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过半》NPG

4、暮色

　　“咕咕咕……”临下班的时候，秦朗才有空余时间大口口地喝着水，牛饮一番，欲要把下午的水分一次性补回来。做他们这行销售的，很多人都不敢上班喝一口水，生怕就在小解的瞬间，又错过人生又一笔的财富，很多时候财富这东西，只会光顾又准备的人。

　　没错，这就是很老很老的俗套，《当幸福来敲门》影片著名的桥段，不过他们这一行的确把它当做圣旨，生活也的确偶然这样上演。

　　可惜，今天的秦朗没有遇到幸福的monent，水杯略重重地砸在桌上，下午他用了费尽口舌，甚至跟一个客人聊了足足2小时，都快把自己毕生所有的知识都运用上，最后还是一部都没有卖出去，秦朗脑袋一转，想到今早经过老顾客的介绍，马上成交一部，他的脸色才好一些，但是继续按照这样的业绩，他这个月到手工资一定多不到哪里去。

　　虽叫属于淡季，而且现在车行顺应政府的要求主推新能源电车，但是有常识的大伙都知道电车的短处在哪里，压根跑不了长途，甚至更远一些的地方都没有动力去到，如果电池真的这么先进的话，飞机早换上新能源动能的呢。虽然现在有了油电混合动力汽车在过度，很多研究学者都说混合动力一点不比纯汽油差，但是新鲜事物，一般人都不容易接受。朝夕夜变的人，在中国还真属于少数。

　　秦朗抬头看了一看，从他身旁经过的总经理强哥，他今天比自己惨，一辆都没有销售出去。但是，有些贷款不是看你业绩差就可以让你轻松一会的。

　　“刘总，你看看这款宝马的混合电力汽车，一定配得起你的档次，性能比你看上那部更好，而且这部车上牌容易。”

　　“小强啊，我觉得还是那部M8不错，这样吧，如果你有什么新款下次给我介绍介绍，我现在忙，我先走的。”

　　刘强经理亲自送刘总出门，刘总临走的时候，还是表达出他的意图，他挺想要宝马M8系列，但是粤B牌，现在一点都不好上，很多人摇号排队都排了好几年。虽然有些人为了贪快拿到车，不排斥上外地牌，但是刘总社交圈就在S市，他整天都在这里跟客人打交道，没有S市的车牌，真的很不方便。不是这里限行，就是那里限行，开部车都要看看今天是几号几点，活活憋死人了吧。

　　“好的，好的，车牌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刘总，你就慢走了。”强哥恭恭敬敬地送走一个大顾客，搓搓手在考虑有哪些门路转身的时候，他的余光瞥道不远处的秦朗，他瞬间豁然开朗，眼睛都闪着光了。

　　他去前台借了一支笔，掏出一张卡片，他想了想很快在上面写些东西，就走到秦朗的身边袭胸！
　　秦朗立马被吓了一跳，差点要动手打人，看着来人是一直对关照自己的强哥，才收起拳头，想不到他今天想吃错药，反而还往自己的身边贴。

　　“小秦，我看你最近瘦了，一定又缺钱用，是吧。”强哥早就留意到秦朗的情况了，最近聚会，他一个都不去参加，虽然他平时也很少聚会，但是他的确比上星期瘦了一圈，还经常借他们前台小姐姐的化妆品用用，遮盖他的黑眼圈。强哥知道，秦朗一不图女人，二不图玩，他最近熬夜的原因，应该都是偷偷做兼职了。“今天有一个赚快钱的门路，不要说强哥，不帮你，总之你把这桩事情解决，强哥一定不亏待你的。”说罢，强哥就悄悄把卡片，顺着衣沿滑进秦朗的裤带里。
　　“什么事情？”秦朗不解了，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自己出马，而强哥又解决不了的事情。

　　“你还记得上个月前的，哥带你去那个枫叶五星级酒店玩玩。”强哥，看着秦朗开始有些印象，“那个交通管理部的许强，你还有印象？你哥，我这边急需一个本地牌，接下来，你应该懂得怎么做。”刘强说着，手就顺势往下摸。

　　秦朗条件反射，狠狠地打断他的手，刘强捂着被打红的手，“你神经病，装什么矜持，你是什么德行，去年的事情，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这活就摆在这里，你接不接，由你，反正我手头的货色比你年轻，比你好看的多得去！都不知道，许强看上你哪一点！”刘强有些懊恼成怒地走开，临走还喋喋不休，“你就自己好好掂量一下自己吧。”

　　现在一个车牌，就等于财富，哪一个车行的人都不想跟管理车牌的部门打交道，但是现在的形势，敢涉水的老大真的不多，也比以前胆小得多，要求自然也高了。

　　秦朗望着走远的强哥，呆在原地，想着要不要跟总经理道歉，但是他又感觉自己收到侮辱了。他想了很久，最后还是默默地下班了。

　　瑶桃社区居委会，王明垚打着瞌睡，他在思索着换届的事情，以及老主任今天早上那一番话，他再次斟酌斟酌，内心挣扎挣扎好几番，突然，他拍打一下自己的脑袋瓜。

　　“糟糕，我都忘了二娃都幼儿园的事情。”他抬头看看墙上的钟，都快18点了，这饭店冒名打扰别人就不好，不过自己不做事情，回去又会被老婆子叨念一个晚上，他想了一会儿，还是明天再想法子，反正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而且大不了，二娃跟他大哥哥一样，读瑶桃小学多好，自己村委建的公办幼儿园，不断免学费，而且还很近，方便自己上下班接他。他哥哥，之前在这里上学，也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王明垚就是想不明白，不就是幼儿园罢了，小娃娃才这么一丁点，能在幼儿园学到什么东西，这么早就往小孩儿身上投资这么多钱，孩子还要九年书要读，后面的花费还得了。不能因为大娃成绩不好，就归咎于自己当父母身上，天爱嘴里整天叨念，“如果当初我们对王仝摇用心一下，让他读一些好的初中，高中，他也不会成绩这么差了。”

　　王明垚把心一横，关上电脑，就下班了。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他望着最里面老主任坐的，独立办公室，他也想自己有一天坐在那个位置上，观览整个工企办啊。

　　“终于可以下班了。”穿着制服的人，跑到饭堂吃饭，张玉环刚吃完就往外走，突然被叫住了。

　　“张哥，想不到下午这个时候都能看到你，你今晚不用陪嫂子吗？”有些年轻的工作人员好像认识张玉环，玉环看了一眼，原来是去年刚招进来前科室的小王，他就跟小王打趣一下，就走到停车场。

　　是的，一般很少人会在下午时候到食堂吃晚饭，因为有能力到这种单位工作的人，自然不担心温饱问题，而且晚餐的款式中午那餐少多了，质量也差多，很多都是中午吃剩的。像张玉环拿到职称的人，下午更加不会去饭堂，因为这是很掉价的事情。无奈，老婆今晚又加班了，而且孩子们都不在家，他也跟新同事不太熟，更不想自己煮，而且他现在是管理食品安全这一款，对外面餐饮的情况有些了解，尤其上个月那一幕难忘的经历，导致他不怎么喜欢外出就餐，他左思右想还是在饭堂解决算了。

　　再这么样，机构单位的饭堂质量铁定不会差的。

　　张玉环还再停车场了，他坐在车上，突然想起刚才那个小王的堂哥，他比小王早几年进来他的科室，所以不是编制的，但是他去年就下海经商，听小王说，他有意要跟着堂哥混，但是他家人不太同意，才组织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