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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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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郭大丹当场拂袖离去，下跪都哄不好那种。
短暂沉默后，包括侍者在内的现场所有人，偷偷捂嘴窃笑。
心悦酒店这种高级场合，不是没有发生过原配撕小三，小妈掌掴继女这种事，但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赤鸡露骨。
在方寻立马起身去找客服关闭LED屏幕，到广播停掉这段时间。脸厚如杜轩颐，也产生了被寒远牧当场暴打的一丝丝担忧。
不过转瞬即逝。
杜轩颐相信寒远牧不会做出这么没身份的事。
至少不会当场暴打。
可能是挑个风和日丽的改天，暴揍预定。
呵呵呵，还没挨到的拳头，是不疼的。
不疼，那就还笑得出来。
杜轩颐转头和曹放雨闲聊家常。
从他这个角度看，寒远牧正和三位朋友聊天。他衣着休闲，毫无大明星的架子，和平平无奇的帅气大哥哥没什么两样。
谈笑风生，仿佛无事发生。
傅北一块牛排刚切好，还没放进嘴里就咬到舌头。
“远牧，你看别人可都找上门了，控诉你那什么，没喂饱。”傅北就坐在那个行字旁边，金色灯光映的他的脸白花花的。
四个人眼神定在那块大屏幕上，寒远牧没说话，谁也不愿想当那个表态的领头羊。
“吃你的肉。”寒远牧非常淡定。
“可是我很好奇，采访一下寒少爷，”傅北举起一根叉子，“请问你一直没对象，是不是因为远牧小弟弟……”
寒远牧递给傅北一个你再敢多说一个字就原地去世的眼神。
傅北乖乖把叉子放回自己盘里，叉中一块西蓝花。
盛景微笑，向寒远牧举杯：“傅北你少污蔑远牧，远牧喜欢的人还没出生。”
“好可怕，你未来配偶还在幼儿园。”
寒远牧，傅北，盛景和江峦是高中校友，寒远牧在高中时代就活成了别人家的孩子，校草兼学霸，性格谦和有礼，在一票二世祖中尤其扎眼。
暗恋追求寒远牧的人太多了，寒远牧却一直没什么动静。
江峦和傅北一样八卦：“谁能告诉我，杜轩颐是谁，是男是女，喜欢男还是喜欢女。”
寒远牧听到这个名字，手上的动作停了半拍。
其实杜轩颐刚进场，寒远牧就注意到他了。
杜轩颐是那种能让人眼前一亮的长相，个高腿长，举手投足张扬不羁，很难让人忽略。
就算被喻为新生代颜值担当的曹放雨，在他面前都稍显逊色。
对，他身边跟着的人，是曹放雨。
寒远牧顿了顿，曹放雨是他弟弟才结婚的合法配偶。
“我去下洗手间。”寒远牧找了借口离开。
他对寒丞与杜轩颐之间的过节略有耳闻，不过他和寒丞并没有亲近到可以交流这种事的程度。
按照父亲所说的，异母胞弟，大面上过得去就行。
杜轩颐来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待思绪逐渐冷静。杜轩颐给公司的公关经理陆露打了电话。
陆露为难地说：“颐哥，郭导助理已经传来正式传真，要求从今以后，颐心所有人跟郭家班保持十米距离。”
“给郭大丹补一个生日宴会，要有游轮的那种，还有，联系律师，我要追责，没错，心悦酒店客服就是一坨sh……”
杜轩颐下半句话噎在嘴里，因为他余光看见寒远牧就在旁边的盥洗台，安静地洗手。
“颐哥？”
“就这样，挂了。”
杜轩颐还记得小时候看动物世界学来的本领。
遇到危险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装傻。
杜轩颐拧开水龙头，余光撇在镜子上，寒远牧仍然在他旁边，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里没人没监控适合施暴，寒远牧会不会打人？
他拥有和寒丞相同的基因，要干估计也是来阴的。
杜轩颐默默地数着这洗手间里可挪动的物件，洗手液，纸巾，香薰灯，肥皂台，垃圾桶。
如果是他，应该先拿垃圾桶套头，再……
“杜轩颐。”寒远牧忽然说话。
杜轩颐硬着头皮：“有事？”
“水，”寒远牧指了指杜轩颐下面，“你的鞋湿了。”
杜轩颐所用的洗手台有问题，水盘在水池子里不下去。刚才杜轩颐走神的功夫，水漫出来，浇到他裤子上，又一直流到鞋上。
整个下半身都惨不忍睹。
杜轩颐扯了两张纸巾擦了擦裤子，无济于事。
寒远牧没走，就在原地看杜轩颐折腾，等了一会儿说：“我车上有换洗裤子，可以借你。”
“……”杜轩颐有点犹豫，这样子的确非常狼狈。
寒远牧微微一笑：“害怕吗？”
一语双关。
杜轩颐当然不能当面认怂，既然装傻，那就要贯彻到底。
“屁。你车在哪儿？”
寒远牧看着杜轩颐故作镇定的背影，嘴角笑意更深。
地下车库静悄悄，非常适合杀x越货。
杜轩颐有点心虚，又不想承认自己后悔。
寒远牧的车更是低调实用逃逸必备，一辆jeep，顶架上还有过夜用的帐篷和一列独木舟。
“装备还挺全，你喜欢野营？”杜轩颐找话说。
“嗯。”
寒远牧打开车门，从后备箱拿出裤子，在驾驶位置开了暖气，说道：“进去吧。”
杜轩颐的身高和寒远牧差不多，所以寒远牧的裤子尺寸和他大概是相同的。
杜轩颐拿着裤子钻进后座，脱下长裤，非常尴尬的是，底裤也彻底被水打湿了。
特么这什么鬼畜盥洗台？！
脱掉长裤后，杜轩颐发现一个新问题。
如果就这么换上新长裤而不换底裤，很快新裤子也会被水打湿。还会在臀部形成蜜汁图案。
唯一的办法是脱掉底裤，打空档穿上新裤子。
但是，寒远牧就坐在驾驶室，他要当着寒远牧的背脱底裤？
艹！
而且脱下来的底裤搁哪儿？
艹！
杜轩颐发现这整件事就是一个陷阱。
“暖气不够？”寒远牧以为杜轩颐这么磨蹭是因为冷，他抬手在出风口感受了一下，“杜……”
“别回头！”杜轩颐心跳顿时加速。
寒远牧停住了，意味深长地配合杜轩颐沉默，并且很默契地没有再往后视镜里看。
杜轩颐心扑通扑通跳，车震也没这个赤鸡。
一双大长腿不是很施展得开，折腾了好一会儿，杜轩颐才把新裤子换上，光速下车。
寒远牧给他的是个户外风七分裤，露出来的关节有点凉。
“谢了。”杜轩颐不动声色地把换下来的底裤装进裤兜。
“不客气。”寒远牧礼貌又克制，眼神滑到杜轩颐的腿上。
异常白，颀长，精瘦没有一丝赘肉。
观感很好，是一双正经又有修养的腿。
“送你回去？”寒远牧问。
杜轩颐大步走开：“不劳费心。”
寒远牧比杜轩颐高，步子迈大一点就追得上他。
“寒远牧你赶着投胎？”杜轩颐像是被寒远牧追着似的，步子约迈越急，一转身额头就触到什么。
嘭的一声。
杜轩颐下意识退后，脚跟踩空，身子蓦地往后荡。
“当心。”寒远牧眼疾，抬手揽住他的腰。
寒远牧额前的刘海稀稀疏疏地遮住眼睑，阴影中眼神深邃，搂他腰的手臂稳得一批。
“你脚上长肉垫了？”杜轩颐跳离寒远牧三丈远，喉结滚了滚。
他碰着寒远牧了，肉贴肉那种。
寒远牧拨开坠在面前的一块塑料板：“你撞到这个。”
“？”杜轩颐没功夫关注塑料板，只看到寒远牧的手指莹白瘦削，骨感分明。
“走路的时候要目视前方。”寒远牧说。杜轩颐有点发懵。他收敛了张牙舞爪的样子，还挺眉清目秀。
杜轩颐被他看得心里打鼓：“谢了，兄弟。”
下意识扯了扯领带，这一晚上的正装，他憋得喘不过气。
“你和郭大丹在谈新戏？”寒远牧走到停车场边的栅栏处停了下来，敞开的衬衫领子在夜风中哗啦作响，鬓边的碎发被风撩起，夜色傍身，他如玉临风。
“关你……”屁事。杜轩颐大脑宕机，跟着寒远牧停了。
“不想说也没关系。”寒远牧微微笑了一下，并没有打算刨根问底。
寒远牧真是帅得惊心动魄，沉鱼落雁。
杜轩颐把视线从寒远牧脸上挪开：“白零仙子。”
“曹放雨想演什么？”寒远牧问。这不是傅北一直嚷嚷着想让他露面的剧吗。
杜轩颐沉思：“小雨点当然应该是男一号，不过他刚刚结婚不用这么辛苦，演个男二号也凑合了。”杜轩颐记得，男二号也是获奖的。
反正这部剧就是拿了个大满贯，连跑龙套都是香的，好得不得了。
“知道了。”寒远牧轻飘飘来了一句，“走吧，你的同事要等急了。”
中途经过人行道，一个路边摊贩在卖几只可怜兮兮的小奶狗，寒远牧停了下来。
摊主身上的绿大衣皱巴巴的，脸被也夜风吹得通红，他殷勤地搓着手：“两位先生，买狗吗？我家的小狗纯天然繁殖，断奶三个月，疫苗齐全，长大了就跟狗妈一个色，很好看的。”
摊主说着划拉出手机上的照片，杜轩颐一看，居然是条飒爽的萨摩耶。
杜轩颐再低头看狗：“好可爱的土……田园犬。”明显货不对版。
寒远牧眼神滞了滞，对摊主说：“我都要了。”
“多少钱？”杜轩颐抢先问。
摊主：“一百块一只，三只打个折二百五。”
“别膈应人，给你三百。”杜轩颐掏钱。
寒远牧看了杜轩颐一眼：“先来后到了解一下？”
“见者有份，公平竞争。”杜轩颐笑嘻嘻。
寒远牧沉声对摊主道：“我给五百。”
“别啊，我出一千。”杜轩颐手一伸，拦住寒远牧。
“一千五。”
“两千。”
“……”
寒远牧偃旗息鼓了，杜轩颐第一次觉得玩钱是这么有趣的事。
摊主一愣，今天晚上碰上的都是什么神仙。
“两千！”杜轩颐掏钱塞给他，弯腰就把三只狗抱在了怀里。
“谢啦两位老板。”摊主提前收摊，开着小面包车一溜烟消失在夜市。
杜轩颐抱着狗凑到寒远牧跟前：“你别说，这小狗越看越可爱。”
寒远牧没说话，杜轩颐紧跟着他：“等等。”
“你还不满意？”寒远牧太阳穴有点疼。
杜轩颐把三只小狗架着举到寒远牧跟前：“送你。”
“？”“寒远牧：“送我？”
杜轩颐：“不是跟你抢，我只是想买一件你喜欢的东西送给你。”
此处应有掌声，杜轩颐觉得自己特帅。
转眼一看寒远牧并不欣喜。
杜轩颐梗着脖子：“别误会，我没撩你。”
“所以为什么？”寒远牧抱肘。
杜轩颐：“废话，跟你道歉呗。刚才LED屏说你不行，是操作失误。”
“……”寒远牧眉梢一扬，这人道歉还挺横。
杜轩颐：“怎么样，够诚意吗？”
“不用道歉，我知道是个意外。”寒远牧淡淡地说
“少来，我跟你老弟不对付……”
“跟寒丞无关。”寒远牧打断他。
“那是？”杜轩颐看着寒远牧，发现寒远牧其实比他高那么一点。
寒远牧稍微低下头，声音在风里散得很碎：“你没和我上过船，怎么会知道我行不行。”
“……艹”杜轩颐身体一僵，白皙的脸被打得通红。
寒远牧你能再骚点儿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