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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满天星*香碗豆 ...

  •   星际微科幻paro,时间线混乱,
      一不小心就大长篇
      (写完提纲,我发现,完全再拿这个可以再开一篇长篇,所以缩短写得很烂的预警)
      指挥官柚X星船驾驶天
      此篇:巜The time travelers 》时间旅行者
      Bgm:《前前前世》钢琴版

      0·
      To the time to life, rather than to life in time
      给时光以生命,而不是给生命以时光。

      part1·满天星
      窗上的书页在动,下午的时光总是有一种暖洋洋的咖啡味,风穿过医院碧绿的草地,越过街上的行人拥拥挤挤,一栋房子外的蕾丝窗帘迎风飘扬,像是金鱼的尾巴。
      两个蹦蹦跶跶孩子冲在了前面,男孩拉着女孩的手,都生得粉雕玉琢,往后跟进来的是两个大人,也许是清秀的容颜减轻了年龄感,一个穿着短款白丅恤,宽松家居棕色裤,露着虎牙,脸上笑得温和,而另一个人牵着他的手,眉骨秀朗,配套的白衬衣,搭了件天蓝风衣,显得很年轻。
      一屋子的老友都在等着他们,隋文静率先抱过了小女孩,在怀里稀罕得不行,一口一个夭夭叫着,米沙拎过另一边的小男孩,揉他的脸,嘴上不忘数落:"天总行啊,这皮实耐打的样子,像你。"
      小男孩认认真真地回:"爸爸说了我们是领养的,所以不像。"正好应上一边流口水的小女孩招手叫:"那我比较像daddy…"眼见对面神色不对,女孩赶紧往阿姨怀里钻了钻。
      就在金博洋觉得是时候一套军体全问候对面祖宗十八代一下时,羽生轻轻按住他的肩膀说:"好了,今天聚会呢?别生气了。"
      一个大人和"小孩"又开始了对话。
      两位老铁多年没有感受到两个人同框的画面,一时之间精神攻击有点长,眼看怀中两个小团子……齐刷刷地用白嫩的爪子捂住了眼睛,默契,真不愧是兄妹,虽然是领养。
      "好了,来介绍一下自己吧。"羽生结弦轻轻拍着金博洋的背,低着声音对两个小孩子耐心道。
      小男孩先开口了:"叔叔阿姨们好,我叫羽生阳,金博洋是daddy 的小太阳的阳。"
      众人:……
      小女孩在怀里笑着,事后也认认真真地伸出爪爪,奶声奶气地说:"叔叔阿姨们好,我叫羽生笑,我爸觉得我daddy 笑得好好看的笑。"
      众人又在风中凌乱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宴会上点缀着满天星,原是最清新朴素不过的一种花,一,小朵一小朵安静地开着,金博洋不由掐下一朵,细细转着,如时间悄悄走过。
      滴一一答。
      眼前是再熟悉不过的画面,灯光,孩子,还有一众打打闹闹的好友,还有…落在自己肩上的一双手,那朵小小的满天星,如一颗星辰,在相握的两个人手中。
      "你还记得我们过去的样子吗?"羽生清淡的声音响起极为好听。
      "你又来了,我的时间旅行者先生。"
      金博洋垂眸,闭上眼睛。
      1.
      星纪元232年,米沙一如既往地到情报部上班,IkSD4号星球是众多中心的汇集,这其中也自然包括军事和行政,他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巨大的建筑外面透明的科技屏和防护罩,上面流动的花纹在阳光下诡异地闪光。
      他不由得,想到一位好友的形容。
      "像是那些脑袋枯楬的老学究和技师造出的钢铁怪物。"
      非常不巧的是,这个朋友姓金名博洋,正好坐在他对面绘声绘色地描述,神色丝毫不掩嫌弃,笑容下一颗虎牙露出,他在心里悄悄地吹了个口哨,
      [天总你可消停点吧]
      面前的少年驾驶服外面套着件实验室的白大褂,此时正兴致勃勃地专注于手中的科技数据,翘着二郎腿,如果单看内容的晦涩和批注的知识专业程度,其实很难让人相信,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才二十岁,整个星际联盟,最年轻的星际驾驶,平了某位的纪录,之所以没早选择破:
      是因为他18岁的时候沉迷星际物质检测实验,他信誓旦旦地对许叔说19岁也不迟,结果那一年拿下研究生学位的天总,因为一场突然接到的外派,在另一个星球上,孜孜不倦地采集完数据后,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尘埃风暴困在了上面,困了个半年,苍天饶过谁啊。
      随着科技的发展和膨胀的需求,人们开始向外太空寻求资源,甚至组成专门旅行的舰队,一切工业化的数据开始疯狂充斥在人类的生活中,21世纪的地球离现在也不知道过了几个世纪了,恍惚的像一个梦,现在已经成了一个人口稀少的参观地点。
      战争的历史永远如影随形,金博洋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看见新闻上出现"XX空间流浪犯罪团伙已经被抓获…"缀尾最后牺牲的人数,像一个小小的黑点,被当作句号忽略。
      永远有人在贪心地索取。
      金博洋批注完手中的实验报告,随手往银色的操作屏边一扔,米沙不知道该表扬他知道心疼一下这老贵老贵的器材,还是应该严肃地提醒一下那份报告的价值。
      如果他不是身为被高层亲自聘请回来,甚至带薪休假。连上班天数都不定的天总,米沙觉得自己也许可以考虑一下后者。
      但他现在正在这里当探索者号的舰长。
      算了,惜命。
      "怎么找到治天总的人"米沙不遗余力地寻找着这个问题的答案,同金博洋小时共当过三年同桌,其革命友谊十分坚固,米沙出身家庭背景深厚,却偏偏当交际花当得不亦乐乎,同样,金博洋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科学家天才。
      "喂,喂,天儿!"
      "工作上称正式职称,米沙同志。"对面的金博洋一副,如果再议论私事就免谈的表情。
      米沙轻轻的咳了一下,"金舰长……"金博洋拿双手撑着下巴,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笑。
      "资料借我看一下。"
      没有想到是个正常的要求,金博洋反倒对这个感到惊讶,他坐在转椅上转身,捞起那份报告往后一扔。
      "唉,对了…"
      金博洋带上了耳机,避免聒噪的声音再从后面传来。
      感谢上帝,总算清静了。
      他在脑子中梳理着繁复的轨道图,包括运行,每一个小小的结构,同原子粒子一样在脑中浮动,组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宇宙中有很多不确定的危险,可是他却偏爱这星际的神秘。
      手执笔在纸上速写,下面缀着一堆方程,在科技如此普及的今天,他却偏偏喜欢纸笔。
      纸上飞快地滑过笔迹,那些星球被最简的线条精妙地绘出,充满了物理严谨的美。
      耳廓边的耳机中,有隐隐的噪音传入,他按了一下笔,并没有打算去理会。
      直到有人拔了他的耳机线。
      嘿,我这暴脾气。
      天总向来遵循一个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倒是很想看看,在这艘飞艇上是谁那么大胆敢拔他的耳机。
      一转身,本已经打算给米沙一顿暴揍的天总愣住了。
      拿着他耳机的少年很年轻,肩上是三杠星,军装上一丝皱都没有,与脚上的运动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吧,耐不住长得好看,梳着标准的大背头,皮肤白皙,冷静中秀挺的容貌,让人忽略他眼底浮动的情绪。
      另外一只手,嗯,拿着那份报告。
      看来这份报告是砸到那某个人了。
      眼前的人身上有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的气质,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可能他人更多的是了解他的成就,整个星际中,怕是都没有人在这个年纪到达过上校军衔,金博洋闭着眼都能倒背他的光荣战绩。
      比如也是二十岁上战场什么的,测试成绩和他一样,精确到小数点的巧合。(受到米沙不止一次的调侃)
      不过,他从未想过在这样的方式下见到彼此,或者说没有想过对方的身份。
      好吧,还是他惹不起的那种。

      "天总,来,认识一下,这就是……"米沙不习惯冷场。
      "不用。"两声重叠的声音交替在一起。
      眨眼间,两个人的视线就对上了,呼吸可闻。
      "你们两个人认识.…?"

      米沙发誓那是自己此生最想逃跑的时刻,羽生结弦神奇地低头笑了一下,而金博洋抓了一下自己膨松的卷发,脸一低,耳朵红了一圈。
      得,不止认识呢。

      ·他们很早的时候就遇见了,羽生结弦是在不知道第几次时间回溯时才后知后觉的认识到这点,小时候他们住在一条小巷里,未曾被工业化奠定的公寓,有着纯朴的白色外壳,如散落的满天星,在生硬的区块上。
      羽生结弦比金博洋长三岁,一家人也都是安安静静的性子,小区里羽生最成熟,他最皮,这是个公认的事实。
      初见,相视一笑,却都没有留心,毕竟是孩子。
      有点什么都留不住的纯粹在里头。

      大概是金博洋,先发生了改变。
      羽生结弦家里堆着一大堆厚厚的书,来源自于身为学者的父母,而金博洋的父亲和羽生的父亲一样是同事,所以两家也来往的频繁些。
      "你喜欢这些是因为你爸爸吗?"金博洋一开始总是对这些知识性的东西有些苦恼,他甚至更愿意去操场跑上三圈,也不愿安静地坐下来观测。
      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了解知识的兴趣,一大本星星运行轨迹图已经看完,因为他有一个成为星船驾驶员兼科学家的梦想。
      "你觉得你是因为你父亲才想成为那样的人吗?"
      "不啊,只是因为喜欢。"
      "所以我也一样。"少年清爽的眉间有笑意,他总是这样谈论着他的梦想,带着自信和坚定,当时极为让他羡慕。

      耐不住两家家长让两个孩子知识交流一下,都是高知家庭,不过更多的时候,有种羽生在给天天补课的感觉。
      在那个书本和知识都应试化、爆炸性的时期,金博洋更多的记忆则停留在羽生拿着一根铅笔,用一根一根的线条剖析其中的奥秘,那晦涩难懂的星体,宛如优雅的舞者,在纸上翩翩起舞。
      他几乎听得入迷过去,眼前是他所描绘的宇宙,彼时他们还不知道其中凶险荒芜,就是那样欢喜地交换着自己的梦。
      "星辰的运动,你可以把它是做最冷酷无情的规划运行,也可以从宇宙的奇点开始入手,从这里的120亿年前,发生着混合与爆炸……"
      "他们会改变吗?"
      "不知道,因为有的一直在变,有的则不,就像时间,其实同宇宙很像,得看你的定位。"
      他自己问的昏头昏脑,见到羽生认认真真的回答,不由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感觉他捧着书笑的样子简直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笑了,就是这样的动人。
      就像……时间静止。
      他感觉这个形容一定会被羽生毫不留情的嘲笑,所以选择乖乖地闭上嘴。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嗯,有,你需不需要点补偿?…我指的是那个…那个补课。"
      "哦,叫声哥哥怎样?"羽生在对面笑得像只狐狸。
      金博洋,在那一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一定是室内自动温控仪温度太高。

      "你还说呢,你是不是存心想这么套路我的?"24岁的金博洋对这个自己对象这个行为心存深深的在意,不由得问起了。
      哪想对面回了一句。
      "嗯"
      在两个人多年后同居的公寓中,一切摆设都和当年很像,其实还有怀旧的心思在作祟,唯一不同的是,天天光明正大地搂着羽生,而且兴致冲冲地质问。
      不过羽生撇了撇嘴,声音清越,"哪怕我不存心,将来也会,所以只是早一点履行职责而已。"
      气得天天狠狠掐了他一把,两个人笑成一团。

      羽生结弦是指挥官,同时也是时间旅行者,大概是性子中的理科生的浪漫,以及对于时光的感触让他选择这份工作,采用特定的工具,比如说此时他带着的腕表,就是一款小型的时空穿梭装置。
      这些技术和物质都有中情局管理,这属于特别稀缺也特别重要的一个部门,一个时间旅行者,其品格和能力都是有要求的。
      若说改变后续的发展,如股价,重大事件自然不可以在过程中轻易泄露和修改,但时间中总会出现一些漏洞,也由此需要适时兼顾,加之一些团伙作案,越发疏忽不得。
      可至于顺便谈个恋爱,告诉恋人忘了的家门密码啥的,这确实不在管辖范围。

      望着自己怀中睡着的小孩,羽生不由得叹了口气,轻摸他的头发丝,脑子中浮现出一段回忆。
      27岁的羽生结弦站在那个小小的巷口,望着自己手上的钟表,确认了过去的时间。
      眼前是轰炸,战争在频发,新式的战机飞过,那时候的条件并不好,所以也得受到波及,最后居然躲到了防空洞里,他们并不是没有身份的家庭,选择定居在这里也是因为平易近人,却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最糟糕的是,羽生的父亲身为星际研究者,同金博洋,身为科学家的父亲一样,死在那次星元纪年,一场资源抢夺战争中,追查过程极为艰辛,而最后那个犯罪团伙被捕的七七八八,但平息不了那些所流的鲜血和伤害。
      霎时间失去了所有的光芒一般。
      在羽生结弦眼中。那天的夜是冰冷的,破败的小区中隐隐约约的一角星空,像一只冰冷的眸子,在注视着这里的伤口和丑恶。
      那些原本他所被教授的,热爱的,都在一瞬间蒙上了迷茫,他的心如同一支望远镜,在眺望宇宙极端的奥秘,却只看见了一片黑暗。
      防空洞中空间挤,金博洋拿了床被子,同他靠在一起,两个人挨着,温度散落在肩膀上。
      他就那样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梦乡中,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睁开眼睛,发现是他搭在自己肩上睡着了,真想挪个位置,让他睡得舒服些,却发现小孩抓住了他的手,眼睛在断断续续的灯光下,也许是他的错觉,竟然如萤光一样。
      "羽生哥哥"他在睡梦中说道。
      二十七岁的羽生结弦看着面前的画面逐渐模糊,又一次时空压缩,这意味着这段的时间要结束了,而且压缩真是种不好受的体验。
      但是他看着眼前的自己,微乱的发丝下,是微闭的眉眼,接着轻轻睁开,表上的数值一点一点的跳跃而过,十二岁的羽生结弦,在那时做出了,人生第一次违距的活动。
      他轻低下头,吻了一下金博洋的额侧。

      "我小时候是不是挺可爱的呀?"金博洋莫名其妙想要个夸奖。
      "嗯,你现在也很可爱。"羽生拉着爱人的手坐在沙发上,想起来那个活蹦乱跳的他。
      "咯咯,我觉得你还可以提醒一下过去的我。"
      "提醒什么?"
      "提醒他,过早恋爱不利于伟大国家的未来建设。"
      "那也得算我一份。"羽生笑弯了眼。
      "那下次你最好和过去的你科普一下,你动心的时间,我们两个这么多事也不累的。"
      "我知道的。"偏偏这句说的无比确定。

      那时候的金博洋在防空洞中,明明那么害怕,却还在安慰他。
      "你知道莫比乌斯环吗?"羽生突然问
      "知道,这是一个特殊的纸环,算是二维的紧致流体单侧纸面……"
      看着小孩一脸认真的科普,羽生忍不住揉揉他的头。
      "我更愿意把它同时间比较在同一个曲面上进行跳跃和穿梭,它的转折处,也恰恰是曲面的连接处,没有办法去改变,时间旅行者的责任,大概便是去看,这个指环有没有破损这样…"
      "可是你如果把它延中央剪开,他就会变成两个相套的环,就像生命一样,会生生不息的延续…"金博洋眼神亮亮地看着他。
      他知道他在鼓励自己,每一处时间,都在环环相扣,有起伏,也有平淡。
      他同自己分享这样抽象的概念,又共同演绎出各自的想法,他当时还记得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那你觉得,我会成为时间旅行者吗?"
      "会啊,宇宙和时间,同样浪漫,不是吗?"他用那样欢喜的口吻,像一只单纯的猫,但他却在他的眼中,看见喷薄而出的瑰丽星云。
      我们或许挽回不了亲人的逝去,挽回不了曾经的动心,但有你的时间,都是值得的。
      他知道,就是从那天开始的,他的心扉落入银河,直至在混合间产生爆炸的力量。

      那是一场光华洌滟的青春,带着特有的酸甜,彼时的他们都没有想过,在被提前录取进大学后,会这样的相隔异地。
      他们周围都是陌生的人,纵然在学校取得的成绩再高,也弥补不了心头的遗憾吧,金博洋在读书期间,羽生的书信,是他为数不多的安慰。
      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写信这种事情,也只有骨子里高度仪式感的羽生会做了。
      很简单的米白色信纸,上面的字迹格外秀雅,他盯着上面的一处标点,笑出了小小的虎牙,好像可以看到那个少年,落笔的每一处修改转折,以及抚平纸上皱褶的样子,他给他回信。
      一向做事很酷的天总当时十六,做梦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是会给人写酸酸的信的人。
      想什么,又不是写情书!
      这个想法出来他被自己吓了一跳,幻化出羽生垂头翻过书页的样子,安静且清浅,金博洋何尝不是后知后觉呢?
      直至那份笔下的思念,长满枝头,开出烂漫的花。
      他才知道,自己喜欢他。

      通信的时光总是很有趣,尽管金博洋每次看着女生以一副认真严谨的口吻,却偏偏想说些温情脉脉的事,总是憋着笑。
      就是闭着眼睛,他也能想象出那幅严肃的模样,用词用句,皆过斟琢,可以,一看就是写惯了论文了。
      羽生在联盟中心,特招录取,19岁的他已经拿了理论物理的学位和Ph.D的双学位,尽管在导师奥瑟的眼中,这纯属不务正业。
      好吧,其实他还有更不务正业的事。
      比如,看着信笑出来,20岁的羽生回想起这次丢人的经历,居然有点想改变的意思,可是他只有在别人的时间线上穿越,不能改变自己,碰到自己,这是准则。
      那次大概是天天又来信,他熟练地用裁刀拆开信封,然后几朵干的满天星掉了下来,散发出一阵淡淡的香味,他有些愕然,园艺在今天纯属工商业,很少有人会去再自己养花什么的。
      看信,原来是小孩在发牢骚,说是什么课程太无聊,然后一大通笔墨下来,最后,缀了一句
      "我很想你。"
      就像那几朵小小的满天星,有单纯的美好。
      然后在别人眼里一向冷淡的羽生,那时不由得笑出声来,导致抬头时,别人正齐刷刷地看着他。
      算是他此生最丢人的经历之一。

      Part2.香豌豆
      ·他们第一次"吵架",是在金博洋十九岁的时候,之前两个人还没有见到彼此,仍在相隔的一端,有很多情绪的涌入,如交缠的万架香豌豆,混杂的香味,带着步入成年时的一点点酸涩。
      他在那次去了羽生的大学,当然,22岁的羽生结弦已经是不折不扣的上校军衔了,指挥过几次剿灭行动,中心甚至想把他留下来教课,然后他用准备时间旅行者考试的理由搪塞了。
      金博洋觉得一一果然玩战术的心都脏。

      初到学校,他正趣味满满地参观,听着食堂中同学们抱怨他们补考三次,羽生结弦却一举通过中情局的时间旅行者一试的光辉事迹。
      戴着墨镜,口罩,IkSd4星球上的空气不是单纯的,很多宇宙的星体也是这样,甚至有一些上面会产生极端的天气和灾害,而星际探索做的工作,就是开发这样新的资源,当然危险并存。

      就让他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发现眼前的羽生结弦…在同一个女孩笑着说话,好吧,这没问题,可偏偏…那笑温柔到了极致。
      一种非常孤独的感觉,突然涌上来,就像那次他失去父亲一样,他在那个防空洞中感受着他的体温,心头就有种安心的感觉,他甚至没有想过,这个人会离开。
      可是一瞬间他又觉得自己非常可笑,自己是羽生结弦谁吗?伤感,自尊,和那涌上心头的呼啸,这一切都与熟悉的方程无关。
      与他也无关。
      "你在干什么?"羽生通过跨星球电话时这样问。
      金博洋调整一下眼前的防护罩,单手操作整艘战舰完全不慌,另一只手刚调整好耳塞的联线,他想了一下,回了一个任务内容。
      这显然不是羽生结弦要的答案。
      "羽生,我感觉我过度紧张了,每天这样活着很累,我在思考,我是时候去做些自己的事情了,星际迷航很酷,仅此而已。"他吸了一口气,说这个时了极大的力气,最后甚至笑了笑,像在嘲笑,自己如同小孩子般的不告而别。
      "你去之前有没有考虑过危险概率分析报告?"羽生结弦有些冰冷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金博洋就顿时有点生气,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当他的指挥官,大杀四方,我天总走下科研之路,为社会发光发热,两不相犯咋了?
      更何况人家还有妹子关心
      说着说着,金博洋觉得说句"没有"会非常的解气,哪想对面直接挂了电话。
      很可以,真不愧是羽生结弦。
      多年后,米沙为这个过程提了个合适的标题,简称:
      小情侣拌嘴。

      金博洋转身,接下了一个外出任务,很简单的星际勘测,采集数据中,他用任务麻痹着自己,一边在不断地思考自己的前方。
      这个星体上有生得密密麻麻的远古时代一样的植物,也有像月球一样贫瘠的土地,犹如造物主随手创造出来的一个古怪混合体。外面的空气稀薄,甚至有些地方存在着沙尘暴,不过是混合了各种星尘颗粒的那种,吸入保你在icu睡个10天半个月。
      他想到自己家,还种着一排排的小花,写信的时候会时不时掐下一些寄给那个人,花期有令,比起岁月实在是短暂了些, 所以他耐心地为他一点点收集,想象着他收到时的表情。
      十六岁的金天天真的是写信送花啥都会,换句话;除了给他偶像写情书啥都会。
      身侧的小机器人正忙着记录新的矿石数据,它自带心情波动检测,毕竟在未知高危险的环境下,探测人员的心理是非常重要的。
      此时这个Al机器转过,吱吱的金属音提醒了两下。
      "你怂"
      莫名其妙感觉成这两个字,金博洋觉得自己是个人才。连Al都能杠上。

      第二天的转变很快,这个星球无所谓白天与黑夜,天边是一色的沙土色,掺杂着斑斓的矿石颜色,显得很怪异,当然金博洋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好受。
      每个星球都不可能是一样的,时间的度量也占存在差异,他记得自己曾遇到个一天30个小时才转成第二天,或者是日升日落只需六个钟头的奇葩。
      差点没有让他当场死亡,时间是什么?与加班有关系吗?
      中心的主任本着人才资源稀少的理念,在人员利用这方面,一直尽职尽责地贡献着自己的光和热。
      这次还好,时间是正常的,没有什么很明显的差异,除了外出甚至得带防护服这点,天总都很满意。
      也许是职业病发作,在考虑着这块星球区域的利用价值时,凝视着手中的数据,搜索就可以种植的作物:
      香豌豆好像不错
      他手中的笔尖顿了一下,他知道花语一一片刻的喜悦,对啊,此时一个人在这里,说不准哪刻就会有一场风暴,把距离羽生结弦几光年外的金博洋变成消散在黑暗宇宙中尘埃。
      那他们的过往,也就与此应验。

      金博洋是知道本质的人,可也因为太过透彻,所以他不太擅长去分析一些复杂微妙情感,这其中包括他对羽生结弦的,喜欢?这很确定,其他…?没有去想过。
      不可否认,两个人专注于自己做的事很酷。
      可是相伴一个人,充满太多不确定性,就连他们彼此,也不能说是特别特别了解。
      他们共同拥有过那样纯粹的时刻,分享过自己对宇宙星空向往和崇拜,传过充满花香的信,但……很多东西都是无法倒流的,哪怕是时间旅行者也做不到。
      确定感觉这种事,提前告诉好像也没有什么作用。
      自己可能还得了青春玛丽苏疼痛病。
      金博洋对自己感到很无语。

      ·脑子不清楚的时候,总是特别容易碰上极端情况。
      天总感觉自己还是不负自己的专业素养的,第二天开采的矿石叫cx625,是一种极为重要的能源,是应用在时空旅行和梦境制造中的一种基本物质,但是却十分稀少,他在这颗星球上看到的,也不过这一点。
      手上的元素预测表突然响起了有害物质过量的警报,身侧风突然开始呼啸起来,卷着密扎扎的尘埃,居然泛着种金属光泽,呼吸突然开始有点困难,但远处席卷而来的,张牙舞爪的风暴,以及响起的警报声,都在提醒,他要面对的远不止这么简单。
      完了,没带防护。
      这次研究离驻扎基地很近,所以他就没有带防护,想到自己之前的消失言论,他不免有点一语成的感觉。
      好吧,哪怕是这个距离,现在也肯定是不可能有人来救的。
      人在这种程度的天灾面前,他很清楚,自己脆弱的如同一根挂着露珠的小草,下一秒就要消散在这个荒芜的星球。
      不免有些"英年早逝"的意味。
      他想象着那些尘埃打到脸上时刀割般的触感,但意外的,他被扑倒了,落入了一个很轻柔的怀抱。
      "下次还出不出走了?"
      熟悉的声音在头上响起,他充满愕然地往头上看,发现自己正被穿着防护服的羽生护在身下,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诱人的锁骨和军章,他还顺便给自己带了个面罩,来减少沙尘吸入。
      瞬息间的动作和判断力,是他没错。
      忽略如此暧昧的姿势,忽略所有不合理的情节,当时的金博洋被他这样强硬地护在身下,举头看见了他钟爱的清淡眉眼。
      他不是没有见过羽生指挥的样子,那时的他身上有种无可匹敌的强大,也有种方程式般的精准,但是他此时通过这双眼,看到的是他眼瞳中,完完整整的自己的样子。
      一个有点迷茫,错乱但却红了眼框的少年,真实的情绪上涌,欢喜一同打上心头,他知道羽生对自己有多重要,哪怕是转瞬即逝,也是他想去追赶的。
      "不出走了。"闷着声音,用有点哽咽的腔调回掉。
      金博洋,你怂。他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道。

      "那你那次回去是阻止我们吵架的吗?比如提前告白什么的。"二十岁的金博洋十分好奇的问道,那次的羽生去就是为这个任务。
      那时的记忆还没有蒙上童年时期的薄雾,反而像颜色鲜亮的香豌豆花,烙在心头。
      私人的行为改变一般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金博洋并没有记忆,自己被改变了那一段回忆,相反地,自己丢人的被他抱在怀里的记忆,好好地留在那儿。
      其他当然是有改变的。
      比如说金博洋此刻正拿着新型的耳机,羽生结弦没有办法做的领域,是涉及到对本人的人生有很大改变的,但拿一个未出的新款耳机来哄哄自家小孩显然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再说那次"吵架",就算不吵,自己探测该去的还是得去,顶多他把前因后果跟自己先解释清楚?不过后来两个人合好也仅用了三天。

      他还记得上次,自己拜托羽生结弦帮十六岁的自己顺便拎个书包,因为那次刚考完试,天气热的要死。
      当时的金博洋喝着奶茶,对到来时看着手表的羽生结弦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不在意对面是星际联盟的准上校,他就那么大拉拉地,让人家提包。
      引起来的围观人群反而让他比较烦恼,他当时大概是忘了,自己也是个十六岁就拿了星际驾驶设计大奖的人,这一看,人一多,指不定出什么妖蛾子。
      简直就是在违法的边缘试探。

      "那你当时有没有好好地帮我拿包?顺便提醒一下我之后好好考试?"他仍然记得,自己那次累了个半死,回去又吹风着凉,结果华丽丽地挂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理科考试一一虽然只是个周考,但至今仍为天总老铁们嘲笑的黑科。
      "啧啧啧,天儿你当时在考场睡着,第二场考试为了提神硬生生灌了口酒,扯着监考老师批判人家的理论知识,那飒爽英姿真的是仍为传奇啊……"来自文静姐的嘲笑。
      "也只有羽生受得了他。"米沙总结一针见血。

      过去这种提包之类的小事情的改变,不会在现阶段的人记忆中留下回忆,时空会自动调节平衡,惟在结果上发生改变,这样才会留下记忆,不然真的是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地改回忆了,不过过去的人倒是可以有些回忆,所以16岁的金博洋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让羽生拎包。
      但金博洋记忆中的自己还是没有通过那次考试。
      看来羽生真是良好的履行了自己的职业素养,并没有提醒他,不要喝酒。
      "没有,人生多点挫折挺好的,我顺便还提醒了一下过去的你,记得努力学习美学课,不然将来挂科。"羽生点了点头。
      "你……就是想嘲讽我的品味!"金博洋拉着自己的男友,语气深恶痛绝。

      (前方有一小段性转,雷者勿入!读时可以听《处处吻》,不过我果然还是个万年纯情(垃圾)写手)
      ·回到那时。
      "那那次吵架"我们"是怎么度过的呢?"十六岁的金博洋喝着奶茶,轻轻打了个嗝,已经是失败的考试之后,他心情不是很好,小孩在羽生结弦身边,不禁有点好奇自己今后的矛盾。
      "我先道歉了。"
      "嗯?"
      "实际上从校园里看到你的第一刻,我就想冲过去抱住你,当时那个学妹连眼睛都没跟我对上,我明明是先看到你了,才笑的……"
      "所以说我误会你了?"手中冰凉的奶茶退了温度,混着湿意,有点不是滋味的闷。
      "对呀,没想到那么多年后,你还是那么傻。"毕竟如果没有误会,他就可以早点表白了,羽生结弦拿过一张纸巾轻轻擦掉天天嘴角的奶茶渍。
      金博洋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不由得想起来那次吵架的度过方式。

      金博洋的第二天突然变得很奇怪,感觉自己头疼的厉害。他想到自己封闭没有做好,当时呛了几口类似尘埃的东西,成分不确定,这就可以解释了,金博洋快速地去找了基地医生,羽生结弦其实身兼任务而来,当然排除自己的私心在内。
      这个星球上的物质他算是了解的比较透彻的,不过毕竟掀起的尘暴里有什么复杂的物质也说不定,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先隔离一下吧。"医生说他吸入的正是cx625为主的尘埃,不过混杂一些别的物质,病情变得非常复杂,好吧….…也不是复杂,总之说出来一言难尽。
      医生发现他的一部分体内检查数值不对劲,联系了高层医生后,说是他可能改变性别,类似于激素混乱的放大版,当场没有把直男天总吓死。
      "没事,没事,按星尘残余的痕迹和其代谢期来看,顶多一天就行。"医生是个妙手仁心的,安抚后提了意见。
      金博洋想到自己变成女的样子……不,不行…太丢脸了。忙送不跌地点了头。

      很久后羽生结弦才知道这事儿,在两个人已经在回去表白了心意,金博洋通过星际驾驶员考试后,从来不吃亏的大佬,在心里暗暗记上一笔。
      嗯…….
      可是他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刺激。
      时空压缩的滋味不好受,出于去见爱人的仪式感,私下里衣服直男得令人哭泣的大佬穿起了端庄的正装,垂头数着蓝色玻璃表上的指针走过,介离的混乱感中掩不了眼底的平静。
      然后扑上来的某只就把他弄蒙了。
      嗯,喝酒了。
      嗯,喝晕了。
      ……
      时间旅行者的好处大概就是可以自行选择穿梭后的地点,此时金博洋自然是把自己锁在门里,而当时的指挥官真的信了他的邪,相信他是感冒会传染,乖乖地呆在门外。
      他原本以为本来不是多么严重的画面,也就是变成个女的而已,可完全不是这样,凭他大脑稍余的理性,他也知道,这人估计还以为自己酒量很好,一个人呆着又无聊,所以随便喝了几口。
      天天此时脸是微红的,醉醺醺的很可爱,估计一个人呆很久了,身上都是凉凉的,抓到个热呼的就赶紧往上蹭,可是这鬼裙子是从哪里来?
      小孩身上套着件好看的红裙子,不是吹,是确实很好看,长长摆下坠着流苏,细吊带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白到反光,纯白和妖艳混合在一起。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死机,对面的小孩巧笑倩兮,一手扒着他,一手提起床上的一件衣服,嗯,也是裙子,开口:
      "羽生啊…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发生改变之后,看到这些裙子,就好想穿一穿…你说我们以后的女儿穿起来会不会很好看。"他话说的不连续,不过能清楚的认出他这点还是让他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估计就是喝断片了。

      这情况还真是棘手,身上的触感冰凉,软玉温香四个字却出现在他脑中,不打算趁人之危的时间旅行者翻了翻房间里的AI,放了首轻盈的小夜曲,听得人心头也安静。
      希望这能稍微平复点对面的难受。
      可对面被关心的某位,十分大胆地抱住了他,锁骨处是热热的鼻息,奶猫一样皱着眉头,话语间尽是委屈: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啊?"竟然有泪痕落下。
      "知道。"
      金博洋的工作至少还算平稳,而时间旅行者的工作更像是岁月的陪伴者,他们长久地注视着最真实却也最虚无的时间,金博洋曾不止一次抱怨,下次让中情局如果还是这么让他出差时间乱来,他们就别想要自己主持下次的星际驾驶员的选拔,比起计算羽生结弦"突然消失"的时间的规律,他不如去计算下次自己撞到星体的概率。
      这份工作其实很残忍,因为时间是不可逆的,就像你到过去的时间修改,回来时,却已经不是当初出发的时间,时间旅行者像一个小小的符号,驻足在岁月伟大的篇章里,两处空间的平衡每天都在上演。
      可是另一头的牵挂之人也注定守候一段,这个时空不存在"他"的日子,会是一天,也会是两个月三个月。
      他了解过,时间旅行者,甚至会有回归错误时间的机率,就是当你结束旅行返回时,通常是阔别不久的时段,也有可能,会碰到更远的时间。
      不断地穿梭,不断地往复,曲线相连。
      犹如那个莫比乌斯环。

      之后羽生结弦在金博洋23岁时选择了表白,当时的他单膝跪地,戒指上缀两颗星辰,这是一种很难说清的感觉,他见过他十岁的天真稚嫩,见到过他十六岁的明亮张扬,也见过他二十岁时的独当一面….…并不是每一个时空都能见到他,可是他一直在寻找,想着他的30岁40岁…
      他注定会在岁月中不断穿行,看淡花谢花开,做不到像普通的恋人一样。每次离开的时间很短,可也有哪怕无限近乎于零危险,他有时也会想,如果他们真的错过了好多年怎么办?
      "我要办一个有铃兰的婚礼。"二十三岁的金博洋兴致勃勃地安排着自己的计划,翻着策划单如报告一样熟练,语气中没有半点紧张。
      他在他身边,看着他,问出了一句话,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合时宜:"如果我要出差呢?"
      哪想对面的人抬头看了自己一眼,回应的斩钉截铁:
      "你觉得凭我的能力,不能为你要到三天假期?"
      他好像忘了,对面的人本质是这样的理性和坚持。
      他其实有点预知,知道金博洋不会拒绝自己,因为喜欢,他算准了任何一点意外,算准了任何一句回答,只为了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真不愧是搞指挥的一一二十六岁的羽生结弦当上了星际最高决策官。
      所以,最后的结果也是在意料之中。
      因为他们共同选择了彼此,没有半点犹豫。

      理智告诉他应该相信先进的数据带来的安全保障,可是他却留恋于爱人挽着自己手的体温,这个小小的时刻,散发着香豌豆的缤纷杂乱的香气,犹如狂风暴雨一般的力量。
      所以。他会像这样心里有点发疼。
      "对不起啊。"不论过去或将来,他抱紧了自己的小孩,自己所向往的,所追求的,因他而起,最后承受却也是他。
      金博洋直接伸出纤手捂住了他的嘴,葱白的指尖抵在他嘴上,接着又离开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说:"那陪我跳支舞好不好?陪我跳支舞就原谅你。"
      两只脚只穿了白袜子,踩在他的硬底鞋上,眼睛里盈盈亮着两汪春水,他感受着这份体温的靠近,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夜里,在机械窗外星尘的注视下,他们踩着小夜曲,跳完了一支舞。
      想起他们小时候共同欢笑跑过的路,想起自己曾无数次在心中描绘过的两人的暮年,苍老中枯朽的温意,他觉得自己回来得还算及时,还算幸运。
      面前的人的眼中好像倒映着星空,所以几丝冰冷含在其中,居然有一种清醒的感觉,抿了抿嘴,又变回了他的小孩,他带着笑意说出,一时之间让他觉得没有他没有醉,因为那句话实在太温暖。
      "羽生啊,不管在哪个时间,我相信,我都爱着你。"

      小孩探头吻上了他的唇,小心的触感,让他想起自己多年前,落在他额侧的那个吻。
      他看着他,心头一片涟漪,像对待珍宝一样。
      他的吻落在他的颈侧,而怀中的小孩窈窕的身姿微微颤抖,一时之间卷的空气有些燥热,脖颈侧一个香艳如红色香豌豆的印记,可低头,人家睡了,
      羽生结弦:……
      一吻便偷一颗心,这话不假。
      哪怕是片刻的愉悦,也是他们生命中的一个无法抹去的烙印。

      那个盛夏中,少年握着奶茶,最后不服气地说了一句:
      "反正是你先道歉的!"
      羽生结弦没说谎,虽然那次金博洋第二天吐了一堆,什么都不记得了,结果自然是有的,可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小小烙印,还笑哈哈的说是宇宙新生物叮的……
      他在那一刻,真的很怀疑他学位是怎么拿来的。
      羽生结弦也在不遗余力地认真"督促"。
      "好好学习,不然你以后还得挂科。"
      "什么?!挂哪门啊?"天天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大学美工。"云淡风轻地把这句扔出,满意地收到对面有点晓得了的黑脸。
      "那……挂了几次啊?"问的有点小心翼翼,天天总这个优等生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己挂科。
      "嗯,不多…也就没及格过吧。"
      他笑着打击了金天天最后一丝自尊心。
      对面哀嚎,就这样,他走上了努力学习的社会主义好青年道路……不存在的。
      金博洋大学的美学课依旧没有一一及格过。

      他告诉他这些预知,但16岁的金博洋仍然不知道很多事。
      岁月不改流过的方式,现在,二十四岁的羽生结弦和金博洋已经结婚一年了,米沙从见到两人初遇开始至今,也见怪不怪了,两人一路琐琐碎碎地走过,在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们有独属自己的浪漫,仍是米白色的信纸,偶尔塞在里面的干花,饭桌上一篮新鲜的草莓,还有他们那个极似从前的公寓,怀旧一般,在一年前买下,转三圈半开门的钥匙扣有点老古董的意味。
      这次下班,他急匆匆地回来,却发现小孩像又睡着了,这么多年,他怎么还是记不住他这个怪癖呢,无聊了就喜欢喝酒。
      正当满身风尘仆仆的羽生结弦准备把他抱去睡时,他突然向旁边借力,两个人一起齐刷刷砸在了沙发上。
      怀中的人露出一丝调皮的笑,虽然还有点醉,但总归,还是有点长进的。
      羽生挑了挑眉想,接着金博洋起身翻起了时间表,一边问他,"上次是什么时候走的呀?"
      "应该是一年前还出了一次差。"就是羽生二十三岁那次,上文的奶茶和红裙,不过他闭口不提了,这次他看到的是两个人小时候的样子。
      所以也便有了上述的对话,两个人笑作一团后,羽生突然开口了。
      "抱歉,结婚纪念日,没准时。"羽生的声音中怀着歉意。
      "这种情况还有所谓准时不准时的吗?"小孩的眼神里充满了嗔怪,一歪头,虎牙露出点锋利来。
      "结婚纪念日礼物…"羽生拿他这幅样子没有办法,拎过旁边一个棕色的牛皮纸袋子。
      里面是一份授权,关于一颗星球,永久使用权归属,简洁的线条带着数学的美感打印在纸面上。
      下面签着国际天文事务所和中情局正式的金字花体签名,本来用电子稿发过来就好,可自己家的上校大人直接去拿份手写稿过来,真是令人捉摸不透的仪式感。,纸上标着名字:FlLSB VLRx号星体,金博洋笑得很开心,眼神突然变得有点朦胧。
      他飞速地擦过羽生结弦的唇,然后恋恋不舍地开口,唇上有一点被黏开的水光,笑得诱人:
      "我记得我十六岁的时候,我妈和我,说乱亲人会被她教训,其实我挺想试试被骂的滋味的。"
      这个理想看来已经被十九岁的金博洋实现了。
      不过,公费恋爱吗?某上校又不用负责这种事后责任。
      神了,工作中获取情报可还行?
      羽生掰过金博洋的下颌骨,指尖微微用力:
      [我觉得我可以先让你体会一下,被男友教训是种什么滋味。]
      两人交换了一个牙膏味的吻。

      那是19岁的金博洋所不知道的一一关于成为时间旅行者的爱人的一切,所有的温柔与缠绵。
      少年的心动,恰如片刻的喜悦,让人沉迷于其呼啸的力量,一不小心,花开了万丈,如香豌豆花的浓烈。
      像一个梦境。

      金博洋不禁在想,如果,这个梦,有一生那么长,该有多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满天星*香碗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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