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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来活了 ...

  •   白子钺这一觉睡得极其舒爽,所以,当他睁开眼的时候,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这样的一个好觉,已经七八年未曾出现过了,特别是在五年前那件事后,他更是夜夜乱梦缠身,就算他心志再坚定,也还是被这些梦弄得身心俱疲。
      他眨了眨眼,扭头看了眼闹钟,星期三,下午五点,还有两个小时上班,可以先跑跑步,出身汗,然后洗个澡,接着到楼下买两屉小笼包,两杯豆浆,然后开车去上班。
      这是白子钺往常的规律,五年了,不曾变过,他也从未想过要变,但是,当外面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时,他一成不变的生活即将......不,是已经开始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子钺趿拉着人字拖走到厨房门口时,上身穿着条军绿色工字背心,下边一条黑色及膝大裤衩的时景迁正好回头,对他粲然一笑。
      “去刷牙洗脸,饭马上好。”
      白子钺看着他的笑脸,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时景迁塞了一块红烧肉。
      “味道怎么样?好久没做了,手有些生了。”他举着筷子,等他给评价,眼中满满地都是得意的,等着他夸奖的期许。
      白子钺嚼了几下,咕噜一声咽下,点了点头,实话实说,“好吃。”随后,没再看时景迁一眼,低头转身去了浴室。
      时景迁探头看着他有些恍惚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小样儿。”得意地吹起口哨,接着炒菜。
      白子钺洗漱好出来,餐桌上已跟变魔术一样,摆好了三菜一汤,氤氲的热气在暖黄的灯光中,竟透出了丝丝温馨之意,他微微愣了一下,抬眼看向正端了两碗饭出来的时景迁,唇抿了一下,沉默地走到椅子前坐下。
      时景迁坐在他对面,将一碗饭放在他面前,“吃吧!”
      “时队长,你这是离了特部,准备放飞自我了是吧?”白子钺面无表情地夹起一块红烧肉,一口全放进嘴里,盯着时景迁,用力地咀嚼着嘴里的肉,仿佛他吃的那块是时景迁身上的肉一般。
      “我这表现得挺明显的,白主任才发现吗?”时景迁笑嘻嘻地撩了一下眉,随后还特不要脸地抛了个媚眼给白子钺。
      白子钺被他那媚眼吓得险些没被肉噎死。
      “那天的那些人,最后怎么样了?”沉默了一会儿,白子钺再次开了口。
      “死了一个,重伤一个,跑了一个。”
      “竟是有三个活人?”白子钺怔了一下,皱眉低头思索,果然,药丸就仅仅是药丸,他当时只探到有一个活人,还以为其余的都是傀儡,没想到,竟然还有另外的两个。
      时景迁抬眼瞟了他一下,心中暗叹了一声,这小子该是又钻牛角尖了,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另外两人,即使是在你全盛时期,只要他们有意隐藏,你也未必能察觉到,所以,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白子钺听了他这话,猛地一抬头,见他面上淡淡,正跟盘中的玉米做斗争,这才知他是在真心实意地宽慰自己,并无那些人一般,面上宽慰,实则暗含嘲讽之意。
      他淡淡一笑,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
      晚餐过后,白子钺本着不能干吃饭不干活的原则,主动承担了洗碗的工作。
      待到他忙好,时景迁也换好了衣服,就等着他换衣服,一起上班了。
      坐在车里,时景迁突然笑了一下,白子钺看了眼右边的倒车镜,顺便瞟了他一眼,随口问了一句,“笑什么?”
      “你说,咱们这样,像不像一对老夫妻,一起吃饭,一起上班。”
      白子钺的车突然歪了一下,“时队长,我正在开车,你能不能不要乱开玩笑。”
      时景迁摊了摊手,挑眉轻笑了一声,随后漫不经心地应了一下:“哦。”
      白子钺实在是懒得跟他理论,反正也理论不出什么,干脆一路上都闭口不言,二人倒也相安无事地到了单位。
      二人一前一后进的居委会,哦不,现在这个点钟是帮扶中心,陈北兮正忙着浇她那些已长畸形,形如外星生物的多肉,吴砚耕则坐在电脑前,认真地学习着这里的工作流程和规章制度。
      “早。”陈北兮一脸纠结地看着她那些多肉,一边心不在焉地跟白子钺打招呼。
      “小兮,你这些多肉长得都跟史前怪物似的,我看还是扔了得了。”白子钺每次看到她这些畸形多肉,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长得实在是,太抱歉了。
      “这已经是我换的第十批了。我就整不明白了,为啥别人的就能长得那么呆萌可爱,我的就非得长成参天巨兽呢?”陈北兮一张脸都快皱成汤包褶了。
      “这我还真不知道。”白子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拍了拍她的头,转身去看吴砚耕,一脸关爱小同志的表情,“小砚,学习得咋样了?都记住没?”
      “主任,这个,跟我在学校里学的不一样啊!”吴砚耕推了推眼镜,一脸纠结地指着电脑上的一排字,“遇年久且无证鬼魅,当先断其良善,后再定是否伏诛。”
      “哦?哪不一样?”白子钺撩了一下眉,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斜靠在桌子边。
      “《伏诛录》第二版第六页第二条:遇年久且无证鬼魅者,当就地伏诛,凡宽宥者,皆移交诛妖庭,废其灵力,永世不得录用。”吴砚耕面容极其严肃地看着白子钺,咬字清晰,一本正经地将《伏诛录》上的条例给背了出来。
      办公室里一时间竟是静得落针可闻。
      吴砚耕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他,是不是得罪领导了呀?
      “小砚啊!原来你们现在还在用十年前的教材啊!”白子钺突然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吴砚耕的发,“来了我这里,你以前在学校里学的东西大约都是要丢掉了。”
      “为何?”
      “因为,我是白子钺。”白子钺轻笑了一声,给出了这么一个有些坑爹的回答,随后,他就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什么意思?”吴砚耕一脸懵逼地看着白子钺的背影。
      “你来之前,是不是都没去了解过白子钺这个人啊?”时景迁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看着吴砚耕。
      “嗯啊!我只知道这里的主任是姓白的,别的就都没听说过了。”吴砚耕老实地摇了摇头。
      “你竟然不知道我们白小七爷?”陈北兮直接翻了个白眼,长腿一蹬,直接连人带椅地滑到了吴砚耕的面前,“来来来,今天姐姐就给你好好科普科普咱们白小七爷的降妖除魔辉煌史……”
      陈北兮这话还没开头呢,门上挂着的黄铜风铃就无风自舞起来,并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三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口,玻璃大门晃动了一下,却没有一个人站在那。
      “陈,陈北兮,门上的那个黄铜风铃,应该是指路铃没错吧?”吴砚耕微微动了一下脚,有些害怕地向陈北兮的方向靠了靠。
      “嗯。”陈北兮点了点头,眉头微微皱起,“什么鬼?还不速速现身!”她站起身,魁星笔已被她握在了手里,她盯着门口,冷声喝道。
      时景迁瞟了眼跟鹌鹑似的正瑟瑟发抖的两人,心中不住地冷笑,白子钺不过是灵脉断了,他们就这般欺负他,让这么两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来给他做手下,特别是这个陈北兮,手里拿着一支可定鬼魅生死的魁星笔还怕成这样,这些年,可真是难为白子钺还活着了。
      “你们俩都退后。”时景迁慢悠悠地站直身体,向前跨了一步,将陈北兮和吴砚耕护在身后,脚下刚要一动,里面白子钺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他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陈北兮和吴砚耕都哆哆嗦嗦地躲在高大的时景迁身后,有些无奈地扶额叹了口气,“不过一个新魂就将你们俩吓成了这样,还有没有一点国家公职人员该有的形象了。”
      “还有你,不过一个新魂,干什么用上太极玉真步?想启动大阵啊?杀只鸡你用宰牛的刀,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你知道要重新净化一个净灵阵需要花多少精力和经费吗?”白子钺瞪了时景迁一眼,越过他,准备去门口开门迎客,却被时景迁抓住了手臂。
      “你见过谁家新魂是能摇响指路铃的?”时景迁眉头微微蹙起。
      “今天见着了。”白子钺神色淡淡地挣开时景迁,走到门口,一手拉开玻璃门,一手往面前空气甩出一张黄符,隐了身的新魂终于现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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