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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鬼想知道你攒了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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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刚才就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一举一动的秦石，见梁辰这般举动，几乎是条线反射般就冲了出去，直接把梁辰手里的药盒打翻在一边，并顺势将他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而此时身后的那扇门也借着秦石的冲劲儿关合了上去，发出了繁重的锁声。
“woc，你吃什么？吐出来！”说着秦石就半跨骑在了他的后背上，伸手去扣他的嘴，想让他把刚才吃下的药全都吐出来。
梁辰对毫无征兆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秦石瞪大了眼睛，满面的惊讶。还未全干的湿发挡在紧蹙的眉头，双眼显得水汪汪地，让人觉得乖巧又有些委屈。
但他说不出话，力气上也拼不过秦石，对于秦石撬开他下巴伸进喉咙里的手也做不出有效的抵抗。
梁辰用牙去咬，但秦石根本不怕手上被他牙咬的那点痛。直到咬住紫印，出血了他也完全不怂，一心只想深入他的喉咙，去扣动。让梁辰把刚才吃下的吐出来。
梁辰被秦石搞得只能唔唔地从喉咙里发出一些悲鸣，没多久便被秦石较长的手指戳中，一股冲上喉咙的呕吐感冲红了他的双眼。
随着身子一抖，梁辰双手撑在地上呕了起来。
不光刚才那十几片药被他吐了出来，连晚上吃的那点东西都被秦石扣得一干二净，全部吐在了酒店房间的地毯上。
秦石见催吐有效，便从梁辰的身上起了来，一屁股坐到了一边的床上。
此时秦石的右手上已经有了好几个大小深浅各不相同的齿痕，但他却好像没察觉般，没皱一下眉头也没呲一下牙。
而刚刚呕吐完的梁辰，则还俯着微微颤抖的身子。别说说话了，连气儿都还没喘匀乎。
“吐出来了？吐出来了就好。”秦石扫了一眼地上的秽物笑了一下，更直接是松了口气儿。
他用脚怼了一下梁辰盖着浴巾的屁股说道：“你怎么想不开啊？要吞药自杀，你吃的那是安眠药不？在哪弄的那么多。”
梁辰摸了一把自己的嘴边，目光瞥了一眼一旁的秦石问道：“你，是你……你怎么进来的……咳咳……”他认出了秦石，语气不是很友好。
“诶，这是重点吗？我救了你的命诶！再说了，是你自己没关好门。”秦石说完俯下身，贴近了点看着床下被头发遮住半边脸的梁辰，问道：“你怎么就想不开？至于想死？你说你人长得帅，又有钱还有小姑娘追着你跑，多好啊。”
梁辰看着秦石的目光随着他说的话越发有些发狠，充满着敌意。
下一秒，他本来就因为呕吐泛红的眼圈瞬间就被眼泪充满，直接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他的脸颊滴落了下来。
“我为什么想死……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这么追着我是为了什么？”
梁辰好像含着一股怨气对秦石吼道，声音还带着些鼻音，并且极为嘶哑。甚至在说话的时候撑在地上的双拳紧握，身子都抖动了起来。
“啊？”秦石没明白他的意思，一脸不解的皱了一下眉头。“关我什么事儿？”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肯放过我……”梁辰将视线从秦石身上移开，低垂了下去，好似自顾自般说道：“主办方也是，导演也是，赞助商也是，你们这些狗仔记者也是……”
秦石看着渐渐开始抽泣的梁辰，显得有些慌张了，这一米八的大小伙子越说情绪越激动，甚至抽噎了起来，不停用手擦着眼泪。
不过可能是刚呕吐完精神不佳，他的眼睛半睁着看起来似乎随时都要昏昏欲睡。
“我就算说了实话又怎么样？你们会信吗？既然怎么说你们都要往我身上泼脏水的话又何必假惺惺地来问我，还跟到这里来！我真的……真的，活得好痛苦……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来针对我……而且，为什么连想死也是狗仔来拦我！你们就不能让我消停哪怕半点吗！”
面对梁辰这一长串的怒吼，秦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眉头微皱面色有些无奈。
只是好在现在梁辰完全沉溺在自己的愤怒之中，到现在为止没对秦石擅自进他房间一事说出报警一类的话，才让坐在这床上的秦石还算安稳。
“话不能这么说吧？我救了你的命诶！”秦石喊冤。
“我让你救了嘛！你知道我为了攒这些足以致死剂量的安眠药，攒了多少个晚上吗！里面有多少片就代表我有多少个晚上睡不着觉！！”
说完梁辰从地上站起了身，但很快就好似晕眩了般，栽到在了秦石旁边的床上。
见到这样满嘴怒气责备，还有些虚弱逞强的梁辰，秦石觉得有些好笑。
没脸没皮的他虽然知道刚才梁辰怒吼的原由，对他的动机也了解了一二，但也还是轻笑了出来。
他拍了两下一边梁辰的胳膊对他说道：“我知道我知道，那你今晚就好好睡。”
梁辰抬手捂着眼睛，对秦石小声喃道：“那你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出去就出去，本来秦石就没打算进来。
“好好好，我出去，但是我得嘱咐你一句，这周围盯着你的眼睛可多了，门锁没锁好你必须亲自确认一下，要不然……”秦石边说边挪着屁股想要离开床，但在他刚准备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衣角被此时躺在床上的梁辰死死地拽住了。
说死死地不过分，因为秦石用力拽了一下却挣脱不开。
见梁辰不松手，他有些傻了，于是问道：“怎么？这是让我走还是不让我走？你不让我走我也得走，谁知道你下半夜会不会报警找人抓我。”
秦石探了一下身子伸手将桌子上那瓶还剩不少安眠药的罐子攥在了手里，并对梁辰晃了晃，说道：“药，我没收了，你要是还想自杀就再攒吧，反正这次我让我碰上了你就休想。”
这下梁辰抓秦石的手更紧了些，并气焰不减地低声凶道：“还给我，那是我攒了多久的你知道嘛……”
但梁辰的声音听起来昏昏欲睡，说到后半句完全像是在撒娇，甚至脸眼睛也有睁不开的趋势了。
应该是刚才的药没全吐干净，加上呕吐的全身疲惫感让他有了无法抗拒的睡意。
“我知道那个有什么用？我只知道你想在我面前自杀，没门！我还等你这两天的行程拿来给我还债呢！”
“那你别走……我……嗯……”说着说着，梁辰没了声音，蠕动了几下身子，仰过脸，话说一半好像就这么直接睡了过去。
秦石凑到他面前看了一眼，发现这人眼角还有没干的泪，瞬间心里燃起了一些怜悯。
怜悯，这词儿在秦石这可不多见。他又想起了今天亲眼所见的关于梁辰的总总，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再次用力扯了一下被梁辰抓住的衣角，也算是挣脱了开。
秦石拿起旁边一条毯子扔到了没穿衣服的梁辰身上，给他盖住，然后便走去了房门口想要离开。
但走到门口的时候，秦石回头看着在床上没了动静的梁辰，双手插在腰间探了长长的一口气。
随后重新转身走到了梁辰床边的沙发上，单手撑着下巴，默默地看起了睡得正熟的梁辰，似乎是还不放心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
毕竟如果他半夜醒来还想做点什么的话，可没人能像秦石这样及时出现阻拦了。
现在这情况，这时间，找谁都是徒劳，秦石也不可能说去敲梁辰经纪人的门，让绵绵姐现在来管管他的小艺人，毕竟一开门，谁先倒霉，显而易见。
秦石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撇了撇嘴，一脸的无奈。
不一会儿，床上的梁辰翻了个身，将秦石扔在他身上的毯子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并微微蜷缩起了自己的身子，呼吸均匀，睡相安详。
秦石的眼睛望着梁辰，拿着药罐子的手随着梁辰呼吸的节奏打着拍子，在不知不觉中，自己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秦石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的，并且板板正正地盖着被子。
刚睁眼想伸个懒腰的他立刻察觉到了情况不对，一个蹦高便从床上蹿了起来，他清楚地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他睡在梁辰的房间里，那梁辰呢？
左右看了几眼房间，发现没有半点人影的秦石又蹑手蹑脚的溜去了卫生间探脑袋，结果也是一样，看来梁辰早就离开这间房间了，秦石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扫了一眼看时间是早上八点也就放了心。
今天他要和张展去跟拍的内容是梁辰的杂志拍摄。时间是早上十点，所以暂时不用着急，但秦石还是用水胡乱抹了一把脸后就走出了房间，一路跑出了酒店。
当他回到车上的时候张展正趴在方向盘上，还在睡。于是秦石见状便蹑手蹑脚地跑到了隔壁开的早点摊买了两碗豆浆和四根油条，然后才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被车门声吵醒的张展睡眼惺忪地直起身子，揉了下睡乱的头发，一脸茫然地对递给他早餐的秦石问道：“嗯？你买早餐了啊？几点了这是？我怎么睡着了？”
“八点，还早着呢，你睡没事，我都帮你盯着呢，梁辰一晚上没出来。”秦石笑嘻嘻的说着。
可不是没出来吗？他一晚上都和梁辰待在一起，没有人比他秦石更清楚昨晚梁辰行踪的了，他甚至还知道梁辰差点去鬼门关报道。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上厕所回来的，想去酒店找你但又怕耽误事儿，我还以为你连相机都不要连夜跑路了呢。”张展咬了一口油条，一边咀嚼一边搓了一下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点。
秦石笑着，只想着快点把这事儿糊弄过去。“我就是觉得酒店里舒服，就多吹了会儿空调。”
幸好张展一直等他回来，没下去找他。不然梁辰昨晚差点自杀的事儿估计就要公之于众了。
如果不是秦石亲手制止了这件事儿，可能也会有凑热闹的想法。但看了昨晚梁辰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和措辞，还有日以夜继攒安眠药的决心，秦石也是真的怕了。
他觉得这事儿绝对不能往外说，不然肯定会再次刺激到梁辰。
先稳住是最好的办法。
而且就秦石早上醒来，全身完好无损来看，梁辰估计也没把这事儿跟别人说。
吞下了一个油条后，张展才恢复了一点精神，那双亮眼睛也算睁的开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两眼对秦石说道：“今天就是普通的杂志摄影，咱们就只能在外面蹲着。完全见机行事，跟着就行。”
说完又叹了口气：“你说梁辰他怎么能这么敬业，每次来中央市也不说逛个旅游景点，幽会个女人什么的，太无聊了。”
看来张展也因为没拿到好照片一事儿正感到苦恼呢，唯一一个有把握的好机会还在昨天被秦石亲手弄丢了，说着他又捣了旁边秦石一拳头：“都怪你，掉链子。”
“哎呀怎么还记恨上了，大不了今天片场我来闯！”
“扯吧你。”张展白了说得信誓旦旦的秦石一眼。
“那可是正规摄影棚，最瞧不起我们这种搞花边新闻的了，你省省吧，明天不是还有半天呢吧，赌吧，反正有没有都得跟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