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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暗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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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年年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又在兰奚一高高一十班,她坐在班里从窗户那里往下看,看到四楼下面那个人越来越近,经过了那个小坡,又经过了一楼的教室,然后就看不见了。
等视角转换过来,周年年就看到白嘉凡站在她面前,然后又从她身边经过,他目无表情的走向最后一排那个位置,坐下来之后慢悠悠地从那堆书里拿出一本《教材帮》开始学习。
班里没有任何的阳光,但周年年就是觉得白嘉凡在发光,在吸引她,就连头发丝都叫嚣着让她靠近。
“年年,年年,起床啦。”
许美丽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沉寂,彻底摧毁了周年年的梦。
“好”周年年无奈长舒一口气,坐起来之后又躺了下去。
“周年年,你吃不吃饭?”
“怎么还不起来?”
周年年感觉自己的床尾有个喇叭筒,她知道自己要是还不起来,许美丽还能继续说,于是伸出来开始穿衣服。
等周年年收拾好,周建国和许美丽已经吃好饭了,难得周建国没有因为她晚起说她。周年年慢悠悠的搅动自己面前那碗粥,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梦里白嘉凡的脸。
干净,清澈,傲娇,冷。
就像他这个人,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笑起来的时候是个阳光的大男孩,不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冷冷的,说话也是那样直白,常常让人无语。
等周年年把碗刷好之后,就听到隔壁的邻居阿姨喊许美丽去逛街,许美丽已经换好衣服从里屋出来,两人笑着商量着要去买什么东西,末了许美丽还问周年年要不要给她买什么。
周年年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要买的。
许美丽和隔壁阿姨出门了之后,周建国也去了找了他那几个老朋友玩。她没有觉得家里冷清,相反的,她觉得自己的父母都有工作,都有好朋友,可以逛街,可以和朋友一起玩,可以串门,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
白嘉凡早上起来的时候林清已经出门了,他没问林清要去干什么,反正他也不在意。他穿着白色的上衣和灰色的长裤,眼神懒懒的扫过客厅,发现餐桌上盖着早饭,打开之后,白粥的清香瞬间扑鼻而来。
他又拐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最后才出来吃饭。
白粥还是温热的,油条和菜已经凉了,他索性也不热了,闷声的坐在饭桌前吃着冷饭。
等他吃完,已经十点了,外面的阳光洒在大地上,他不觉得烦闷,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那个爱笑的姑娘。
眯着眼笑起来的样子,像一只小猫一样,哭过之后红着眼抬起头的时候,却像是一只小兔子一样。可看着她的时候,又觉得那就是她啊,什么都不像,这世界可以也只能有这样一个人了。
这世界有一个这样的她,就够了。
周年年的国庆节假期过的很快,周建国和许美丽总是会上街买很多菜回来给她做饭,就连平常不怎么吃的糖醋排骨这几天也频频上桌,搞得周年年很陌生。
但周建国和许美丽两人却还是那副样子,看她做错了事的时候,还是训得她找不到方向,周年年面对两人的责骂也不敢吭声。
十月六号那天晚上,许美丽往她的行李箱塞了好多零食,还有一件黑色的大衣,周年年在隔壁听着周建国的训话,丝毫不知道许美丽给她装了这么多东西。
自从周年年开始上高中,周建国每逢假期和寒暑假总是会给周年年上教育思想课,从前是要她好好学习,不要想东想西,现在是问她有没有和高中同学联系,有没有好好学习。
她不假思索的说“没有”。
确实没有,那些人的联系方式周建国早就给她烧了,她上哪和别人联系。
她有时候特别烦周建国,总觉得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总是对她怀疑这怀疑那的,但她有时候看看周建国那双手和头上的白发,就什么都憋回去了。
她想,周建国也就是担心她而已,毕竟周建国只有她这一个女儿。
为人子女啊,总归是要服软的!
最后周建国终于是累了,让她赶紧滚回去睡觉。她长呼一口气,低着头回了房间,许美丽早就休息了,行李箱鼓鼓的,一看就知道是许美丽的杰作。
她又检查了书包里必要的证件和一些必带的物品,确认都装进去了之后,才洗漱上床睡觉。
早上闹钟响的时候,周年年迅速从床上爬起来,麻利的洗漱、穿衣服。
周建国把她送到了汽车站,她在自动取票机那里取好票之后就往车站里面走,想起什么似的,她回头看一眼,发现周建国还在背后看她,忽然就有点鼻酸。
周年年来的不晚,工作人员还没有开始检票,她闲着无聊站着玩手机,忽然看见白嘉凡出现在她身后。
他外面穿着黑色的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T恤,裤子依然还是黑色的运动裤,不同于其他男孩子,白嘉凡是怎么舒服怎么穿,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怎么穿过牛仔裤,脚上也都是清一色的运动鞋,偶尔会穿一双小白鞋。
即使他穿着随意,也不会抓发型,但是他常年打篮球,身材也算不错,又加上那样一张脸和身上清清冷冷的气质,足以令很多小姑娘前赴后继的喜欢。
她不敢仔细打量白嘉凡,偷偷看好几眼之后觉得白嘉凡好像又瘦了,莫名的心疼感袭上她的心头。
上了车之后,她随意的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着,下一秒,那双大长腿就在她面前站定,然后她感觉到他坐下,又听到他系安全带的声音,最后是掏出手机的声音。
周年年心跳加速,眼睛再也不敢乱瞟,乖乖的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她觉得自己心快要跳出自己的身体了。
殊不知,白嘉凡内心也是汹涌澎湃,他其实就是想吓吓她,想看看自己坐她旁边她会是什么样子,谁知,自己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察觉到身边的人没有动静,他侧头看过去,才发现小姑娘安安静静的坐着,嘴角抿着,眼睛不再四处看,看着十分安静,和她平常那个性子差别有点大。
周年年怀揣心事,白嘉凡却是懒散的坐着,脸上看不出一点点的异样。周年年觉得自己呼吸的空气里面充满了他的气息,还有他身上那件衣服,不知道用的什么洗衣液,怎么那股子清香就钻入了她的鼻孔,她贪婪的吸了吸鼻子,还挺好闻的。
她不动声响的看向窗外,嘴角的笑意就那样明目张胆的露出。
白嘉凡昨晚没睡好,于是车还没开出兰奚,他就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昨晚白案和白放回来的晚,三人在客厅里坐了会儿,白案和他聊了几句男人之间的事情,之后他又和白放打了几盘游戏。
白嘉凡这个哥哥白放,经常不着家,家里的事情也不过问,十七岁的时候早恋被叫家长,林清去了之后,什么也没说,但是后来这件事在家里经常被林清提起,他也不说话,听着林清和白案讨论就像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白放这人平时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但说话做事向来讲规矩,在白嘉凡眼里算是个正常人。白案回房间之后,他笑眯眯地问白嘉凡:“你和那个姑娘,发展的怎么样了?”
白嘉凡下意识的想反驳,话转到了嘴边又被憋了回去。他好奇的是白放怎么知道周年年,难道自己哪天说漏嘴了。
白放看这情形就知道白嘉凡没有追上人家姑娘,替他这傻弟弟叹口气,“你也别太傲了,该露马脚的时候就露点,也得让人家姑娘知道你喜欢人家不是。”
然后又啧啧啧几声,语气里那点恨铁不成钢表达的完完全全。
说到这一句少年就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朝他扔了过去,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满脸的烦闷,搞不懂白放怎么那么八卦,所以也没有听见白放的低笑和叹息。
十七岁喜欢的人啊,想起来都觉得是美好的代名词啊!
她的嬉笑怒骂,多么让人心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