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么，嫁吧》司晓雪

36、爱的代价（二）

　　他把我抱进怀里，开始吻我，说很想我，我也很想很想他，但是，他让我哭了这么多，岂能三眼两语就把我打发了。我推开他，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他也跟了过来，想继续，我不让，他只能停下来了，无奈的看着我：“你是不打算庆祝一下我们和好吗？”
　　“想啊，但是我没有感受到某人道歉的诚意，没心情。”
　　“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一般做错事的丈夫都该怎么样？”
　　“跪算盘？不是吧？呵呵。”
　　“呵呵，当然不是，现在又没有算盘，也没有搓衣板。”
　　“就是嘛，这么老土的方法你怎么会用呢。”
　　“我当然与时俱进的。你等等啊。”我跑到他的书房，忙活了十来分钟，拿着一个东西出去了。“跪这个。”
　　“这是什么？”
　　“CPU啊。”
　　“CPU？亏你想出来了，哪来的？”他一副“不是我想的那样吧”的样子。
　　“从你电脑上拆下来的啊。”这还用问。
　　“……”他看着我没说话，一步步向我靠近，突然一把把我扛了起来，走进房间，再次像麻包一样抛到了床上，然后用他积蓄已久的热情和欲望让无处可逃。我匆匆忙忙从云南回来，回来后没有休息就去了医院，现在真的是精疲力尽了，逃不动，也不想逃了，我爱他，所以招架不住啊。
　　“叶朵朵，把我电脑装上。”
　　“不会。”
　　“那你还能把它给拆了？”
　　“拆谁不会啊。”
　　“……”
　　以上对话发生在第二天晚上，我终于醒来之后，但是因为这个没有营养的对话，他觉得我应该受更多的惩罚，我又再次差点命悬一线了。
　　无论是原谅还是不曾恨，是时候把一切摊开了。在确定这一点之后，我让阿迪带我到爸爸家，并告诉他我不是去寻仇，让他不要担心，我对他们从来没有过仇恨的欲望。阿迪只是说了一句，我知道我的朵朵是什么样的人。就只是一句他知道就够了，世上能有一个人知道你就够了。
　　当我们到了爸爸家，小姨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是我喜欢的，我想起第一次在老秦那里吃的，还有后来每次阿迪做给我吃的，都是我喜欢的。想到这些我又心生矛盾，一些你原本以为是出于爱而观察出来并因为自己喜欢而做的事，其实都只是已知的预谋，没有人能这么有心。但反之，就是因为有爱才安排的，有爱才有心的。看来我真的是一个怪物，矛盾的怪物，我总是在爱与不爱中挣扎，在感动与不安中挣扎。
　　“先吃饭吧，朵朵，快过来坐。”爸爸很高兴，这是我第一次到他家。
　　“你爸爸从知道你要来就高兴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现在你总算来了，他可以好好坐下了。”小姨笑着对我说，她没有丝毫不自在，彷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姐姐，过来坐在爸爸旁边，我们一个人坐一边。”多多喊道。
　　“有了姐姐就忘了哥哥了，怎么不叫哥哥坐？”阿迪装作不满的说。
　　“嘻嘻，姐姐第一次来啊，那哥哥坐在姐姐旁边好了。”
　　“姐姐以后会常来的。”爸爸摸摸他的头，笑着说。
　　“姐姐，真的吗？”
　　“当然了，多多这么可爱。”
　　“爸爸说姐姐最漂亮，多多最可爱。”
　　“呵呵，多多最可爱了，吃饭吧。”爸爸说。
　　吃过饭之后，阿迪说带多多去散步，把空间留给我和爸爸小姨，多多本来不愿意，想跟我一起，阿迪就哄他说他们先去，姐姐一会儿就来，多多跟我确认后才跟着阿迪出去了。
　　“朵朵，我们都无意骗你的，只是……。”
　　“我明白的，爸爸，你不用说了。”
　　“朵朵，真的谢谢你，没有因为这个而拒绝阿迪，你们都是好孩子，错的是我们。”
　　“这无所谓对错，既然是自己的选择，那就要坚持走下去，无论这道路上有什么。”
　　“你还是不能原谅我们吗？”爸爸难掩失望，他大概以为我来了，事情就解决了。
　　“你们对不起的不是我，是妈妈，而她早就已经放下了，不然也不会跟你一起串通骗我了，所以你不必耿耿于怀，这样对小姨不公平。”
　　“朵朵，你怎么能还为我着想呢，是我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小姨哭着说。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再说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要你们的对不起，自己做的事情难道不能坦坦荡荡的面对吗？都已经做了，说对不起有什么意义呢？我再说一次，这无所谓对错，停止你们的对不起，所有的事情发生了都不能重来的，何不放过彼此呢。”我讨厌他们一副罪人的样子，但是心中根本没有真正的愧疚，因为他们没有为这件事后悔过，现在不过是想要一个十全十美的结局罢了。
　　“难道，我们不可能像从前一样了吗？”
　　“爸爸，人生没有完美无缺，你有一个完整的家，有妻子，有儿子，够了。”爸爸，我明白你不想带着遗憾离开人世，但是靠近你，我就会很遗憾，也许有一天可以，但不是现在。
　　“经常来看看多多好吗？”从爸爸的泪光中，我看到了心痛，他想通过多多做桥梁。
　　“好，我先走了，多多在等我呢。”就为了阿迪，我不可能不跟他们来往，但是密切与否，是我自己的事。
　　“我真是残忍，真是不孝。”回家的路上，我跟阿迪说。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我们要学会知足。”
　　阿迪后来跟我说他已经辞职了，再不辞职，老婆真要丢了，连心已经亲手将他们的友谊和联系斩断，为她的爱付出了代价。他说虽然希望我能和爸爸多亲近，但是他是不会逼我的，因为爱一旦受伤就不可能恢复到最初，怎么修补都不可能是最初的那一个。他为了他的爱付出了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