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弃》醉卧红颜

5、（五）黑暗与光明 （下）

　　“我，我也不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我们能去见见葵么？”我撒了谎，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撒谎，明明应该把一切都说出来的。

　　“好吧。”刘警官沉吟半响，答应了。

　　审讯室

　　葵端坐在桌子的另一端，低着头一声不吭。

　　直到看见我进来，无神的眼中才流露出一丝光，可随着纱织踏进来的脚步，葵的眼又黯了。

　　不论我们问她什么她都只是摇头，不发一语。

　　刘警官见问不出来什么，便让我和纱织走了。

　　没过几天报纸就登出来了，什么心理障碍学生无差别连续杀人事件，有刘警官笑的很灿烂的脸，和一张小到看不清脸的葵的照片。

　　宿舍里的人由于这条新闻，对我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转变。我也从那个诅咒的携带者，一下变成了悲惨的受害人。她们一个个同情心大发，对我嘘寒问暖，可笑容却怎么看怎么虚假。

　　纱织在新闻登出的前一天莫名其妙的休学了，没和任何人道别，就这样淡出了大家的视野。

　　这一切像一个没完成的乐章被人生生的划上了休止。

　　迷看似解开了，可我的心中却都是疑问。为什么葵会承认她做过这些，明明在康子的事情发生之前葵是一个连心理学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单纯女生。

　　我想找到答案，却发现看似到处存在的线索却让我无从下手，就像一只抓乱了毛线团的猫，被缠着，紧锁。

　　我不是推理学家，也不是心理学家，只是一个单纯相信着友情的傻孩子。

　　如果当初心里产生一丝丝怀疑，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可就像我不相信葵会连杀三人一样，我也相信着纱织同样不可能。

　　算了，反正我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可是我相信迷只要现出一点点踪迹，就会随着时间的冲洗而变得慢慢清晰的。

　　“绾绾，真可怜，和杀人犯住一个宿舍，幸好你命大......”赵玲的大嘴在我的面前一张一合，一脸假惺惺的笑把她肉呼呼的五官挤在了脸中央。

　　“住口。葵不是杀人犯。”我抱着头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

　　“不识好歹。”她楞了一下，轻蔑的一笑，抓住刚回来的钱谦搬弄我的是非去了。

　　我抱膝坐在床上，恨不得一下就是天黑。

　　越来越相信黑夜就是我的斗笠，将我包裹，月色照耀下那一张张扭曲的丑恶的脸才会变得模糊光洁。我害怕看到他们的目光，不管是友善的还是伪善的，都是因为同情才向我接近，我不是乞丐，我不需要同情。我需要的只是答案，是真相。

　　熄灯了，垫桌子的报纸被谁不小心扯坏，我捡起掉落的那一半，对着月光看去，葵的脸被齐刷刷的撕成了两半。

　　这是不好的征兆么？

　　我下了床，可眼皮却越来越困。

　　破旧的小楼里

　　2楼单人间

　　“你那点小儿科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

　　“哼。”

　　“哎，那我只好用家法惩治你了。”一只干涸的手从袖中伸出，褐色的指甲在女孩的脸上划了一下。血顿时溢了出来，然后变成黑红，却无法凝结成疤。女孩的唇色越来越白。

　　“你，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我族的家法。”

　　“那你看清楚了，我是谁。”

　　“太爷爷......”

　　“还记得住我是你太爷爷，很好，很好......”话音没落，身起影落，几个耳刮子打的干脆利落。

　　女孩吐出嘴中的血和断掉的牙，眼神倔强中却带着一丝希望。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决不答应。这次你任务惨败，几个族长不会给你好看的。不如太爷爷我给你个痛快。”

　　“......”

　　“上路吧。”老人轻轻弹了一下已如木人的女孩。

　　女孩的腿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

　　是周末，我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听身边的人洗漱，吃饭，装扮，回来，吃饭，却任由自己如同睡死过去一样躺着，不闻不问。

　　是谁在摇我？

　　我把头伸了出来。

　　钱谦一脸无法描述的表情把一份报纸递给我。

　　纱织死了。

　　被房主发现的，因为邻居说隔壁一股血腥味，敲门又没人答应，只好让房东用备用钥匙开门。

　　可里面的惨景却让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吓软了腿。一具女尸直挺挺的站在客厅中央，周围没有任何支撑，可她却并不倒下。地上，身上都是血，而鞋更是已被血水泡红。

　　警察局几乎出动了大半警力去调查这件事，可不知为什么，我坚信，这也不会有一个合理的答案的。

　　夜幕降临了，我着一身黑衣在阳台上喝茶。

　　远处飘来一丝炒菜的香，可我却一点都不饿，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