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操作系怎么谈恋爱》微笑的问号

30、30『修』

　　工厂周围只有一片荒地，看不见任何遮蔽物，而柯拉松是一个接近三米的显眼目标，即便他有能力规避监测，也难免会直接暴露在什么人的视野里。
　　于是柯拉松又背着你回到山岩脚下。
　　你跳到地上，最大限度张开「圆」，肉眼不可见的幽光铺展开来，没有在地面上捕捉到任何异常，转而沉入地底。
　　这期间柯拉松就站在旁边警戒四周，嘴里干巴巴地咬着一根烟，是他改不掉的坏习惯，偶尔会看你一眼，看不出所以然来。
　　但他依然没有投以过多好奇和探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圆」穿透地层，错综复杂的通道随即呈现而出。
　　作为地头蛇盘踞在此十余年，格兰特家至少挖空了半座山，正是这些通道将傀儡士兵神不知鬼不觉地输送到雪山各处。
　　你们找到最近的入口，离山顶不远，由一扇紧锁的铁门把守。
　　柯拉松半蹲在地，凑近门锁研究片刻，向你伸出一只手。
　　‘之前用过的那种针，还有吧？’
　　具现化的产物要多少有多少，你在他掌心放下两根长针，意外地挑了挑眉。
　　印象里他应该是更为“正派”的人。
　　柯拉松果然开始用那两根针撬锁，动作十分娴熟，不消片刻就听到“咔嗒”一声响。
　　‘别小看我，我会的东西可是很多的。’
　　他笑了一下，像个得意的孩子，接着收敛表情直起身，慢慢打开一条门缝，谨慎地向内看。
　　没有什么东西，也没有什么人，只有一条空荡荡的走道，悬挂着昏暗的吊灯，一直往深处延伸。

　　「圆」可企及的范围里暂时没有人迹，但这个世界存在与念相似却也可能截然不同的能力体系，你对它一无所知，「圆」的探测就无法保证万无一失。
　　进入通道后你与柯拉松各自走在水泥地上，柯拉松的能力不需要接触就能生效，你稍微与他拉开距离，以便应对突发状况。
　　可以预计还在山腰打转的多弗朗明哥不会被困太久，只要他能让巴法罗升空，这座工厂立刻就会暴露，你们的时间并不宽裕。
　　你认为傀儡士兵的操纵者和制造风雪的能力者都可以先放在一边，让他们拖延多弗朗明哥等人的脚步，但能够精准定位的监视者必须优先解决，否则你们的行动也会一直受限。
　　柯拉松直到此时才发现你所拥有的能力与他以为的不大一样，得知你并不会“见闻色”后，他在前进途中大致为你解释了一下何谓三色霸气。
　　其中效果可与「圆」类比的便是“见闻色”，你简单地将其拆解为“见”与“闻”两种能力，所以柯拉松才会以消除声音的方式应对监测，也由此可见那位监视者的眼力并不如何出奇。
　　走道上下起伏，几经弯折，一路畅通无阻，你们走到尽头，看到另一扇铁门。
　　柯拉松如法炮制，撬开门锁。
　　门后有一个广大的空间，照明有限，空气污浊，死寂无声，两侧分隔出许多完全一致的水泥房间，面积全都十分逼仄，透过门上巴掌大的窗口，可以看到里面除了最基本的生活设施以外一无所有。
　　就连监狱都比这里更像是人活的地方。
　　就连最穷凶极恶的海贼也会称其为“外道”。
　　人类残留的体臭、清理不净的排泄物、陈旧的血液和特殊化学品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柯拉松想起那些傀儡士兵尸体一样僵硬又麻木的脸孔，喉咙里突然涌出干呕的欲望。
　　你拉住他冰冷的手，继续向前走。
　　“不要才到这里就崩溃啊，柯拉松，后面还有很长的路。”
　　柯拉松在你身后露出许久不见的神情，你们刚认识时他常会这样看你，仿佛在问为什么你总能如此无动于衷。
　　你回过头，对他笑了一下。
　　“因为我就是这种冷血无情的人。”

　　北海鲜有堂吉诃德这样几乎所有主力都是能力者的团体，带来的麻烦绝非一般入侵者可以比拟，工厂里的守备力量倾巢而出，只剩下当班的巡逻人员在负责区域里走在走去，彼此交流下一次换班该去哪里放松身心。
　　其中一人谈兴正浓，口无遮拦，伸手指向天花板，幸灾乐祸地说:“不像我们还能轮班，那位大人可就辛苦了，全年无休。”
　　旁人连忙掰弯他大不敬的手指，让他闭嘴的嘘声此起彼伏。
　　“有什么好怕的，他现在可没空管我们，这次来的我看是个硬茬。”他说道，还是不自觉压低音量。
　　另有一人嗤笑道:“管他们是硬是软，只要走进这座山都是死路一条，要我说啊干脆死了还轻松点。我比较在意里头有没有美人。”
　　几个男人发出心照不宣的下流笑声，接着又开始打赌剿灭这一次的入侵者需要多久、能侥幸活下来几人、“人偶”的损耗率又会是多少。
　　离他们不远的角落里，你看向柯拉松。
　　他假装已经恢复正常，对你偏了一下头。
　　你们像鬼影一样融入黑暗，不费吹灰之力就绕开这群耽于安逸的废物，走向工厂上层。
　　这座工厂的核心区域也许都在深藏山中的下半部分，上半部分十分干净，是存放生活物资的仓库和傀儡士兵的住所——或者说牢房。
　　那位耳力过人、深受信重的“大人”不愿与钻地老鼠为伍，在顶层拥有独立套房，生活水平可谓奢华，也让他的见闻色能尽可能涵盖雪山。
　　你开始考虑找个时间学一学这种能够和「圆」互补的新技能。
　　一般人员无事不可涉足高层，顶层外围一个人也没有。
　　你和柯拉松停在楼道口，「圆」平扫整层楼，掠过某个地方时略有停顿，但你没有让柯拉松看出端倪。
　　接着你向柯拉松招了招手，在他弯下腰时伸手探进他的大衣里，抽出纸和笔。
　　他的脸色仍是不大好，你顺手摸了一把他的脸，指尖像流水一样从脸颊轻浅地滑到下巴，让柯拉松的后脊骨过电般麻了一下。
　　现在离监视者已经很近了，你们都没有说话，柯拉松甚至不敢像以前一样拍开你的手，只能在墨镜后面瞪起眼睛，似乎在抱怨这种紧要时候你还有心情风花雪月。
　　但他的面容确实舒缓了不少，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你一本正经地翻开白纸本，几笔画下这层楼的平面图，而后在一个靠外侧的房间上画了一个圈，又在圈上画了一个叉。
　　柯拉松不是轻重不分的人，只是在心里又记了你一笔。
　　你们要找的监视者与下级成员的关系并不融洽，特殊地位和优秀的见闻色反倒为他带来防卫漏洞，你们一路直达他房间门外，顺利得几乎让人怀疑其中是不是暗藏陷阱。
　　分别立于房门两侧，你对柯拉松比了一个手势，告诉他里面的确有人。
　　柯拉松从怀里抽出手丨枪，走到正对房门的位置站定。
　　你们同时竖起手指。
　　三，二，一。
　　柯拉松的呼吸和心跳再度失去声音，其他杂音却回到你耳中，你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墙壁。
　　下一秒，「圆」中有某个人就像受到莫大的惊吓，猛然跳了起来。
　　就是这个人。
　　你对柯拉松点点头。
　　柯拉松抬起脚，在真空般的寂静里踹飞整扇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