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十八岁倒计时》逢雨不胜

2、二

　　（二）

　　是的，我的外公——很想吐槽但是不知道从何说起的——三日月宗近。我知道很多人都对这把刀有或多或少的爱慕之情，但是，他真的是我外公，或者说，爷爷。严格说来我是随母姓，母亲又是随外婆姓的，我也可以叫他爷爷，叫夕奶奶。
　　不过三日月本人听过夕对外公和爷爷的解释之后，非常高兴我称呼他为外公。可能是这个本丸里我只能叫他外公，这是个独一无二的称呼吧。
　　还是十二岁。在那之前，我来外婆家，外公还会抱我，其他的刀也会比较亲昵地对我比如会牵着我去找外婆等等。自从我十二岁，“小姑娘长大了啊”的声音响起，就再也没有谁会那么亲近我，会抱我或者牵着我。就连鹤丸都很少捉弄我了。母亲家的本丸和外婆家的本丸，出奇一致的默契。
　　“刚过午时，外婆现在还在睡觉吗？”我问。
　　“估计已经醒了。”外公笑着说，“不如我们一起去找她吧。”
　　“那我们走吧。”我转过身朝莺丸点头表示了一下歉意。莺丸也很理解。
　　三日月宗近不是动不动就会迷路的。就像人的身体有记忆功能一样，惯性使得外公无论身处本丸何处，总能走到外婆的房间。虽然他一直都没记住怎么从主人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

　　夕已经醒了，正在整理自己的头发。三日月宗近很自然地坐在她身边，接过她的梳子，帮她梳发。
　　“小堇在这里呢。”夕想拿回自己的梳子，三日月却没有把梳子给她。
　　“啊呀，莫非是嫌弃我这个老头子了吗？”三日月微微一笑，把梳子递了过来，“那就让小堇来帮你吧。”
　　夕像是想反驳什么，最后只是握了一下三日月的手，然后对我笑道：“那就拜托小堇了。”
　　“是。”我赶紧接过梳子。
　　我也不知道外婆今年多少岁了，但是却没有可以询问的对象。这毕竟不是件礼貌的事情，而且在本丸这种特殊背景下，问及年龄尤其伤感。
　　只是如今我握在手里的那把头发，已经不复当年乌黑浓密。我看向那几根白色的头发，正想着将他们藏起来的时候，夕像是觉察到了我的意图，笑道：“不必了，小堇就梳我平时最习惯的发式吧。”
　　于是我根据记忆，梳了一个最简单的髻。
　　阳光从走廊投过来，那黑发中的几根白发格外显眼。
　　“如今想来，岁月流逝果然够快。”夕对着铜镜看了看，慢慢地起身。三日月扶着她。我跟着外公外婆走到走廊上，在廊下坐下。
　　意料之外的，外婆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有些不知所措地搂着她，抬头望向外公，可是还没明白外公的那个眼神，外婆便从我身上起来了。
　　我看不到外公的表情了，于是专心地看外婆。
　　“小堇很快就要成年了。”她道，“以后很少会有机会到外婆这里来了吧。”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回来看您的。”我拉住她的手。
　　她不动神色地把手抽了出去，笑着将我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小堇有这份心，外婆已经很高兴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喝茶。
　　于是外婆又问起这次拿来的是些什么特产，以及我母亲的近况之类。我都仔细回答了，并且反复斟酌过，确认还算客观。
　　“曙这个孩子，就是让人操心的命。”外婆轻抚着茶碗柔和细腻的纹路，“你这次来，她有叫你带些什么信件么？”
　　我回忆了一番，摇了摇头。
　　外婆点了点头，又问了问外婆家与去年相比有什么不同，这次又是住多久一类。随后她吩咐了当天的近侍去收拾房间。
　　本丸这种地方占地面积倒是很大，有一间常年闲置的屋子就是留给我的。当然，旁边还有一间更加闲置的。
　　那就是留给我母亲的屋子。
　　夜深了，我拉开门，准备走进自己的房间。鬼使神差地，我又把自己的房门合上，走到了隔壁，拉开我母亲房间的门。
　　我母亲的房间保留着她走那天的陈设。母亲算是离家出走，房间并没有特别整理过，很多东西还留着。包括她养的仙人球，包括她的几个抱枕，包括她藏在抽屉里的本子。
　　曾经私下里偷听到过大人们嘲笑我母亲的品味。
　　后来我把我的本子都塞在了我朋友的本丸。
　　我的房间呢，都是我来了，夕派当天的近侍和几个自愿干活的刀剑来帮我打理一下。而母亲的房间是非常干净的，似乎定期会有刀剑来做专门的打扫，虽然我不知道是谁。
　　会不会有外婆家的刀暗恋我母亲呢？
　　我曾经这么想过，但是愣是没有观察出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但是我更近一步地认识到了一件事——所有刃都喜欢他们的主上，我的外婆，夕。
　　就像我母亲的本丸，大家都喜欢我母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