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Mafia的海神大人》楠绘

5、第 5 章

　　第二天一早，森鸥外帮深海奏汰换上他原本的那套衣服。

　　衣服是很古老的形式，有好几件，穿起来并不容易。

　　“今天要去做什么？”对于被人穿衣感到理所应当的深海奏汰在森鸥外系扣子的时候这样问道。

　　“今天我带深海君去看看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类，以及大家复杂的感情。”

　　他提醒道：“深海君注意，不要跟人说话。神明结缘容易，想要斩断就比较困难了。”

　　深海奏汰了然的点点头。

　　“至于太宰君，就帮我留在这里看诊所吧。”森鸥外提示道：“有一部分药品我换成了黄连，虽然知道太宰君不会随便乱动，但还是提前说明的好。”

　　“可不要误服哦。”

　　回复他的是太宰治一个无趣的眼神。

　　……

　　“这里是哪里。”

　　站在港口黑手党门口，深海奏汰问道，但语气并没有什么起伏，看上去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说着，他带着深海奏汰踏了进去。

　　站在门口持枪守卫的港口黑手党成员虽然不认识深海奏汰，但却丝毫不敢动手阻拦。因为带他进去的是首领最为信任的贴身医生，对方现在在首领心目中的排名，甚至居于五大干部之上。

　　没有人敢去阻拦。

　　森鸥外将深海奏汰安排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稍微整顿了一下仪表接着就去顶层见首领了。

　　被森鸥外叫来看守深海奏汰的人并不是他这一派的人，而是从属于另外一位干部。这也是森鸥外的计划中的一环。遮遮掩掩会引起人的好奇，而光明正大的表现出自己的想法反而会让他人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被上司尝试性的派来，没想到真的被森鸥外叫进来干活的人很是惊喜，自然是想要尽快从眼前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孩子嘴里套出点东西来。

　　要说森鸥外那个老滑头，带个十几岁的小孩过来没有什么别的打算，他是不信的。

　　“您好，我是山口，森医生让我暂时来负责照顾您的工作。”

　　听到声音之后，深海奏汰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

　　反倒是试图搭话的山口僵在原地。

　　他自认为自己的亲和力算是比较高的了，就连森鸥外怎么也哄不好的爱丽丝也愿意心平气和的跟他聊天，他还从其中获得过不少因为小姑娘没有防备心而无意中透露出来的信息。

　　但他刚刚跟对方说话的时候，对方看他的那一眼就就跟看旁边的沙发没有什么区别。

　　不如说一般人看到沙发说话还会吓一跳，对方连他说话都懒得搭理。

　　漠然。

　　即便如此，山口还是顶着尴尬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再一次被无视的山口终于不说话了。

　　在对方不愿回复的情况下，只有自己叽叽喳喳二点问话，很容易给对方一种过于聒噪的感觉。

　　但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哪怕是很厉害的异能力者，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尾崎红叶，亦或者不可一世的黑蜥蜴，在他问好的时候无论如何至少也会向他点头示意。

　　眼前这个小孩，再厉害能比得过干部吗？

　　虽然心里愤愤不平，但该完成的工作山口还是一丝不苟的做完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代表上司来“帮”森医生的，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被对方看不起。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归类进“不可一世的小鬼”之中的深海奏汰，十分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至于刚刚山口的问话，他虽然听见了，但却没有回答的打算。

　　森说过，神明不要随便与人类结缘，那样会加重自己身上的负担。

　　避免与信徒结缘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不进行交流，更何况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信徒。

　　作为信徒哪怕不知道自己信奉的神明的名讳，至少也知道长相、装扮或者所掌管的神职。

　　除了信徒以外的存在，神明都是一视同仁的。

　　漠然。

　　……

　　另一边，森鸥外经过好几道高大稳固的门，才见到了躺在床上的首领。

　　“boss。”

　　他先是单膝跪地，朝着对方的方向行了一个礼后才站起来，开始汇报自己的任务完成情况。

　　原本像这样的任务，完成时应该用书面报告提交上来的，但是随着老首领的年纪增大，视力越来越差，但他又不愿承认自己的衰弱，对老花镜这种东西不屑一顾，所以此后的报告就开始普及口头报告+录音的形式，来满足对方的需求。

　　“您两天前安排给我的任务，已经初步完成了。”

　　听到这话，首领激动的咳嗽两下，吃力的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靠在装饰华丽的床头上：“横滨的神明！咳咳……我就知道……”

　　“神明大人现在在哪里？快带我去！”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许愿后重新获得健康身体的美梦中，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早就丧失了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的能力。

　　“目前为止，我们找到了几位许愿成功的人，这些人有的原本是流浪汉，现在已经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有的在妻儿坠海之后许愿，真的被神明大人救了回来……”

　　还没等他说完，老首领就迫不及待的说道：“连溺死的人都救回来，更何况是我！”

　　“医生，我要见到神明大人，给你一周、不，给你三天时间去想办法！”嘶哑的声音因为激动显得格外尖锐，让人听着耳膜都感到有些刺痛，而森鸥外面不改色。

　　显然，老首领也知道让神明来见他不太现实，于是便把任务扣在森鸥外头上。

　　等他说完，森鸥外才露出迟疑的表情。

　　“首领，神明大人虽然好说话，但也仅仅是在面对信徒的时候。”

　　“如果随随便便就实现他人的愿望，那么世界不就乱了套了吗？”

　　森鸥外和老首领这一天究竟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深海奏汰只知道自己被森鸥外带进了顶楼的房间，一个年纪不小的老人语气十分激动的冲他喊了一番，接着他就被带了出来。

　　再然后，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公开宣布信奉海神，还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试图在旧港附近建立神社，几个干部拦都拦不住。

　　把一位十几岁的少年称为神明这种事情，哪怕是首领原本的心腹，都觉得太离谱了。

　　尽管对方拥有无比强大的异能力，但距离神迹应该也还有一定距离。

　　深海奏汰没有在港口黑手党的众人面前真正以“海神”的名义露面过，但是他那天被森鸥外请进港口黑手党的事情还是传了出去。

　　[神明]的样子，服饰，以及眼神，都在底层人员中越传越广，越穿越玄乎。

　　在高层坚信这是森鸥外针对首领的阴谋的时候，反倒是底层人员率先认可了“神明”的身份。

　　神社的修建十分顺利，尤其是在开始修建神社后，港口黑手党平时狠厉的手段都收敛了不少。外人不知道，是因为老首领坚信神社建立完毕自己就能在神明的祝福下回复健康，所以才不再四处挥洒戾气，只当是因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因为信奉海神而脾气温和起来。

　　这样一来，更是打响了“海神”的名头，明明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什么信徒，但短短几周，真的有不少人在路过施工中的神社的时候，会停下脚步，向神明祷告一会再离开。

　　可惜的是，神社还没有施工完成，首领就先一步离世了。

　　首领的贴身医生还说，首领去世之前，最放不下的就是这座神社，让诸多□□成员和横滨市民很是唏嘘。

　　尽管首领临终前把港口黑手党传给了森医生这件事引起了不少成员，尤其是高层的不满，但是森鸥外接手后，遵从老首领的意见，继续修建神社这件事还是让不少人觉得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医生。

　　毕竟现在他是首领，已经没有必要浪费精力搞这些没用的东西了，但他还是做了，并且是以老首领的名义，也算是最后满足他老人家一个心愿。

　　作为亲眼看见森鸥外在老首领临终前被破口大骂的“证人”，太宰治对此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