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危机再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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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里，一株一株的树上，插满了银晃晃的飞刀。羽岚跟着飞镖走来，走到尽头，才看到一个人焦急地等着。
“小银，你的记号做得那么明显，就不怕啥仇人色狼地过来么？”羽岚调侃道。
小银站在草地上回头，看见等候多时的人终于来了，喜悦之余，不慌不忙地告诉道：“如果没急事我也不会找你那么急啊！琉城那边出事儿啦！”说着，走起来，在前面带路。
“出什么事儿了？”羽岚一边稳步走着，一边平平淡淡地问。
“那个苗医突然晕倒了，似乎快挂的样子，所以找你来看。”
“哈？她自己不是苗医么？自治不就OK了？”羽岚特讽刺地说。
小银最看不过眼他这样，皱眉道：“醋瓶子打翻了？好酸哦！我们今天跟琉城在那个公孙婆婆家打工，下午她孙儿回来了，告诉了她一个惊人的消息……她估计心脏承受能力有限，承受不起就倒了。”
羽岚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脚下步子不停，冷言道：“小银同学，貌似你也会医术的吧？貌似你的医术也很高明的吧？你不知道什么叫远水不能救近火么？你花那么大劲找我，要是那人快挂了，那现在估计也挂了吧？”
小银仰天大呼，“冤枉啊！我没说过我医术好啊？还有，那时候这么多人，我要去那个，岂不是把身份给暴露了？我可不想冒险啊！要是暴露了，我来这里的意义就没啦。而且是琉城同学叫我找你的哈，他没有叫我去治，那死了也不关我事啦！”
花羽岚继续白眼，不理他。走了许久，才道：“今天你猜我看到谁了？”
小银说：“不就是你那小晴嘛？”
花羽岚无语……又走了许久，忽然抬头问道：“那个苗医跟阿晴什么关系？”
小银嘻嘻笑道：“你怎么这么傻？这都没去查？不像你的作风呀！她是阿晴的亲生奶奶，他在世上的唯一亲人……”
花羽岚停住了脚步，“怎么什么事都搅到一块去了？真是郁闷，我不想去了！”
小银也跟着停下了脚步，恼道：“嘿！是谁刚刚菩萨心肠的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哈！你就这样撒手不管，阿晴她奶奶肯定就死定了！”
花羽岚又走起来，说：“那快点，我怕夜长梦多呵！”
他们到的时候，琉城依然在十分卖力地给公孙婆婆做紧急按摩。
花羽岚一个劲快步走过去，扯过老奶奶的脉门一摸，眉头皱了一下。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棕色小瓶子，往里面掏出一粒黑乎乎的药丸喂了她吃。然后再掏出一个扁形的药瓶，打开，在公孙老人家的鼻子处晃了晃，一阵刺鼻的气味传遍了整个屋子。屋内的五个人，静静地看着公孙婆婆的眼皮慢慢动着，慢慢睁大……
公孙婆婆醒了，却……有点奇怪……眼神呆滞，有点傻乎乎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一气之下脑充血了？导致了精神失调？
羽岚知道众人疑惑，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老人家头脑不好，又新伤旧患缠着，不知不觉就有了老人痴呆症。她又十分逞强地，自认为小问题，一直用自家的法子压住，却不知道那是治标不治本，而且有很大副作用。她一直很坚强地撑着，而药物一直损伤着自己的身体，侵害着心脏。致使心脏急速老化，冠心病的症状也越发严重。刚刚估计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心脏的压力增强了不知多少，终于冲破了顶线，倒下了。亏得琉城他及时做了紧急心外压，心脏复苏，才让我赶到。不过，那么久，多少都有点损伤。现在我给她吃了药，用了醒神剂，她大概已经没事了……如果你要问她为什么这个样子，我的回答是：她压制了那么多年，全凭苗家的一种蛊。现在没有能力驱使蛊了，压抑了这么多年的病状一下暴了出来。所以她估计要傻上一段时间，很有可能，这辈子都是这样了……”
老人家在床上，嘻嘻哈哈地笑起来，狰狞的伤疤跟着蠕动，肥肉赘肉也荡漾起来……
周围的青年们都沉默，估计都被这突然给怔住了。一时间，都陷入了沉沉的深思，对人类生命的深思……
“真的好不起来了？”一个十分柔和美丽的声音，却显得有了那么一丝颤抖，似乎是害怕，激动……
“嗯？我建议你带她去大医院检查一下，看一下吧……不过估计他们懂的东西有点局限，估计都是拿西医的故事来说，多少跟我有点出入吧……想要她好起来，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我估计本大于利，我不建议使用……”羽岚慢慢道来，随即很快速地莫名地看了琉城一眼。
“什么办法？”几乎是同时的声音，阿晴他们两个真是心有灵犀哈……
这时，羽岚有示意性地看了琉城一眼。琉城一愣，回他一个疑惑的眼神。羽岚的眼看看他又看看那老人家，似乎想说什么……
琉城摇摇头，皱眉道：“我不知道……”
花羽岚继续摆出那招牌——杀死人不偿命的笑，从容地说：“你猜啊！我相信你一定能说对的！”
琉城无奈。只好试探性地说：“估计是只能用那个老套办法了——找人驱动婆婆身上那种蛊，继续压抑住老人家的痴呆症状。不过，刚刚花副校长说了，这种蛊对人的身体伤害程度十分大。要是强行使用的话，我估计下次奶奶就没有现在那么乐观了……”苦笑了几下，回头瞪了花羽岚一眼，要他给正确答案。
羽岚笑得更开，拍拍琉城的肩：“你很有当医生的天赋嘛！没错，就是这样！只要有个厉害一点的苗巫，驱动她身上那个蛊，继续压制住病，她就会聪明起来。不过聪明的代价，似乎就是燃烧生命。油尽灯枯的日子，会更早到来。”
听到专家的解释后，阿晴不由地伏在他‘老板’的肩上，无声无息地流泪起来……
琉城怒瞪羽岚，示意他收手，并且语重心长地说：“说了多少遍了？你改不改的你？”
羽岚收手，沉默。把棕色药瓶递给了另外那个人，吩咐道：“这是我放在身边的心脏药，几年前自己练的，应该还没过期。可以给她每天服一粒，意为强心作用。也别以为这药是什么好东西，一天吃个几次几粒哦！是药三分毒，这东西就算是中药，也是有副作用的。吃多了容易心脏衰竭，所以要放在小孩子碰不到的地方哦！”
那人笑了笑，收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包，似乎想掏钱。羽岚立即制止他，“嘿！我知道你有钱，但我不是医生，我不收治疗费的！反正这药也练了很久了，再不用估计要发霉失效了。所以就当我送你们有缘人好了。”继续摆出招牌笑容。
那人又笑了笑，孩子般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会认为我给你钱呢？你以为我是那种有钱没处花的人么？我只是想拿张纸给小猪擦擦眼泪。你还真自作多情哈？”那人毫不掩饰毫不介意地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羽岚继续笑，笑得尴尬……琉城跟小银在一旁嘻笑起来，笑得那叫一个开心，一个惬意。似乎这家伙帮他们出了气，
啜泣着的阿晴抬起头来，擦了擦眼睛，继续用那美丽地让人享受的声音说：“李谕！人家帮了我们，你还跟开人家玩笑？挖苦人家？你还有没有人性了你？快给人家道歉！不然我不鸟你！哼！”说着，头别了过去。
这人叫李谕哈！怎么那么像南唐后主‘李煜’的？
李谕十分不屑地咂咂嘴，在阿晴耳旁低声嘀咕道：“再怎么能干，再怎么帮我们又怎么样？他们最后还不是去那里，难道你也大发慈悲地当上了救苦救难的菩萨？饶过他们？你认为这么小的事都要道歉么？那你干了这么久那事，岂不是天天晚上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都在忏悔着？”
这句话虽然小声，而对于听力一级棒的花羽岚跟小银，却是含糊不过去。显然，这人贩子的事做多了，已经麻木了，估计心也不安了。老是要找这些小事儿来，显示出自己的彬彬有礼，好人风采。他们相视一眼，心领神会，默默不作声。
然后抬起头，正视琉城他们，坏坏地笑：“对不起！在我的字典里，没有‘道歉’这两个字，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不是一句两句道歉就可以抹杀的！”
琉城看不惯这人的嚣张气焰，打算压制一下，让他消消火。于是，让他看看什么叫做厚脸皮。“对呀，叔叔你说得真的太对了！既然叔叔勇于承认错误，又认为这不是小事，不能一句两句道歉解决，一定要有回报。那么，鉴于你有负于我们，那我们就给你个机会来弥补你的错吧！我们这一个月的伙食，都由你来解决。我估计，这种小事儿，你应当不会那么小肚鸡肠地拒绝吧？”
此话说得不失礼节，却不遗余地，让李谕进退两难。一个叔叔，更是让一向以童子脸著称的李谕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几乎就要暴露出他的原型了……
不过，毕竟，情人面前不能丢脸，不能让亲爱的看见自己阴暗的一面。只好咬紧牙，摆出豁达的态度，让你小子胡作非为一阵子吧——反正就是这个月，以后你落在我手中，呵呵！！
李谕委屈地答应了下来，眼中噙着泪火，正在里面噼里啪啦地燃烧……
公孙婆婆这边地事儿完了，本来还打算呼口气，却又见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迹象。东方磬匆匆赶来，面露忧色，淡蓝色的镜框明显因长途奔波而晃动成斜线，松松垮垮地挂于鼻梁上，脸上汗珠满布，以往的那淡淡香水味中，夹杂上了丝丝体味……
羽岚看他似乎冲着自己来的，忙从凳子上蹦起，迎接，问道：“什么事？”
东方磬大口大口地喘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校，校长，去，回去营子里看看……那，有伤员……小凌，他，他被，蛇咬了……”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断断续续，似乎有气无力的样子。吐出了最后一个字后，整个人就瘫倒了。幸亏羽岚眼明手快，接住了。仔细看他，闭合的眼中流下一滴泪。脸上那斑斑汗水，也不知道掺杂了多少……再细看，眼皮有点泛青，不太像是眼影；嘴巴惨白中带微紫，尽是中毒的迹象！
忙把东方磬瘫软的身体交给小银，托扶他背他回去营子里。小银十分疑惑地问：“背回去？那毒要是攻心了，你不就要跟阎王讨价了么？”
羽岚白了他一眼，不说话，快速跑了回去。琉城跟着跑了。小银哑巴吃黄连，只好算自己倒霉，背上那家伙，紧紧‘走’着跟在后面。阿晴似乎也蛮感兴趣地来了，而李谕自然也是会来的。公孙老奶奶在房内跟周公约会去了，连自己被锁住都浑然不知。
回到营子，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前面一个不知啥名的人大喊：“校长回来了！校长回来了！”后面的‘让道回避！’都没说，人群就十分自然地开出了一条道，让花副校长光临。
受伤的人超出了羽岚的预料，不止东方凌一人。还有冷若冰霜的雪竹，和黑人莫省。莫省性格怪僻，雪竹冰冷，都让人难以接近，故朋友少之又少。若非东方凌人缘好，有个那么负责的哥哥，估计他们两个都……
哎，不提了，从脸色上看，就知道这条蛇的厉害程度了。
雪竹的脚处有个伤口，两个印子，貌似是古代鬼片中的僵尸咬了的伤口。近心端处被人细心地包扎好了。莫省的手掌心处有三个蛇的吻痕，估计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去英雄救美，最后也挂挂了，手腕处被人十分仔细地扎住了。东方凌的雪白小手上也有蛇吻，近心端与远心端都被人十分粗糙但是很有用地绑住了。
三人的脸色……雪竹由于皮肤白，显得特青，眼睑处，嘴唇，清一色的绿。伤口，流出紫黑色的液体……似血而非，伤口周围一块都紫了。莫省由于皮肤底子够黑，现在看起来就是深绿色了。唇是鲜明的绿，眼睑处深绿，整只手不知因为捆绑过度还是什么，是深紫色。伤口处，流出紫黑色，黄色液体……恐怖之极。东方凌伤势貌似没有那么严重，眼睑泛淡淡的绿色，嘴唇微微变紫，小手上的伤口处，流的是鲜红色的液体。伤口周围也是淡淡的一圈紫色……
这时，小银把东方磬也给背了回来，累得满头大汗直叫娘。白了羽岚数眼，却十分有心地观察伤者。校花榜老六的“大妈”刘倩，一直都在周围奔波劳碌，有意无意地看看东方凌。不难看出，雪竹和莫省的伤口是她扎的……
观察了许久，羽岚开始把脉，并示意叫小银、琉城一起过来帮手看看。他们会意过来也有模有样地把脉起来。
片刻，琉城皱眉沉吟起来，“脉象紊乱，走歧路，双向流动；心脏跳速偏高，有点发热。估计要注射蛇毒。但这鬼地方哪来的血清啊？”
比起琉城的慌乱，小银老成地多。他仔细地给刚刚背上的人检查了伤口，“这家伙，哎～！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了！这么爱他那小弟弟。其实他根本没事，就是因为他给他宝贝弟弟吸毒，而导致了现在这样。不碍事，一时半会死不了的。症状比他们轻多了！”
羽岚微笑，摇了摇头，立即松开了把脉的手，吩咐道：“城，交你一个很刺激很危险很重要的任务，去找那条蛇！把他给我逮回来！”然后转头吩咐小银道：“去他们被咬的地方，方圆百里内找药，找不到你别回来。”
他们郁闷地应了一声，正想问“那你呢？”的时候，刘倩插进来道：“那蛇已经被莫省给掐死了，现在被周团长收了，他还好像挺高兴的样子，貌似他要拿去浸酒了！”
羽岚郁闷，挑了挑眼眉，睡在伤者旁，继续吩咐琉城，“城，你去找周团长给我要回来，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就算蛇在他肚子你你都得让他呕出来。否则，叫他买好三副棺材吧！一副他自己的，另外是莫省跟你的雪竹的。”
琉城的脸白一阵红一阵，愣是奇怪没有跟羽岚翻脸，反倒十分乖巧地：“哦！”了一声，快步走了。估计这孩子，也懂得什么时候闹别扭。
羽岚很累地躺在那里，昏昏欲睡。正打算跟周公下棋的时候，一个十分美丽的声音惊醒了他，“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么？”羽岚刷地弹了起来，比听到夺命铃都反应快。对上眼前两人，倒下，继续睡。“没什么事。现在有钱都没用，要等消息。等他们拿土特产来救人，别的地方弄不到的。你们如果有心，以后让他们吃点补药就好了。”
他们两人应了一声，走远了……似乎，不是专门来这里看病人的吧？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等了片刻，琉城笑嘻嘻地拿着个胶袋，装了个沉沉的东西回来了。直到拿给羽岚前，都是笑嘻嘻的。羽岚还以为他刺激过度，发傻起来了，想要跟公孙婆婆比比谁更傻。
羽岚接过蛇，发现蛇头明显一个淤痕，脑浆都蹦了出来，死状恐怖。也不知道莫省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手被咬不麻的么？果然就是黑人，像非洲黑人，就是因为力气大，才做得出金字塔，才会被人卖作黑奴的嘛！
羽岚拿起一个剑形小金属器具，轻轻地捏开扁掉的蛇头，立即冒出惊人的腥气。咬咬牙，拿出一个空瓶子，用金属器具刮刮蛇的两颗尖牙，刺穿它上部的皮肤，咕噜咕噜的黑色液体流了出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毒液！
乍看下去，跟笑起来时琉城露出的那两颗犬齿，起码有那么一分相似，越看越像，敢情琉城是白蛇传中某人转世？
然后，他剖开蛇腹，取胆，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那指头大小的蛇胆放在另外一个瓶子里，备用。
准备完毕，也在此时，小银回来，背上背着一箩筐的青草药！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危机再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