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海王是如何炼成的》天际旋荡

5、非法入侵

　　伊鲁索好像有急事，匆匆离开了酒店，我又把自己摔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我打电话给总台叫了一份午餐，之后打开电视看娱乐新闻。

　　等待的时候梅洛尼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每次都被我挂断，他只好发短信告诉我他有急事不能按时给我答复。我完全没在意，他在我心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渣男了，所谓的答复估计也就是再一次的谎言而已。

　　推车很快就到了门口，我过去开门时忽然发现门把手的方向好像和昨晚不一样了。我握着门把手下压，没有发现任何异处，于是只能归结于昨晚摄入的酒精和混沌的思绪引起的错觉。

　　由于昨晚做了运动，又一觉睡到了中午，我现在饥肠辘辘，酒店提供的午餐也令我感到无比美味。我捏着撒了奶酪末和西红柿的烤面包片翻看手机，忽然想起昨天梅洛尼手机里长长的通讯录。

　　那些女孩知道他是个渣男吗？虽然梅洛尼身上疑点重重，但他是个渣男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起码要告诉同样被玩弄的女孩梅洛尼的真面目。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只依稀记得发来暧昧短信的索菲娅，我试了几次，终于拨通了正确的号码。

　　在等待接听的时候我紧急组织了一下语言，对方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声音十分悦耳，自称是梅洛尼的追求对象，我将事情全盘托出，她听起来难以接受。

　　“等等，你的意思是，梅洛尼他是你男朋友的同时还对我示好？”

　　“已经是前男友了，”我说，“我昨天和他分手了，他确实和很多女孩保持着暧昧关系，她们的隐私都被摸得清清楚楚，这可不是普通朋友能知道的。”

　　对面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好，那我姑且相信你……我会向他打电话求证或者当面对质，如果是真的，那我们也许可以见个面。”

　　“你要做什么？”我问道。

　　“你不想报复渣男吗？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收拾他，最好是不犯法又很膈应人的，”她冷笑一声，“你觉得把他的电话号码写在Gay吧的厕所隔间如何？”

　　我捏着面包片笑得花枝乱颤，奶酪的粉末都掉到了睡袍的衣襟上。

　　我们约好了今天下午在某家咖啡厅见面，如果时间足够的话还可以一起去逛街。女人的友谊就是这么奇妙，我昨晚看到短信的时候还把她当作小三，现在她已经是我同仇敌忾对付渣男的盟友了。

　　我吃完午餐后认认真真画了个妆，还用酒店提供的卷发棒打理了发型，又在附近的购物街买了一身新衣服，保证自己的状态最出色才出发。可惜昨晚的黑发美人儿留下的痕迹挺多，脖子和锁骨上现在还留着吻痕，大腿上也有明显的指痕，我只能挑了一件高领修身的上衣和及膝裙遮掩。

　　我先到达约定的地点，给自己点了一杯意式浓缩后就撑着下巴等待索菲娅。但是已经过了约定时间十分钟后，我也没见到她的人影。

　　我被鸽了？

　　我不太确定，拿起手机打了她的电话，接通后索菲娅小声告诉我她看到梅洛尼在她家楼下，现在刚进电梯。

　　我心中警铃大作，脑海中顿时闪过各种情杀现场，连忙追问道：“你打电话质问他了吗？”

　　“打了啊，”索菲娅压低声音强忍怒火说，“他居然就这么承认了！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他还说要来我家找我，被我痛骂一通后拒绝了，也不知道他想来做什么。”

　　“你家在哪？”我问道。

　　她报出一个地址，离这里不远，开车大概用不了十分钟。

　　虽然知道概率很小，但我还是担心起索菲亚的安危来。梅洛尼的三观确实异于正常人，他的工作性质可能也很特殊，这个时候来找索菲娅也很奇怪，不像是想挽留……总之种种因素加起来让我的第六感疯狂报警。

　　我也紧张起来，说话声音都不由得放小了：“你小心啊，我听说感情纠纷引起的情杀案不少呢，万一他恼羞成怒想对你动手，你可要把门关紧了别放他进来啊。”

　　“这我当然知道，我隔着门嘲讽不就行了？”索菲娅镇定地说，“不用紧张，我不会给他开门的，等他走了我再去……”

　　我正想劝她不要太刺激梅洛尼免得他起杀心，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惊叫。

　　“索菲娅！”我大声叫她的名字，“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对面的尖叫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凄厉了，随之而来的好像还有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好像是金属被破坏扭曲的声音，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震动，我听到一声明显的脆响，大概是手机摔到地板上了。

　　尖叫声戛然而止，那个我所熟悉的声音从距离手机几米开外的地方传来，听着不太真切。

　　“可惜星座不匹配啊……不过综合考虑之后只能是你了，”梅洛尼的声音一点一点接近，又逐渐远离，我屏住呼吸，感觉好像他就在我的身边一样，“索尔贝这家伙不知道遇到什么事了，分钱竟然都不回来，杰拉德也联系不上……以防万一还是找找看吧。”

　　他口中的人名我并不认识，这大概是他说的“急事”。但是找人怎么找到索菲娅家里来，还疑似大搞破坏恐吓户主，这就让我很费解。

　　索菲娅被他怎么样了？

　　我不敢大意，向周围的顾客借了一部手机准备报警。

　　梅洛尼好像还低声说了几句话，但距离手机太远我听不清，过了一会儿对面传来了敲键盘的机械声，同时他提高了声音，以赞叹的语气说道：“Di molto！虽然星座不合，但是孩子的学习能力倒是很强……嗯？好孩子，你发现什么了？”

　　梅洛尼好像在对另一个人说话？还有什么“孩子”、“教育”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用借来的手机按下报警电话，把自己的手机贴近耳朵想听的更清楚一点，梅洛尼絮絮叨叨的话忽然停了下来，在一阵死寂之中，我听到耳边传来了指腹摩擦听筒的声音。

　　“维拉？”

　　梅洛尼轻柔的声音无比清晰，就好像真的站在我身边耳语一般。

　　我被他叫得头皮发麻，手一抖手机就落到了桌面上，震动让咖啡溅出了几滴。我顾不上清理，再拿起手机时索菲娅的电话已经挂断了，我马上用另一部手机报警。

　　接警员听起来并不把我口中的非法入侵当回事，还怀疑我报假警找乐子，磨磨蹭蹭就是不愿意浪费警力。我只好拨打了负责这个辖区的警察朋友雷欧的电话，希望他最好正在附近巡逻。

　　电话很快接通了，我马上跟他讲了刚才电话里听到的事情。虽然我之前因为梅洛尼的可疑身份和雷欧闹得不太愉快，但他算是个敬业可靠有正义感的新人警察，听到我的叙述后立刻决定去索菲娅家里一探究竟。

　　我和他保持通话，从咖啡店打车过去，到了地方就看到了我送给梅洛尼的分手费停在公寓楼下。雷欧比我先到，他没等电梯而是走楼梯上楼，我听着耳边传来的呼吸声都能想象到他迈着长腿一步几阶的样子。

　　我在等电梯的时候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东西，电话里雷欧上楼梯发出的喘息让我回想起曾经和他共度的夜晚。

　　雷欧·阿帕基，我和他曾在高中时期短暂地交往过。那时我是他的学姐，不过这段关系仅仅维持了不到一个月就因为我出国学习而结束了。我自认没有进行长期异地恋的能力，与其最后闹得一地鸡毛脸上无光还不如趁早断了，于是我在最后一次约会后和他提了分手。

　　我想他大概很生气，但是我说的清清楚楚，他还不坦率地跟我赌气，有将近一年时间我们都没有联系。直到我假期回国才遇到他，然后莫名其妙地发展成了朋友兼pao友关系，好像还有持续升温的趋势。说实话，那段时间我过得还挺滋润，不过和梅洛尼交往以后我又和他断掉了，我拜托他查梅洛尼所谓的检验人员和法医职业，他警告我不要和来路不明的男人交往，我们还为此吵了一架。事实证明雷欧是对的，梅洛尼确实是个大骗子，我应该请客道歉，为表诚意最好是能道到床上去的那种。

　　我乘电梯上楼，电梯开门时雷欧刚好从楼梯间出来。我盯着他看了几秒，他穿着黑色短款皮衣，敞开的领口里露出的那件V字领长袖随着呼吸而起伏，腰间系着一条带有金属字母装饰的腰带，上面除了钥匙扣之外别无他物。

　　“你的枪呢？”我忍不住问道。

　　“我今天休假，没带枪，”雷欧低声说，“放心，我赤手空拳也能解决他。”

　　梅洛尼确实很瘦弱，人高马大的雷欧估计能打他两个，但我还是不放心，毕竟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破坏了防盗门，还是有武器比较安全。

　　我摸出了包里的防狼喷雾和强光手电筒准备给他，刚想说电击器落在家里没带出来，就看到雷欧一拳打碎了逃生通道旁边墙上的板面，从底座上取出一把消防斧直奔索菲娅家而去。

　　我要跑起来才能勉强跟在雷欧身后，快到门口时他拦住我，率先提着消防斧踏进了敞开门的公寓。但是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言警告犯罪分子，而是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怔住了。

　　我越过地上被暴力拆解的门锁，大着胆子抓住雷欧的皮衣下摆往客厅里看，索菲娅正仰面躺在沙发上人事不省，冷着脸的梅洛尼就抱着一台电脑站在茶几旁边和雷欧对视。

　　但是，令我无法理解的是梅洛尼身边的那个东西，他有着接近人类的形体，但轮廓过于明显像是剥去皮肤露出肌束，脸上挂着过于夸张的笑容也十分诡异，硕大的眼睛令我想起昆虫的复眼，不禁一阵反感。

　　总之，这东西肯定不是人类，也不可能是人类用皮套假扮的。

　　我和雷欧都处在短暂的震惊中，那个东西转动着脖子，开始活动四肢。

　　“维拉？”梅洛尼摸了摸它的脑袋，它伸手一抹就把整张茶几连同上面的纸张都变成了整齐的碎块。

　　我只觉得毛骨悚然，好像交往了这么长时间才第一次看到他的真面目。雷欧用空着的手把我往后推，用高大的身躯掩护我。

　　“快跑。”

　　雷欧侧着头小声说。