好打一场！”话音未落，展凌熹便向檀佑玄攻去。只是与此同时，雷彦后发先至，二两拨千斤似天荒刃轻轻带过檀佑玄的剑，让檀佑玄早已准备好迎击的力道彻底打了个空。绝代高手，真气反噬的力量自然很强。还未恢复过来，展凌熹真正的强击便迎了上来。
无需言语，无需眼神，你上则我下，你前则我后，轻、重、缓、急，虚虚实实，天荒刃与妖风斩交错起舞，一时间，让檀佑玄有些手忙脚乱。雷彦趁此机会，开口道：“大叔！你一代豪杰，就守着这个天玄院，不觉得无趣么？”
“为什么不试着走得更远一些呢？”
“外面的世界有很多有趣的事。”
“入天阶后的修为增长全靠心境。待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再久，心境也不会有进步吧！”
雷彦每说一句，檀佑玄的攻势便减缓一分，最后竟停了下来。檀佑玄紧紧盯着雷彦很久，久到雷彦差不多就要落荒而逃的时候，终于移开了视线。“疯狂！走这边吧……”衣袖挥出一个张扬的弧度，终端指向一扇最普通不过的木门。
“那个，和自由联盟的地下水道相连。”檀佑玄解释完这一句，雷彦眼神一亮，继而又似想起什么，嘿嘿傻笑起来。展凌熹看雷彦一眼，知道又有人要被整了。多半，就是檀佑玄吧。
“那，大叔，我们走了。”雷彦拽了展凌熹，走进那扇普通的门里。檀佑玄看了两人已然消失的方向一眼，正要说话，门又忽然大开——“啊，对了。大叔，你为什么会做这个秘道？？我很好奇耶！”是忽然折回来的雷彦。成功看到檀佑玄脸色转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想我改变主意就快滚！”附带砸来的一只茶杯，雷彦彭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静默了许久，檀佑玄平复心情，意味深长地说：“此二子非池中之物。卓名，你的徒弟很不错。”随着他的话音出现的是另一个的中年男子。“呵呵，你家的不也很好。”赫然就是展凌熹的师尊尹卓名，后者如入己室地自顾自盏茶，也不给檀佑玄倒，自娱自乐地喝。“啊啊啊，好烦！算了，不想这些了。好久没痛快喝了，来来来，兄弟我们十几年不见，今天一醉方休……”檀佑玄自柜内取酒。
“嘭——”那木门又被撞开了。尹卓名手忙脚乱隐去了身形，却实在无法顾及那杯茶。
雷彦的声音大咧咧闯进来。“大叔，我忘了点事。”说着正大光明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先前制好的竹筒，看看天色，对身后展凌熹道：“阿熹，你说，让闪电点燃的烟火，会不会特别美？”运了真力的竹筒被丢向高空，与此同时，雷彦一手挥下。耀眼的紫色电光刺目而绚丽，竹筒无声地爆裂开来，天女散花，竹林成一片火海，噼啪火声轻脆而刺耳，火光映红了半边的天空……一室寂静中，雷彦忽道：“对了，大叔，我从来不知道你有边喝酒边喝茶还自言自语的习惯。”
简单一语，彻底打消方才的沉肃，随着展凌熹难得显露的错愕，檀佑玄瞬间的僵硬，尹卓名大笑着从屋梁上下来现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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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彦心情甚好地看看展凌熹，那家伙从见到尹卓名开始，就黑着脸，几乎是杀气四溢……这到底是他们算计了师尊们，还是师尊们算计了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九章 火烧圣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