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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真假③ ...

  •   晨起。

      秦颂简单洗漱后来找暮晚晚,最后在一树下,看到她和苦瓜,盯着什么瞧似的,尚还离得远,看不大清楚。却见苦瓜胆大起来,拿了一枝树枝,站立起来身形,轻轻戳着那人的小肚子。

      秦颂眼皮突然跳动了一下,心想不会真是昨天见到的那个小男生吧?难道被绑住挂了一夜吗?
      他朝前走想要看清楚,另一头常棣华和茗秋也往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

      常棣华面色不改,对身后的茗秋说:“去把他放下来,再准备点吃喝的东西来吧。”
      茗秋自然照做,解了绳后,还小扶了人一把,才再离开准备吃食。
      那孩子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一般,双眼通红,鼻子抽抽搭搭的,作势就要掉泪。
      常棣华温声解释:“抱歉,将你忘记了,实非是有意。”

      只是简单一句赔不是,竟然就这样被哄好了,孩童情绪恢复正常,甚至还敢拉扯她的衣衫。
      暮晚晚和苦瓜:“…”
      哇,这个人真的好大胆哎!

      秦颂不免多看了一眼常棣华,有些人的行动举止,天生就会让小孩子喜欢,不自觉的想要亲近,显然晚晚的姑姑就是这样的人。

      “阿父说,你是他给我求来的老师,以后请让我跟着你学习,好吗?”
      暮晚晚不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阿父又是谁呀?”
      他回答说:“我叫渊和,我阿父是上一届的冥王,如今他年岁太大,已退休了。”
      暮晚晚吃惊的咦了一声,“没有听说过冥王是搞继任制呀?”
      说完然后看向了常棣华,却见她也是迷惑,甚至轻轻摇了摇头。

      暮晚晚更加惊讶:“姑姑也不知道吗?”
      常棣华:“我从不离湖幽,自然不能是事事清明。”
      暮晚晚:“那我们可以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吗?”
      常棣华看向苦瓜,决定先拿火来烧烧看。
      苦瓜感觉到了视线,发现是常棣华在看自己,于是他把掌心摊开,是彩虹花的花瓣,苦瓜张大了嘴,“咕,咕叽,送…送”

      常棣华很快就接住了话语,她难得蹲立下身,和苦瓜平视,声音温柔的问着。
      “苦瓜是要把花送给我吗?谢谢,它很好看,我很喜欢。”
      苦瓜还不善言,仔细听着重重点了点头,得到夸赞后露出开心的神情,站在原地上下蹦跳起,然后猛一头扑进常棣华怀里想要抱,她没有预料到,身体往后仰,差点退后几步。又担心苦瓜会紧张,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说没关系。

      最后是渊和自告奋勇说,他要抱弟弟,完全无视了苦瓜的不愿意和挣扎。小兽气得满脸涨红,挣扎动作幅度更大,使得常棣华有点看不下去眼。
      正好茗秋送来茶糕,常棣华便让几人都坐下,开始商议正事。

      常棣华习惯先喝一口糖水,才再开口。
      “据我所知,醒川并没有爱侣,你声声唤他一句阿父,又是什么居心?”
      渊和支吾了一下,将书信翻出,递给常棣华观读。
      常棣华没有伸手去接,转头看了一眼暮晚晚,暮晚晚立时会意,把信封取过来撕开最上面一层封带。单薄一张信纸,印的是黄银杏叶的图案,暮晚晚清了清嗓子,朗诵起来。

      吾友棣华,见字会晤:

      自担冥王以来距今已有九万多载,时不待人岁月如梭,吾深困黑夜无法呼吸人世正常空气,终日都向往青天晴朗美景,再不能忍,这便有了渊和的存在,他是以我血脉所成之子,自然是我的孩子,最合适继任此等高深职责。

      薛判那个老家伙,骨头里找鸡蛋干,非要让我给渊和找老师才放心,我思来想去良久,四合八荒之中只有好友最合适。
      薛判和我在这件事的想法上竟然一拍即合,当机立断,我就派人护送渊和上湖幽。一切有劳好友了!

      替我向晚晚问好。
      ——你的好朋友尤醒川,注笔。

      暮晚晚念完后众人皆安静了一阵,不知做何所言。暮晚晚看了看常棣华的脸色,有点不是很好看,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果断把信纸拍在桌上,就见到常棣华动了动手指,一朵火花自指尖跳跃,隔着一点距离也能将信燃烧殆尽,甚至连余灰都没有留下。

      常棣华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又喝了一口甜水,缓缓说道“学费都没有交,还想把湖幽当成托儿所,哪里有这样好的事情。”
      却又叫茗秋去打扫一间客房出来给渊和居住,是暂时让留下来的意思。

      常棣华继续说:“等你父来教学费,我再开始教你,且先随茗秋下去吧。”
      渊和情绪变得很激动,一脸兴奋和喜悦,连点了数下头,才应声回答:“是,老师!我这就通知阿父回来,学生一定不会辜负老师的期望的!”
      常棣华自知自己的教学方式特别,非常人可以接受,这时候也不想打击孩子的信心,就没有再说什么。
      暮晚晚一脸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姑姑虽然爱财,更多时候还是心软。

      倒是秦颂有了问题,紧张坐立姿势和举手动作,像是辩论会上学生举牌发问。
      常棣华对着秦颂点了点头,让他直接说。
      “一直跟着我们的沈安眠小姐也是…假的吗?”

      倒是也提醒起了暮晚晚,她担忧沈安眠的安全,毕竟那个叔叔跟了他们一路,却一点没被看出来异样的地方,气息甚至都是一样的。

      “姑姑,眠眠阿姊是有遇到危险吗?”

      常棣华摇了摇头。
      “我感知到的情景是,被一些东西缠上了,但是没有受伤,她很好。”
      暮晚晚还想继续问清楚,话听到一半没有后续,对她来说实在太挠心抓肺了。

      在暮晚晚一双亮如璨星的眼眸里,常棣华首先是败下阵来,她没有再顾及面子“晚晚,别这样看姑姑,姑姑招架不住。不告诉你是因为,姑姑也不知道这件事。”
      暮晚晚自小是被常棣华养大,看身边众人对姑姑的礼重待遇,自然认为常棣华无所不能无所不晓,今次难得是常棣华主动说明,世上确实有她无所知从的事情,可是惊呆了暮晚晚。

      “湖幽久避世事,我怎能知无不尽?”
      常棣华还是不想让暮晚晚失望,最后想到了一个办法,她摊开手掌,后又并拢五指,做了一个抓着东西的动作,随后拍到矮桌上。

      那人警惕也丝毫不客气,扫腿就要踢翻张桌,是逢时。
      常棣华先叫了一声苦瓜,苦瓜转头看她,她说“苦瓜,他要浪费你的早餐,不给你吃。”
      这可是激中了苦.以食为天.瓜的要害。
      它没有一点犹豫就冲上去,抓住人裤腿挠着。
      逢时大怒,骂道:“你扰人好梦,竟然还让苦瓜欺负我?!”

      到底是身高一米八的男人屈在餐桌上不便,也有点滑稽,脚下全是各类软糕,逢时抬起了脚立刻跳下地,气势汹汹。
      常棣华冷冷看了一眼,拂袖把东西全部撤下,送到后厨让人清洗。赶回来的茗秋适时上前,抱起苦瓜,低眉轻声哄慰。
      “苦瓜大人莫急呀,茗秋还准备了很多新鲜的果子,都是平时苦瓜大人爱吃的。”
      凭于有食就是好人,苦瓜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异议,茗秋抱着他走得非常快。
      一切看在眼里,气得逢时更着急跳脚。

      常棣华却不接他的茬,颔首似漫不经心一般语气,叫他坐下。
      逢时心里想着,霸主压不过地头蛇,横竖他打不过常棣华容易吃亏,抿了抿嘴角,后就入了席。
      常棣华:“问你一件事,沈安眠在哪里?”
      逢时却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认识这个人?”
      这时候暮晚晚有些着急了,她直接站起来。
      “你是用了眠眠阿姊的外形,和我们一起上湖幽的,你怎么会不知道?”

      这事好像是有点说不过去,逢时这才认真的去回想起事情经过来,手指在矮桌上敲动。
      秦颂的视线不自觉的跟着逢时弹动的手指来回移动,没两下就低头揉了揉眼睛,有些发困。
      暮晚晚手搭上秦颂的手臂,眼里有担忧。
      “颂哥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我让绪秋再拿一点吃的来,颂哥吃完后再去睡一觉吧?”

      秦颂溺在暮晚晚的温柔里,也做回应。
      他用脸蹭了蹭暮晚晚的手掌,掌心间传递的温热让秦颂精神大振,心情变得十分愉悦,他说好。

      湖幽光景明亮,天澄蓝、云团朵朵洁白,不时还有微风徐徐,拂面清爽,怎能不叫人心畅神怡,若不点明在仙境,实与人间无差。

      来自暮晚晚的一翻投喂后,秦颂很快就进入了甜甜梦乡,良好秉承了吃完就贪睡的不正常习惯。

      暮晚晚再回来的时候,逢时已经和常棣华说完话了,等她再入坐,两个人都没有多说一句话,暮晚晚心里顿时有了数,这是姑姑不想让她知道呢,或许是不想当着外人的面告诉她,等人走了后私下里她再去问,总是会有办法问出来的,姑姑最喜欢的就是晚晚了。

      逢时完全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等久了后,暮晚晚有点没有耐心了,瞪了他一眼。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不得了的事情,逢时浮夸的吹了声口哨,偏头对着常棣华说,“脾气倒真是有几分像你。”
      常棣华笑道:“只当你说的是夸奖的话了,晚晚是我带大的,脾性自然像我。”

      常棣华给他二人分别倒了杯果茶。
      逢时站起来亲自接过茶盏,倍感受宠若惊,不忘谢道:“倒是沾了晚晚的光了”
      暮晚晚有些不确定,揪着手指,问:“你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认识我吗?”
      逢时听完意外的摸了摸脸,也相问常棣华:“我复生后,面貌竟与从前大不相同吗?”

      常棣华点了点头,凭空变出一面镜子,径直扔给他。
      逢时去抓镜子的手突然有些颤抖,似乎不能接受,张着嘴一直碎碎念。
      “变丑了可怎么办是好”
      常棣华很淡定的喝了口鲜榨的果汁,对他说,“别害怕,反正身体也不是你的。”
      后又对着暮晚晚解释:“你不认识他,他是谢逢时,早在天界和魔界那一战中不幸身亡,亏得是留下了一缕神魂,在世间游荡多年,吸取天地灵气才能勉强修炼,捡回了一点法术。”

      暮晚晚呆愣着,指了指谢逢时的脸,回神后不免激动几分,余后盯着看了良久,失望更甚。
      “小时候学宫同学都说,谢逢时是天界出名的美男仙,单凭样貌甚至不输于天帝陛下,可是如今惨遭巨变,我看传闻也是不能尽信的。”
      小姑娘说完又轻轻补了一句,声音压得很低,但在场两人皆是人精,耳目灵光。

      尤其是谢逢时,听完暮晚晚说的话后,便被深深打击,趴在案前痛心疾首,捶胸顿足。
      常棣华很大方面被取悦,没有一点犹豫继续和小侄女挖旧友的趣事怪谈。

      “你幼年那些同学说的不假,逢时当年的皮相确实极佳,六合八荒之中也是风光霁月的人物。不想过会在那一役中惨亡,连灵体都破碎不堪,还是我亲自给他收尸,就葬在悬河的山渠里。”
      那双眼眸中有点悲切,又透过遥远广阔的天际,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常棣华活得太久了,昔年好友不多,共五去三,只剩她一人在这湖幽,寥寥无趣。

      暮晚晚和谢逢时哪里有见过常棣华这样模样,暮晚晚眼露担忧的叫了一声姑姑。
      常棣华很快就调整好落寞情绪,不想让暮晚晚过多担心。

      “谢逢时是借着一名散修的身体活过来的,面貌自然是同从前大有差异,早前我也不敢相认,虽然我并不是以貌取人的仙,总是看惯了他那张脸的,现今再看,还是差了一些的。”

      谢逢时自己也颇为赞同,但又非常满意如今的身体。
      他开口:“说起来我还需要好好言谢一番,原来这副身体的主人,如果不是他,我就没有机会再活一次了。”
      话落,谢逢时深深呼吸了一口湖幽里的空气,十分享受。

      常棣华问:“你知道原来那人叫什么名字吗?”
      谢逢时点头回答:“汪河源。”
      暮晚晚惊讶:“这么多水,会犯冲的。”
      常棣华也点了点头。
      谢逢时:“所以我清醒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拜托东海龙王度化他去做了河神,追溯本源。”
      常棣华又问:“那他是怎么死的?”
      谢逢时把知道的情况如实相告,“他被人结阴亲,不堪受辱后就自杀了。”

      常棣华觉得有点不对劲。
      “好端端的,怎么会给活人做阴亲,即便是散修有法器护身,若遇到一个不好相与、心思又坏的鬼可怎么办?”
      暮晚晚附和,“这可太不像话了”
      谢逢时说:“人心难测,可人生在世无非是为了两样东西,钱和权利。”

      暮晚晚听后有点惋惜和同情汪河源的遭遇,他本来可以拥有更好的人生的。
      常棣华却对谢逢时笑道,带着一些幸灾乐祸口吻:“我可以感觉到,这门亲事已经定了下来,如今是你以汪河源的身份生活,那就代表着……”
      谢逢时脸色骤变。
      暮晚晚还没有反应过来,直问常棣华,代表着什么。
      常棣华:“这就代表着,逢时不再单身,是已婚了。”
      暮晚晚惊讶的把嘴张成了o型,忙对谢逢时道恭喜。

      谢逢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姑俩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嘴利,有意无意都能戳人心窝一刀,常棣华素来爱看他们笑话,多年来早已习惯了。

      谢逢时揉了揉脸,气势立时弱了三分。
      “棣华,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常棣华慢悠悠的给自己添了一杯果汁喝着,后又挽袖给暮晚晚续了一杯。
      谢逢时自顾自的说道:“苦瓜身上有我的内丹,我想请你帮我取出来,这样我就不用担心那个人来找我的麻烦了。”

      暮晚晚这才明白:“原来苦瓜当年吃得是逢时叔叔的内丹啊,怪不得作为一个貔貅,也能跟着姑姑修习火系的法术。”

      常棣华说道:“这件事我无法答应你,苦瓜误食五百多年了,融合得很好,基本成为了苦瓜身体里灵能的一部分,若要再取出来不单不是易事,而且对于苦瓜有所损害。”

      谢逢时知晓深浅,也不强求,只是苦着脸色,叹气道:“难道我要一直躲在湖幽里不出去见人吗”
      常棣华好心:“自然可以,你留下来,我不算你的住宿和饭钱。”
      谢逢时突然被小小的感动了一下。

      暮晚晚突然找到了事情的重点。
      她一下站立起来,盯着谢逢时的脸瞧。
      “所以那天,谢叔叔假扮成眠眠阿姊接近苦瓜,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谢逢时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哈哈,是啊……他身上有我的内丹在,我闻着好闻,又不受控制的想要亲近。”
      暮晚晚眼神有点亮:“谢叔叔是有穿裙子的癖好吗?”

      谢逢时睁大了眼睛,问常棣华平时都教暮晚晚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常棣华这下有点无辜,说不是她教的。
      面对暮晚晚问着,“晚晚,最近又开始看话本了吗?”
      暮晚晚支吾着说是的。
      谢逢时也问:“是什么话本?”

      暮晚晚只好把书本拿出来,几个大字竟然还是狂草,生怕被行家认出来一样,写得龙飞凤舞,谢逢时凝神仔细辨认了一会,才看出来书籍的名字《学霸爱上女装俏媳妇》
      常棣华没有忍住,轻笑出声。
      谢逢时感到无友情爱,当场离去,没有回头,背对着姑侄俩也不忘扬声说:“离谱!简直离谱!”

      常棣华默收了暮晚晚的话本。
      暮晚晚想着自己已经看完了,就没有反抗和撒娇,但还是记挂着沈安眠的安全。
      常棣华看出她的心思,轻轻摸了摸暮晚晚的头。
      “别担心,姑姑已经派人去找了,晚晚就在姑姑这里安心的再玩两天吧。”

      暮晚晚一口答应下来说好。
      常棣华浅笑着说我们晚晚真乖,之后就让她离开回屋休息了。

      在暮晚晚离开后,常棣华望了一眼天际,那是八荒中的隐原,有一团黑影悄悄出现,发现被人察觉后,扭头就要离开,却发觉身体静止僵直无法动弹,一步也无法迈出,这个认知让它十分惊恐。

      常棣华心念一动,隐原之上有火焰凭空而起,非寻常火种,一旦开始点燃就会越烧越旺。
      那是纯以灵力提炼出的火花,只需要一点便足以能让魂魄被灼伤,黑团避之不及,无法挣扎,是直击神识的伤痕,痛楚感被放大好几倍,不堪败下阵来,一阵哀嚎呼救,无人问津。
      它知道自己被放弃了,又是无力悲恨。

      临前它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极轻,甚至还以为是幻觉。
      是常棣华散漫的声音,她说“行恶多了,万万不会有好下场。”
      黑团苦笑着说是。
      常棣华继续说:“我可以留你一命,但你自此以后不能再害人,你还需要为你所犯下的罪孽赎罪,可否愿意?”

      生机在前,黑团自然不会错过,它发自内心的感激于常棣华,连声答允下来,发誓要好好的当她的鬼侍,绝对不会有二心。
      常棣华也没有有多相信。
      她将其收进乾坤袋里,之后丢进华清池里洗涤身心,常棣华想的是太黑了她不喜欢,白一些才可以入眼,在她面前出现。

      暂且留下它,还可以给渊和做免费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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