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爱情啊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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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理查德·格里森，AKA夜翼，布鲁德海文的好人民公仆。自从他搬离哥谭后，他以为他的内心可以靠远离家人（特指布鲁斯）获得平静。结果很快布鲁斯给他找了个弟弟，然后是另一个，接着是一个妹妹，最后又来一个弟弟。要说生活教会了他什么，就是不要拿迪克当自己昵称。他很痛苦地发现，如果他不像他名字那样表现得那么混蛋，生活就会反过来折磨他。在那么多年与家人相处的生活中，他痛彻心扉地领悟了“长兄如母”的真谛。
他跟布鲁斯有一半的冲突是因为不可调和的理念冲突，另一半是因为布鲁斯糟糕的教育方式。
等等，似乎他所有的弟弟跟布鲁斯的冲突都是因为这两点。
总而言之，正是因为了解布鲁斯在某些方面表现得多讨人厌，他才能更理解自己的弟弟们，从而跟他们建立深刻的联系，换言之，在这个家里当个润滑剂。
而妹妹，妹妹跟弟弟是不同的。迪克揍过他的每一个弟弟（也可以说切磋），也受够了男孩子们讨厌的自以为是和我行我素，所以在知道两个弟弟后的三妹要到来时，他的铁石心肠又重新变得柔软了。
啊，女孩子。迪克赞叹道。虽然讨厌在同事中被冠以的“妇女之友”的称号，但这也或多或少地证明了迪克面对异性强大的交际能力，看看他的前女友团吧。
迪克意识到蝙蝠侠不会给他找一个公主一样的小妹妹，但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妹妹会完全不像一个女孩子。
悲惨的过去，嗯，韦恩家的必备；不姓韦恩，正常，家里除了布鲁斯没人姓韦恩；无父无母，经典，除了达米安大家都是孤儿；高智商，嗯哼，迪克怀疑布鲁斯在收养孩子前会做全套体检；不会说话，常见…不，这完全不常见；武力值…这是卡珊德拉跟弟弟们不同的地方，迪克不仅不会揍卡珊德拉，可悲地承认，他打不过她。
值得庆幸的是，卡珊德拉不是经常惹祸的那个。或者说，她完全不会惹祸。她的内心有种强大的动力驱使着她成为一个理想中的蝙蝠女，蝙蝠侠要求的一切正是她想要做的，所以她是家里最不会与布鲁斯发生冲突的人。即使芭芭拉偶尔也会跟布鲁斯发生碰撞，而卡珊德拉很少做出与蝙蝠侠要求相左的行为。
这让迪克发自内心地怜惜她。更何况她还有着完全细腻的心。
这就是为什么迪克现在站在这里，同时扮演老父亲和蠢大哥，和那个深不可测的间谍面面相觑。
“呃…你好？”朱尔说。“这位是？”他的目光转向卡珊德拉。
“卡西的大哥。”迪克笑容满面地搂住卡珊德拉的肩膀，亲昵地晃了晃，“她没向你介绍过家里人吗？”
“哦，哦”朱尔的脸可疑地红了，他完全忘了要跟卡珊德拉确认这位莫名出现的男子的身份，而是伸出胳膊想要握手，“嗨，我叫朱尔。”
这是想要扮演什么纯情男孩吗？迪克内心的警戒加强了，嘴却咧得更大了，“你好，我是迪克。”
卡珊德拉斜睨了一眼不怀好意的大哥。
“呃，外面的花园不错，我是说，病房里坐着不太舒服。”朱尔三十分钟前编造的对话剧本现在打成了一团浆糊，可悲地从脑袋后面那个洞漏了出去，它一定还没愈合，他想，“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去花园坐坐。”
他终于努力把意思表达清楚了，然后用充满希翼的海宝石双眼湿漉漉的看着兄妹俩。
“好吗？”
于是现在迪克坐在花园里的咖啡桌旁边，在他十码开外的花坛边坐着他的小妹妹和那个假罗密欧，这个距离精确地卡在迪克刚好听不到的范围，这让他更加坚定了那个男孩是故意接近卡珊德拉的想法。他娴熟地调节一个小工具，将它小心地摆放在咖啡桌的边缘。那是他从B那拿的收音装置，在调整设置后，他们俩的声音可以清晰传到迪克的内置耳麦内。
而他本来可以不用的。迪克忿忿地想。卡珊德拉拒绝了他。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
“你的哥哥，”朱尔犹豫着说：“我们不用管他吗？”
卡珊德拉用清晰的眼神表示肯定。
通常来说在两人沟通当中，交互式对话是最重要的部分。情感会随着话语的流通在对话主体间来回传递，直到对话一方持续缄默而停止。
说些什么，朱尔想，你要做勇敢的那个。
“我……”朱尔尝试着开口，卡珊德拉鼓励的眼神让他继续说下去，“库珀医生，就是我的主治医生，他说我很快就可以出院了。他知道我现在无处可去，他说他的公寓有一张空置的行军床，可以先让我在他家借住。”
“代价是配合他做一点数据分析。你知道我恢复得特别快，他很感兴趣，想配合他的研究方向做些实验。”
“他向我保证都是安全规范的测试。”朱尔察觉到卡珊德拉的担忧，向她保证道。
“所以我…呃…就要离开了。”不过他很快又补充道：“库珀医生说他常去的咖啡店在找固定工，他和拥有者关系非常好，可以为我做介绍和担保。”
“我会把地址写给你。”朱尔用带着试探的眼神问道：“你愿意来吗？”
卡珊德拉下巴轻轻向下点了一下，“好。”朱尔的脸上瞬间染上喜悦的神色。
这个笑容感染了卡珊德拉，她的嘴角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也轻轻翘起。
一种宁静的氛围弥漫在他们周围的空气里。
带着点夏天尾巴的秋风从这个不大不小的花园里轻柔地划过，干燥而柔和的空气扫过朱尔的皮肤。一枚早早黄了的落叶踩着免费单车从朱尔和卡珊德拉上方的高大乔木落下，失去水分的身躯让它丧失了些许光滑和重量，使得它没有从女孩柔顺的头发上飘过，而是像蝴蝶一样停在了那里。
朱尔下意识地伸出了右手想要拂去那个不速之客，当他的手指略微穿过她的发间时，女孩的头颅随着他手拂过的方向同时用适宜的速度微微向下摆动，好更容易地让那片坚定用摩擦力阻碍离去的叶片失去它的倚靠。
而他们甚至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接触。
这个感觉就像空气与鸟儿的翅膀，水与鱼的鳍和鳞片，猎豹飞奔时的脚掌与土地。
“哇哦。”他忍不住赞叹道。
“这个感觉……”他显然被此深深地迷住了。
又一片落叶适时落下，这次他们俩同时伸出了手。女孩的手悬空叠放在他的手的上方，一起凌空随着落叶的轨迹滑落，直到他的手在他们身体之间合适的高度停止，而彼时落叶也恰如其分的停在女孩的手里。
他抽出并翻过手掌，用一种包含情感的力度轻轻地捏住女孩的指尖。他们都在低头看着女孩手心里的脉络清晰的落叶，仿佛那是一幅世界名画或是稀世珍宝。
“我受够了坐在这什么也不做看他们上演《阿凡达》了。”迪克说。
“理查德·格里森！你要胆敢打断他们——”芭芭拉警告的声音顺着无线电穿了过来，迪克认为那是因为一时的信号不好导致听起来有些失真而并非包含怒火。
几秒过后。
“嗷~~他们多可爱啊！”芭芭拉显然在通过监控看现场直播，她发出了一些看油管萌宠视频会听见的声音，迪克认为信号变得更糟了。
“布鲁斯要看见了也会赞同我的。”
“他现在就坐在我旁边，并且什么也没说。”
“让他自便，我要做点什么了。”迪克把收音装置收进口袋里，整整衣服站起身。
这时一个瘦小的老年人用拐杖拦住了他的去路，“我确认很久了，年轻人。”他用一种老年人特有的节奏声如洪钟地说道：“你是不是在偷拍服务员的裙底？”
“什……”迪克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在偷拍了？”
“你的那个小东西，”老先生用拐杖头敲敲刚刚收进装置的口袋，“你把它放在咖啡桌的边上，对着服务员的大腿。我敢打包票那是什么新型的偷拍装置。”
迪克简直要气笑了，“我？偷拍？”他拿出收音装置，“这不是摄像机，这是——”他突然意识到说出事实在这种情境下也会很奇怪。
“这是什么，小子？不要因为我年纪大就想骗我，这还能是什么？”
迪克回头，发现花坛那儿的那对爱情鸟放弃欣赏世界名画，双双抬头看向他。不止他们，整个花园里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
“我——”迪克百口莫辩，他能说什么？那个小子是个骗子，而他要保护自己的小妹妹不被骗走所以偷偷在这监听他们的对话？不管别人怎么看，卡珊德拉有百分之七十的几率会生气的。
芭芭拉放肆地笑声在耳麦里刺耳的回响，他忍不住把耳麦按了静音。
已经有人叫了保安。迪克可以看见玻璃幕墙内有两个穿制服的匆匆朝这赶来。
“就……”他不得不妥协，“我们进去说，好吗？当着保安跟你解释，我会向你演示这个东西是什么。”
老年人狐疑着同意了，他跟在迪克后面拄拐杖的力道和声音听起来像恐怖片里的反派，迪克几乎要毛骨悚然了。
“我们得去帮他。”朱尔站起身，卡珊德拉伸手拽住了他的小臂，“他会没事的？你确定？”
卡珊德拉点了点头。
“好吧。”
“你在这儿！”一个声音喊道。库珀医生快步走来。
“快来，我这儿有几个检测需要你。”他轻松地说道：“如果结果好的话，明天你就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了。”
卡珊德拉推了推朱尔的腰际。
“这位是？”
朱尔突然又手足无措起来，“她是我的……呃……”眼睛疯狂的在卡珊德拉的表情和地面扫视，“朋友？”卡珊德拉没有露出反对的表情，朱尔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好吧，这位‘朋友’小姐，”库珀医生露出了富有深意的微笑，“我想借用你的‘朋友’一会，可以吗？”
卡珊德拉灵巧地站起身，轻轻捏了一下朱尔的小臂，他知道这是表示“再见”，随后又对库珀医生摆了摆手，顺着迪克走的方向离开了花园。
“可以啊，小子。”库珀医生用起伏的音调调侃道。
“你还做不做检测了？”
“当然要做，来。”
“做的时候你或许可以同我聊聊你的那位‘朋友’……”
“没门。”
“反正嘴闲着也是闲着……”
“没门。想都别想。”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爱情啊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